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甘寧邊區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工作探析

黃會奇（延安大學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與文化資源研究中心）

1 引言

圖書館協會是加強圖書館間協作的專業組織，它的成立有利于加強各圖書館之間的合作與交流，有利于圖書館各項業務標準和規范的制訂與推廣，有利于促進圖書館工作人員業務素質與能力的提高。延安時期的圖書館協會是中國共產黨圖書館事業在一個重要時期的組織機構，它在擴大圖書來源、加強館際間的圖書交流、制訂統一的圖書分類法、促進館員業務學習，以及二次文獻服務工作等方面都發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目前為止，對延安市圖書館協會進行研究的論著還比較少，大多是對陜甘寧邊區圖書館事業的總體介紹，主要有：張慧珍的《抗日戰爭時期陜甘寧邊區的圖書館事業——紀念抗日戰爭勝利50周年》、楊玉麟的《抗日戰爭時期的陜甘寧邊區圖書館事業》、王星麟的《陜甘寧邊區的圖書館事業》、胡竹林的《陜甘寧邊區的圖書館事業》［1-4］，以及賈翠玲的《陜甘寧邊區圖書館的歷史風貌》［5］等。這些論文大都簡要列舉了陜甘寧邊區各級各類圖書館的狀況，主要有公共圖書館、機關圖書館、學校圖書館、專業圖書館，以及邊區民教館附設的圖書室、閱報室等，并對幾個較大的黨政機關、學校、社會圖書館作了介紹。此外，賴伯年主編的《陜甘寧邊區的圖書館事業》［6］一書，對陜甘寧邊區圖書館的總體概況進行了介紹，是研究這一時期圖書館事業的必備參考書。

在這一時期，對整個陜甘寧邊區圖書館事業起到了重要推動作用的是延安市圖書館協會，上述論著中雖然也部分涉及到了延安市圖書館協會，但限于內容篇幅和研究重心，沒有深入展開論述。因此，本文將依據原始資料對延安市圖書館協會成立后的活動和作用等方面展開全面的研究。

延安市圖書館協會是由大學圖書館——魯迅藝術學院圖書館的館員朱棠與延安市公共圖書館——魯迅圖書館的圖書館主任高戈伍等組織發起的，他們發現延安各個圖書館都存在著圖書種類不全、數量不足的問題，感到在館際之間開展圖書交流、互借、調劑復本等業務具有客觀必要性。隨后，他們聯系了中山圖書館、中央黨校圖書館和抗大圖書館，大家對于成立圖書館協會一致贊同。于是，由中山圖書館、魯迅圖書館等倡導組織了“延安圖書館協會籌備會”。1941年7月20日，籌備會在文化溝進行了隆重的成立大會，延安市圖書館協會正式成立，會址設在文化溝溝口的中山圖書館［7］。中山圖書館是當時延安市最大的公共圖書館，文化溝內有眾多文化單位，也是青年人的集居地之一，選址在此有利于協會各項工作的開展，便于更好的服務于讀者。

據史料記載，僅在1941年和1942年這兩年的時間內，協會召開了兩屆會員大會和一次研討會。按照大會和研討會所制訂的目標開展了多項活動，在促進館際間圖書交流、促進館員業務學習、加強圖書館各項制度及標準的規范和統一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2 第一屆理事會的工作

2.1 一屆一次研討會

1941年7月20日，圖書館協會宣告成立并選出第一屆理事會之后，當年的8月底舉行了第一屆理事會的第一次研討會。這次研討會主要有兩個內容，一是研究制訂規范的圖書館管理和借閱制度，二是盡快推進延安市各圖書館之間圖書的交流和互借。由于當時大部分圖書館藏書不多，所以后一項工作尤為急迫。首先各圖書館編制好所有藏書和交流書刊的目錄和內容提要，并將此目錄和提要寄給協會；然后由圖書館協會匯總為延安市各圖書館藏書總目，并根據各館的藏書數量、類別進行統一調劑和調撥，開展館際間圖書的交流、互換工作，切實解決延安市絕大多數圖書館藏書量較少的問題。

