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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精神分析學界的“科學大討論”及其歷史效應*

2020-12-27 00:22:40王禮軍郭本禹
關鍵詞:本能科學兒童

王禮軍,郭本禹

(1.安徽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安徽蕪湖241000;2.南京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南京210097)

A.Freud 和M.Klein 是兒童精神分析的兩位先驅,共同推動了兒童精神分析的創建與發展。然而,她們關于兒童精神分析理論和技術的差異,在20世紀40年代的英國精神分析學界卻引起一場被喻為“世界大戰的反映寫照”[1]推薦序似的“科學大討論”(Scientific Discussions),亦被稱為“弗洛伊德—克萊因論戰”(Freud-Klein Controversies)。這場緣于精神分析家族的內部矛盾,即作為“父親”的S.Freud(由A.Freud代替)和作為“母親”的Klein 之間激烈沖突的“論戰”,不僅改變了英國精神分析學界的格局和面貌,還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甚至決定了世界精神分析運動的命運,被視為如同孔孟儒家思想在戰亂流離中對中國歷史和思維的影響一般[2]30。如果說Freud的《夢的解析》是人類文明史上的劃時代產物,那么,“科學大討論”期間所澄清并留下的思想,不僅是繼Freud之后精神分析發展中具有重大價值的遺產,是“精神分析歷史中最為重要的文獻資料”[3]1200,而且亦是人類文明與智慧的結晶和體現。鑒于此,本文致力于從“科學大討論”的背景、過程和結果來回溯這場在精神分析領域具有決定性意義的爭論,并闡明其在精神分析發展史中的效應。

一、“科學大討論”的背景

自19世紀末Freud創立精神分析學說起,維也納不僅是精神分析運動的發祥地,還成為精神分析的殿堂與培訓重鎮。盡管精神分析最初只是Freud 居住地的社會環境和精神文化氣氛的產物[4]15,但作為一種治療各種神經癥的有效手段,很快便風靡整個歐洲。以K.Abraham 和S.Ferenczi為代表的柏林和布達佩斯也逐漸發展成主要的精神分析中心。與歐洲大陸隔海相望的英倫三島,亦迅即豎起精神分析的旗幟,英國精神分析學會(后簡稱“學會”)于1919 年在E.Jones 的組織與領導下得以建立。20世紀20年代,學會中的多數成 員, 如J. Riviere、 E. Glover、 S. Payne、 E.Sharpe、J.Strachey 等,都前往上述精神分析圣地尋求分析和培訓。因此,當時的英國精神分析深受Freud等人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是維也納等歐陸精神分析的一處“殖民地”。

1926 年,Klein 移居倫敦,為英國帶來不同于古典精神分析學說的新觀點。在Klein 的引領下,英國精神分析獲得獨立且快速發展,正如J.Schwartz 指出:“英國精神分析正處于轉型時期,從一個依賴維也納和柏林的附屬小站轉變成獨立的中心站,這是改變古典精神分析的歷史性發展。”[5]204然而,Klein 及其思想雖得到P. Heimann、S. Isaacs、Jones 和Riviere 等英國分析師的認可與支持,但也遭受部分、尤其是維也納分析師的批判,其中,同為從事兒童精神分析實踐的Anna 對之提出嚴厲的質疑與反駁。而當Anna 于1927 年在德國出版其第一本專著《兒童分析技術導論》后,Klein 等人也召開討論會進行批評,并在《國際精神分析雜志》上撰文作出極具批判性的回應。這激起了倫敦與維也納精神分析之間的真正對立,成為雙方沖突的首次公開聲明[6]6。Anna 與Klein 關于兒童精神分析理論和技術的差異,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埋下了導火索。

1938年,Freud等歐陸分析師為了躲避納粹的侵略迫害遷居英國,這加劇了學會內部的緊張局面。次年9 月,Freud 的逝世促使精神分析的正統性危機爆發。作為Freud 衣缽的直接傳承者Anna,與自認為精神分析正統的Klein之間的矛盾沖突極度升溫,繼而在英國精神分析學界引發一場“論戰”。為了防止學會分崩離析,學會召開一系列科學會議討論精神分析的本質問題,這便是英國精神分析學界乃至整個精神分析歷史上著名的“科學大討論”。其中,Anna認為自己與其合作者的工作是“弗洛伊德主義的精神分析”,而Klein 的研究“不是精神分析,而是精神分析的替代物”

