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福州市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研究＊

王 昊，余 忠，葉 遄

（福建農林大學 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2）

眾創空間作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背景下提出的產物，因為它服務對象大眾化，強調創新理念和資源整合性，完美契合雙創要求，成為了孕育初創企業的溫床，也被定義為驅動中國創新發展戰略的重要支撐。雖然眾創空間發展態勢呈指數增長，但存在時間終究過于短暫，經歷野蠻生長的同時不免也帶來一些負面影響，如行業整體發展良莠不齊、服務質量趨同、缺乏專業性等問題。

即使存在弊端，眾創空間也仍然被寄予厚望，這些問題被視為是發展必經的“陣痛”，它依然是中國眾多學者的研究熱點。

當前對于眾創空間的發展研究，如李燕萍等提出眾創空間未來發展的演化邏輯、功能結構、生態系統等思路[1]；黃鐘儀等以系統協同視角分析眾創空間發展的創新產出的影響因素[2]；劉程軍等利用多種定量分析方法，剖析眾創空間發展的經濟增長效應[3]；杜寶貴等通過模糊集定性分析認為眾創空間的創新發展是一種多重并發因果關系[4]；李洪波等通過對眾創空間運行效率研究，認為眾創空間發展正處于規模報酬遞減階段[5]等。大多數的發展研究并未涉及高質量發展，對于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較少，而中國自2017年提出中國經濟應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后，時至今日，高質量發展已得到全社會的認可。因此，眾創空間也應響應國家號召，尋求高質量發展，不再只追求效益，而是追求效益和質量的全面提升。

基于對文獻梳理及高質量發展相關文章的理解，本文認為眾創空間的高質量發展有三個目標，即眾創空間能否為入駐企業提供高質量服務、能否盡快幫助企業孵化成功以及這種能力是否可持續。根據高質量發展的三個目標分析福州市眾創空間概況，借以推進福州市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

1 福州市眾創空間發展現狀

1.1 福州市眾創空間區域分布概況

福州科技局自2015 年公布第一批市級眾創空間名單后，時至今日名單已有八批。入選名單由最早的12 家陸續增加到130 家，19 家因為考核評估不達標已被取消資格，現存111 家。其中被定為國家級專業化眾創空間僅1 家，國家級眾創空間也僅有11 家，省級眾創空間有58 家。如今福州眾創空間服務場地總面積20.4 萬m2，內設各類服務和中介機構總數達605 家，入駐和在孵企業和團隊總數1 903 個，創業就業人數13 496 人。

截至2020-06，福州科技局只對第一到七批眾創空間進行考核評估，因此本文只針對經過考核評估的120 家眾創空間分析。根據科技局公示的文件屬地劃分，可以發現其空間布局較為分散，在13 個歸屬地中，鼓樓位列首位，認定25家，占總量20.83%，緊接著是倉山，認定22 家，占總量的18.33%，第三名是高新區，認定16 家，占總量的13.33%。這三個屬地的眾創空間數量就占據福州市認定總量的52.5%。如果再加上并列第四的晉安和閩侯，這五個屬地的占比高達70.84%，剩余部分由另外8 個屬地瓜分。

根據《福州市眾創空間管理辦法（試行）》規定，需要每年對已認定的眾創空間進行績效考評及動態管理，對于考評不合格的給予整改，連續2 年不合格或不按時參與考評取消其認定資格。因此，由政府認定的120 家眾創空間，經過考核評估后，取消19 家，實際上存在的僅為101 家，如表1 所示。

在現存的101 家眾創空間屬地分布上，其布局并未發生較大變動，甚至可以說，是加劇了這種區域分布不均的情況。鼓樓、倉山和高新區依然名列前茅，三者占總量的56.43%，再加上排名后兩位的晉江、閩侯，這五屬地的眾創空間認定數量占福州市總量的76.23%。福州市眾創空間區域分布規律不均，呈現集聚態勢，主要集中在鼓樓、倉山和高新區。

1.2 考核評估概況及分析

在如表2 所示的福州市評估考核的七批眾創空間名單中，第一、二批認定的30 家眾創空間，共經歷3 輪考核，其中連續3 年考核合格14 家，整改或暫緩10 家，取消6 家。第三、四、五批認定的61 家眾創空間，共經歷2 輪考核，其中連續2 年考核合格29 家，整改或暫緩20 家，取消12家。第六、七批認定的29 家眾創空間，共經歷1 輪考核，其中考核合格22 家，整改或暫緩6 家，取消1 家。

