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尚
(中國農業銀行信用卡中心,上海,200120)
“三農”金融是農業金融、農村金融和農戶金融的統稱,它服務于農業與農村金融活動的企業以及農戶個人,包含了農業、農村和金融三重屬性,概括說就是定位在農業、根基在農村、核心是金融。“三農”金融一直是我國金融體系中的薄弱環節,根據中國社會科學院2018 年發布的《中國“三農”互聯網金融發展報告》,中國“三農”金融缺口為3.05 萬億元。目前在金融產品供給、金融服務創新、金融服務效率、支付與結算、信貸信用評估模式、信貸風險識別與監測等方面,“三農”金融還存在不少亟待完善之處。隨著區塊鏈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與應用,科技與金融間的全面融合正在提速,利用科技手段來解決金融問題給“三農”金融帶來了全新的發展機遇。當前我國正處于全面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關鍵時期,區塊鏈技術作為核心技術自主創新的突破口,與“三農”金融的結合可謂恰逢其時。
區塊鏈是一種去中心化的、不可篡改的分布式賬本[2]。區塊鏈技術利用塊鏈式數據結構來驗證與存儲數據、利用分布式節點共識算法來生成和更新數據、利用密碼學的方式保證數據傳輸和訪問的安全、利用由自動化腳本代碼組成的智能合約來編程和操作數據,其提供了一種去中心化的、無需信任積累的信用建立范式[3]。目前區塊鏈技術正逐漸成為全球技術發展的前沿陣地和價值互聯網的重要基礎設施[4],區塊鏈技術在行業應用中的顯著優勢在于能夠重構信用體系、優化業務流程、提升協同效率、降低運營成本。推動區塊鏈技術在“三農”金融領域的深入創新應用、加快“三農”金融數字化轉型,可以更好滿足農業農村領域多樣化的融資需求、增加農民收入、加快鄉村振興建設布局等,為我國“三農”發展提供重要支撐。
我國“三農”金融市場廣闊,當前布局“三農”金融服務的金融機構主要包括以下五個方面:一是國家政策性銀行。中國農業發展銀行作為我國兩家政策性銀行之一以及唯一一家農業政策性銀行,承擔農業政策性金融業務,代理財政支農資金的撥付;二是全國性商業銀行。具體包括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交通銀行和中國郵政儲蓄銀行6 家國有大型商業銀行,以及招商銀行、平安銀行、中信銀行、中國光大銀行等12 家全國性股份制銀行;三是地方性商業銀行。具體包括北京銀行、上海銀行等134 家城市商業銀行,北京農村商業銀行、上海農村商業銀行等1478家農村商業銀行,722家農村信用合作社,1630 家村鎮銀行,43 家農村合作互助社。其中農村商業銀行、農村信用社以及村鎮銀行是我國提供“三農”金融服務的主力軍,這三類金融機構在支持縣域經濟發展、助力美麗鄉村建設、推進精準扶貧、防范與化解金融風險等方面承擔著重要責任;四是民營銀行。具體包括浙江網商銀行、江蘇蘇寧銀行、北京中關村銀行等18 家民營銀行;五是第三方非銀金融機構與互聯網金融科技公司。主要包括螞蟻金服金融科技、騰訊、京東、百度、蘇寧等公司。
中國人民銀行金融消費權益保護局發布的《2018年中國普惠金融指標分析報告》指出,2018 年末全國金融信用信息基礎數據庫收錄的自然人數為9.8 億人,其中1.9 億農戶建立了信用檔案。根據2018 年末全國農村人口5.6 億進行測算,全國只有33.9%的農戶擁有信用檔案。2018 年全國成年人在銀行獲得過貸款的比例為39.88%、農村地區為34.62%,農村地區貸款難的問題仍未得到有效緩解。2018 年全國平均有47.81%的成年人購買過投資理財產品,農村地區這一比例為36.11%,面向農村地區的有效金融產品仍顯不足。2018 年全國使用電子支付成年人比例為82.39%,農村地區使用電子支付成年人比例為72.15%,農村地區金融基礎設施與支付環境建設仍有待加強。截至2018 年末,金融機構全口徑涉農貸款余額為32.7 萬億元。從2013 年‐2018 年全口徑涉農貸款同比增速來看呈現下降趨勢、增長乏力[7]。
