輔導員的彈性商對應對方式選擇的影響：心理資本的中介作用

黃任之

(湖南第一師范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湖南 長沙 410025)

一、開展輔導員的心理資本、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研究的重要性

在第30個教師節，習近平總書記在看望北京師范大學的一線教師時，特別強調了“好教師”的重要性，“引導和幫助青少年學生扣好人生的第一顆扣子”“遇到好老師是人生的幸運，一個學校擁有好老師是學校的光榮，一個民族源源不斷涌現出一批又一批好老師則是民族的希望”。在論及“好教師”的標準時，他認為首先“好老師要有理想信念、道德情操、扎實學識、仁愛之心”；其次“好老師沒有統一的模式，可以各有千秋、各顯身手，但有一些共同的、必不可少的特質”。這些特質就是好教師群體獨特而鮮明的內在心理成分，包括心理資本、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等。

1. 心理資本

心理資本(psychological capital)指的是那些有助于預測個體高績效工作和快樂工作指數的積極心理狀態的綜合，積極心理狀態可以導致積極的組織行為，是個體勤奮努力地去做正確的事情，并且獲得較高的績效和工作滿意。眾多管理心理學家因而將心理資本視為“個體的積極核心心理要素，是一種積極心理能力或資源”。積極心理資源主要分為自我效能、樂觀、希望和堅韌性四個維度。“自我效能”主要指面對風險任務，個體主觀評估個人能力和調動各類資源來獲得成功的信念；“樂觀”指的是對過往和將來所發生的事情給予積極的、正面性的原因歸納；“希望”指堅持不懈地追求目標，必要時調整目標來贏取勝利；“堅韌性”是指遭遇壓力和挫折事件，能夠自我調節做到心理復原，保證意志不衰退[1]。

以不同類型的教師為研究對象的多項研究證實，心理資本可以提高員工的工作投入態度、組織承諾、工作滿意度、生活滿意度、工作績效和職業幸福感，降低員工的離職意愿、職業枯竭、工作倦怠感和消極態度(比如譏誚積極工作的同事、破壞工作氛圍或敷衍塞責等)。心理資本是一種類狀態變量，可以測量、開發和提升來促使個體改善心理狀態，增強其符合組織需要的行為。心理資本超越了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的內涵，可以有針對性地開發來強化個人贏得更多的競爭優勢[2]。

教師心理資本的研究多集中于中、小學教師領域，也有部分學者探索了高校教師的心理資本水平，比如高校教師心理資本與心理健康的關系，高校教師心理資本的內容結構及其相關關系。這些研究均發現心理資本與一些心理現象(如幸福感)或特性存在顯著相關。總體而言，高校教師的心理資本研究數量偏少，相關研究的發展仍有很大空間，對輔導員這類高層次教育者心理資本的探索尤其匱乏。輔導員良好的心理素養和心理品質是教育界的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很有必要進一步在國內的環境下研究這一新興的心理狀態指標。

2. 應對方式

應對方式(coping styles)是個體在面臨壓力時，為減少應激的負面影響而進行認知和行為的種種努力，目的是避免身心失衡。當個體評估現有的資源和能力可能不足以解決困境和難題時，為了不招致焦慮、抑郁或恐慌等心理疾病，他會努力調整認知或積極行為去處理困境或難題。

應對是使用多策略來處理復雜的壓力環境的態度和行為過程。首先是對壓力環境的認知和情緒反應，即態度。有人對壓力表現出知難而進，將其作為一種心理考驗；也有人畏懼壓力，認為這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知難而退。其次是對壓力情境做出具體的行為，是積極地去解決問題，還是消極地去逃避，最終形成不同的后果。每個人的應對方式雖然因具體情境有所差異，但行為反應仍有一定較為穩定的傾向性，會選用兩種或更多的具體應對方式。

一般認為，應對方式包括兩個維度，積極應對和消極應對[3]。積極應對是一種直面問題型的思路，他們會用“解決問題”和“求助”等成熟的應對方法，較少采用“逃避”“自責”和“幻想”等不成熟的做法，他們不懼怕挫折和麻煩，行為和情緒表現都很積極而穩定；消極應對多以回避困難、被動懶散的態度，行為和情緒都缺乏耐受性。研究發現，運用良好的應對方式有助于緩解精神緊張，幫助個體最終成功地解決問題，提高個人處理壓力的能力，增強其內在的心理復原力。