由表2 可知，因為公布批次的先后順序，不同批次之間經歷的考核次數略有不同，并且認定后每一年度的考核標準不一，認定后運營第二年考核標準會比第一年要求高，嚴格程度逐年遞增。因此從縱向來看，批次之間是無法直接比較。但根據連續合格率來看，經歷3 輪考核和2 輪考核的批次，其連續合格的眾創空間數量大致相同，均在47%左右，總體合格率偏低。

表1 福州市眾創空間評估考核現存數量（單位：家）

表2 福州市第一到七批眾創空間考核評估縱向比較（單位：家）

福州市第一到七批眾創空間考核評估橫向比較如表3所示。由表3 可知，不同批次在認定運營后的第一年度，合格率略有差異，但整體合格率略高，第一年平均合格率為76.06%，而第二年度連續合格的企業數量大幅下降，僅為57.11%，再次之后遞減，總體合格率偏低。

因為不同年份之間，企業所面臨的宏觀環境和微觀環境可能存在差異，橫向比較未將該因素考慮在內，所以通過對同一年份的合格率進行比較，發現2017 年和2018 年的平均合格率類似，在64%左右浮動，總體合格率偏低。福州市第一到七批眾創空間同年份合格率比較如表4 所示。

表3 福州市第一到七批眾創空間考核評估橫向比較（單位：家）

表4 福州市第一到七批眾創空間同年份合格率比較（單位：家）

通過三個角度對考核評估結果比較來看，總體連續合格率較低。雖然福州市認定眾創空間的總量在不斷的上升，但從考核結果來看，似乎近幾年的發展，福州市更注重的是數量，許多眾創空間在第二年考核評估便不達標，需要進行整改或暫緩考核，甚至取消資格，因此福州市應轉變眾創空間的發展思路，不僅要重視規模，而且要追求質量，提高認定門檻，打造一批像兩岸青年創業孵化中心、創共體眾創空間等14 家連續3 年合格的高質量眾創空間企業。

2 福州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存在的問題

想要高質量發展，前提條件是意識到問題所在。福州市七批現存的101 家市級眾創空間中，至少經過一次整改或申請暫緩考核的企業有36 家，占總量35.64%。國家級專業化眾創空間占總量0.9%，國家級眾創空間占總量10.89%，省級眾創空間占總量57.43%，高質量企業少。總體來說，福州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存在以下問題。

2.1 服務能力不強

初創企業入駐眾創空間能夠提高創業成功率，這已經成為社會共識，同時也反映大眾認同眾創空間的定位，是孕育初創企業的溫床。對于初創企業，最糟糕是資金不足，缺乏有效的管理經驗和人脈資源等，而眾創空間提供的服務很大程度上解決了這些難題。眾創空間為入駐企業提供創業教育培訓服務，給予創業資源，開展創業導師講座，提升入駐企業的創業成功率，但目前福州市開展創新教育培訓活動頻率低，創業導師數量少，無法與入駐團隊需求良好匹配。另外，福州市眾創空間大多數缺乏專業性服務，提供更多的是一般服務，比如場地租賃、配套服務等，同質化現象嚴重。目前福州市僅有一家國家級專業化眾創空間，行業整體無法成為真正能夠為入駐企業提供低成本、專業化、全方位服務的孵化平臺。

2.2 孵化效率不高

福州市眾創空間分布位置不均，雖然呈現集聚態勢，但沒有發揮出應有的集聚效應，各地發展差距大，眾創空間主要集中在鼓樓、倉山、高新區。鼓樓是福州傳統商務中心，倉山是福州創新園區聚集地，高新區是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這三個屬地的發展速度遠遠超過其他屬地，但這些屬地合作有限，仿佛被無形切割開來，入駐團隊之間沒有進行良好的信息交流和資源共享，創業環境和科研環境較差。雖然福建省眾創空間協會的存在，一定程度緩解這樣的局面，但仍然未充分發揮各屬地眾創空間的資源效率，這也間接影響眾創空間的孵化效率，導致福州眾創空間孵化效率不高。

