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灶臺

文_劉 振 圖_劉昌海

網上看到一個農村土灶臺的自媒體視頻，不禁勾起了我的童年記憶。在我的記憶里，除了玩泥巴、跳房子、跳繩，最令人難忘的就是圍坐灶臺燒火。幾十年前，土灶臺是農村每家每戶必不可少的廚具，就像現在的燃氣灶、電磁爐一樣重要。

曾聽爺爺說，砌灶臺是個技術話，要專門請村里的能手過來砌，一般是新蓋了廚房，就會新砌一個灶臺。好的灶臺不僅省柴火，而且煙囪通風好，生火時不會滿屋濃煙排不出去。一個灶臺可以用很多年。爺爺家的灶臺，是一個大灶臺，并排兩口鍋。一口大鍋用來燒熱水、蒸饅頭，人多的時候也用來做米飯、下面條；一口小鍋用來炒菜、攤煎餅、烙饃等。灶臺的表面用水泥磨得光滑，經常被奶奶擦得干干凈凈。

我常常坐在灶臺對面的椅子上生火，燒火椅子旁邊永遠堆著高高的柴禾。在常燒的稻草、枯樹葉等柴中，大家更愿意燒的是芝麻桿、黃豆桿、枯樹枝。我最不愿意燒的就是稻草，不經燒，稻草一填進灶，“轟”的一下就燃沒了，雙手得不停地添。

夏天燒火不是個好差事，汗流浹背，真的是在“烤火”。為了能夠在燒火時出去乘下涼，每每遇到暑假，爺爺奶奶總是背著背簍去村外撿耐燒的樹枝、玉米稈等材料。

冬天最好玩的事情莫過于燒火，既幫家里做了家務，還可以把自己的童趣納入進來，因為在燒火的間隙，可以烤紅薯、烤粉條、烤干玉米。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粉條，伸進灶蹚里。伴隨著“滋滋”聲，粉條遇熱膨化。拿出來吃了再放進去一根，不厭其煩，其樂無窮。趁著灶蹚柴禾的余熱，把紅薯塞進去，用火星灰把紅薯覆蓋，半個小時后便會聞到誘人的香味，在地上拍打表皮的黑灰，剝去外皮開吃。盡管外面北風呼嘯，廚房里卻是暖意融融。

后來，隨著農村生活條件的不斷改善，煤爐、煤氣灶開始走進每村每戶，但爺爺穿保留了灶臺。如今，因為家里人口少了，再加上有了高壓鍋、電磁爐等做幫手，我家的土灶臺就只保留了一口鐵鍋，周圍貼上了潔白的瓷磚，與現代化的廚房用具并存，失去了往日鄉土生活的氣息。

土灶臺，農家飯，熟悉的味道，抹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