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釗
相傳太陽神炎帝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瑤姬,小女兒叫女娃,她們一直和父親一起幸福地在天宮中生活著。有一天,女娃駕著一只小船去東海玩,覺得人間什么都好新奇。突然,大海變得波濤洶涌,白浪把她的小船打翻了。女娃因為太小沒有經驗,來不及施法術自救,就被海浪無情地吞沒了。
姐姐瑤姬在天庭中看到妹妹女娃遇到危險,趕忙去東海搶救,但是大海茫茫,早已沒有了妹妹的蹤影。女娃雖然溺死,但她的哀怨、不平的靈魂化作一只花腦袋、白嘴殼、紅色爪子的鳥,棲息在西方的發鳩山森林里,經常發出“精衛、精衛”的鳴叫。
話說炎帝聽聞小女兒溺水而亡的消息后,悲痛欲絕,遂下令實行三項海禁政策:不許百姓出海打魚;不許尋仙之人去往扶桑、蓬萊等異域;不許開展海洋貿易。同時規定:在大陸禁止競爭、禁止交易、禁止遠游。女娃死后,變為彩首、白喙、赤足的小鳥,伴隨她的父親炎帝狩獵,繞飛林中,悲鳴聲“精衛——精衛——”。炎帝舉弓欲射之,隨從方士稟告:“此鳥乃陛下之女所化!”炎帝心中一驚,放下弓箭,不禁淚水盈眶,久久不能自已,許久之后才說:“就賜小鳥‘精衛’之名吧!”精衛在父親的頭頂上盤旋了幾個時辰,不肯離去。炎帝作歌曰:
精衛鳴兮,天地動容!山木翠兮,人為魚蟲!嬌女不能言兮,父至悲痛!
海何以不平兮,波濤洶涌!愿子孫后代兮,勿入海中!愿吾民族兮,永以大陸為榮!
從這首歌詞中我們深深地體會到炎帝失去女兒后的悲痛心情,以及炎帝對子孫后代的諄諄教誨。
精衛聽得父親“海何以不平”的歌詞,遂下決心,填平大海!于是,她每日銜西山之木石填于東海,木石雖瞬間即被浪濤沖走亦不氣餒罷休!
《精衛填海》這則神話故事選自《山海經·北山經》。《山海經》被人們譽為上古奇書,這是怎么回事呢?
《山海經》里記述了大量的神話故事,夸父追日、精衛填海、西王母、女媧、黃帝與蚩尤、大禹治水、王亥、刑天等等,這些故事每一個都構成了一個個獨立但又隱性連接的故事。
迄今為止,對《山海經》是什么樣的書有種種說法:有認為是地理書的;有認為是小說的;有認為是道教黃老之言的;有認為是巫書的;有認為是畫圖說明書的;還有認為是歷史書的。此事至今還沒有定論。不可否定的是它確是一本奇書。
《山海經》的首要價值在于其地理價值。當代著名歷史地理學家譚其驤指出,《山海經》中的《山經》共寫了447 座山,這些山中,見于漢晉以來記載,可以指系確切的約為140 座山,占總數的1/3,其中對晉南、陜中、豫西地區記述得最為詳細正確,它應該是研究我國古代地理的寶貴資料。
《山海經》也具有一定的歷史價值。比如其中記述的帝王譜系,“黃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處若水,生韓流……”等等,再如其中有關黃帝戰蚩尤,鯀禹治水等記載,剔除其神話色彩,也留下了一些重要歷史事件的影子。
《山海經》還載有大量寶貴的科學研究資料。比如天文、歷法方面,有對日月星辰運行規律和紀年方法的記載。以及對其所收載的藥物均有明確的醫療效能和服用方法的記述。因此,也有人將《山海經》稱為一部上古的科技史。
《山海經》充滿了瑰麗神奇的想象,對后世文學影響巨大。戰國時屈原的《楚辭》,其中不少的神話故事與《山海經》有相似之處;明代吳承恩在《西游記》中對那些人、神、獸雜糅的形象的刻畫更是將對《山海經》的想象、夸張技巧的借鑒達到巔峰……《山海經》高度的藝術魅力可以說是恒久不衰,被人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