2.3 持續經營能力較弱

由于存在時間尚早，福州市眾創空間仍處于探索和建設階段，大部分眾創空間更多依賴政府的資金補貼、運營補助和績效獎勵、廉價的場地租金和服務來維持運營，除了租金和服務收入，政府補助是排名第三的收入來源。眾創空間盈利模式單一，缺乏自主“造血”能力，運營成本往往大于收入，企業不盈利，收支不平衡，勉強維持生存。只要出現突發事件，現金流斷裂，就很容易出現財務危機，這種情況對于企業的持續經營能力是個挑戰。

3 推進福州市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的思路與建議

3.1 高質量發展思路

3．1．1 屬地聯合，協調發展

以鼓樓、倉山和高新區為龍頭，聯合其他屬地協調發展。由于福州各屬地所擁有的資源、人才、政策支持、文化底蘊等各不相同，導致各屬地之間發展進度不一，在連續3 年考核合格的14 家眾創空間中，鼓樓、倉山和高新區就占據其中的10 家。雖然也有可能是三屬地本身的創業環境和科研環境好，第一、二批認定名單傾向于經濟發展更好的區域，屬地認定存在偏向，但不可否認這三屬地的運營經驗相對其他屬地會更加豐富，如果屬地聯合協調發展，一定可以給予其他屬地獨特的經驗分享，推動福州眾創空間的高質量發展，促進福州經濟增長。

3．1．2 尋找對標，借鑒經驗

對標管理作為支持企業不斷改進和獲取競爭優勢的企業管理辦法，它同樣也適用于福州眾創空間的高質量發展。通過樹立標桿，尋找福州市眾創空間與對標城市之間的差異，分析、比較、判斷二者差異的主要原因，從中學習對標城市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先進經驗，彌補自身缺陷，從而超越標桿，實現福州市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推動福州經濟增長。

3.2 高質量發展建議

3．2．1 促進福州市眾創空間協調發展

以鼓樓、倉山和高新區為龍頭，聯合其他屬地協調發展，創立屬于福州市自己的眾創空間產業協會，推進福州市眾創空間高質量發展。首先，屬地聯合后，龍頭區域的眾創空間可以將自身成功經驗分享給其他屬地，讓這些企業認識到自身缺陷，改進業務，提高服務能力。其次，福州市眾創空間區域分布不均，導致其資源利用效率不足，影響企業孵化效率，屬地聯合后，能夠將各屬地資源重新整合，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創立福州市眾創空間生態圈，增強企業孵化能力，提升福州競爭力。最后，屬地聯合后，眾創空間可以根據福州市產業需求，對各屬地供給進行協調，形成良性競爭，增強企業的持續經營能力。值得注意的是，眾創空間的協調發展，還需要依靠政府規劃和引導，將原先“追求規模”的發展思路轉變為“尋求質量”，將高質量的理念融入眾創空間考核指標體系中，建立一批服務能力強、孵化效率高、可持續的眾創空間。

3．2．2 對標深圳，借鑒經驗

深圳作為國內經濟發達且創新創業氛圍濃厚的城市，眾創空間在這片土壤上蓬勃發展。目前，深圳共建有市級以上各類眾創空間281 家，其中國家級眾創空間高達112 家，無論是發展速度，還是發展規模都在全國名列前茅。相比之下，福州市市級以上各類眾創空間111 家，國家級眾創空間僅有11 家，發展差距較大，因此，深圳其管理辦法和實施措施都很值得福州市借鑒。首先，借鑒深圳眾創空間社會組織，建立福州眾創空間聯盟，幫助政府和眾創空間在服務規范、發展趨勢等方面進行有效溝通和引導，幫助福州眾創空間向專業化、特色化發展，提升眾創空間的服務能力。其次，借鑒深圳眾創空間的多核心發展模式，不僅要充分發揮聚集區的集聚效應，而且要對眾創空間非聚集區，進行創業創新環境升級改造，營造良好的雙創氛圍，建立新一批眾創空間聚集區，發揮聚集效應，提高資源利用率，從而提升企業孵化效率，建立多核心發展模式。最后，借鑒深圳重視宣傳搭建展示平臺的措施。結合福州文化底蘊深厚的特點，創立本土的創客周、創業大賽等活動，為眾創空間經驗、技術交流等提供有效平臺渠道，避免福州市眾創空間信息技術閉塞，增強企業可持續經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