2.2 圖書募捐和調撥

對于延安市大多數圖書館來說，捐贈圖書是最主要的圖書來源。多數圖書館是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沒有館舍、館員和書籍基礎，再加上經費奇缺，且陜甘寧邊區遭到多重封鎖，外面的書籍很難運到邊區等原因，延安市各類圖書館面臨的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書籍數量嚴重不足。多數圖書館只有幾百、幾千本圖書，很難滿足黨政軍機關和工農商界廣大讀者的需要，圖書的匱乏成為了制約延安市圖書館發展的首要問題。

在這種條件下，各個圖書館除了積極爭取購書經費之外，增加藏書的主要辦法就是向邊區內外的書店、出版社、各機關團體和社會各界發出號召，請這些單位和個人為延安市圖書館捐贈圖書。在延安較早建立的中山圖書館、魯藝圖書館都曾多次在《解放》周刊、《新中華報》《解放日報》和《新華日報》上發布請求邊區內外各單位、各界人士捐贈圖書的啟事，其他的圖書館也多次發布過類似的啟事。自1938年到1943年，這類募集書籍的啟事在延安、重慶發行的報刊上經常可以看到，于此可見延安市各個圖書館對于書籍的渴求和急迫程度。

在各個圖書館號召捐贈圖書的同時，作為統一協調各館圖書資源的專業組織，延安市圖書館協會也充分發揮了受捐圖書的功能。如，在1942年2月8日召開的圖書館協會第二屆會員大會上，大家一致決定按照各個圖書館所需書籍數量及類別，將募集到的圖書統一進行分配。

除了日常性的號召捐贈圖書的活動之外，圖書館協會還配合邊區大型政治活動發起有針對性的圖書募集號召。如1941年10月，在陜甘寧邊區第二屆參議會召開前夕，延安市圖書館協會發起了募集萬冊圖書的活動，希望各機關、團體、學校和各界人士捐贈大眾讀物、通俗讀本和劇本、詩歌等方面的圖書。募集圖書的通告中說：

（本市訊）為了迎接即將開幕的第二屆邊區參議會，將文化食糧普遍的散播到各縣鄉區去，以便推廣邊區文化事業，供給各縣區干部學習參考資料，本市圖書館協會及中山圖書館等特發起為邊區各縣募集圖書萬冊運動，即延安圖書館協會已向該會各團體及個人會員發出通知及號召，并希冀本市各機關、各學校、各團體及各界人士熱烈響應，捐贈各種大眾讀物、通俗叢刊、劇本、歌集等。捐贈圖書可于十一月五日前送交北門外中山圖書館或南門外魯迅圖書館均可［8］。

本次圖書捐贈活動是為了配合陜甘寧邊區的民主政治運動而展開的。在1937年中共中央洛川會議上所通過的《抗日救國十大綱領》、陜甘寧邊區特區制定的《特區政府施政綱領》，以及1939年1月陜甘寧邊區第一屆參議會上通過的《陜甘寧邊區抗戰時期施政綱領》的基礎上，1941年陜甘寧邊區中央局重新制定了《陜甘寧邊區抗戰時期施政綱領》，報經中共中央政治局批準后，于同年5月1日向邊區公布以廣泛征求社會各界的意見，本綱領又稱為“五一綱領”。為了響應邊區中央局的號召，推動邊區民眾學習“五一綱領”，了解邊區民眾所享有的各項政治、財經、文化權利，并積極提出自己的建議，延安市圖書館協會積極推動了這次的憲政宣傳學習和征求建議的活動，并為本綱領11月份在邊區第二屆參議會上一致通過貢獻了自己的力量［9］。