通過對國內各上市商業銀行發布的2018 年年報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可以看出,各上市銀行涉農貸款占總貸款的比值平均值為2.04%,中位數為1.57%,銀行提供的涉農貸款在其總貸款中的占比很小,“三農”金融信貸的高風險引發金融機構較強的避險情緒。從銀行涉農貸款不良率指標來看,通過可獲取數據的19 家上市銀行年報數據顯示,各行涉農貸款不良率在其全部貸款投放行業中的排名多處于高位。以在“三農”金融領域具有代表性的中國農業銀行和中國郵政儲蓄銀行為例,2018 年中國農業銀行的農戶貸款不良率為2.3%,全行貸款不良率為1.59%;2018 年中國郵政儲蓄銀行在“三農”領域的貸款不良率為5.21%,全行貸款不良率為0.86%。
雖然我國農村地區已經初步形成“廣覆蓋、多層次、多元化”的金融服務體系,但依然存在不少問題。從“三農”金融現階段發展面臨金融產品與服務有效供給不足的主要矛盾角度出發,可以將當前國內“三農”金融存在的主要問題總結為以下四點。
(1)農村信用體系建設不足。目前包括涉農企業與農戶在內的農村地區市場主體征信數據覆蓋不足,農貸征信數據不完善,風控機制不健全[5],降低了“三農”金融服務的可得性,阻礙了資本要素在農村地區的有效投入。傳統金融服務需要依靠第三方權威征信機構來提供客戶的信用支撐,但農村地區市場主體長期存在的信息不對稱問題、信用數據獲取渠道有限以及收集成本高[8],使其快速發展的農業生產經營行為較難納入金融機構評估體系,形成與現有農村信用體系不匹配、不協調的基礎性“三農”金融問題。
(2)農村信貸抵押機制不健全。我國金融機構在信貸投放方面仍以傳統的擔保抵押模式為主、信用抵押機制匱乏,但部分縣域鄉鎮民營企業、多數農戶仍缺乏金融機構認可的有效抵押物,使得農企與農戶難以從金融機構籌集貸款支持生產經營活動。目前金融機構面向“三農”領域信用貸款體系建設上的不完善在很大程度上迫使“三農”金融的信貸服務過分依賴于抵押擔保的方式,但擔保抵押品單一、主要集中在土地承包經營權、宅基地使用權和房屋等方面,其抵押價值也有限。
(3)“三農”金融不良貸款率相對較高。農業的自然屬性決定了在農業生產活動中其承擔的風險相對較高、經營風險較難控制,存在難以預測的氣候、災害、疫情等非人為風險因素[9],需要承擔農產品可能滯銷的風險,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不良貸款率。當前國內農業生產模式還是以個體經營為主,這種無組織性的經濟活動往往存在收益無法覆蓋風險的情況,從而客觀上抬高了不良貸款率。此外近些年來,種植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等新型經營主體不斷出現,對“三農”金融服務也提出了新的需求,這些新型經營主體在生產投資、廠房建設、農業機械設備租賃或購買、建立冷庫、銷售物流等環節需要大量的流動資金投入,也存在一些不確定性風險[10]。規模化、產業化經營對“三農”金融服務的需求既有小額、短期、分散的季節性資金臨時周轉需求,也有長期、大額、集中的持續性固定資金投入需求。
(4)農業生產活動的綜合成本較高。一是農產品的市場價格受外部自然環境、國內外市場變動等因素影響,波動性相對較大,在一定程度上相應推高了前期運營成本。二是國內農業上游極度分散,規模化與標準化程度相對較低,決定了大部分農產品的流通效率并不高,從而造成交易成本相對較高。三是受國內農業生產區域分布的影響,國內農產品流通的產銷兩端較為分散,交易鏈條往往時空性較長,從而抬高了整體流通成本[11]。
“三農”問題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加快“三農”金融領域創新、搭建“三農”金融發展新框架不僅是培育農業農村新動能的重要方式,也是加快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
