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中心主義導向下律師刑事辯護的機遇和挑戰分析

歐陽武斌

廣東順恒律師事務所，廣東 佛山 528300

現階段，社會在不斷的發展，不同的場域因不同的社會關系構型而出現［1］。伴隨著我國不斷優化和改革的司法制度，在司法場域中正在進行一場以審判為中心目標的司法改革，這項改革不僅僅是調整訴訟的關系與地位，在某種程度上講，實施一場關于司法場域構型的改革。以審判為中心目標的司法改革是實現司法工程以及對于人權進行基本保障的重要抓手，在每一場司法制度改革中，對于律師的刑事辯護都是一次嚴峻的考驗，更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機遇和挑戰并存，律師的刑事辯護應當始終保持有效性，積極運用各種規范化以及專業化的方法，將庭審的實質化要求貫穿于其中，在為司法改革作出貢獻的同時，將自身刑事辯護的作用充分發揮在每一場刑事審判中。

一、審判中心主義導向下律師刑事辯護所面臨的發展機遇

（一）律師刑事辯護的職能作用得到增強

就審判中心主義而言，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律師的職能辯護能力，促使其自身的作用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2］。對于最高人民法院等部門出臺的改革以及實施意見中，重點強化了辯護律師的辯護職責。例如，在對一些案件的偵查時，當終結其偵查之前，對于偵查機關而言，有必要也有義務告知辯護律師可以提出不追究犯罪嫌疑人刑事責任或者無罪的辯護意見。而對于辦案機關而言，應當依照法律對辯護律師參與訴訟的工作機制進行保障，會見相關的當事人開展各種調查取證工作，盡最大力度保障司法程序以及實體的公正性。在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中能夠有效促進控方與辯方的地位平衡，切實創造實現辯護權的條件，形成平等辯護的理念，促使律師的地位得以提升，充分發揮了律師的職能作用。

（二）提高對于刑事辯護律師的需求量

在審判中心主義導向之下，有效增加了對于刑事辯護的律師需求量。因此，應當及時建立刑事辯護律師的準入制度，這同樣也是刑事辯護的關鍵所在。在“以審判為中心”的庭審辯護過程中，法官居中審判，控辨雙方圍繞案件爭議焦點對各種證據進行舉證質證。對出庭的被告人，甚至必須參加庭審訴訟活動的偵查人員、鑒定人員、被害人以及證人都能夠接受控辯雙方的交叉詢問，為庭審的實質化要求提供保障。在庭審過程中應當充分貫徹律師集中審理以及直接辯護的原則，這對于辯護律師的素質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只有專職從事刑事辯護的律師才能夠完全適應刑事辯護這種復雜的工作。其次，在刑事辯護全覆蓋的形勢下，對律師值班制度和法律援助制度產生了深遠影響。讓參與刑事辯護的相關機構如看守所、司法局、檢察院和法院，和直接參與法援機構工作的律師人員，都有更加完善的制度進行保障。在完善相關制度的過程中，則需要律師積極參與，甚至對刑事速裁的程序以及認罪認罰從寬等制度進行創新改革。

（三）為刑事辯護律師的職能發揮提供了更加廣闊的空間

審判中心主義導向在一定程度上對刑事辯護律師的發展空間進行拓展，在刑事的偵查階段辯護律師能夠發揮其辯護的職責，發表自身的法律建議或者意見［3］。審判為中心能夠促使偵查等制度得到完善，公訴機制、撤回起訴以及不起訴等機制得到強化，同時可以將偵查人員、鑒定人員以及證人等作證的情況進行完善。對于律師而言，可以將自身的作用充分發揮在庭前會議、法庭調查以及辯論等階段。在以審判為中心主義導向下，法庭之外律師同樣可以充分發揮自身的作用，通過法庭外的技術偵查，并在法庭允許的情況下，與偵查人員以及公訴人一同進行證據的核實與提交。

