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霞,張玲
1包頭醫學院中心臨床醫學院,內蒙古 包頭 014000
2包頭市中心醫院消化內科,內蒙古 包頭 014000
胃癌的遠處轉移主要以腹膜和肝臟為主,腸道轉移并不多見,且臨床表現缺乏特異性,容易導致漏診或誤診,若能早期診斷,在出現全身廣泛轉移之前進行綜合治療,可能會延長患者生存時間。本文報道1例僅以腹脹為臨床表現的胃癌術后伴腸道多處轉移癌的病例。
患者,男,62歲,因“胃癌術后2年,上腹脹1個月”于2020年3月31日入住包頭市中心醫院。患者曾于2018年5月14因上腹痛在本院住院治療,當時胃鏡檢查結果顯示為胃鮑曼氏Ⅱ型胃癌,結腸鏡檢查結果為結腸多發息肉(回盲部見1枚直徑約8 mm半球狀隆起,乙狀結腸見2枚直徑約5、10 mm半球狀及亞蒂狀隆起),病理學檢查結果為低級別管狀腺瘤,未對腸息肉進行切除治療。胸腹部增強計算機斷層掃描(CT)檢查結果顯示為腹膜后、網膜間多發淋巴結,提示轉移可能。隨后于2018年5月31日轉診上級醫院剖腹探查,行胃大部切除術+部分淋巴結清掃術(15/45),術后病理結果為胃中低分化腺癌,腫瘤細胞呈印戒細胞樣,伴淋巴結轉移,大網膜受累,臨床病理分期為T4bN3aM1,Ⅳ期,術后給予8個周期的奧沙利鉑+替吉奧化療,末次化療為2019年1月底,定期復查胃鏡及CT,未見復發及腫瘤轉移征象。2020年2月底患者感上腹脹,無惡心、嘔吐、便血、腹瀉、排便困難等癥狀,為進一步復查及切除腸道息肉入住本院消化內科。既往高血壓病史10余年,規律口服硝苯地平Ⅱ緩釋片;痛風病史10余年。入院查體:中上腹部可見長約10 cm縱行手術瘢痕,腹軟,無壓痛、反跳痛及肌緊張,肝脾肋下未觸及,腸鳴音正常,雙下肢無浮腫。入院后完善相關實驗室檢查,結果顯示:糖類 抗 原 125(carbohydrate antigen 125,CA125)為29.4 U/ml,糖類抗原19-9(carbohydrateantigen 19-9,CA19-9)為614.04 U/ml;便隱血試驗弱陽性;血常規、肝腎功能、電解質等均正常。胃鏡檢查結果顯示:遠端胃大部切除、殘胃潴留、殘胃炎。全腹部增強CT檢查結果顯示:胃癌術后改變,腹腔內多發增大淋巴結,考慮轉移,左及右半結腸局部腸管壁增厚。正電子發射計算機斷層顯像(position emission tomography,PET)/CT檢查結果顯示:胃癌術后,各吻合口處未見明顯復發征象,定期復查;結腸內多發異常高代謝影,符合腸道腫瘤表現,腹壁正中切口下方、腹膜后腹主動脈周圍及腸間隙內多發稍高代謝淋巴結,考慮轉移可能。腸鏡檢查結果顯示:橫結腸近肝曲、脾曲、直腸分別見10~20 mm的丘狀隆起結節,表面發紅,部分伴糜爛,周圍明顯充血(與息肉位置不同),分別進行多點活檢,病理結果顯示:①橫結腸近肝曲,局灶間質內可見散在個別異型細胞,性質待定;②脾曲,局灶可見異型條索狀細胞,符合低分化腺癌;③直腸,高度考慮腺癌。此外,內鏡下切除回盲部及乙狀結腸處的3枚息肉并送病理檢查,結果顯示為低級別管狀腺瘤。復查腸鏡,對橫結腸近肝曲、脾曲、直腸的病變再次深度活檢,病理檢查結果均為腺癌,角蛋白免疫組化結果為 CK7(+)/CK20(-)。綜合臨床表現、診治過程及輔助檢查結果,經腫瘤科及普外科專家聯合會診,對患者的最后診斷達成一致意見,即胃癌術后淋巴結轉移,伴腸道多處轉移,建議轉普外科行部分結腸切除術,患者拒絕并出院。20天后患者出現腸梗阻,再次就診于包頭市中心醫院普外科,術中發現小腸惡性腫瘤至腸腔狹窄,伴全腹腔轉移,行梗阻小腸切除術、端端吻合術,解除腸梗阻,病理回報低分化腺癌,術后38天患者死于胃癌廣泛轉移。
胃癌是常見的消化系統惡性腫瘤,也是導致腫瘤相關死亡的第三大原因[1],目前,手術是胃癌的首選治療方法,但術后仍有40%~90%的患者會發生局部復發或遠處轉移[2]。胃癌腸道轉移相對罕見,臨床表現缺乏特異性。本研究患者胃癌根治術后2年,以上腹脹就診,結合入院后全腹部CT提示腹腔多發轉移淋巴結,需注意與殘胃癌鑒別;CT提示患者局部腸管壁增厚,結合既往多發息肉病史,需注意結腸息肉癌變可能,與腸鏡檢查結果及免疫組化結果相比較可進行鑒別;此外,腸鏡下觀察癌變位置,表現為丘狀隆起結節,表面發紅,可見糜爛,周圍充血,需注意與克羅恩病的鑒別。胃癌腸道轉移多累及黏膜下層,黏膜層多保持完整,結腸鏡下表現為黏膜下層結節狀病變,內鏡下活檢陽性率低,而用黏膜下活檢技術可以提高診斷陽性率。
本研究患者胃癌術后欲行腸息肉切除時,發現腸道多處癌變。因此,胃癌術后患者定期行腸鏡檢查是有必要的,在腸鏡檢查過程中對高度懷疑胃癌術后腸道轉移的病變,取病理活檢時應層次更深、范圍更廣,必要時結合超聲檢查及腹腔鏡探查,以盡可能早期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