近些年來,我國在建立多層次、合理完善的“三農”金融市場體系、組織體系、產品體系和服務體系、破除長期存在的金融抑制現象等方面,推出了一些創新舉措,主要歸納為以下五個方面:一是引入新型金融機構與社會資本,培育更具競爭性的“三農”金融市場。非銀行金融機構與社會資本的下沉服務為“三農”金融市場注入了活力,帶來了新的金融業務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促使傳統金融機構在“三農”金融領域求變求新。二是探索多元化“三農”資產融資模式。在抵押融資模式創新方面,農村承包土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農民住房財產權抵押貸款正在推進試點,大型農機具抵押貸款、農業生產設施抵押貸款正在探索推進;在供應鏈融資模式創新方面,正在積極發展訂單融資、應收款融資等業務。三是發揮財政資金杠桿的撬動作用[12]。一些地方的政府通過扶持或直接出資設立擔保公司,對“三農”信貸項目先行予以擔保,商業銀行后續再進行貸款發放。該模式通過擔保公司分散轉移了部分信貸風險,調動了銀行開展“三農”信貸業務的積極性。另一種是“銀行貸款+風險補償金”模式,地方政府通過財政資金直接建立風險補償資金池,商業銀行向“三農”經營主體提供貸款,當后續出現不良貸款時,商業銀行按照約定比例從風險補償資金池中獲取補償金。四是推動完善“三農”信用融資模式。商業銀行、農村信用社等金融機構依據涉農經營主體的自身信譽,在核定的授信額度和貸款期限內向申請者發放無需抵押、擔保的貸款,貸款金額一般較小。五是積極嘗試通過融資租賃方式緩解“三農”經營主體購買農業生產設備的資金壓力。承租人只需向金融租賃公司繳納一定比例的首付金即可獨立使用所需的農業生產設備,剩余租金可以分期償付,在不必購買農業生產設備的情況下通過支付部分費用獲得了設備的使用權,促進了正常的“三農”生產經營活動。
隨著國家大力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面向“三農”金融領域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但“三農”金融面臨的一些深層次結構性問題仍未得到完全解決。區塊鏈技術在促進數據共享、優化業務流程、降低運營成本、提升協同效率、建設可信體系等方面能夠發揮獨特優勢,利用區塊鏈技術賦能“三農”金融,
區塊鏈技術支撐下的“三農”金融發展新框架包括三個方面。一是建立新的信用體系框架。通過區塊鏈技術最大限度消除信息不對稱、提升信息透明度,重塑“三農”金融整個生態上下游間的信任關系,給“三農”金融帶來一場可信數據變革,從根本上解除“三農”金融面臨的客戶融資信用體系建立困難、有效抵押品不足的難題。二是建立新的生產關系協同體系框架。生產關系是人們在物質資料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等環節中所形成的各種社會關系,區塊鏈在優化流程、提高參與方協調效率上的特征可以協助農戶進行專業化分工,助推農業生產集約化布局,降低生產、交易與流通成本[13],建立最快速度、最少環節的流通路徑。三是建立新的生產要素優化配置體系框架。通過區塊鏈技術推動“三農”金融的數字化轉型力度,加速催生新的“三農”金融生態、金融服務模式與金融創新產品不斷涌現,實現對現有“三農”生產要素的重新調整優化,從而釋放對“三農”金融發展的疊加與倍增作用。
區塊鏈技術賦能不僅可以搭建“三農”金融發展的新框架,還能夠進一步推動“三農”金融在發展新框架的基礎之上走出一條可持續發展新路徑。
“三農”金融征信主體包括農戶、農民專業合作社、鄉鎮小微企業等,一直存在相關信用信息收集渠道不健全、信用信息類型單一、信息內容不完整、信息共享機制缺乏等痛點。我國個人信用信息基礎數據庫2006 年正式投入運行,經過十幾年的建設,截至2018 年末也只為國內約三分之一的農戶建立起信用檔案。