[7]22;但Klein亦視自己的理論為Freud學說的合理繼承,并在爭論過程中極力引用后者的觀點以尋求論證。因此,這場爭論表面上致力于澄清Klein及其追隨者所提出的新觀點以及對Freud元心理學的態度,實際上卻是關于精神分析的繼承權和正統地位的明爭暗斗,即誰是真正的弗洛伊德主義者。盡管爭論是在以Anna和Klein為首的兩大陣營之間展開,但事實上卻是這兩位女性之間的爭斗。可以說,這是一場精神分析家庭內部兩個女兒為爭奪父親的愛和財富而展開的激烈斗爭。

二、“科學大討論”的過程

1943 年1 月至1944 年5 月,學會共召開十次會議,先后圍繞Isaacs 的《幻想的本質與功能》、Heimann 的《內投和投射在早期發展中的某些功能》、Heimann 與Isaacs 合撰的《退行》以及Klein的《嬰兒的情緒生活與自我發展——聚焦抑郁性心態》四篇論文展開辯論。本質上,區分學會內部不同立場的最主要的主題,是如何理解和解釋生命第一年尤其是嬰兒前幾個月的心理生活。

(一)關于《幻想的本質與功能》的討論

自1943 年1 月27 日Isaacs 向學會遞呈《幻想的本質與功能》一文至同年5 月19 日,學會召開五次會議討論潛意識幻想(unconscious phantasy)這一最基本的概念。Freud 曾在其關于幻覺(illusion)的描述中指出:“我們通過幻覺來想象所渴望的一切,這是一種通過幻覺來滿足的嘗試。”[8]209Isaacs 將這種幻覺的能力視為幻想的先決條件,甚至等同于幻想。她認為,“潛意識幻想是‘心理的必然結果,本能的心理表征’”[8]208,而這種心理表征隱含了嬰兒與內部客體和外部客體(主要是母親及其乳房)之間的原始關系。潛意識幻想在生命的最初階段就已發生,是所有心理過程的原始內容,是所有潛意識和意識思維過程的基礎[8]204。同樣,Klein 也認為潛意識幻想自出生便貫穿于整個心理生活,因為關于生本能和死本能的心理表征從一開始便與內部客體和外部客體發生關聯。其中,內部客體最初是幻想中的“好”或“壞”客體,通過內投和投射等心理機制得以修正,類似于復雜的真實個體。幻想在嬰兒的心理活動中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嬰兒的整個心理生活是通過對內部與外部世界中“好”與“壞”客體的幻想得以發展。

可見,Klein 和Isaacs 將潛意識幻想視為構成潛意識內容最原始的基本元素,以及一種存在于生命最初階段的基本潛在活動。盡管二者的觀點受到某些分析師的支持,如M. Balint 贊同使用“phantasy”這一術語,B.Lantos認可潛意識幻想發生于生命早期的觀點;但卻遭到Anna 的強烈反對,她指出原始的潛意識幻想只能根據臨床資料推論得知,而僅通過成人或年長兒童的幻想來推測嬰兒的真實體驗并非是科學、恰當的方法。她甚至不贊同使用“phantasy”一詞,認為它弱化了本能的作用,使個體的心理活動局限于潛意識層面。Anna 的批判性觀點亦得到支持,如R.W?lder主張嬰兒出生三、四年后才會出現幻想,甚至指出Klein關于幻想的理論是“沒有生物學的生物主義”[8]221;K. Friedlander 也認為Klein 的幻想理論“完全背離解剖學與生理學關于大腦在第一年里的發育知識”[5]204;Glover 則如此評價道:“她們將潛意識幻想擴展至這樣一種程度,即將這一概念變成一切,但卻適得其反。”[9]88此外,某些持中立立場的分析師主張先對“phantasy”作出明確且統一的界定,如K.Stephen強調應保證術語的一致性和清晰性,她雖認同Klein的觀點,但指出其在使用概念時存在前后不統一的現象。

