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對于客家方言和贛方言的研究已經非常普遍了,而且都有相當理想的研究成果,當然也存在不少問題等著深入研究。而從詞匯中去探析客贛方言的關系還較為新奇稀少,在原有的客贛方言研究之上,已經有豐富的資料和文獻可以作為基礎對其關系進行探析。因此經過幾十年研究素材積累的今天是探析詞匯中客家方言與贛方言的關系最好的時代。研究主要從客家方言和贛方言各自特點和相互區別以及橫向縱向關系為出發點[1]。
關鍵詞:客家方言;贛方言;探析關系
作者簡介:袁林芳(1982.8-),女,漢族,廣西桂林人,碩士研究生,南昌職業大學講師,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H1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20)-33--02
很早以前對客家方言和贛方言就有了不少研究,首次對客贛方言進行研究的學者認為客贛方言是屬于同一系列但是不同派別的關系。從客贛方言發音特點來看,聽起來尤其相似,發音特別接近。研究表明,客家方言和贛方言存在很多共同的發音特點。但是很少人對其詞匯特點進行研究,忽略了客家方言和贛方言在詞匯上的關系。
一、客家方言的詞匯特點
客家方言是漢語方言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對于了解客家文化、古代客家歷史以及現代成語構成有著重要意義。客家方言的詞匯特點主要是:某些方言發音與普通話是同一個意思但是詞匯形態不一樣,例如:“客家話的叫和普通話的哭、客家話的面和普通話的臉是同一個意思,但是詞匯形態不一樣。客家人把太陽念作熱頭、把銀圓念作花邊、把繩子念作索麻等等詞語的詞匯形態與普通話存在不一致但是確實指的同一個物件;還有某些客家方言詞匯和普通話形態一致,但是表達的意思卻不一樣。例如:“古典”這個詞語眾所周知在漢語詞典釋義為一是表達典故,二是一種屬性詞,形容類似古典哲學的詞語。然而客家方言中所說的“古典”這個詞語,單純釋義為故事。更有趣的是,客家方言和普通話在一些生活常見蔬菜瓜果中的稱謂也大不相同,漢語詞典里的“南瓜”這種蔬菜,在客家方言中卻被叫作“冬瓜”,而漢語詞典中的“冬瓜”卻被客家人稱作毛瓜或者枕頭瓜。客家方言的特點還體現在有些詞匯形態與普通話的詞匯形態毫無二致,但是其釋義范圍卻與普通話相差甚遠,例如漢語詞典中的“唇”主要是指人、動物的口部周圍的肌肉,然而客家方言的“唇”除了有此種釋義之外,“唇”還能表達器物和自然物的口和邊,例如碗唇、房唇等等。普通話的“燒”就是讓某個東西燃起來、使物體發生物理變化。客家方言的“燒”還能表達“柴火”“熱”。漢語詞典的“吹”不僅僅釋義為合攏嘴唇用力出氣,可以組成“吹氣”類似詞匯,還能組成“吹噓”類似詞匯,還有夸大事實等意義,而客家方言只有類似吹氣的詞匯意義。綜上可知,客家方言具有自身獨特的特點,具有極大的研究價值,是漢語方言不可替代的一部分[2]。
二、贛方言的詞匯特點
贛方言主要是贛中、贛北以及安徽局部、湖北湖南局部、福建局部地帶使用的地方方言。贛語的詞匯特征在于存在大量與普通話有區別的單音詞,與普通話的詞匯意義相同但是形態不同。例如:贛語的頸就是普通話中的脖子、贛語的跡就是普通話中的痕跡、贛語中的掐就是普通話中的節省等等。贛語詞匯特點主要是將單音詞和多音詞一起使用。單音詞幾乎都是贛語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多音詞則大部分從現代漢語中學習而來,融合之后形成了現在的贛方言。除此之外,關于贛語的某些詞還有新舊不同的說法,例如私自和自私、氣力和力氣、口胃和胃口等等都表現了贛方言詞匯特點。贛語中還含有自身特殊的敬語、謙辭、昵稱等等詞匯。大部分的敬語一般使用為書面語,例如贛方言常用的“貴寶店”等等都是贛方言在書面語言經常使用的詞匯。提及到贛方言的口語,贛方言有專屬的一些敬語說法,例如:贛方言將長者稱為“師傅”或者“老爺子”;將婦女稱為“孺人”;將成年男子稱為“大兄”或者“老弟”、“老坐”等等;由此看來,贛方言具有自身的詞匯特點,也能體現贛方言的歷史文化風俗。
三、客贛方言詞匯的橫向關系
客贛方言經常被連為一體的出現,主要是因為客贛方言使用地區是相連的,地域相連必然導致產生一些語言的融合和交叉,必然存在許多的共同之處。但是,客贛方言又自我保存了一些方言詞匯特征,所以客贛方言內部顯得不同。其實客贛方言中詞匯融合和交叉都是由于詞匯橫向滲透導致的。但是如果是地域相隔較遠的客家話地區和贛語地區所說的方言同音同形但是不一定有相同的釋義,同音或者同形知識屬于一種偶然。通過客贛方言的比較,可以發現基本上相同的發音相同的形態且有相同釋義的地區基本上是相連或者相鄰的,都是受到彼此的影響導致了方言的接近。而且越是距離近的不同客贛地區,相同釋義發音的詞匯越是多,說明滲透作用更加明顯。
