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偉平
(四川輕化工大學,四川自貢 643000)
還記得第一次接觸到張大千這三個字,是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夏日炎炎,因為淘氣,父親給我報了個少兒美術培訓班,而老師則是一位國畫教師,他向我們介紹了張大千的一些藝術經歷,那是多么的讓人向往和崇拜。開啟了我繪畫10余載,如今的我小有成就,但卻一直有個小小的夢想,是否可以在一個正式的場合去完成自己對張大千某個節點的研究。自此,從本科到現在,常常便會讀一些張大千的專著,看一些張大千的展覽。張大千繪畫的古典時期和轉折時期是張大千先生一生中最重要的時期,是一個少年從毛頭小子到一代巨匠的蛻變過程最重要的一部分,而張大千繪畫的古典時期和轉折時期人物畫造型的轉變卻又是最為關鍵的一部分。
對文獻進一步的收集、整理、歸納,發現研究張大千人物畫方向的研究多為仕女和敦煌兩大題材,如:彭文靜的《敦煌供養人像與張大千仕女畫——談張大千仕女畫風格之變因》,馬濤的《張大千敦煌壁畫女性形象研究》,馬濤、尹立峰的《張大千繪畫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研究》等;或者仕女服飾方面的研究,如:李欣遙的《清雅與瑰麗:張大千仕女畫中服飾的形式美》;或對張大千仕女畫風格進行歷史定位,如:朱介英的《唐姿·宋采·清粲——由張大千仕女畫粉本透視中國仕女畫三段論》;或張大千敦煌時期的臨摹稿的研究,如:朱萬章的《張大千白描人物畫稿解讀》;對張大千人物畫風格變化的整理,如:韓添任的《張大千人物畫風格與形式美探討》;近年來有對于張大千高士題材的整理研究,如:馬剛、張淑芬的《張大千筆下的高士形象》;張大千筆下蘇軾形象的探討;朱萬章的《張大千與東坡笠屐圖》等等研究成果。對于張大千的人物畫大都以某一題材進行探討,大多分析作品歷史,以及題材淵源,而從張大千人物畫造型角度出發的成果尚不完善
張大千先生一生極具傳奇,繪畫的古典時期和轉折時期人物畫和張大千的生活故事都是緊緊相聯,有家世童年、百日師爺、百日和尚、上海習畫、往來京瀘、常居京華、十月軟禁、敦煌臨摹、離開內地、等。而繪畫的古典時期和轉折時期人物畫的造型做為研究點,探討張大千從師古人到寫生、臨摹,最終確立個人風格,張大千講究造型與色彩的巧妙運用,千想妙得。個人認為,造型則是在張大千繪畫的古典時期和轉折時期人物畫中扮演著一個絕對重要的角色。
1917年初,張大千乘船去日本學習染織,但先生并不喜歡,對中國畫常自學,他二哥張善孖在生活上有求必應,書畫方面更是耳提面授,這期間張大千發現日本寺院和博物館有大量的中國畫作品,其中包含了很多名家名作,在國內是非常少見的,加之張善孖先生的細心教導,張大千先生回憶在日本這一階段學得很多色彩知識,還吸收了日本繪畫的技法和風格,為未來繪畫變革和轉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1934年9月9日,‘正社書畫展’在中山公園水榭順利舉辦,共展出作品二百多件,其中張大千的作品有四十多件。這次展出的繪畫作品,無論技法、意趣,還是繪畫風格都與北平畫風大異其趣,因而極大地震了保守的古都畫壇。張大千的作品有《貴妃醉酒》、《天女散花》、《美人》、《天臺觀瀑》、《煉丹臺》、《蓮花峰》等,這些作品或精細入微,或氣勢磅礴,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1古典時期張大千先生在人物造型等方面,重大的突破,使其精細畫風與文人畫風中相結合。這一時期,加上師法自然,早期山水畫學習石濤和八大山人,張大千開始用筆利落,作品風格變的雄健靈秀,人物造型面相圓潤,衣紋線條嚴謹流暢,與畫面整體協調。
敦煌之旅張大千好友嚴敬齋多次向張大千介紹敦煌并邀請去看看,又在20世紀20年代李瑞清和曾熙兩位老師的提及,1941年乘坐飛機,張大千帶著楊宛君和張心智一起到達蘭州。1942年年底,張大千一人購買上百斤的藏藍、藏綠、朱砂等礦物顏料,聘請畫師等六人做好了充分準備浩浩蕩蕩來到敦煌。在張心智和李復的配合下,張大千先生一手拿著馬燈,一手拿著畫筆在梯子上臨摹大型壁畫,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完成臨摹這是不可思議的。這次經歷對于早期的張大千與他的人物畫造型是不可想象的。
古典時期的張大千為此敦煌壁畫的臨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從經濟上他賣掉了自己大量作品和古代書畫藏品,還借了五千兩黃金外債,何其恐怖與大氣。從身體上回來已是面容憔悴,頭發銀絲多了許多,從精神上他是滿足的,這一階段既是他不斷臨古人師古人的重要藝術實踐,還是他臨古師古的集大成者。“張大千敦煌之行,不僅為敦煌研究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而且自身也從中吸收了豐富的營養,自此他的畫風大變,其藝術進程發展到一個新階段。在此后的創作中,他更加注意線條與色彩并重的技巧,更加注意技巧與作品的幽深意境的相結合。山水畫由以前的清新淡泊變為宏大廣闊,特別是層巒疊嶂的大幅山水,他將水墨的五色六彩與金碧青綠融合起來,色彩豐厚濃重,金碧輝煌。仕女畫由早年的清麗堂皇,人物體型健美,雍容大度,個性突出。”2
張大千古典作風期與轉變期是張大千先生人物繪畫語言的發展最為重要的時期,以張大千古典作風期與轉變期人物造型轉變為主線,60歲前,張大千集中精力在臨摹,由石濤、八大山人追溯青藤白陽及宋元諸家,直至敦煌莫高窟壁畫。其畫風從近似石濤、朱耷而變為晉唐宋元風范。從而推測、判斷張大千古典時期與轉變期人物畫造型轉變的發展規律。探索以人物為載體的中國畫造型語言研究,這傳統與創新的又一次延續與碰撞。通過對人物繪畫造型實踐與繪畫理論的研究,為中國畫人物創作提供了新血液和機遇,也是一種新的思考方式。對張大千古典時期與轉變期人物畫色彩與造型研究來思考人物畫繼承與發展的新思路也是必然。而歷年來對于張大千先生的相關研究所涉及的面非常的廣泛。張大千的生平與藝術經歷、繪畫理論與技法、書法、篆刻、詩詞、旅游文化品牌等等方面都有包括其中。
張大千先生在造型上主張與藝術實踐不斷發展,將傳統與現代完美結合。在繼承和發揚中國傳統的基礎上,兼攝世界美術之長,接受西方畫派的影響。在師古與民間美術法則的基礎上融合現代抽象藝術,在創作實踐中大膽創新而形成自己的獨特藝術風格。系統的研究張大千古典時期和轉折時期人物畫的造型的形成、特點和影響,對準確、全面認識張大千的藝術特點,深化研究領域具有重要的影響,對弘揚中華傳統繪畫藝術和大千文化起到積極意義。
注釋:
1.【中國藝術大師圖文化館】張大千山西出版社[M]山西教育出版社[M];2012.03;p38
2.【中國藝術大師圖文化館】張大千山西出版社[M]山西教育出版社[M];2012.03;p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