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將收到的圖書統一分配給陜甘寧邊區各個分區的圖書館、資料室、民教館等，送書到最基層的鄉村中，讓邊區的廣大人民都能看到這些圖書，并通過這些圖書來增加自己的文化知識，了解黨和政府的政策法令，了解邊區的民主政治，尤其是知道“五一綱領”中人民所享有的各項權利，并積極提出建議，讓社會各個階層都參與到邊區事務的管理中來，最終實現憲政綱領中最廣泛的民主權利。

2.3 延安市圖書館協會第一屆理事會工作總結

第一屆理事會期間所制訂的計劃：根據延安市各圖書館藏書情況編制延安市圖書館總書目，以利于各館之間的圖書交流和讀者的借閱；制訂新的圖書分類法，突出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類圖書的重要地位。

1942年2月8日，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召開了第二屆會員大會，大會對第一屆理事會成立以來半年的工作進行了總結，《解放日報》對此作了報道：

……據悉第一屆曾進行了以下工作：調查延安各機關學校團體圖書數目（約計十萬八千余冊），了解各圖書館的情況，幫助提高工作質量，分目上采用了統一的新法［10］。

自協會成立暨第一屆理事會建立以來半年多的時間里，在中共中央和邊區政府的領導下，在各圖書館和社會各界的支持下，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堅持了新民主主義文化綱領中服務于人民大眾的原則，在圖書資源的調查統計和采用新的圖書分類法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

2.3.1 對延安市各圖書館的圖書資源進行調查和統計

圖書館合作，開展館際圖書互借和交流活動，實現圖書資源的共享工作的前提條件是要先清楚各圖書館的藏書情況。這就要求各圖書館首先將本館藏書的目錄以及每種圖書的內容提要編制出來，然后將此目錄和提要交給圖書館協會，以便后續館際合作工作的開展。這個工作早在第一屆理事會第一次研討會上就已開始，當時圖書館協會要求各圖書館和資料室將所存復本書刊及欲交換書刊開一詳細目錄，寄交本會，以便介紹交換，說明已經布置各圖書館立即著手做部分復本及交換圖書書目的統計工作。

通過對延安市各公共、機關、學校圖書館藏書的調查和統計，摸清了延安市所有圖書館的家底，確定藏書總數為十八萬八千余冊。同時也了解了每個圖書館藏書的數量、類別，這就為開展館際互借、實現館際交流提供了基礎條件。

2.3.2 為延安市各圖書館制訂統一的新分類法

制訂統一的業務標準和管理規范是圖書館協會的一項比較重要的職能。據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在1942年2月11日《解放日報》上的通告，第一屆理事會在對延安市各圖書館藏書數量和類別充分統計和分析的基礎上，為了提高圖書館工作的質量和效率，便于廣大讀者借閱，根據藏書的現狀，編制了新的圖書分類法。該分類法突出馬列主義理論和毛澤東思想。

（1）專藏圖書。黨的六屆六中全會提出了全黨學習的號召，以馬列主義理論來教育全黨干部，提出“必須認真的提高全黨理論的水平，自上而下一致地努力學習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理論，學會靈活的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及國際經驗應用到中國的每一個實際斗爭中來”［11］。全黨要學習馬列主義并將其運用到中國的革命實踐中，最終實現馬列理論的中國化。馬列學院作為中共中央培養馬列主義理論人才的最高學府，在圖書資源上得到了充分的保障。到1941年，該院圖書館的藏書已經有五、六千種，二萬余冊，在當時的邊區，算是一座藏書較多的圖書館了［12］。該圖書館的藏書中數量最多、種類最齊全的是馬列書籍和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的論著。

當時邊區最大的出版社——解放社出版了大量的馬列著作，這些著作由中央直接無償撥給馬列學院圖書館，每種幾十到上百冊不等［6］111。馬恩叢書包括：從1938年到1942年四年之內，由解放社出版的“馬克思恩格斯叢書”10種，包括《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共產黨宣言》《法蘭西內戰》《政治經濟學論叢》《馬克思恩格斯通信選集》《〈資本論〉提綱》等10種。這一套叢書包括了馬克思主義的三個組成部分，是廣大黨員干部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并用其來分析中國現狀、指導革命的思想武器，受到了中共中央領導同志和廣大干部的熱烈歡迎，經過了多次的再版，成為延安市圖書館的基本藏書。1938-1939年，由解放社出版了《列寧選集》九卷本和《斯大林選集》五卷本［13］。此外，由解放社翻譯和翻印的馬列著作的單行本和專題文集也是各圖書館的必備藏書。馬列學院圖書館的外文馬列著作在當時的延安市也是最多的，有英文、德文、俄文、日文的原版書，以及其他的外文資料［6］112。