要討論客贛方言詞匯的橫向關系和滲透關系,首先要分清楚詞匯之間的同源關系和詞匯之間的滲透關系,這個工程量巨大而且難度也大。普遍認為,假設某種詞匯只出現在贛語地區或者除了贛語地區少數的客贛邊遠地區,而主要客家地區不存在這種詞匯,可以認為這種情況是贛語滲透客家話的結果。有些詞匯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但是大部分地區又不說,基本上也是通過滲透作用。有些詞匯相同之處不同,而且地域上也不相關,只能認為是一種巧合,與滲透可能沒有什么關系。總的來說,滲透作用只要是通過地域進行過渡的,與贛方言相連的客家話地區會呈現更多的與贛方言相同的詞匯。然而,越往客家話地區過渡,詞匯的相同之處就逐漸減少,直到不存在相同之處。研究發現,客家話受到贛方言的橫向滲透不深,和贛方言的相同之處也不是很多。也許是因為贛方言地區的發展較為落后,因此滲透作用不強。反觀之,靠近客家話地區的贛語地區必然會受到客家話的滲透作用,而且隨著地區的發達程度會加強滲透作用[3]。
四、客贛方言詞匯的縱向關系
(一)內部論證
從對客贛方言的各類研究中可以看出,客贛方言是漢語的七大方言中最為接近的兩種方言,從古至今有許多專家學者都對是否區別客贛方言有著激烈的討論。早期部分學者認為應該將客贛方言合并為一種方言的,尤其有學者通過進行對比客贛方言具體語言資料進行客贛方言的關系分析,認為客贛方言具有更多的相似之處,盡管是挑出一些不同之處,也是大同小異。這部分學者認為客贛方言在總體趨勢上是要合為一體的。其他學者認為從發音上要對客贛方言進行區分還是很難的,主要還是根據客贛方言聲調的不同可以區別兩者。這也是認為客贛方言其實不能合成一門方言的主要原因,從聲調上客家話和贛語存在相互排斥的現象。
其實真正讓客贛方言不能合為一體除了其聲調上的相互排斥之外,主要還是由于兩者詞匯的不同,語法有著較大的差異。根據3000條客贛方言詞匯進行比對,客家話內部具有5點以上相同的詞語達到1500多條,而客家話內部3點以上與贛方言相同的詞語只有500多條,占比不足20%,和與客家話相似的粵方言來比,相同的詞語少了200條左右。大部分的條目客贛方言并不一樣,而且不一樣的詞語大多都是普通常用詞語,這些詞語也許和閩粵方言相似,或者自己獨成一體,而凸顯了客家話獨一無二的典型特征。
(二)外部論證
客家方言主要分布在閩西地區、粵東北地區以及贛南地區,在地域上和贛方言地區相連,在社會發展歷史沉淀中也有著不可磨滅的聯系。許多詞語屬于同源關系,都是起源于北方地區。并且還存在同流關系,表示在相同的歷史時期流傳下來。通過考察大量的歷史資料,從客家人在歷史上的遷徙可以尋到蛛絲馬跡。客家人的首次遷徙就是從北方中原到江西地區一帶,最北邊可以到九江,最東邊到上饒,南下一路經過贛州和南康等地,都能找到其足跡。客家人的第二次遷徙則是以客家巨族為主要對象,有的從贛北遷徙到贛南,有的又從贛南遷徙到汀州,有的從贛中遷徙到廣東一帶,還有人從外省遷徙到贛南和贛東一帶。客家人的第三次遷徙主要是五大姓氏客家家族遷徙從贛中或者贛南移到福建西南地區或者廣東的東部和北部地區。以上三次的客家人遷徙都和江西產生了大量的關系,可以假設客家話的歷史遺留和江西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另一方面,從客家大家族的族譜可以看出,客家大族在遷入如今的客家方言地區之前都曾經在江西地區一帶有過生活和停留的痕跡。這些客家大族的后代有部分仍然停留在江西一帶,演變成了贛方言的口音。如此一來,贛方言地區的人和客家話地區的人其實很可能存在血濃于水的血緣關系。而這部分人的方言是屬于同源同根的。只是由于生活在不同地區,最終演變成了各自地區的方言,也就有所區別了[4]。
客贛方言從歷史上有著同源同流的關系,這是不可爭論的事實。不然對于客贛方言中語音詞匯的相同之處就不能進行解釋。但是,在后期的發展中,客贛方言的詞匯和語音開始向不同方向演變,這是由于地區的不同并同一地區為了方便交流和形成地區團結而慢慢形成了與地區相適應的方言。詞匯的不同之處又大多是因為客贛地區發展程度不一樣,為了適應時代的進步而產生了變化。客家話分布地區主要在閩粵贛邊緣地帶,當地少數民族語言和閩粵語的口音自然會對其造成影響;而贛方言主要分布在長江流域一帶,北方語言和吳國湘地對其方言的演變也有著重要影響。因此,地區的融合逐漸讓客贛方言的漸行漸遠,形成了現在客贛方言詞匯的較大區別。
結語:
客贛方言都是順應歷史朝代的更替和社會發展的程度在不斷變化的,客家方言使用地區和贛語使用地區的接近,讓客贛方言在橫向傳播上有了極大可能,形成了互相滲透的關系。客家人的三次大遷徙受到江西一帶口音的影響較多,因此客贛方言是有同源的關系。客家話和贛語的形成時代背景又有同樣的歷史淵源流傳至今,因此客贛方言又具有同流的關系。總而言之,客贛方言是有所區別的兩大主體方言,但是又是不能分開的兩類同源同流的方言。
參考文獻:
[1]莊初升. 客家方言名詞后綴“子”“崽”的類型及其演變[J]. 中國語文,2020(01):66-76+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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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申文雅. 江西瑞金客家方言聲母[n]的多角度考察[J]. 欽州學院學報,2019,34(06):88-91.
[4]黃小平. 客贛方言毗鄰地帶的劃界問題——以寧都、廣昌為例[J]. 嘉應學院學報,2016,34(07):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