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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陀羅佛像(上右圖)。新疆克孜爾窟龜茲壁畫佛像(上中圖)。大同云崗石窟佛像(上左圖)。洛陽龍門石窟盧舍那大佛(下圖)
公元前5 世紀佛教產生,公元前2 年,就有大月氏國使者跟西漢哀帝宣講佛教;再過70 年,東漢明帝創建了中國第一個寺院白馬寺,安排兩位印度高僧在此翻譯佛經。
佛教在創立之初是沒有偶像崇拜的,但是教義的宣傳亟須用視覺藝術去表現佛陀的形象和故事,去培育最大多數的不識字信眾。公元之初出現石雕佛像,而這一新鮮事物,卻與距此三百多年前的一個人物相關:公元前334 年,22 歲的馬其頓王亞歷山大開演了征服西亞中亞的大劇,前327 年一直打到犍陀羅國(今天的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西北部地域)。而在此時段,我們的孟子正在和梁惠王討論仁義問題。亞歷山大在快打到中國西域的時候止步,五年后在波斯去世。他留下了大量希臘移民城邦和希臘藝術基因。三百年后,犍陀羅一帶出現深染古希臘風的佛像。
佛教強勢東傳時,中國正值魏晉南北朝時期。“南朝三百六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體現當時南方的佛教盛況,北方的少數民族政權更是熱忱的佛教徒。隨著大唐收拾起這三百年的亂局后,原產地已經落寞的佛教卻在中國步入了巔峰。佛教深深融入到中國人的人生觀和思維辯證,但這種融入與佛教的中國化相伴而行,通過禪宗的頓悟,士大夫多了個冥思的后院;通過普度眾生的口號,上至權貴下至平民在安危難測的塵世間有了個理想的彼岸。同時,中國化的佛教又以主體的面貌傳遍東亞,傳遍世界。
在這里我們一起瞻仰四個佛像,了解其七百年間微妙的面相演變:
公元1 世紀初的犍陀羅佛像,具有古希臘風范,卷發長眉,高鼻深目,八字胡須;佛教進中國的第一站,克孜爾石窟(位于新疆阿克蘇地區)的龜茲壁畫中有西域人的面相;460 年開鑿的大同云岡石窟大佛,還帶有高鼻深目的余韻;自672 年起雕鑿了近四年的洛陽龍門石窟盧舍那大佛,是唐高宗為父親唐太宗的發愿造像,則天武后捐錢二萬貫,傳說此像以武后容貌為模本。
龍門大佛擺脫了犍陀羅之風,并且帶有了些許女性化的慈祥,這也是形成后世中國佛像的成熟模式的濫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