學習馬列主義是為了解決中國的現實問題，而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集中體現和最大成果，所以在當時延安各圖書館中有關毛澤東思想的論著占有相當大的比例。如，反映毛澤東哲學思想的《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實踐論》和《矛盾論》；軍事戰略思想與理論的《論持久戰》《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經濟建設思想的《經濟問題與財政問題》；構建新民主主義國家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綱領性論述——《新民主主義論》等。當時雜志中最多的是《共產黨人》《解放》周刊等黨的刊物以及《中國青年》《中國婦女》《中國工人》《中國文化》等邊區出版的刊物，突出體現了馬克思主義的政黨屬性和新民主主義政治、經濟、文化思想。

（2）中山圖書館正式創建了新的分類法，并被圖書館協會采用和推廣。延安各類圖書館的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類論著較多，而其中又以馬列學院最為突出，于是，馬列學院圖書館根據本館藏書的實際情況，將這些圖書分出來，設置了專門的類別。除了馬列學院圖書館之外，中山圖書館和魯迅圖書館作為延安市規模較大的公共圖書館，深感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類論著較多，舊的分類法存在既不便于館員分類管理又不利于讀者查閱的問題。于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任務就落在了圖書館協會所依托的中山圖書館身上。中山圖書館的王仲方、古天佑和馬列學院圖書館館長裴桐共同商量，決定專門設置馬列著作和毛澤東等中共中央領導人論著的大類［6］37。之后，他們所制訂的分類標準為市圖書館協會所采用，成為了全市圖書館統一使用的新分類法。綜上可知，這種新的圖書館圖書分類法由馬列學院圖書館初創，由中山圖書館完善，是一種適合于延安市各圖書館實際藏書情況的分類方法。

新的分類法，突出了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圖書的地位，并且又細分了子類目，設置了“馬恩文選”“資本論研究”。同時根據中國革命的實際需要，設置了子類目如“農村問題”“農民問題”“婦女問題”“民族問題”“日本問題”等［6］248。新圖書分類法具有許多優點。①它適應了延安市各圖書館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類圖書較多的實際館藏情況，便利了圖書的分類。②突出這些圖書的重要地位，對于宣傳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具有一定的推動作用。③當時延安市各圖書館的管理人員大多文化程度不高，圖書分類對于他們來說尚有一定的困難，因此存在圖書分類不科學甚至無序、混亂等問題。新的圖書分類法簡便易行，又有統一的標準可以遵循，因此，這極大的減輕了工作人員的工作強度，提高了工作效率和工作質量。

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將這種新分類法作為標準圖書分類法，在延安市各圖書館中推廣使用，既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又宣傳了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促進了各圖書館圖書分類標準化，提高了圖書館的工作質量，是一項很有價值的工作。新分類法將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類圖書放在各類的前面，開創了我國圖書分類法中突出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這一新分類原則的先例，并為后續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的制定提供參考，具有深遠的影響和重要的價值。

3 第二屆理事會的工作

1942年2月8日，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在中山圖書館召開了第二屆會員大會，大會除了對第一屆理事會的工作進行了總結之外，主要作出了以下決定：選出了第二屆理事會組成人員，并通過了第二屆理事會的工作計劃［10］。