(二)關于《內投和投射在早期發展中的某些功能》的討論

學會分別于1943 年10 月20 日和11 月17 日召開會議討論此文,致力于闡釋內投和投射與客體關系理論、心理結構理論、生本能與死本能的原則的關系。[8]379Heimann 從生物學意義上探討了內投與投射在心理發展中的功能與作用,認為它們是生存與適應的首要手段。她形象地比喻道:內投和投射就如同吞和吐、納入或排除,都是個體生長發育所需的原始本能及基本心理機制。內投的過程是將力比多由外部客體轉至內部客體上,內投的客體是嬰兒自體性欲的愿望和經驗的客體,且能夠滿足嬰兒的需要。Klein 將內投擴展至嬰兒的心理和行為活動中,指出嬰兒最初是通過嘴來認識世界,用嘴含入客體(如乳房)就是一種內投行為。因此,最早期的客體關系是內投作用的結果。嬰兒前幾個月的幻想中同時存在“好”和“壞”乳房,隨后,“好”乳房被內投留下,“壞”乳房被投射出去,這構成了嬰兒的主要心理活動。另外,與Freud認為超我是從自我中分化、發展而來,且是兒童內投父母形象以及俄狄浦斯情結的產物這一主張不同,Klein 等人認為超我先于俄狄浦斯情結,在生命之初就已建立并發揮作用,最初源于內投的“好”與“壞”的客體,它們分別構成超我的兩個特征,即自我理想與迫害性和施虐性。克萊因學派關于內投和投射及其與超我形成之間關系的闡述,豐富了關于自我發展中早期心理機制的理解,但也遭受了批判,如M.Brierley認為Heimann 關于內投和投射的定義具有明顯的主觀性,將內投等同于生理上的吞并是錯誤之舉;Glover亦指出Heimann在論述中充斥著生理與心理的混淆、斷章取義地引用等問題。

不同于Freud將生本能與死本能視為可互相融合、抵消或替換[4]44而處于平衡狀態,Klein 認為生本能與死本能處于矛盾沖突的關系中,且尤其重視死本能在嬰兒心理發展中的作用。Heimann也主張生本能與死本能具有相反的目的,有機體在本質上是矛盾沖突的,所有的情緒、欲望和活動都源于這兩種對立的本能,甚至占主導優勢的本能決定著個體活動的性質是健康抑或病態的。[8]412盡管Klein 等人對生本能與死本能的理解,“引入了一種思考心理沖突的獨特方式,將心理沖突置于生/死驅力的二元性之中”[10]181,并得到Isaacs的堅定支持,“我幾乎敢斷言,Melanie Klein 的觀點是源自Freud的理論和觀察結果,二者在很大程度上是一致的,即使存在不同之處,也是Freud工作的必要發展”[9]91;但其死本能觀點卻成為最引人批判的對象之一,維也納學派的分析師認為,Klein 等人雖承襲了Freud 的術語,但卻建構出一個截然不同的死本能概念,已遠離Freud精神分析理論的基本主張。似乎,對死本能的不同理解成為雙方爭論的核心,“并非是否接受死本能,而是對原始本能理論的不同解釋造成了弗洛伊德學派和克萊因學派的理論之間的顯著差異”。[8]407

(三)關于《退行》的討論

1943 年12 月17 日,Heimann 與Isaacs 共 同 遞呈《退行》一文,于次年2 月16 日引發討論。古典精神分析認為,若個體的力比多在發展過程中固著于某一階段,當本能驅力與自我發生沖突時,該個體就可能會退行到這一固著階段。退行是否發生取決于力比多沖動是否遭受壓抑,而最初的力比多沖動是一種原始的本能驅力,因而本能驅力主要是通過退行機制對后期的發展產生影響。Klein 雖不否認退行的作用,但主張退行的能量主要來自早期的幻想及其伴隨的沖動和焦慮、罪疚感等。Heimann和Isaacs延續了Klein的主張,認為退行的先決條件是固著點的形成,而固著點不僅具有力比多的能量,還包括死本能(如毀滅幻想)的能量。[8]527她們還明確指出,退行是力比多未能成功控制由挫折所引發的毀滅沖動和焦慮的結果。具體來說,挫折會激發恨與攻擊,攻擊會帶來焦慮,進而導致個體以力比多的固著作為防御手段來緩解焦慮。

