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武,劉紅云,廖紀元,曾 潔
(1.湖北科技學院 教務處,湖北 咸寧 437100;2.湖北科技學院 基礎醫學院,湖北 咸寧 437100)
美國于20世紀70年代已在臨床醫學專業廣泛開展三段式考試,醫學生必須通過三段式資格考試才能拿到醫師執照,獲得醫師資格,獨立從事臨床工作[1]。2018年教育部發文《教育部關于狠抓新時代全國高等學校本科教育工作會議精神落實的通知》,指出高等教育需嚴格本科教學過程管理,加強教學管理以及學習過程的管理。根據教育測量學理論,醫學綜合考試可能是檢驗臨床醫學專業教學質量的重要手段之一,是評價教學過程以及學習過程的重要措施。國內少數院校借鑒美國職業醫師執照考試措施,結合國內醫學教育現狀業已擬定并逐步推行基礎醫學綜合考試、臨床課程綜合考試、實習綜合考試等三階段綜合考試制度[2]。其中,基礎醫學綜合考試有利于教學管理部門準確評價基礎醫學階段的教學效果,挖掘教學工作中存在的問題[3]。
而文獻資料顯示,國內基礎醫學綜合考試方面的研究探討并不多,且現有的研究僅能針對學生成績、考試內容、命題質量方面進行初步的探討。筆者擬對本校基礎醫學綜合考試情況,從科目、題型、知識掌握牢固程度與時效性的關聯等角度進行科學深入的分析探討,以期發現基礎醫學教育階段存在的共性問題,并以科學的分析結果引導高校職能部門加強基礎醫學階段教學過程以及學習過程的管理,從宏觀角度指導教學基層單位在基礎醫學模塊進行必要的教學改革。
本研究涉及文獻調查、考試組織、試卷分析等環節。

圖1 醫學綜合考試以及基礎醫學綜合考試文獻數量
為了解目前國內基礎醫學綜合考試的相關研究,筆者通過文獻調查法,檢索了重慶維普、知網等中文期刊數據庫。其中,以“醫學”和“綜合考試”為檢索條件,檢索文獻主題或關鍵詞,獲取2000年以來醫學綜合考試相關文獻17篇;以“基礎醫學”為檢索條件進一步篩選,獲取基礎醫學綜合考試相關文獻10篇,文獻情況見圖1。在基礎醫學綜合考試相關的10篇文獻中,僅有3篇涉及試卷分析,且分析手段僅限于學生成績、考試內容等方面。傳統醫學教學與考核側重于知識的掌握、熟悉與了解,而目前以崗位勝任力為導向是醫學教學的改革核心[4],故傳統的試卷命題以及試卷分析方法可能并不能有效反映現階段基礎醫學教育方面存在的客觀問題。
基于基礎醫學綜合考試相關文獻量少、試卷分析深度有限的現狀,同時也為了更好掌握我校基礎醫學階段的學生學習情況,教務處擬組織多學科進行基礎醫學綜合考試,獲得客觀科學的分析數據,為下一步教學改革提供理論依據。
本次基礎醫學綜合考試組織工作由教務處負責。為確保能體現“以崗位勝任力為導向”這一目標,本次試卷命題宗旨側重于知識的識記、理解與應用方面的考查。結合歷年執業醫師資格考試以及研究生入學考試大綱要求,本次考試的命題工作由解剖、生理、生化等8個臨床醫學主干學科具體實施。各基層教學單位以人民衛生出版社的臨床醫學專業教材為藍本,采用全選擇題的標準化試題(試題來源:全國普通高等學校學科課程試題庫,全國普通高等學校醫藥類題庫研制組研發)抽取題目進行組卷,各學科分數為17-19分,全卷滿分150分。
在5年制臨床醫學專業大三上學期末,基礎醫學階段課程結課后,教務處隨即組織本校15級臨床醫學專業各班級實施基礎醫學綜合考試。

圖2X班基礎醫學綜合考試成績頻數分布圖
考試結束后,組織教師流水作業完成試卷批改并進行分數統計。隨機抽取臨床醫學X班為試卷分析樣本(共76份)。
以基于SPSS 17.0的試卷分析系統進行試卷分析,獲取本次考試的難度、區分度、信度、效度、得分率等數據,數據資料以x±s表示,比較采用t檢驗,以P<0.0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次考試成績為80.3±11.6,成績頻數呈正偏態分布(見圖2)。本次考試成績并不理想,這可能與考試時間緊湊,沒有安排復習備考時間有關。成績頻數分布圖提示,本次考試對成績偏好的同學能夠很好地區分,有效反饋其學習狀態的優良,但是試卷對成績偏差的同學的學習情況區分不夠。分析原因可能是:本次試卷的題型全部采取選擇題形式,未掌握的問題仍有一定幾率提交正確答案所導致。
試卷難度系數為0.54,題型偏難;試卷整體區分度為0.32,整體上能對學生的學習情況有效區分;信度克朗巴哈系數α值為0.76,說明考試信度尚可,可有效排除泄題、監考失誤等人為干擾考試可信度的因素[5]。

表1 得分情況統計表(按課程科目統計)

表2 得分情況統計表(按開課學期統計)

