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卜文
延安革命紀念館,陜西 延安 716006
共產黨領導廣大人民開展的革命與建設活動,均被記錄在黨史文獻之中,是全黨和人民的寶貴財富。長期以來,我黨始終重視文獻整理工作,在20世紀中期便成立向導社,編著首部黨史文獻集錦,為后續文獻整理工作打下堅實基礎。在延安時期,文獻整理工作進入拐點,逐漸朝著系統化、規范化的方向發展。
我國共產黨自創建到30年代中期,歷經多場斗爭,1924年,我黨與孫中山先生合力對國民黨進行改造,實現首次國共合作,人民大革命進入高潮階段。1927年,蔣介石單方撕毀合作協議,我黨高舉反帝反封建旗幟,揭開土地改革的新篇章。在斗爭實踐中,我國積累了豐富的經驗,需要加以研究和總結,尤其是在西安事變后,國共開始二次合作,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形成。在此形勢下,毛主席向全黨提倡開始黨史研究工作,提高馬列主義理論水平,要求全黨以歷史唯物主義的態度分析所走過的路程,避免重蹈覆轍[1]。
文獻整理的主要工作為各類文獻的收集、校釋、編排與出版。在延安時期,文獻整理工作的主要成果在于印制出一系列黨史文獻匯集,對黨的革命歷程進行總結,為后續文獻整理提供有力依據。
在整風運動開始后,黨史研究的重視度進一步提升,成為黨的思想建設目標之一,受到全黨與廣大人民的高度重視,根據馬列主義對黨在多個方面的極端斗爭經驗進行反思,黨史研究成為黨內教育、團結全黨、取得革命勝利的重要內容。在此基礎上,1941年中央政治局討論決定,在毛主席的帶領之下,借著整風運動的契機,針對中共六大以來的黨史文獻進行整理。在征編方面,由毛主席親自選擇文件,明確文件標題、出處與時間,在當年的12月編制成《黨內秘密文件》書籍,該書中包括重要文件561篇,并收錄了57篇毛主席的文稿,真實的體現出毛澤東思想的形成與發展過程,該書整理出版后,廣大干部讀后獲得極大的思想啟發與警示[2]。
延安時期黨史文獻整理工作始終傳承著革命戰爭時期的良好傳統,將文獻整理與黨的政治主張緊密結合,注重對新時代文獻的整理,并為根據地工作提供指導,為群眾抗戰提供有效手段。在1937年初,解放社編制出抗日戰線指南系列書籍,該書從開始編制到最終結束共計收錄134篇文章。該文獻整理的主要目的在于引導廣大群眾能夠通過該書了解共產黨的成長歷程,掌握民族解放運動中的良好態度、堅定意志與苦心造詣,同時也使抗日戰線能夠得到進一步鞏固,獲得更大的發展。在抗日戰爭即將結束時,解放社對毛主席、劉少奇等同志發表的重要文章、講話與文件進行收集,編制成黨政選集一書,該書中共計收錄25篇文章,在1945年出版后,為當時軍事、土改等路線制定提供有力的借鑒與參考。
在延安時期,重點針對我黨領導人員的文選進行編制,在這之前此類編制基本為空,除《獨秀文存》之外,幾乎沒有相關的文選存在。在抗日戰爭爆發后,我國各大報社為了擴大黨的影響力,向廣大人民普及政治路線,對我黨領導人員的文選進行整理和編印,出現了《毛澤東救國論》、《葉劍英抗戰論》等書籍。此類書籍的產生成為黨史整理工作中的重要成果,同時也是我黨直接提倡整理的個人文集,以《毛澤東選集》為例,從側面充分體現出毛澤東思想,并以此作為指導思想,對全黨工作進行科學指導。在整風運動不斷深入之下,全黨對我國革命自身發展規律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時也使廣大群眾了解到,我黨的發展歷史便是馬克思中國化的歷史。在此方面,應以毛主席為代表,自覺用毛澤東思想武裝人,用先進的思想體系清算黨內孟什維主義。中央分局指出,應系統地普及毛主席的各類名著,幫助全黨強化整風學習,并將該項工作委托給當地的報社主編,爭取在全報社同志的共同努力之下,使毛澤東思想的影響力得以提升,成為指導黨內各項工作的核心思想[3]。
在專題文獻整理方面,主要是指圍繞著一個主題進行文獻整理。在延安時期,黨的各項工作不斷深入,可體現黨的戰略路線的文獻不斷增加,并逐漸系統化、規范化,與黨在其他方面的工作相互配合,普及黨內教育。在延安根據地逐漸開始對各類專題文獻集工作進行整理。例如,由延安論文集編輯委員會整理出版的《建黨論文集》、《邊區法令匯編》等等,涉及到勞工保護、土地、累進稅等多項法令,成為根據地研究的關鍵依據。通過一系列專題文獻的產生,可對黨內各項政策的演變情況充分體現,為黨史學專題研究提供極大便利,更為關鍵的是,專題文獻的形成為后續文獻研究提供一條嶄新的道路。
文獻整理工作具有濃厚的政治色彩,不但與黨的政治路線、理論層次、思想主張息息相關,同時還與文獻征集情況、黨史學發展水平具有較大關聯。在延安時期,二者充分發揮合力,為后期文獻整理工作鋪平了道路。