Klein等人對固著和退行的理論解釋得到Jones的認可,后者指出焦慮對于固著和正常發展具有決定性影響[8]521,且個體通過退行實現早期的幻想表達。Glover 卻表示反對,并對Klein 等人的推論方式提出質疑,認為她們以假定為論據,陷入循環論證,且諸多結論都是詮釋的結果而無法驗證。“沒有這種直接可被記錄、看到、研究以及觀察到的東西。只有對兒童行為和言語的解釋,并在此基礎上重建兒童發展階段或心理情境的假設。”

[8]536事實上,維也納學派和克萊因學派關于固著和退行的最主要差異在于俄狄浦斯情結的內容及其發生時間,前者主張俄狄浦斯情結大約在生命第三年才開始出現,后者聲稱它在生命最初階段就已存在,并將神經癥的病因推至更早期的經驗,視之為生本能與死本能相沖突的結果。

(四)關于《嬰兒的情緒生活與自我發展——聚焦抑郁性心態》的討論

1944 年3 月1 日,Klein 在第九次學術會議上宣讀該文,詳細闡釋了嬰兒早期的客體關系、焦慮與罪疚的來源、抑郁性心態和情緒生活等主題。她認為嬰兒在出生時或出生后不久就具有客體關系,在前六個月就會表現出愛、恨、欲望、攻擊等客體關系行為,且早期的客體關系是一種強烈的力比多滿足的關系。兒童所有的體驗都取決于其與首個客體分離的經驗,這無疑將俄狄浦斯情結的根源追溯至嬰兒早期的客體關系中。Klein 的觀點得到Payne的不完全支持,后者一方面認可早期客體關系的存在,另一方面又強調應將原始的客體關系與完整的客體關系區分開來。“我們所用術語的缺點之一是,我們用同一術語表征不成熟的和完全發展的客體關系。對我而言,這似乎是將一個男胎兒稱為男人。”[8]604然而,Anna等人對早期客體關系的觀點作出尖銳反駁,認為嬰兒在六個月大之前不具有真正的客體關系,嬰兒生來處于一種“自體—性欲”(auto-erotic)的狀態,即“未分化”或“無客體”的階段。

在Klein 看來,嬰兒的焦慮與罪疚感是在與客體(母親)的關系中產生。焦慮是攻擊沖動的結果,其根源是嬰兒基于原始欲望的施虐沖動(如試圖吞噬母親的乳房)和幻想(如對母親的全能控制感);這又會使嬰兒產生罪疚感,即害怕母親被他的攻擊沖動和幻想所摧毀。因而,自我最早的防御便是對抗由攻擊沖動和幻想引發的焦慮。嬰兒與客體尤其是完整母親的關系,對其自我的整合與情緒情感的發展至關重要,“通過內投整個客體,愛、恨、焦慮、失落感和罪疚感等更加緊密地整合進兒童的心理中,且這些經驗構成抑郁性心態”。[8]576Klein 指出,抑郁性心態是一種普遍的心理現象,起源于生命第一年的感覺和幻想、焦慮與防御,其前提是嬰兒意識到“好”和“壞”客體是同一個對象;且嬰兒自我和情緒的發展就是成功克服或改變其抑郁性心態的過程。