曲鑫(2019)發現，幼師的積極應對處于上等水平，消極應對處于中等偏下水平，另外幼師群體的應對能力存在著婚姻差異和年齡差異[4]。一項貧困大學生的研究證實，積極應對方式在心理資本與心理健康之間有著部分中介作用(潘清泉和周宗奎，2009)[5]；另一項研究也揭示出，應對方式可以很好地預測醫務人員的心理資本水平(魏德奎，2019)[6]。祝月蘋等(2019)[7]、彭永梅等(2017)[8]和曾菁慧(2019)[9]等均發現，心理資本與積極應對方式有著顯著的正相關，而與消極應對呈負相關，這充分說明應對方式是影響心理資本水平的重要因素。

3. 彈性商

彈性商(adversity quotient)是個體從不利環境(高壓力和創傷性事件)中恢復過來，擺脫困境和超越困難、獲得心理成長，積極適應新的壓力和挑戰的能力。高的彈性商可以幫助員工產生一流的成績、生產力、創造力，可以幫助他們保持健康、活力和愉快的心情。眾多研究證實，積極情感、健康生活方式、生活滿意度都與彈性商存在顯著的正相關。

對“心理彈性(resilience)”的研究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的歷史，心理彈性的概念是在對抗染性(invulnerability)、易染性(vulnerability)、應對和抗壓力(stress resistance)的研究中逐漸發展而來的[10]。其始于美國，而我國學者對心理彈性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不少研究者把心理彈性描述為一種穩定的人格特質，或是一種使個體避免因為處于不利的環境和面臨的危險時而導致消極發展結果的能力[11]。同時心理彈性也被看作是積極發展結果的概念，即個體盡管處于不利環境卻仍然表現出很好的社會能力、積極的自我、自信，使事業獲得成功等[12]。有研究者采用resilience、resiliency即心理彈性來表達個體面臨壓力事件時恢復的過程和能力[13]。

國外有學者認為彈性(Resilience)是一種個人品質或心理特質，是能夠使人從不利環境中恢復過來的積極適應能力[9]，因此彈性商(Resilience Quotient)是一個人抗壓能力的指標。在面臨疾病、挫折、貧困、戰爭等不利情境時，有人被這些負面因素造成的壓力摧垮，而有人卻能成功應對，這取決于個體心理彈性的差異[14]。心理富有彈性的個體，在不利的情境中會積極調動他們的社會網絡、問題解決的靈活性以及強烈的自我感來支持他們的活動，直到處境得到改善，使得他們在更多的時間里能感受到積極的情緒和效能感，因此降低了心理疾病和問題行為發生的風險，如抑郁、焦慮、自殺行為、藥物濫用和反社會行為等[15][16]。

有學者對老年人的彈性商進行了研究，如許闖和李宏翰(2011)對老年心理彈性商進行了理論綜述[17]。謝麗琴等(2009)對不同空巢方式的農村老年人懷舊功能與心理彈性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發現心理彈性在社會支持、情緒管理兩個維度上，空巢方式和經濟狀況方面均與農村空巢老人的總體懷舊功能有關[18]。也有學者對心理彈性兒童的壓力或逆境認知進行了研究，發現與缺乏心理彈性兒童相比，心理彈性兒童對壓力或逆境更為敏感[19]。但關于高校輔導員彈性商的研究尚未涉及，因此本文在參考其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將彈性商納入了輔導員的研究中。

現有研究發現，心理資本如果發展不好，當個體知覺到可用資源不足以滿足工作任務的要求，內在的自我壓力會驟然升高，這可能遠遠高于實際的外在壓力，職業倦怠感就會產生，降低個人的生活質量和職業成就感，進而采用了不良的應對方式，表現出較低水平的彈性商[13]。盡管國內、外學者對心理資本的相關影響因素進行了大量的探索，但心理資本如何通過促進應對方式和增強彈性商來適應各種壓力情境的心理機制，卻并無相關的研究證據，值得做深入的探索。

輔導員是指通過親力親為的教育實踐創造出重要的教育業績，對一定時期、一定范圍內的教育思想和實踐產生重要影響的優秀教育工作者，屬于高層次杰出教育人才。他們時刻面臨著各類重大教育問題的考驗，擔負著許多重要科研任務和教育改革實驗計劃，承擔著關系著百年大計的教育政策的制定，為培養高素質后備人才殫精竭慮。他們有著超越常人的工作負荷和職業壓力，也有著超乎一般的、化解外界壓力和內在困境的自我調節的心理功能。

根據資源守恒理論認為，個體若想竭力減少自身資源損害，必然善于贏取自身內外的資源支持來減少消耗對個人的消極影響，個體內在心理能力就是促進個人心理健康的保護因素。輔導員這個優秀而卓越的群體，必然存在較強的內在心理素養。探索其獨特的特質，有助于發掘優秀群體的積極的心理品質和心理能力，并為教師群體的心理素質提升工程提供較好的參照體系。

