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迪,成佳敏,陸 毅,鞏 飛
(1.南京郵電大學自動化學院 人工智能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2.南京郵電大學 經濟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電磁軌道炮作為一種新型的動能武器,相比于傳統的火力打擊武器,具有打擊精度高、隱蔽性好、毀傷能力強等優點,具有良好的前景與應用價值。但是受制造成本和電磁發射技術等客觀條件限制,目前國內外研究還處于理論和樣機試驗階段,研究方向集中在軌道炮的脈沖成型網絡[1]、導軌壽命與熱管理[2]、電樞的電磁/熱/結構耦合設計[3-5]、樞軌界面的振動與沖擊[6]、樞軌材料與涂層[7-9]、高頻發射可行性與可控性[10]等方面,而關于軌道炮射彈的外彈道氣動特性的研究相對較少。與新型電磁發射方式相比,傳統火炮的外彈道研究明顯較多,在射彈引信結構[11]、減阻方案[12]、氣動熱[13]、旋轉與飛行穩定性[14]等方面相關學者做了大量的工作并取得了豐富的研究成果。
軌道炮的動能彈與常規炮彈不同,其內部不包含戰斗部,完全依靠動能毀傷,導軌間的電樞承載電流,在洛倫茲力的作用下推動電樞運動,并通過電樞/射彈的一體化設計,進而推動射彈加速。可用于實戰的射彈炮口速度需大于2 000 m/s,這遠遠超過了常規火炮。筆者結合常規炮彈與法德聯合實驗室的PEGASUS 軌道炮,設計了一款適用于40 mm 口徑的軌道炮動能射彈,針對高速射彈的外流場進行了數值模擬,通過對彈體結構的兩種底凹設計,對比分析了其減阻效果,研究結果為軌道炮動能彈的工程化應用提供了參考依據。
PEGASUS 軌道炮為40 mm 口徑的方口炮,射彈需要經過玻璃增強纖維塑料(Glass-fiber reinforced plastic,GRP)封裝,成矩形結構后裝填,當射彈加速至炮口時,在氣壓作用下,弱連接的GRP 結構打開,露出內部的彈體,因此射彈的外彈道仿真無需考慮其GRP 結構,去除封裝后的彈體結構如圖1 所示。彈體由三部分構成,彈頭部分為60 mm長的圓錐體,其母線與軸線的夾角為14°;中間彈體為直徑30 mm、長140 mm 的圓柱體;尾部為40 mm 長的圓臺體。彈體各部分的尺寸參數如表1 所示。

圖1 彈體結構示意圖

表1 彈體尺寸參數
物理建模采用Gambit,彈體外流場計算區域取彈丸相應最大尺寸10 倍距離的圓柱體(底面半徑為150 mm,高度為2 400 mm)。由于本文研究的射彈外流場為超音速氣流,在高速飛行中需要考慮空氣密度的變化,因此可將其視為可壓縮流體進行相應的處理。基于N-S 方程對電磁軌道炮射彈高速飛行時的流場進行數值模擬,選擇單方程(Spalart-Allmaras)湍流模型,該模型比較適合于涉及壁面限制的流動問題,對有逆壓力梯度的邊界層問題有很好的仿真效果且計算量小,適用于本文的高雷諾數流動情況。
使用Gambit 軟件生成網格,在對計算域網格進行劃分時,運用size function 生成非結構化網格[15],遠離彈體區域網格可適當加粗,而靠近彈體部分網格細化,保證彈丸表面附近計算的精度的同時,盡可能減少網格數量,提高計算效率。彈丸外流場及彈丸表面的網格如圖2 所示,整個計算區域的網格數量為2 971 648 個,網格質量檢查結果表明網格可以滿足計算需求。

圖2 外流場及彈丸表面網格
本文對壁面邊界條件和壓力遠場邊界條件分別進行了設置。設置流場域四周為壓力遠場邊界條件(Pressure far field)用以指定無窮遠處來流的馬赫數與指定參數。彈丸表面設置為壁面(wall),用于限定fluid 和solid 區域。設置此時流場域的環境壓強為標準大氣壓,工作壓強設為0,馬赫數為7,攻角為0°。采用基于壓力基的耦合隱式算法,定義流體材料為理想氣體,粘度系數使用Suterhland 定律。
原始結構的彈體表面壓強分布云圖如圖3 所示。計算結果表明,壓強主要集中在彈頭及彈頭與彈體的交界處,其中彈頭椎體表面承壓最大,壓強峰值達到了1.067 87×105Pa,是射彈飛行阻力的主要來源,而尾部則是射彈壓強最小的部位,壓強僅為0.341 794×105Pa,速度7 馬赫、零攻角條件下的阻力系數為0.172。