Klein 對抑郁性心態及其相關問題的論述引起Sharpe、Brierley 等人的回應。Sharpe 基本認可Klein 的觀點,主張嬰兒的抑郁性心態在出生時便已經開始,且嬰兒在生命第一年便能正確地知覺現實,發現自己并沒有完全控制外部客體(母親)的能力。Brierley 強調我們應謹慎對待所有關于嬰兒的觀念和臨床素材,既不能盲目接受,也不能徹底否定,而應該在實踐中加以檢驗,因為“所有的心理學知識,不管是關于成人還是嬰兒,都是推論的結果;所有的觀察都與詮釋有關”。[8]612

(五)關于精神分析培訓與技術的討論

候選分析師的培訓以及精神分析技術議題貫穿于整個爭論過程之中。早在1942 年9 月21 日,Glover便向培訓委員會提交了一份精神分析培訓的介紹性論文,指出教授什么、由誰教授、以何種方式教授等一切問題最終都應回歸對Freud理論的忠誠上,并主張建立一套健全的“弗洛伊德主義教學法”。次年2 月24 日,Strachey 提交了一份關于精神分析理論爭議與培訓問題之間關系的論文,認為精神分析的培訓與教學并非學術問題,而應屬于行政問題,并主張開放性地對待各種即便存有分歧的理論和技術;同時,他還強調建立一個適當的標準以確定從事培訓與教學工作的適宜人選,指出“一個人能否進行培訓分析的基本標準,并非是他關于病因學或理論的觀點正確與否,而在于其技術是否有效”。[8]458事實上,Strachey 試圖將爭論限制在臨床實踐上,主張分析培訓應“基于一個‘公開討論會’,候選者可從中獲悉各種精神分析傾向”[7]25;但卻遭到Anna 的強烈反對,她略帶諷刺性地指出,“如果這樣一種教學程序從精神分析發展最初就被采用,現在的精神分析將包括Stekel、Adler、Jung、Rank等人的理論和技術學說”。[7]25

Anna和Klein關于兒童分析技術的差異是雙方在培訓問題上爭執的焦點,且主要體現在對待移情的態度。在Anna 看來,嬰兒既不具備幻想早期俄狄浦斯沖突的能力,也沒有將對父母的幻想轉移至分析師身上的能力,因而不存在需要分析的移情。她認為兒童分析是由成人分析發展而來,兒童的夢和幻想是潛意識過程的派生癥狀,因此,分析兒童的夢和幻想是兒童精神分析最重要的方法。相反,Klein 十分重視移情及其對分析深度焦慮、罪疚感和防御機制等的重要性,反對Anna 將兒童分析誤解為成人分析的副產品。她認為移情在兒童分析中會迅速建立,分析師既被視為一種真實的新客體,又是兒童投射早年生活的承載者。因此,Klein 主張通過分析兒童對分析師的移情感受來分析復雜且原始的幻想。

此外,Brierley、Payne和Sharpe等持折衷態度的分析師都發表各自關于精神分析技術的見解。其中,Brierley 認為不同的患者需要不同的技術,分析師應重視患者情感的變化,尊重并傾聽患者,等待或促使患者進行自我探索。“我更傾向于改變我預期的觀點去適應患者的新模式,而不是切斷患者的新模式去適應我的觀念”[11]101,甚至是“最好什么都不做”[11]101。Payne 指出對移情的解釋需要選擇恰當的時機,且應注意其對患者的潛在意義。“如果所有移情都不可避免、習慣性地伴隨解釋的話,頻繁的移情可能變成一種慣例,失去其動力學的意義。”[11]100Sharpe重視分析過程的靈活性和患者自身的情感體驗,將分析視為一種相互傾聽體驗的過程,認為傾聽和情感表達比解釋更為有效,“個體真正的心理發展取決于其如何在情感上體驗自身”。[11]98-99學會成員關于精神分析技術的爭論具有重要意義,誠如R.Steiner所言:“科學大討論最為重要和有趣,且對未來精神分析最具啟示的是關于技術的論述。”[12]66