二、審判中心主義導向下律師刑事辯護所面臨的挑戰

（一）限制了律師刑事辯護的作用

就目前我國刑事訴訟務實而言，普遍存在以偵查為中心的現象，偵查階段顯然已經成為了訴訟階段的重心［4］。司法程序主要表現為庭審的形式代表就是偵查中心主義，這種方式被人們稱為流水式作業訴訟結構，有效的確認偵查的卷宗，相較難以排除非法證據，并且對偵查人員以及證人的出庭作證進行確認都相較困難，難以有效的落實疑罪從無的原則。也正是如此，難以充分的保障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合法權利。但是在審判中心主義導向下，充分保障了法庭審判可以去審核公訴案件事實的真實性，訴訟證據的三性和偵查階段程序合法性，任何能夠作為證據的材料包括言辭證據、書證、物證、鑒定結論等都能夠真正經得起法律的檢驗。這正是庭審的形式化向著實質化進行轉變的彰顯，公檢法三個機關在刑事訴訟中的互相關系以及職能作用得到了有效的調整，形成一個公檢法律四個方面之間的良好關系。但是，在沒有重塑這四方面的關系之前，律師在進行刑事辯護的過程中，經常出現控辯雙方不平等以及審判不中立的挑戰與影響，這種限制就讓刑事辯護律師的有效辯護轉變成為有限辯護。

（二）律師刑事辯護的理念未能得到全面確立和實行

在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改革過程中，嚴格司法的原則應當遵守，形成一個依法裁判的公正風氣。具體可以表現為在進行刑事訴訟的過程中，要堅持程序公正，充分保障當事人的訴權；要堅持證據主義，依據證據裁判的原則，凡指控的事實都有證據做支持；做到疑罪從無，嚴格杜絕強迫任何人自證其罪的現狀；要排除一切非法證據，防止刑訊逼供取得的證據呈堂證供；要保障制裁措施的程序合法性。最高人民法院出臺的工作機制意見中明確的提出了要堅持“根據證據進行裁判”的原則。但是，建立這個依法裁判的理念，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在尚未形成該理念之前律師的刑事辯護都將受到嚴重的挑戰。

（三）庭審實質化的標準以及規范缺失對律師刑事辯護產生嚴重的影響

刑事庭審實質化改革的重點任務就是完善正式審判程序的技術設計。在以審判為中心的主義導向之下，庭前會議等庭前準備程序需要進行完善；對偵查人員、鑒定人以及證人等佐證制度進行落實，建立一個交叉詢問的程序；對裁判程序以及法庭評議程序進行完善，確保充分展開法庭辯論工作；對雙方的意見、觀點、證據以及主張進行充分的探討。庭前會議制度規范、認證采證標準、舉證質證規范、交叉詢問規范等等是進行這些改革和完善的重要因素，但是現階段這些標準以及規范還十分空白，難以得到充分的完善，導致律師在進行刑事辯護的過程中難以下手。

（四）律師刑事辯護所面臨的執業風險

中共中央十八屆四中全會中明確強調：要對司法不公以及利益輸送的問題進行嚴厲的打擊，律師若出現違法違紀的情況將會被終身禁止從事法律職業，若出現構成犯罪的情況下應當追究其刑事責任。在審判為中心主義導向改革下，律師要進行刑事辯護需要與被告人以及犯罪嫌疑人進行證據確認，一旦出現紕漏就會涉嫌違反法律的情況而遭到指控，這對于律師而言，無疑直接增加了其執業風險，這對于律師刑事辯護而言也是一種嚴峻的挑戰，不容忽視。

三、結語

總而言之，面對審判中心主義導向下的刑事訴訟法，律師的刑事辯護工作迎來了全新的發展機遇以及挑戰。因此，作為辯護律師，應當堅持“有效辯護”的基本原則，將庭審的實質化要求積極貫穿于整個辯護過程中，更加熟悉的應用各種庭審規則，最大程度使機遇大于挑戰，促使自身在以審判為導向下的刑事辯護中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