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群山環繞的蘇馬蕩

徐艷文

蘇馬蕩是一個小山村，位于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利川市謀道鎮境內，被人們稱為“天上林海，世界涼都”。這個村莊地處長江南岸，平均海拔1500米，面積29平方公里，瀕臨磁洞溝峽谷和齊岳山，山川秀美、森林密布，是中國至今仍保留原始生態的土家族村落，村里人口不足500人，但大自然賦予了她原始、純樸的風貌，堪稱大自然中的伊甸園。

“蘇馬蕩”在土家族語中意為“老虎喝水的地方”，與鄂西名寨——魚木寨相鄰，這里本是一個群山環繞的以種植藥材為主的小村莊，原始的生產、生活方式，加上交通閉塞，使得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的土家人長期處于貧困狀態。這個地方，沒有車水馬龍的喧囂，也沒有人聲鼎沸的熙攘，一切都是那么平靜和諧，那么空靈雅致，深吸一口山野間的空氣，頓時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蘇馬蕩的一側是美麗縱橫的磁洞溝峽谷和南方最大的草場齊岳山，另一側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林海。麒麟峰、人頭石、羅漢石、龜山、蛇山以及小橋、流水，風景如畫;紅豆杉、水紅樹、珙桐、銀花杜鵑、異葉梁王茶等特色植物，充滿魅力。

走進蘇馬蕩，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恢弘的畫卷，腳下是深不見底的磁洞溝峽谷，目光越過林海和山崖，遠處是寬齊岳山牧場。參天的大樹，巨大的怪石，利落的峭壁，無不昭示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蘇馬蕩的山谷中，涓涓細流被山石、林木無數次地梳理，形成一股股流淌的泉水。

沿著林蔭道行進，道邊流動著一條彩色的小河，這是世界上流程最短、色彩最鮮艷，但讓所有見到的人都為之傾慕、興奮的河，它就是當地人稱為“以小迷人、以巧驚人”的后河。后河與靜臥于河上的石橋，宛若美女頸上的項鏈。大自然的神來之筆，牽引著人的目光，震動著人的心靈，沖擊著人的想象。

蘇馬蕩也是杜鵑的王國，據說每年的五月，蘇馬蕩的杜鵑花就會翩翩起舞，在山頭、崖邊、谷底，像千萬盞紅色小燈籠跳躍著，又像點點閃動的火焰，點燃滿山的林木。這片海拔1500米的開闊地帶，生長著大片的杜鵑，這些杜鵑一改高大粗壯的長勢，變得嬌小玲瓏，隨風搖曳。在杜鵑深處，一條宛若玉帶的小河穿行而過，多種顏色在這里形成鮮明的對比，且透著一種默契。青山擁翠，林木滴綠，飄飄蕩蕩，形成寂靜的林海。銀花杜鵑、紅杜鵑、紫杜鵑、白杜鵑競相開放，姹紫嫣紅，堪稱百里“杜鵑長廊”。這些高山植物，以一種特有的方式，向人們傾訴著它們的與眾不同。依山而建的步行長廊，為游客和當地人散步、觀景提供了極大便利。

在蘇馬蕩的中國水杉植物園，有一棵珍貴的被喚作“水杉王”的水杉樹。水杉有植物“活化石”之稱，具有極高科學研究和保護價值。這棵“水杉王”是全球最大的水杉古樹，樹高35米，胸徑2.48米，冠幅達440平方米。當今世界上存活的水杉，基本上都是這棵水杉的后代，所以被譽為“天下第一杉”“水杉王”，又被稱為地球的“水杉之母”。

乘車來到謀道鎮，穿過蘇馬蕩大道下的涵洞，便來到磁洞溝峽谷的起點——觀音巖。一條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伸向峽谷區的密林，車輛轉過兩個彎，向左邊望去，是一段陡峭的石梯。來到石梯前，見一位背著背簍的老人沿階而下，在未修公路前，這里是出入磁洞溝的唯一“交通要道”。

沿盤山公路繼續前進，跨過利萬高速公路大橋后不久，就到一個叫唐坊的地方。驅車溯“響水溪”而上約3公里，便到達響水洞區。在當地導游的引領下，攀爬懸崖峭壁來到響水洞口——只見一泓碧水從洞穴深處源源流出，下面形成一個碧綠的深潭。在水潭靠近懸崖的地方，流水突然性情大變，發出震天的吼聲，成為一條山間白練，奔涌而下。

據說很久以前，這個洞里住著一位神仙。洞口旁原有一條寬闊的石梯路，一泓泉水沿路邊蜿蜒而下。附近村民辦“紅白喜事”時，只要前一天來到洞口焚香禱告，第二天太陽出來時，洞口便會出現桌椅板凳、餐具等，用完后只要搬回洞口，焚香謝意即可。特別貧困而又善良的人家還會得到糧食、肉食等饋贈。后來，有一個心術不正的人，焚香禱告后，躲在一旁偷窺。天快亮時，他見一位白衣仙女從洞里飄出，一揮長袖，桌椅板凳整齊地排列在洞口。這個人色性大發，一步跑上去抱住仙女。仙女大怒一揮長袖，原來的石梯變成懸崖，小溪也變成了怒吼的瀑布，將那個心術不正的人沖下懸崖。此后，人們再也借不到座椅板凳、餐具了。一泓山泉變成了日夜不停的瀑布，響水洞因此得名。

沿主道繼續前行，便是下磁。下磁就是磁洞溝的下游，地勢較寬，河岸邊梯田層層。帶著花香的微風不時從車窗外飄來，滿眼青山綠水。

來到下磁的興隆集鎮，鎮里有一段僅存的約200米長的老街，在沒修公路前，興隆集鎮是湖北和四川的邊貿集鎮，也是古鹽道的一部分，因生意興隆得名興隆場。那時，南來北往的挑夫、商賈、小販在這里打尖、住宿、交易。街上酒店、客棧、商鋪密布，力壯的挑夫、精明的商賈，在這里演繹了一個個傳奇故事。

從這里驅車向南，沿盤山公路行進約2公里，有一眼“神泉”。這眼泉水，只在每天早、中、晚各出水一次，水量很大。下磁十年九旱，僅靠這眼泉水滋潤。據說有一年大旱，一個從四川逃難的漢子來到下磁，由于勤勞善良，被招為“上門女婿”。他平時不茍言笑，只知道干活，直到太陽落山才回家。善良的妻子經常帶著飯菜，尋找開荒種地的丈夫，最后不幸落入虎口。晚上她托夢給丈夫：每當山泉出水時，就是該吃飯的時候了。從此，泉水就每天早、中、晚出水。這個傳說雖然凄美，可定時出水卻是真實的，科學至今無法解釋。

迷人的蘇馬蕩，一年四季呈現不同景色。春天到來，杜鵑飄香、流水潺潺、蟬鳴草間;盛夏時節，綠樹成蔭，涼爽的空氣，寧靜的環境，催生人的情感，到此休閑納涼，情趣無限;秋天層林盡染，雖沒有百花齊放，但依然萬紫千紅，樹叢被染成金黃或鵝黃、或鮮紅、或棕紅、或紫色，色彩繽紛;冬日到來，山舞銀蛇，溫柔的北風把人們帶進賞雪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