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犯這個制度，將被“罰到傾家蕩產”

懲罰性賠償可以賠多少？比如，我們購買了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可以向生產者或者經營者要求支付價款10倍或者損失3倍的賠償金。在法律上，懲罰性賠償也是嚴厲性程度最高的一種民事責任形式，真可能把人“罰到傾家蕩產”。

近期發生了兩件事：一是國務院辦公廳日前印發《全國深化“放管服”改革優化營商環境電視電話會議重點任務分工方案》（以下簡稱《方案》），對下一階段深化“放管服”改革優化營商環境工作作出部署;二是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十三次會議通過了關于修改《著作權法》的決定，將于明年6月1日施行。

這兩件事都和一個制度有關，將會影響到我們每一個人。

什么是懲罰性賠償

關于修改《著作權法》的決定中，最引人注目的修改是加大了侵犯著作權行為的懲治力度，引入了侵權懲罰性賠償制度，大幅提高了侵權法定賠償額上限。在國務院辦公廳印發《方案》中有這樣一句話：對直接關系人民群眾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的領域，加快推出懲罰性賠償和巨額罰款等制度。這里都提到了懲罰性賠償。

法定的賠償制度通常有兩種：補償性賠償實行的是“填平”原則，即損失多少，就賠多少;懲罰性賠償則，重在進行經濟上的“懲罰”。

什么是懲罰性賠償？簡單來說，就是人民法院判決侵權人賠償的數額超出實際損害數額。我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五十五條規定，經營者明知商品或者服務存在缺陷，仍然向消費者提供，造成消費者或者其他受害人死亡或者健康嚴重損害的情形，有權要求懲罰性賠償。此外，在侵犯知識產權、產品責任、污染環境破壞生態這三個方面，民法典也規定了要進行懲罰性賠償。

可以罰到傾家蕩產

懲罰性賠償可以賠多少？比如，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購買了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法律規定我們可以向生產者或者經營者要求支付價款10倍或者損失3倍的賠償金。

在法律上，懲罰性賠償也是嚴厲性程度最高的一種民事責任形式，真可能把人“罰到傾家蕩產”。

這里舉一個例子：在浙江省衢州市開化縣華埠鎮，操某夫婦開了一家早餐店，賣的油條中用了明礬，鋁殘留量超過國家規定標準的5倍。他們共賣出7200多根油條，賺了約450元。在油條內超量使用食品添加劑，損害了公共利益。開化縣檢察院因此向法院提起公益訴訟，操某夫婦被判在衢州市級新聞媒體上賠禮道歉，分別支付懲罰性賠償金4萬與2萬元，并且承擔案件公告費用。

違法所得450元，而懲罰性賠償卻達到了6萬元，是不是有一種“罰到傾家蕩產”的感覺？

值得注意的是，是否承擔懲罰性賠償責任的基礎是行為人的主觀惡性程度，無論是侵犯知識產權、產品責任還是污染環境、破壞生態，法律都用了“故意、明知仍然”的詞語規范，其重要內容是行為人主觀過錯程度。至于行為人實際造成的損害后果，則是在于評價主觀惡性程度。

體現社會發展的需要

近年來，為什么懲罰性賠償出現頻率越來越高？這其實是社會發展的需要。這不得不從補償性賠償的缺陷說起。

補償性賠償制度依據的是實際損失。但要確定實際損失，就要先拿出證據。現實中，證據往往不容易取得，于是賠償金很多時候會低于甚至遠遠低于實際損失。對侵權人來說，就算所有的侵權證據都被找到，也就是把所有獲利交出來，沒有很強的警示作用。

在這種情況下，懲罰性賠償開始被逐漸引入。最早是在消費者權益保護領域，如大家熟悉的“假一賠三”。

這里不得不提到震驚全國的長生生物疫苗案，據媒體2018年報道稱，其生產的不合格百白破疫苗，流入山東省的有25萬支，注入了215184個兒童體內。這些不合格疫苗將對這些兒童產生多大影響、多長久的影響，都需要長期跟蹤調查。僅這一項工作的開展，就需要不少費用支持，這自然需要“肇事者”承擔。因此，懲罰性賠償加大對問題疫苗企業的懲罰力度，能夠在較大程度上倒逼經營者積極采取措施預防產品缺陷的發生。而對于受害者來說，懲罰性賠償也能救濟他們。

盡管相關法律已經明確懲罰性賠償制度，但還存在諸多不完善之處。比如，要求證明經營者明知缺陷存在，這無疑增加了消費者的主張難度。而在適用范圍上也較窄，導致難以實現對受害者的全面保護。更重要的是，在數額的認定上，我國立法傾向于固定的數額判斷，限制了法官在數額判斷上的自由裁量權，于是導致賠償金很多時間會低于甚至遠遠低于實際損失。

如今，隨著《方案》的公布，懲罰性賠償制度正在加速向我們走來，且不斷完善。對我們每個人來說，千萬不要以身試法，導致被“罰到傾家蕩產”。

（《浙江日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