構建基于區塊鏈的“三農”征信平臺,可以推動“三農”金融與區塊鏈在“三農”征信應用場景落地方面走出一條發展新路徑。基于區塊鏈技術的“三農”征信新平臺具有諸多明顯優勢:上鏈信息需要經過多節點審核,確保入鏈征信信息的準確性;由于鏈上數據可以實現確權共享,各“三農”金融主體更愿意將自身征信數據上鏈;征信數據上報與入鏈方式更加簡便,可以省去原先金融機構工作人員對待入庫數據的錄入、審核、導入等人工處理流程,提高征信數據入鏈效率;利用區塊鏈特有的智能合約功能,通過設置不同類型的合約自動執行腳本,可以實現對鏈上不良征信記錄的自動篩選、黑名單添加等操作,實現對鏈上征信數據的自動治理;各“三農”金融主體可以對其鏈上數據的訪問權限進行授權,控制是否可以開放提供給其他鏈上機構或個人進行查詢使用或是通過獲取激勵來開放查詢權限,通過互惠共贏機制來不斷吸引和擴大征信數據的上鏈。
區塊鏈是一個構建信任的機器,可以讓各參與方在沒有中心權威機構參與的情況下彼此間建立信任。區塊鏈構建出數字化狀態下的信任體系、價值體系和交易秩序,可以使農產品金融交易數據變得可確權、可信任、可追溯、可共享、可增信[14]。
構建基于區塊鏈的“三農”信用貸款平臺,可以推動“三農”金融與區塊鏈在“三農”信貸應用場景落地方面走出一條發展新路徑。各金融機構建立面向“三農”金融的區塊鏈信貸平臺,一方面可以實現以新型的價值信息抵押方式替代傳統信貸中的實物抵押方式,在降低金融服務成本的同時增加“三農”經營實體獲取金融服務的機會;另一方面,客戶的信用貸款合同可以通過區塊鏈智能合約來進行簽署并自動執行,減小各方后續可能產生對合同的爭議問題,并能開放給鏈上具有查詢權限的各參與方進行同步監督。在客戶貸款資金的后續流向與使用方面,利用區塊鏈信貸平臺可以構建起一個全程實時多方監管生態。客戶成功申請“三農”信用貸款后,區塊鏈信貸平臺負責將貸款資金轉入為客戶在鏈上開立的專用賬戶,提供貸款者購買指定電商平臺上的農資、農具等生產經營資料,貸款者生產出的產品再由指定電商平臺上的相關企業按照產品質量參考市場價格進行收購與后續銷售,企業給貸款者的收購回款也轉入專用賬戶中,從而實現了貸款資金流的閉環流動以及審批貸款的專款專用。在區塊鏈信貸平臺上,利用智能合約可以動態監測貸款者的交易記錄、掌握客戶的財務水平和營收狀況,不僅能及時控制信貸風險,還能夠為貸款者在鏈上生成無法篡改的客觀信用記錄,為優質中小涉農企業與農戶貸款者在無抵押無擔保條件下起到增信作用、對風險貸款者起到甄別與篩選作用。對于電商平臺來說,也可以通過區塊鏈信貸平臺募集農產品需求。中小涉農企業與農戶可以根據需求申請信用貸款,依據需求標準開展生產經營活動、以需定產,提高農業生產的精準性,從一定程度上也降低了貸款者的貸款風險。
區塊鏈技術以其上鏈數據難篡改、可追溯、便于監管的特性,可以高效應用到精準扶貧工作中[15]。
構建基于區塊鏈的精準扶貧平臺,可以推動“三農”金融與區塊鏈在精準扶貧應用場景落地方面走出一條發展新路徑。區塊鏈精準扶貧平臺可以體現出以下兩大突出優勢:其一是可以有效遏制扶貧資金發放過程中可能滋生的貪污腐敗行為。國家財政部門通過區塊鏈精準扶貧平臺向下級管理機構撥付精準扶貧資金,撥付資金在層層向下劃轉的過程中,鏈上的資金流信息很難被篡改,資金無法在流轉的中間環節被挪用,從而大大提高了精準扶貧工作的靶向性,國家扶貧管理機構能夠實現對扶貧資金流向、扶貧對象領取資金等情況的有效強監管。其二是可以實現對扶貧資金使用情況在一定程度上的追蹤管理,從而可以進一步充實扶貧對象的信用信息,為這部分扶貧對象后續獲取更多金融服務支持提供信用基礎。