二、研究對象與工具

1. 研究對象

用整群隨機取樣的方式對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中南大學、四川師范大學、河南大學等教學科研單位的輔導員進行了問卷調查。由于輔導員與學生深度交流和卷入，屬于青年心理發育的重要他人，值得進行深入探索。本研究共發放問卷439份，回收有效問卷439份，有效率為100%。其中女性332名，男性107名，男性取樣人數偏少的原因在于，男性輔導員在教學科研機構的占有比率低于女性輔導員，無法做到性別均衡取樣，只能按照實際比率。學歷分布為博士18人(4.10%)，碩士364人(82.92%)，本科57人(12.98%)。學科分布為文科189人(43%)、理科127人(29%)和工科123人(28%)。樣本的平均年齡為47.83±4.29歲，平均工齡為25.35±5.67年。填寫問卷前，均向其口頭告知研究的目的，取得了他們的同意與合作，嚴格遵從了學術倫理規范。

2. 測量工具

本研究采用三個測量問卷，三個問卷都是經過多項研究證實，均為可靠的測量工具：首先是Luthans編制、溫磊等人修訂后的心理資本量表中文版(psychological capital Questionnaire, PCQ-24)。該量表共有24個題目和4個維度。其中1-6條目為自我效能維度，7-12條目為希望維度，13-18條目為韌性維度，19-24條目為樂觀維度。問卷采用了0-6的7級自我評分方式，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說明個體有更多的積極心理資本，心理資源比較豐富。

簡易應對方式問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由解亞寧編制，由20個題目構成。其中積極應對維度由條目1-12組成，主要測查積極應對方式，如“盡量看到事物好的一方面”；消極應對維度有條目13-20組成，主要表現消極應對方式，如“幻想可能發生某種奇跡改變現狀”。問卷采用自評的方式，對每一個題目，都給出了“不采取”“偶爾采取”“有時采取”和“經常采取”4種選擇(相應的評分為0、1、2、3)。調查對象根據自身實際，選擇一種反應方式作答。分別計算積極應對維度平均分和消極應對維度平均分，分數越高，代表采用相應的應對方式越頻繁。

心理彈性商數問卷(Resilience Questionnaire)由尼克·阿里察編制。問卷也采用自我評價的模式，共有12個題目，構成了一個單維的問卷。采用了4級評分，從“沒有”“有時候”“大多時候”和“總是如此”(相應的評分是0、1、2、3)。計分方法是把12個題目的評分的得分相加得總分，各題得分之和為壓力彈性總分，得分越低，說明個體心理彈性越強，克服困難、承受壓力的能力也越強。以9分、18分、27分為劃界，判斷個體的心理彈性程度，得分< 9分說明個體的彈性商高，得分>27說明個體的彈性商較低，得分為9-27分則說明個體的彈性商處于中間水平。

三、研究結果分析

1. 三個測量問卷的信度

為了保證三個問卷測量數據的穩定性，可以進行后續的中介效應檢驗和模型擬合，需要對結果精度做一定的要求，所以首先計算了三個問卷的信度。總共計算了三種內部一致性系數、重測信度和分半信度。內部一致性系數就是計算各條目與維度或總問卷之間的Crobach’a系數；重測信度則是間隔45天后，再進行第二次測量，計算兩次測量結果的一致性；分半信度則是將每個量表的條目，按照條目總數和維度，形成兩個等質的問卷。如果遇到奇數個條目，則兩個等質的量表問卷都將包含一些共同的條目。經過計算，三個測量問卷的信度值如表1所示。可以看到，三個測量問卷的Crobach’a系數都超過了0.3，重測信度都在0.80以上，分半信度則均超過0.90，這些測量值都非常高，完全符合測量學的要求，說明三個測量問卷的信度都很理想，能夠保證測量結果的一致性，可以開展下一步的測評工作。

表1 三個問卷的信度值

2. 輔導員內在心理素質的一般狀況

(1)輔導員總體的心理資本、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的基本情況

由表2可以看出，輔導員總體的心理資本(M±SD= 113.45±6.98)和彈性商水平(M±SD= 8.24±3.67)的得分均較高，在應對方式方面，積極應對方式(M±SD= 4.25±1.16)得分大于消極應對方式(M±SD= 1.12±0.97)。說明輔導員在面臨壓力時，主要采取積極應對方式來獲得自身的平衡，而較少采用消極應對方式。這與前人關于高校教師應對方式現狀研究的結果是一致的[5]，表明輔導員能有效選取良好的應對方式來緩解自身的壓力并解決問題，提高自身處理壓力的能力，不斷增強其心理復原力。