三、“科學大討論”的結果與效應

1944年5月3日,最后一場學術會議結束。為了避免無休止的爭論,這場學術“論戰”經新任學會主席Payne的協調落下帷幕。它直接導致學會一分為三:以Klein 為首的“A 組”(即克萊因學派),以Anna 為首的“B 組”(即維也納學派)以及以D.Winnicott為代表的“中間小組”(即后來的獨立學派)。學會成員在三個方面達成協議:規定定期進行換屆選舉;開設兩個并行的A/B課程,分別由以Klein和Anna為代表的分析師小組主導,候選者需首先接受A或B課程的培訓,然后必須接受“中間小組”分析師的督導;所有的委員會都必須包括每一小組的代表。“科學大討論”奠定了精神分析運動的基本方向,對英國乃至世界精神分析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

(一)對英國精神分析發展的影響

“科學大討論”是一把雙刃劍,對英國精神分析具有雙重效應。一方面,它不可避免地給學會造成破壞性影響,延緩或阻礙了英國精神分析的發展進程。它是一段充滿困難、曲折、矛盾的時期,恰如有學者指出:“英國精神分析學會的歷史是一部以失敗開端的歷史,一部個體和制度危機、從艱難而復雜的時期成功幸存的歷史。”[13]24另一方面,它又為英國精神分析帶來不可磨滅的價值,被譽為“英國精神分析歷史中最重要的時期”

[14]248。首先,它促進了存在于英國精神分析學界內不同觀點的明晰與發展,“‘科學大討論’的一個有利結果是它極大地鼓勵學會成員去澄清各自作為精神分析師的基本假設”[15]47。其次,它決定了英國精神分析的發展格局,保證了學會的穩定。學會在“科學大討論”后仍保持生機,直接得益于能夠維持權益平衡的三“組”鼎立的結構。最后,它潛在地促使思維傳統的轉向,即開始強調容忍、重視不同派系與意識形態之間的共存[8]181。學會開始包容各種差異與沖突,從而能夠繼續作為一個整合體發揮作用。Isaacs 曾宣稱:“倘若所有真理都是共享且公認的,假如沒有任何群體的工作者聲稱獨具最正確的真理,那么誰發現何種真理便不重要,所有關于‘克萊因學派的’和‘弗洛伊德學派的’廢話都應被拋棄。科學自由允許反抗和爭論新發現或新理論的細節,同時也有義務包容錯誤并承認任何觀點的改變。”[9]87這種對待科學的自由態度及對新事物的包容性與開放性,是英國精神分析在二戰后獲得繼續發展的重要保證。

(二)對世界精神分析運動的影響

“科學大討論”撥開了盤旋在精神分析上空的迷霧,澄清了精神分析的不同發展路線,擴展了精神分析的研究范圍,促使全世界精神分析局勢發生轉變。主要表現為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自我心理學成為國際精神分析的主流。Anna繼承并發展了Freud關于自我的思想,賦予自我合法的地位,為自我心理學的建立搭建了過渡性的橋梁。隨后,“自我心理學之父”H.Hartmann將自我從伊底中脫離出來,使自我成為一個獨立的心理實體,正式建立自我心理學的理論體系。“科學大討論”之后,除Anna 在英國繼續推廣自我心理學之外,自我心理學思想在美國也快速發展并廣泛傳播。實際上,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自我心理學已隨著Hartmann、R. Spitz、M. Mahler、E. Jacobson、E. Erikson 等西遷而轉移至美洲,并逐漸深植于這片新“沃土”。上述自我心理學家都致力于探究嬰兒自我的發生、發展,并提出各自獨特的自我發展理論。精神分析逐漸在美國形成一個新中心,且深受Anna 的影響,“直至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美國精神分析界的主流思想體系仍是弗洛伊德派的自我心理學”。[16]107可見,在“科學大討論”之后,自我心理學在國際精神分析學界處于領導地位[17]27,代表著Freud 之后精神分析運動的正統發展[4]導言。