圖3 原始結構彈體表面壓強分布云圖
本文討論兩類底凹結構的減阻效應,一種是底部凹槽為圓柱體結構,另一種是底部凹槽為半球體,上述兩類底凹結構如圖4 所示。針對兩類底凹結構,考察不同的底凹結構尺寸,尋求與阻力系數下降相匹配的最優結構參數,并計算出阻力系數下降的百分比。
4.2.1 圓柱體底凹結構分析
首先,固定底凹深度為10 mm,底凹半徑選取4~8 mm,每次變化1 mm,此時各情形下的阻力系數計算結果如表2所示。計算結果表明,當圓柱底面半徑為7 mm 時的阻力系數最小,進一步將半徑設置為6.6 mm 和7.3 mm 分析其減阻效果,結果表明,底面半徑為7 mm 時所對應的阻力系數結果仍然最優,為0.165 09。不同底面半徑下的阻力變化曲線如圖5 所示,計算結果表明,阻力系數與底面半徑間的關系并不是呈現二次曲線的關系,而是隨著底面半徑的增加或減少,阻力系數呈波動狀。當底面半徑介于4~6 mm 時,阻力系數的減小幅度小;底面半徑介于6~7 mm 時,阻力系數減小幅度較大;底面半徑介于7~8 mm 時,阻力系數減小幅度最大。在本文計算范圍內,底面半徑為7 mm 時所對應的阻力系數最小,將該參數作為阻力系數接近極小時的最優參數值。

圖4 兩類底凹結構示意圖
其次,依據上述計算結果,固定圓柱體底凹結構半徑為7 mm,深度選取4~9 mm 間變化,每次改變1 mm,不同底凹深度下的阻力系數計算結果如表2 所示。計算結果表明,當圓柱體底凹結構深度為4 mm 時,阻力系數最小(為0.165 06),同時綜合考慮上述兩種尺寸的變化,該值也為最優,相較于不加底凹時的原始結構,阻力系數下降了4.035%。圓柱形底凹不同底面半徑下的阻力系數變化曲線如圖5 所示。

表2 圓柱體底凹結構各尺寸下的阻力系數

圖5 圓柱形底凹不同底面半徑下的阻力系數變化曲線
底面半徑為7 mm、深度為4 mm 的底凹結構射彈壓強分布云圖如圖6 所示。計算結果表明,壓強仍然主要集中在彈頭及彈頭與彈體的交界處,其中彈頭椎體表面的壓強峰值為1.027 42×105Pa,彈底的壓強極小值為0.304 278×105Pa。與圖3 的原始結構相比,彈體頭部的壓強峰值降低約3.79%,而彈底附近的壓強最小值則下降10.98%,這表明底凹設計可以降低射彈整體壓強梯度進而降低阻力。

圖6 底面半徑為7 mm、深度為4 mm 的底凹結構射彈壓強分布云圖
4.2.2 半球體底凹結構分析
選取底凹球半徑范圍為3~9 mm,每次仿真改變1 mm,計算獲得不同半徑尺寸下的阻力系數結果如表3 所示。計算結果表明,當底凹半球的半徑為7 mm 時,阻力系數最小,為0.164 97,相較于不加底凹的原始結構,阻力系數下降了4.087%。

表3 半球底凹結構各情形下的阻力系數
兩類底凹結構在不同深度時的阻力系數變化如圖7 所示,計算結果表明,當深度在5~8 mm 之間時,半球體底凹結構的阻力系數均小于相同深度的圓柱體底凹結構,最小的阻力系數出現在球半徑為7 mm。進一步分析其原因表明,半球體的底凹結構是類似于廣義上的擴張式結構,側壁受力的軸向分量與彈丸氣動阻力相反,對彈丸減阻起到優化作用。

圖7 兩類底凹結構在不同深度時的阻力系數
本文以數值模擬仿真為主要研究手段,利用ANSYS Fluent 軟件模擬了射彈的高速飛行流場,對電磁軌道炮動能射彈底凹結構的減阻性能展開研究,為同口徑軌道炮射彈的結構設計提供參考數據。主要結論如下:在本文的計算條件下,不考慮飛行穩定性等其它設計因素,僅從底凹結構減阻的角度出發,在30 mm 直徑的射彈條件下,若設計底凹結構為圓柱體時,在深度為4 mm、直徑為14 mm 的底凹結構下,阻力系數最小;若設計底凹結構為半球體時,在球半徑為7 mm 左右時,阻力系數最小;當底凹深度介于5~8 mm時,半球體底凹結構較圓柱體底凹結構結果更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