長期以來,我黨對文獻征集工作始終給予高度重視,并設立專門的征集機構,明確征集的內容與目標,黨中央領導以身作則,成為黨史文獻活動的牽頭人。在1937年,在毛主席的帶領下,紅軍歷史征編委員會正式成立,針對全軍內與紅軍相關的歷史資料進行征集。1938年,中國共產黨成立17周年,解放社開始征集與共產黨相關的歷史文獻,包括中共中央發表的各類重要文件、書籍、黨報以及相關著作。在整風運動期間,中央辦公廳發布相關公告開始征集文獻,但凡存有過去各種類型文件、刊物的延安人員或者集體,均要到中央秘書處進行申報,以備后續接洽。上述文件的頒布極大地推動了文獻征集工作的開展,使征集工作在全黨范圍內逐漸開展,同時也使土地改革時期的無黨史情況得到有效改善,開始自發的開展文獻征集活動,為我黨日后戰略路線、政策制定提供有力依據[4]。
黨中央的相關機構還采取多樣化措施,促進文獻征集工作開展,其中最為典型的便是舉辦大規模報展。1941年,新中華報社開展了首次全國型大規模報展,將文獻征集工作取得的良好成效在此次報展中充分展現出來。根據政治立場進行劃分,共計分為五個展室,首個展室中展出的是從事地下秘密工作的報紙雜志,例如《布爾塞維克》、《紅旗》、《青年實話》等等,在第四展室中將敵后抗日根據地所出版的報紙進行展示。在整個報展中共計包含一千多個展品,可謂是大規模的展示活動,對廣大群眾來說具有極大的教育意義,同時也充分體現出我黨對文獻征集工作的重視度,此次文獻整理工作圓滿成功,獲得可喜的成效。通過面向全黨開展的文獻征集活動,為延安時期黨史整理工作提供充足的資料保障,同時也掀開了文獻整理工作新篇章。
在黨史文獻整理工作中,毛主席提出采用馬克思主義史學研究法,對與黨史學相關的理論體系進行概述,為文獻整理工作的開展提供極大的助力,使理論道路上的“攔路虎”被徹底擊退。從歷史研究層面來看,黨史文獻整理屬于歷史文獻研究的重要內容,如若文獻失去真實性,便無法研究歷史。因此,毛主席十分注重史學研究工作,并提出史學研究一定要立足實際,要對材料進行系統的收集,營造出求真務實的工作氛圍。他指出:在對歷史與現狀進行研究時,不應脫離實際,單純憑借著想象與熱情,或者一味地照搬書本,均無法將事實客觀的闡述出來,而是應在馬克思主義一般原理的指導下,從收集到的正確材料中得出正確的結論。在毛澤東思想的引導下,歷史研究工作中史料與理論間的辯證關系得以明確,使廣大群眾的目光轉移到文獻搜集與研究之上。在毛主席的主張與鼓勵下,1941年黨中央發布文件,明確指出國內外、省內外與政治、軍事、經濟等相關材料的收集整理方法,并將其看作提高黨性的重要內容,要求全黨能夠認真的履行規定,確保學風求真務實,使黨史整理工作范圍更加開闊,營造出良好的政治環境[5]。
在20世紀中期,蔡和森在文章中便提出黨史研究的重要意義,此后華崗針對首次大革命史的經驗,對黨史研究的意義進行闡述。但是,由于當時條件匱乏,黨史學體系始終沒有建成。直至1942年,毛主席在延安學習組會議中做出報告,正面對黨史學研究中的關鍵性問題做出回答。在談及黨史學研究目標、內容時,他提出,黨史學首先是對黨的歷史建設成敗進行總結,對以往取得的成績或失敗進行研究,為當前和今后發展路線制定、政策制定提供有力依據;其次,黨史學的建立可以推動黨內教育的普及,通過對黨建設與奮斗史進行研究,使黨員能夠具備光榮傳統,強化黨性,落實各方面工作。在談及黨史學研究對象時,毛主席說道,主要的研究對象應為黨的發展過程,針對黨建過程進行科學的、腳踏實地的研究,并反復說明,此種研究并非是單純對某一步的研究,而是對全部進行研究,并非是個別細節進行研究,而是對整體路線與政策進行研究。
在對黨史學研究目的、對象、內容進行明確后,毛主席提出了該門學科研究的基本方法,即古今中外法,應從三個層面著手,即斗爭目標、抗擊對象與政治路線,將黨史劃分為三個階段,分別為大革命階段、內戰階段與抗日階段,同時反復強調在黨史研究中歷史文獻的重要作用。通過上述細致的闡述,為黨史學的發展打下堅實的理論根基,為文獻整理工作提供有力的思想武器與原則參考。從客觀實際來看,在此次會議之前所開展的黨史文獻研究活動中,均充分體現出毛主席的上述思想。此外,延安根據地當時的政治環境較為安定,成立一系列出版機構,這些機構的存在同樣為文獻整理工作提供更多助力。
綜上所述,在延安時期,黨史文獻整理工作出現新的拐點,這一局面的出現并非偶然情況,而是全體黨員與人民共同努力的結果,同時也是開展黨史征集活動的結果,可充分體現出思想路線、政治路線的正確性,通過對該項工作的探討,可為當前黨史文獻整理工作的開展提供諸多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