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怡
小學四年級放假時,我去了農村生活。鄉村生活十分悠閑,最主要的是,這里有一位疼愛我的外婆。
我每天都會和外婆在院子里蕩秋千,或是外婆抱著我摘樹上的野果。外婆教我種菜,她那認真的神情我至今還記得。她烏黑的頭發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有光澤。每當我在屋里畫畫,不管畫得怎樣,外婆總會拿著畫,拉著我到村頭炫耀一番:“這是我家寶兒畫的畫,是不是很好看啊?”外婆滿臉得意……(將自己與外婆相處的瑣事娓娓道來,宛如一幅動人的畫面,喚醒我們每個人關于童年和摯親的記憶。)
可好景不長,因為要上小學,我不得不和外婆分離。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外婆從她那破舊的布袋里拿出所有的錢遞給了我,說:“寶兒,回那邊好好學習。想我就打電話,這些錢你留著買吃的,乖啊。”我憋著眼淚對外婆說:“外婆,您留著吧,要照顧好自己。”我哭了出來,外婆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說:“寶兒,不哭……”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外婆從破舊的袋子里拿出錢來,細節描寫刻畫外婆清貧、節儉的特點,以及外婆對“我”的深情。)
第二天早上,我與外婆分離了。兩個月后,媽媽突然接到外公的電話。聽筒中傳來外公急促的聲音:“你媽不行了,快來醫院看看吧!”我的心猛地亂跳起來。我們一家三口急忙開車去醫院。路上,媽媽一直哭,嘴里還念叨著:“你外婆之前身體那么好,怎么會……”我一邊安慰媽媽,一邊止不住地流眼淚。在手術室門口,我回憶起和外婆相處的點滴,祈禱外婆沒事。當“手術中”那三個字滅燈了以后,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忙問醫生手術情況。醫生說:“病人小腦萎縮,家人都沒注意到?她得病已經好久了,雖然沒惡化,但說不了話,走不了路。”“外婆怎么會……”我回想起,外婆背我的時候手必需扶著樹,推秋千時大口喘著氣。原來是我一直沒注意到……我很后悔,但又有什么用。(人物描寫和細節描寫生動傳神。)
因為上學,我又被迫回到了家。
接下來的國慶長假,我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外婆。回到外婆家,我仿佛對院子里熟悉又陌生。我像只活潑的小兔,跑去坐在秋千上,回頭說:“外婆,幫我推……”話還沒說完,才想起外婆已經推不動了,(熟悉的動作和已然不能繼續給自己推秋千的外婆形成強烈的反差,情感的升華由此而生。)我連忙起身去屋里找外婆,并驚訝地發現,之前那個溫情洋溢的外婆,現在頭發變得花白,臉上全是被病魔沖刷的印記。外婆看到我,艱難地抬起放在輪椅上的手拽了我一下。我也用力抓住了外婆的手。外婆指著一個小箱子,外公說那個箱子外婆天天整理,誰都不讓碰,怕給弄壞。我將箱子拿過來,里面有一封外婆寫的信,還有我畫的畫和我的照片。信上寫著:“外婆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說不了話,寶兒不要傷心,外婆永遠愛你。”我立刻跑出門,不想讓外婆看到我哭。我擦完眼淚再回屋, 細心的外婆還是發現了,用手撫摸我的臉,張了張嘴,好像在說:“寶兒,別哭,有外婆在。”(外婆的話貫穿全文。)
到現在,我有好久沒見過外婆了,因為學業繁忙,只偶爾和她視頻。
“寶兒……”我永遠忘不了這個聲音。外婆,您還好嗎?寶兒想您了,寶兒又想起您教我唱的兒歌“搖啊搖,船兒搖到外婆橋”。
【總? 評】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一個把我們當作寶貝的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小作者回憶起自己的外婆,可以說是款款深情。那些和外婆共度的美好時光,外婆生病時揪心的經歷,那個難忘的秋千,以及那蒼顏白發和滿是愛的小箱子,無一不是外婆對“我”的愛。外婆的話給了小作者滿滿的安全感,這也成了小作者永遠忘不了的聲音。
(講評教師? ?閆鵬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