在全國旅游業快速發展的大背景下,鄉村旅游被越來越多的居民所青睞。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和旅游部發布的《全國鄉村旅游發展監測報告》,2018年我國鄉村旅游接待人次超30 億、總收入超8000 億元;2019 年上半年全國鄉村旅游總人次達15.1 億次、總收入已達8600 億元。發展鄉村旅游能夠有效增加鄉鎮旅游企業、個體農戶的收入,對當地經濟有較大的推動作用,已經成為“三農”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金融作為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聚焦點和支撐點,能夠為其提供必需的金融資本和金融服務支持,但鄉村旅游金融仍然存在不少難以解決的痛點。當前我國鄉村旅游經營者多以當地個體農戶與中小型鄉鎮旅游企業為主,其信貸能力有限,在申請貸款支持進一步經營發展時,大多數也沒有能力提供有效擔保或是抵押物,從而較難獲得金融機構的信貸資金支持。另一方面,鄉村旅游開發客觀上也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風險,金融機構往往在進行貸款審核評估后投放信貸資金的意愿不強。
構建基于區塊鏈的鄉村旅游綜合金融平臺,可以推動“三農”金融與區塊鏈在鄉村旅游應用場景落地方面走出一條發展新路徑。基于區塊鏈技術的鄉村旅游綜合金融平臺是解決現階段鄉村旅游發展痛點的一個好方式。首先通過將鄉村旅游產業鏈的各方主體納入到該平臺上來,可以實現旅游產品信息的全網發布、游客可以通過智能合約線上簽署旅游合同并進行相關旅游款項支付,個人農戶可以通過智能合約與鄉鎮旅游企業間簽訂線上采購合同,區塊鏈上信息難以篡改的特性解決了交易雙方最大的相互信任問題,包括旅游產品的詳細信息與約束要求記錄,游客與個體農戶間的合同內容、行程安排、服務標準、資金往來流水等,個體農戶與鄉鎮旅游企業間的合同明細、貨物交付標準、資金往來流水等,最大程度避免了后續可能發生的糾紛問題、保障了各方的正當權益。其次,鏈上不斷生成的資金往來流水、各方履約情況等又可以為個體農戶、鄉鎮旅游企業實現增信,金融機構作為鄉村旅游產業鏈的重要參與主體之一,可以直接通過鏈上記錄的信用記錄情況對后續個體農戶與鄉鎮旅游企業的貸款申請實現放心審批與合理投放。
“三農”供應鏈金融目前在緩解“三農”經營主體融資分散、交易周期長等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仍舊存在一些痛點難以解決:一是供應鏈上各環節信息的透明度低;二是鏈上信用主要依托上游核心企業、存在信用信息不對稱問題;三是容易發生鏈上核心企業的逐利行為;四是“三農”供應鏈金融交易一般情況下涉及的上下游機構多,導致交易手續復雜、交易成本高、交易效率低。
構建基于區塊鏈的“三農”供應鏈金融平臺,可以推動“三農”金融與區塊鏈在供應鏈金融應用場景落地方面走出一條發展新路徑。將區塊鏈技術引入“三農”供應鏈金融業務中,可以打造基于信任機制的新的供應鏈生態底層,將供應鏈中的核心企業、中下游企業、倉儲物流平臺、金融機構以及第三方服務商等以聯盟鏈的形式進行重新鏈接,將采購、生產、交易、物流、資金等供應鏈所有環節涉及的數據上鏈。由于上鏈數據的難以篡改性保證了鏈上信息的公開透明共享,從而可以提升整個供應鏈金融交易的效率、降低交易成本。供應鏈金融中涉及的交易結算環節,通過區塊鏈技術中的智能合約,可以事先根據交易規則設定交易自動觸發的時間與條件,簡化交易流程、減少人工處理流程。鏈上積存的供應鏈各交易方信用記錄數據,也為鏈上中小型“三農”經營主體實現了增信,為其后續在貸款融資方面提高了申請成功性。
在區塊鏈賦能“三農”金融發展問題上,建議應進一步加強在國家宏觀層面的頂層設計,制定并完善區塊鏈賦能“三農”金融發展的制度體系、運作機制等,加大對與區塊鏈在“三農”領域應用相關的金融基礎設施的建設力度。
政府部門、金融機構、“三農”經營企業等在主導建設基于區塊鏈的“三農”征信、“三農”信貸、精準扶貧、“三農”旅游金融、“三農”供應鏈金融等各類平臺時,應該盡量遵循區塊鏈底層技術平臺選型的統一性,便于今后國內各類區塊鏈“三農”金融平臺間易于打通與互聯、減少跨鏈對接的復雜性,便于不同平臺間“三農”經營主體信用數據的確權共享,從而從整體上進一步推動能夠覆蓋國內絕大多數“三農”經營主體精準信用畫像的建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