第二,客體關系精神分析的興盛與傳播。“科學大討論”是一場關于“驅力”與“關系”的爭論,它直接促使精神分析客體關系學派的誕生,推動精神分析由經典驅力范式向Klein的內部客體關系范式、Winnicott 的親子關系范式和R. Fairbairn的純粹客體關系范式的轉變。20世紀70年代后,英國的客體關系思想傳播至美洲以及世界各地,深刻影響了全世界的精神分析,尤其是對北美的精神分析產生重大效應。[18]105其中,最早受影響的是O.Kernberg和H.Kohut。美國當代著名作家J.Malcolm 指出,Winnicott、Fairbairn和Balint等客體關系學家先行預設了Kohut 和Kernberg 的觀點[19]5、136。Kernberg 將驅力理論、客體關系理論和自我心理學的發展觀加以整合,提出一種整合性的客體關系模式。Kohut強調自體,創立了自體心理學,但它實際上是客體關系模式的新發展,是精神分析內部發展中的新理論模式。[20]84此外,S.Mitchell 摒棄了驅力模型,試圖建立一種具有廣泛包容性的關系模型,進而提出其整合性關系理論。可見,原先傳統的驅力模式、自我模式、客體關系模式和自體心理學模式的對立經由Kernberg、Kohut、Mitchell等人的努力走向整合。

第三,兒童精神分析學的創立與發展。“科學大討論”確立了將兒童納入精神分析的患者范疇,直接促使兒童精神分析的快速發展,使其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其標志是Anna與Hartmann等人于1945年創辦《兒童精神分析年鑒》。在此之后,自我心理學家和客體關系理論家都重視對兒童,尤其是嬰兒早期心理發展的探究,并提出諸多頗具價值、創造力和影響力的觀點。例如,Spitz 結合臨床觀察法和實驗法重點探究生命第一年的心理發展,以“心理組織者”描述嬰兒的心理結構;Winnicott 基于“夠好的母親”“促進性環境”和“過渡性客體”等概念建構其兒童心理發展觀;J.Bowlby 通過母愛剝奪實驗提出其獨創性的依戀理論。此外,兒童精神分析在“科學大討論”之后還廣泛傳播至歐洲(如法國)、北美洲(如美國)和南美洲(如阿根廷)等,正如郭本禹等指出:“自1945年之后,兒童精神分析在世界各地普遍開花結果,得到廣泛發展。”[21]13

(三)評價與啟迪

歷史是由鮮活的人物與生動的事件共同組成,歷史發展與前進的車輪離不開由歷史人物和事件鋪墊的軌道。在某種程度上,精神分析的歷史就是一部關于精神分析的人物和精神分析內部各派系斗爭的歷史,其發展離不開精神分析學者以及學派之間思想的碰撞與辯論、批判與反思。“科學大討論”發生于一個戰亂流離的年代,被諷刺為“更多的是沖突而非討論”。[22]244然而,它雖威脅精神分析家族的統一性,甚至幾乎毀滅了20世紀40年代的英國精神分析研究所,正如Klein在給Winnicott的書信中寫道:“它(精神分析研究所)不再是原先的樣子了,這是一場災難!”[7]21表面上似乎阻礙了英國精神分析的發展進程;但它無疑是精神分析領域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段極具震撼且富有創意的事件”[2]29,為精神分析的發展提供了重要契機。英國乃至世界精神分析的發展都得益于這場爭論,它不僅決定著英國精神分析的命運,預測出后續英國精神分析的興趣所在[13]27;更是整個精神分析運動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片段,推動精神分析研究范式的轉變,成為精神分析內部路徑中自我與客體關系取向的分水嶺,且爭論期間對潛意識幻想、本能等核心概念和理論的澄清對當今世界精神分析的發展仍具有重要意義。猶如Steiner 所言:“‘科學大討論’期間所爭論的問題,以及英國精神分析學會培訓委員會提出的解決方案,仍然是當前的一種思維源泉。”[12]60“科學大討論”是“一個成功嘗試通過解釋性的對話和不同觀點間的比較、以一種創造性和寬容的方式容納極大的緊張和爭論的重要實例”。[12]67或許,重視不同的理論、技術或臨床方法,盡可能地包容和接納新的觀點和研究領域,而非從精神分析理論的角度出發,過于強調或抽象地討論孰是孰非,才是這場“科學大討論”的應有之義,更是未來精神分析可持續發展的正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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