3.1 第二屆理事會

鑒于第一屆理事會的工作任務已經圓滿完成，第二屆會員大會決定選舉第二屆理事會，選舉產生了七人理事會。大會對于第一屆理事會所做的開創性的、基礎性工作給予充分肯定，認為他們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調查統計清楚了延安市各圖書館的藏書情況，為之后編訂延安市圖書館總書目打好了堅實的基礎；采用了新的圖書分類法，促進了各圖書館分類標準的統一。

鑒于第一屆理事會勝利的完成了預定的工作計劃，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圖書館協會第二屆會員大會決定選舉新一屆理事會。通過上一屆理事會的推薦，以及本次大會的討論，選舉了以高戈伍同志為首的七人新理事會［6］15。

3.2 第二屆理事會的工作計劃

第二屆會員大會通過了新一屆理事會的工作計劃，在第一屆理事會所作的基礎性工作之上將邊區圖書館的工作進一步向前推進。①根據之前各圖書館提供的書目及提要，編訂延安市圖書館的總書目，給讀者查閱和借閱圖書提供便利，免去他們在各圖書館之間多次往返奔波之苦。②出版圖書館協會的專業會刊，促進各圖書館的業務協作與交流，提高館員的業務能力，并向讀者介紹各圖書館的業務、藏書和發展情況。③本屆理事會將重點加強各圖書館館員的業務學習，提高他們的業務知識和業務技能，這對于延安市各圖書館更好的服務于廣大讀者具有重要促進作用。④發揮圖書館協會統一分配圖書資源的職能，以后將根據各圖書館的藏書情況，將采購到的圖書和募集到的圖書統一進行分配，促進各圖書館在藏書數量和類別方面的協調和平衡。

（1）編制延安市各圖書館的總書目。編制延安市圖書館的總書目是協會的一項中心工作。在第一屆理事會期間，統計出延安各圖書館藏書總數目為十八萬八千余冊，同時清楚了每本圖書的館藏地點及內容提要。在此基礎上，由圖書館協會所編訂的延安市圖書館總書目為廣大讀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編制總書目這項工作的大致情況是：在各館提交本館的書目之后，再由圖書館協會將各館的書目及提要加以匯總，編制延安市圖書館藏書總目錄。延安市圖書館總書目分為兩大部分，按兩種方式匯編。第一大部分是以各個圖書館為綱進行匯編，各館的藏書是一個獨立的部分。這個比較簡單，按照一定的順序，將各館提交的書目匯總到一起；第二大部分是按照圖書館類目匯編，這個比較復雜，需要按照圖書館協會新制訂的圖書分類法，按照類別將各館的同類圖書匯編在一起，在每種圖書下面注明本書的館藏地點。相比第一部分工作，第二部分更費時費力，但這對于讀者查尋圖書提供了極大地便利，免去了讀者在各個圖書館之間多次往返的奔波之苦。

從現在保存下來的中共中央圖書館圖書目錄中，我們能夠清楚的看到當時圖書館已經采用了新的圖書館分類編目方法，同時，也充分利用了延安市圖書館總書目來實現各館之間圖書資源的共享。該圖書目錄為32開本，鉛印，分為上、下兩冊，封面上印有“中央圖書室圖書目錄 中央圖書室編1944年1月”等字樣。該目錄共分為兩大部分，第一部分是本館的藏書目錄，按照新的分類法將館藏6,000多種重要圖書分為16個大類，大類之下又有更為詳細的二、三級類，顯示了新分類法類級的完善。第二部分是除中共中央圖書館外，延安市其他圖書館的藏書目錄，有2,000多種，很明顯這只是延安市圖書館總書目的一小部分，但充分證實了圖書館協會在整理延安市各圖書館藏書總目錄方面是卓有成效的，各個圖書館之間已經實現了藏書書目和圖書資源的共享。［6］61

