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芝
吉林財經大學,吉林 長春 137000
當我國改革的不斷深入,經濟的飛速發展,體制的轉型,新事物的不斷涌現時,犯罪方式也日益呈現智能化、技術化、高隱蔽性、集團性、組織性、反偵查性的特點,這導致傳統的偵查模式陷入困境,結案率“難產”,其中尤以職務犯罪的偵查難度最為明顯,因此在新的執法環境下,為懲罰犯罪,偵查機關在尋求新的偵查方式的變更和突破。直到2012年首次在刑事訴訟法單獨增加技術偵查措施一節,填補了我國對某類犯罪活動的刑事訴訟活動的空白,實現了刑事訴訟控制犯罪與保障人權的價值目標,完善了刑事訴訟法律體系。
一方面有利于完備刑事訴訟法律體系,推動中國法治進程。2012年技術偵查措施從“幕后走到臺前”,技術偵查從無到有,這“無形的手”不但提高了公安機關的偵查效率,更是彌補了我國刑事訴訟立法的空白,我們在距離完善刑事訴訟法律體系的道路上越來越近。
另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國家公信力,提升國際形象。在立法上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制約和規范其行使,不僅減少了公民對司法機關的懷疑,保障人權,更是維護了國家形象。我國逐步在與大國接軌,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法治上,技術偵查無疑是“錦上添花”。
我國刑事訴訟法對技術偵查措施的規定雖然從立法上做了原則性的規定,但是可操作性不強,例如“其他嚴重危害社會的犯罪案件”“利用職權實施的嚴重侵犯公民人身權利的重大犯罪案件”,雖然檢察院和公安機關對其進行細化,但作為司法解釋,其法律位階遠遠低于法律。此處我國僅僅采取“概括式”立法方式,通過利用模糊的字眼,擴大技術偵查的適用范圍,不僅導致公民權益遭到侵犯,而且與懲罰犯罪和保障人權的刑事訴訟價值相違背。
在我國《刑事訴訟法》中對適用期限的規定可以說是非常不合理,對延長期限的標準只是夠不夠復雜,能不能難以偵破的程度來區分。另外對于二次審批的期限問題,不同的案件類型,會有不同的偵查難度,我國是否依然適用3個月的延長期限,值得商榷。我們所改善的措施并不是對犯罪嫌疑人的包庇和縱容,而是在賦予他們更多的權力的同時,在法理和人權中找到平衡,促進法制進步。
一是對證據的審查問題。我國立法上未對證據如何審查做出規定,若在技術偵查程序上違法,那么根據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該證據將被排除,不得在庭審上出示進行質證。
二是對證據的保存和銷毀問題。我國法律簡略的規定證據需要及時銷毀,但是對證據保存、銷毀的主體以及具體的實施程序,并未進行詳細的規定,而且在其他的司法解釋和規章中也未有更詳細的闡述。
三是對證據的適用問題。法律規定為了保護相關人員的安全,證據可以在庭外進行質證,但同時也出現了問題,質證是要求控辯雙方在法官的主持下進行,而如今在未經雙方質證的前提下,法官自己決定該證據是否能被采信,這顯然讓法院進退兩難,極有可能造成我國法制體系的失衡。
一個良好的監督機制應該是既有外部監督又有內部監督,而在我國《刑事訴訟法》中僅僅規定了公安機關自己審批自己,再者立法上僅僅規定“務必經過嚴格的審批手續”,條款規定過于寬泛,對其審批的具體程序、審批主體以及實施對象都沒有明確表明,若立法上不統一,各機關會在矛盾和競爭中破壞我國司法體制的平衡,這違背了我國立法者的初衷。
我國《刑事訴訟法》對當事人的權利救濟可以說是少之又少,我國對其適用的條件、期限、審批條件等進行規定。我國不僅在立法上未對當事人權利救濟進行規定,而且司法解釋和其他規章也未對此進行細化。若不在法律層面進行補充,那顯然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大國的形象不符,因此一方面是限制公權力侵入,給予公民更多的權利;另一方面是給予公民權利救濟,彰顯文明的法治國家關懷。
立法上對刑事技術偵查措施做出了概括性的規定,雖然司法解釋和公安部的規章對其進行細化,但其中有時也會因不同層級、不同區域出現規定不一,加之司法實踐中彈性較大,難以真正把握如何適用技術偵查,甚至是相矛盾的情況,我國應做到立法上的一致,應首先在立法上做出規定,其次司法解釋和規章制度對其進行進一步細化,做到法律上的層級協調。
筆者認為我國對于適用期限的規定應從如下兩方面進行調整:一方面是期限問題。筆者認為期限應該縮短,對延長期限也應該嚴格限制,在社會主義法制化建設的道路上,不僅要依靠法理,也要做到人文關懷。另一方面是對延長期限的標準問題。我國不能僅僅根據“復雜、疑難”來決定是否延長,這樣的詞匯具有較大的可裁量性,應該根據數額和刑期的標準來決定是否延長。
專門設立技術偵查證據部門,此部門可以隸屬于檢察院也可以隸屬于法院。應要求保存證據的相關人員簽署保密協議,明確保存、銷毀的主體和程序,例如:銷毀時必須當面同檢察官、當事人簽字或蓋章后,封存、銷毀。
一是讓法院加入監督,我國的訴訟構造,法院、檢察院、偵查機關是相互獨立制約的,但法官作為居中的裁判者能最大發揮監督作用。
二是發揮檢察院的監督作用。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了公安機關較大的權利,因此對公安機關權力的制約是必要的,簡單來講,公安機關的每次審批都要經過檢察院,只有經過檢察院的授權,才能啟動技術偵查。筆者認為某些具有隱蔽性、犯罪工具的智能化的案件,此時證據極易被毀滅,達不到秘密偵查的目的,因此建議將時間提前至初查階段,不僅可以有效控制犯罪嫌疑人,掌握犯罪線索,還可以提高司法效率,節約司法成本。
首先給予當事人一定的知情權。我們賦予當事人得知情權應該是在公安機關在執行結束后告知,公安機關不僅僅要告知他享有知情權,而且要在自己不暴露偵查技術的情況下及時告知當事人,制作告知書,當事人可以根據該告知書,對公安機關超越職權搜集的材料或實施行為,進行起訴,及時告知當事人權利的意義就是要及時給予當事人更多的時間辯護,維護自己的權利。
最后給予當事人尋求賠償的權利。我國可借鑒德國“當事人告知制度”,進行改良,若對當事人造成損害,當事人可以及時尋求賠償,不僅可以進行證據的抗辯,還可以進行民事訴訟、復議和國家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