表2 輔導員樣本在心理資本、應對方式及彈性商問卷上的得分

(2)不同類型教育者在心理資本、彈性商及應對方式上的差異比較

由表3可以看出，經過方差分析，除了消極應對維度不存在著顯著性差異(p>0.05)外，不同類型的教育者在心理資本總分(F=14.913,p<0.001)、自我效能(F=8.647,p<0.01)、希望 (F=11.487，p<0.001)、韌性(F=15.372，p<0.001)、樂觀維度(F=14.913，p<0.05)、彈性商(F=13.462，p<0.001)和積極應對(F=6.473，p<0.01)方面存在顯著差異。經過事后LSD檢驗發現，除了消極應對維度外，輔導員在心理資本各維度和總量表上的得分均高于中、小學教師和高校教師，說明輔導員的心理資源較中小學及高校教師豐富，能夠承受更多的工作壓力和負荷。

表3 不同類型教育者在心理資本、彈性商及應對方式得分差異的比較

3. 輔導員心理資本、彈性商及應對方式的相關分析

為了了解不同維度和量表之間的關系，需要對其進行兩兩之間的皮爾遜相關分析。由表4可知，輔導員心理資本各維度之間均存在顯著相關(p<0.01)，說明心理資本各維度之間可以相互促進、共同發展；而彈性商得分與心理資本及其各維度的關系呈顯著負相關(p<0.05)，說明彈性商能力與心理資本及各維度之間是顯著正相關關系；積極應對方式與心理資本維度之間關系均為正相關，并兩兩之間相關顯著(p<0.01)，而其與彈性商得分呈顯著負相關，也表明積極應對方式與彈性商能力呈顯著正相關；而消極應對方式與心理資本各維度及彈性商得分之間呈負相關，但相關均不顯著(p>0.05)。

表4 輔導員的心理資本的四個維度、彈性商及應對方式的相關分析

4.心理資本對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的中介效應檢驗

以相關分析為基礎，以最大似然法用AMOS軟件做結構方程模型，對心理資本可能影響到應對方式和彈性商進行結構模擬。模型擬合后的結果發現：擬合優度檢驗X2=186.39，自由度df= 37，X2/df=5.04。各種擬合指數如下：規范擬合指數NFI= 0.91，比較擬合指數CFI=0.94，遞增擬合指數IFI=0.95，近似誤差均方根RMSE=0.083，由于各類擬合指數都超過0.90，說明擬合指數都非常理想，模型擬合很好，達到了心理測量學的要求。

根據圖1可見，模型的各路徑參數估計，每個路徑都達到了統計學的顯著水平。心理資本對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的直接效應顯著，心理資本的四個維度路徑系數也顯著。進而進行中介效應的Soblel 檢驗，結果顯示p<0.05，說明其中介效應是存在的。對影響作用做進一步的探索，發現標準化的直接作用可以解釋總效應的26.42%，間接作用則為15.67%，說明三者之間存在緊密的內在關系。

本研究除了檢驗應對方式與彈性商的直接作用以外，還發現了應對方式與彈性商均能通過心理資本的中介作用互相產生影響。應對方式可以通過提高心理資本來提高輔導員的彈性商，與此同時，彈性商也能通過心理資本的中介作用促使輔導員采取良好的應對方式。

圖1 心理資本對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的中介作用

四、結論和建議

1. 研究結論

通過不同教育者的心理資本、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的方差分析的多重事后比較，可以看出：除了消極應對方式外，較之于其他教育者群體，輔導員具有更高水平的心理資本和良好的彈性商，能夠較多地使用積極應對方式(比如找出幾種不同的方法來解決問題)，較少使用消極應對方式(比如依靠別人解決問題)。由此可見，輔導員這一群體具備優質的心理資源和能力，在解決復雜問題和困境方面，心理的復原力方面有著獨特的競爭優勢，符合好老師的心理標準。

心理資本可以很好地預測個體的彈性商和應對方式。比如心理學家曾考察過諾獎獲得者的智商，發現超過110分即有潛質獲得諾貝爾獎。在智商的分布曲線上，90-110不過是普通人的智商范圍，而大眾認可的天才智商需要超過130。進一步深度分析，諾獎得主并非都是高智商，而是都具有淡泊名利、心無旁騖、熱愛科研、尊重規律、探索創新、不怕失敗，對科研前景抱有相信態度的特點，這些都屬于積極心理資本和高彈性商的表現。