（2）其他讀者服務工作。除了以上這兩項之外，還有出版協會的專業會刊，以及加強館員的學習和培訓等。關于協會會刊方面，筆者還沒有見到相關的資料，因此，下面只詳細的論述有關加強業務學習以及服務讀者的一些內容。延安市各圖書館的管理人員絕大多數并非圖書文獻專業出身，更為重要是他們大多數文化程度較低，即使是高小畢業的人也不多。延安市圖書館協會成立之后，加強各圖書館館員業務的學習，提高其業務知識和業務技能是延安市圖書館協會的重要職責。概括起來，主要有開展二次文獻工作、舉辦學習和學術活動、完善借閱管理制度等方面。①二次文獻的編制。如中山圖書館專門設立了憲政材料室，搜集了中國憲政史的基本資料，并編輯了憲政論文集和憲政論文的索引，對于讀者了解中國憲政實施的曲折和艱難過程很有幫助，促進了陜甘寧邊區憲政運動的蓬勃發展。又如，與抗大培養大批黨政干部的要求相適應，其圖書館也按照“國際問題”“時事匯編”“政治工作”“軍事教育”“文化工作”等專題匯編了多種資料，編寫了多個論著索引，具有很強的現實性和實用性。②舉辦學習和學術活動。延安市圖書館協會成立之后，有計劃、有組織地在各個圖書館舉辦了比之前更多的報告和演講。同時，在全黨大學習的高潮中，各個圖書館也成為了學習小組讀書和研討的重要場所，對于推動全黨的學習運動，提高全黨的文化水平、馬列知識水平、政治能力、黨史黨建知識素養都發揮了應有的作用。③完善借閱管理制度。在圖書館協會的指導下，各圖書館都簡化了圖書借閱手續，延長了圖書借閱的時間，為讀者借閱圖書提供更多的便利。如1942年4月，中山圖書館就發布了新的圖書借閱辦法，廢除了之前辦理借閱證需要交納保證金的制度，只需要單位出具介紹信即可；同時延長了借閱的時間，從周二到周日都可以借閱，周一休息［14］。

4 延安市圖書館協會工作總結及評價

（1）館際互借方面和圖書資源的統一分配。在1941年7月召開的第一屆會員大會上，圖書館協會鑒于延安市絕大多數圖書館藏書數量不多、門類不齊全的迫切問題，首先將館際間圖書的互借、共享工作提到了日程上。協會要求各館將本館藏書的目錄提交給圖書館協會，然后由協會匯總為延安市圖書館總書目，提供給讀者。同時，將多余的復本送到協會，由協會在全市各圖書館內進行統一的調配。這些措施在便利讀者查閱圖書的同時，也提供了館際間的交流和互借。延安市圖書館協會還經常組織以協會的名義或者各圖書館的名義發起的向陜甘寧邊區各書店、出版社和社會各界的圖書募捐活動，獲得邊區內外的各類圖書和報刊，彌補各圖書館藏書數量不足和種類不全的難題。同時，對于募捐到的圖書，由協會根據各圖書館藏書數量和種類的情況，統一進行調配和劃撥，這也是當時各圖書館增加圖書數量和種類的一條重要途徑。

（2）創建及推廣新圖書分類法。由中山圖書館首創的新圖書館分類法,適用于延安市圖書館藏書中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類書籍占較大比重的藏書現狀，并且能夠突出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類圖書的重要地位，因而被延安市圖書館協會所采用，并在各個圖書館中大力倡導實施。新的圖書分類法不但有利于宣傳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而且促進了各圖書館分類標準的統一，提高了各圖書館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質量。新圖書分類法突出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原則，為建國后中國圖書館分類法所繼承和發展，影響深遠。

（3）促進館員的業務學習和完善各項管理、借閱制度。針對各圖書館館員文化水平不高、業務能力不強的現狀，延安市圖書館協會注重各館館員的業務學習與技能培訓，提高他們的業務知識素養和業務技能。同時，也指導各圖書館完善了圖書借閱和管理制度，更好的服務廣大讀者。

（4）加強二次文獻服務工作。在業務能力提高方面，通過圖書館協會的學習和培訓，各圖書館的二次文獻服務工作做得最為出色，這極大的便利了廣大讀者的資料查閱，為他們進一步的專題研究提供了系統性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