圖3得分情況與開課學期之間的關聯
為了解學生的學習情況與課程科目以及開課學期之間是否存在關聯,將試卷樣本的得分情況按課程科目分類統計獲得表1。表1顯示各門課程的得分情況有一定的差異,但不同學科之間的規律性并不強。進而將成績數據按開課學期進一步統計則獲得表2。表2提示,在基礎醫學綜合考試中,第2學期所開課程(系統解剖學部分)、第3學期所開課程(生理學、生物化學、醫學免疫學部分)、第4學期所開課程(醫學微生物學、病理生理學部分)以及第5學期所開課程(病理學、藥理學部分)的得分率呈梯度上升,且互相之間均存在顯著性差異(P<0.01,見圖3)。
結合臨床醫學專業的特點以及“崗位勝任力”為導向的醫學人才培養目標,筆者將試題按識記型、理解型以及應用型進行分類統計,以便探討得分情況與題目考查深度之間的關聯性。從試卷整體上進行數據統計獲得表3,從表3看來,識記型題目、理解型題目以及應用型題目得分率差別不大,無統計學意義。而將考試情況結合開課學期以及學科特點分類統計得到表4。

表3 得分情況統計表(按題目類型)

表4 得分情況統計表(按題目類型以及學期)
根據表4的情況分析討論可發現:(1)識記型題目的得分率逐年遞增,第三學期已接近總體得分率,逆向反思說明醫學類學科的識記型知識在1年至1.5年的時間段仍可維持在總體的平均水平,超過2年則出現大幅下跌。(2)理解型題目的得分率與時間關系并不密切,但仍存在一定的內部規律。如第3學期由于生物化學、醫學免疫學這兩門學科內容繁雜、知識抽象,理解起來比較吃力,所以第3學期理解型題目的得分率相對于總體得分率偏低;而第2學期系統解剖學屬于形態學科,學生根據解剖圖片、模型及標本容易理解并牢固掌握知識,因此第2學期理解型題目的得分率與總體得分率并無明顯區別且高于第3學期。(3)應用型題目第2學期的得分率遠低于總體,而第3和第4學期得分率已經上升且非常趨近總體得分率。歸結原因可能是第2學期學生還未適應大學醫學教學的思維模式,不能將所學的知識有效拓展應用;第3、4學期多門基礎醫學課程同時開展為學生的醫學思維拓展奠定了重要基礎。另外,因為第5學期藥理學和病理學等課程在基礎醫學綜合考試之前已經進行過期末考試,學生普遍做過了系統的復習,故在此不做分析探討。
通過本校基礎醫學綜合考試76份試卷共11 400個得分數據的分析,可發現基礎醫學教育過程存在許多共性問題,這些問題的發現和提出,為基礎醫學階段教學改革及以后基礎醫學綜合考試的規范性實施提供了重要的證據支持。
通常臨床醫學專業開設的專業基礎課程時間跨度為2年,而部分醫學基礎課程的知識在掌握2年后開始大幅下跌。從知識掌握與時效性關聯的特點出發,在基礎課程結束后,組織實施基礎醫學綜合考試并給學生預留充分的備考時間,這有利于學生及時回顧專業基礎課程的知識。
臨床醫學專業以崗位勝任力為導向的培養目標更注重學生的實際運用,而本研究中表3和表4的數據分析也提示,并不是識記、理解型題目得分高的學科其應用型題目得分也高,識記、理解型題目與應用型題目的得分并無顯著的相關性。故以后在考試改革方面,降低識記、理解型題目在醫學專業課程考試中的比重,提高應用型題目的比重,這樣的改革是符合臨床醫學專業的培養目標的。
臨床醫學專業是一門實踐性很強的專業,在臨床醫學專業的人才培養模式中,提倡“早期臨床”[6]以及推廣CBL、PBL等臨床案例相關的教學法[7],這樣的教學改革有利于學生臨床思維的培養,提高學生對知識的掌握運用。
總之,基礎醫學綜合考試并不是基礎醫學階段學習的終結,而是學生由基礎課程向臨床課程過渡的重要銜接,科學的試卷分析可以有效檢驗學生的學習情況,反饋課程的教學情況,也有利于我們掌握今后教學改革的動向。以往的醫學教育模式下,我們過于重視終結性評價[8],臨床醫學專業考試課程的期末考試成績通常占到該學科總成績的70%甚至更多,學生過度依賴考前復習而忽略了平時積累。從本次考試分析情況來看,在以往的考核模式指引下,學生知識掌握的牢固程度并不好。因此,在教學過程中,調整考核模式,強調形成性評價理念[9],提高平時成績模塊,提示學生重視學習的平時積累過程,使學生掌握知識的途徑由原來的突擊復習、臨時掌握轉換為長效記憶、有效運用,這可能是提高教學質量的手段之一,也與《教育部關于狠抓新時代全國高等學校本科教育工作會議精神落實的通知》的文件精神相一致。此外,開展早期接觸臨床,推廣PBL、CBL等案例相關的教學改革,這也可能是現階段促進學生形成臨床思維的有效舉措。針對現階段基礎醫學教育中存在的問題,本校多個學科正在逐步推進前述的教學改革的嘗試,也取得了階段性的成績,若從長遠來看,這些教學改革的全面開展仍需要時間的檢驗,需要進一步的研究數據提供理論支持,需要更多的專家學者們的共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