另外，對我國多位高級人才的訪談也發現：前30年，諾獎的自然科學獎得主中，團隊合作只占10%，檢索的SCI論文署名不過2-4人；而近30年來，團隊合作超過了60%，檢索的SCI論文署名大多超過了5人，甚至多達20多人。教研領域內的個人英雄主義時代逐漸過去，要做高端的研究，成為一名頂級教研人員，就必須建立超級強大的教研團隊，跨國、跨地區的國際合作已是大勢所趨。而維持一個團隊的良好運營，實施密集型的科研外交，需要有良好的心理素養，而心理資本、彈性商和應對方式就是核心的要素，這已經得到了多個研究的證實[20]。

此外，心理資本的四個維度(自我效能感、希望、韌性和樂觀)、心理資本總體、積極應對方式和彈性商彼此都是兩兩相關，相關系數的顯著性都很高，說明這心理資本、積極應對方式和彈性商三者存在內在的關聯，具有高度的相關性，這也提示出心理資本的中介作用可能存在。

進一步的模型擬合分析發現，各擬合指數都超過0.90，模型擬合非常理想。心理資本的四個維度、彈性商和應對方式都可以直接作用于心理資本，彈性商也可以通過直接作用于心理資本后，再間接地作用于應對方式，也就是說，心理資本可以作為中介，讓彈性商間接地影響個體的應對方式，會影響到個體處理壓力和應激的結果，進而影響個體的職業成就和積極情緒體驗，甚至身心平衡。

2. 政策建議

心理資本的管理對高校發展有著巨大的收益。國外的研究追蹤和效用分析已證實，團隊的心理資本增加2%，每年可以給企業創造上千倍的回報。學校雖然不直接創造經濟財富，但能夠給社會帶來人力資本的改善和潛在巨大的社會價值。因此，各類組織都高度重視心理資本的開發和管理，他們基于有效的測量，并輔以針對性的問題導向，與積極心理學緊密結合，多措并舉，提升個體乃至組織的心理能力和工作績效。校園內的心理資本的管理需要滿足兩類心理訴求：一是降低組織內的風險。校園內的心理氛圍適合工作，能夠及時發現和處理師生的消極情緒、降低他們的精神壓力，提高應對水平和心理彈性，進而促進教育的成效。二是主動加固。隨著校園內的心理服務能力的改善，師生的積極心理品質得到優化，為了追求“歸屬感”“親密感”和自我實現等高級心理需求，組織要深度開發群體性的服務職能，促進心理資本的提升。

根據研究發現，要發展高校師生內在的心理能力和資源，可以建立優秀輔導員牽頭的導師制，對大學生和新進教師開展傳、幫、帶的扶助工作，帶領青年師生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努力：首先是探查優秀輔導員的人格特征，通過個案訪談、心理測量和內容情景分析等方法，歸納出輔導員典型而共同的人格特點和行為風格，并以案例實錄的方式編制心理促進手冊，作為新教師入職培訓資料，指導他們如何學習抗壓力挫折、時間管理、情緒控制、設置科研目標和建立科研合作聯盟等，可以有效地提高個體的韌性、樂觀、希望和自我效能感[21][22]。其次是為師生實施心理援助計劃(Employee Assistance Program, EAP)[23]。員工援助計劃起源于美國，目前在跨國企業內發展方興未艾，而較少出現在國內教師培訓和繼續學習的計劃之中。該計劃主要為個體提供保密性的心理評估、心理輔導和治療服務，幫助個人應對家庭、婚戀、醫療和職業發展等方面的問題。援助計劃最初只針對遇到嚴重問題的個體，協助他們通過心理建設，掌握恰當的方法來促進職業任務的完成和個人的心理調整。但隨著社會壓力的集體性增加，大家逐漸接受了這一計劃，服務對象也擴展到所有人員，甚至惠及家屬，這不僅是一種福利，更是一種職業性心理加油。最后是對師生提供工作效能感的訓練，進行自信心、自我優點和自我確認，這些都需要通過定期的心理訓練服務來實現。而目前的各學校都有建立教師心理咨詢中心，提供專業的心理咨詢人員開展長期持久的心理訓練服務。實際上，教師和學生出現人格問題[24]、職業倦怠[25]、匱乏組織內的歸屬感[26]、職業幸福感降低[27]等問題的現象并不少見，這都與深層次的心理資本匱乏，缺乏良好的應對方式和彈性商緊密相關，這都是在未來的教師隊伍建設需要正視的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