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穎華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 北京)
[提要]就業是民生之本,經濟新常態發展背景下,非正規就業逐漸興起,并且非正規就業群體也呈多元化發展。基于此,本文對非正規就業,社會支持以及勞動者健康狀況進行文獻研究,得出非正規就業對勞動者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都有一定程度的影響,但是影響方向不定,并提出對策建議。
就業在經濟發展中占有重要地位,2020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指出,目前我國城鎮新增就業人口達900萬人以上,由此可見,我國就業壓力仍舊較大,因此為促進經濟社會持續發展,穩定及促進就業尤為重要。并且,為緩解就業壓力,國家發展改革委表示,將培育數字經濟新業態,實施靈活就業激勵計劃。另外,兩會期間,有委員呼吁盡快破除靈活就業社保的政策障礙問題,例如,可否通過社區對靈活就業青年實行社會化管理?另外,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健康中國戰略”,這更加表明人民健康狀況在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地位。因此,受國家政策鼓勵,在未來一年甚至幾年里,非正規就業者將大幅增加。但是目前很多非正規就業者面臨工作時間長、工作環境差、工資收入和社會經濟地位低等問題,這將嚴重影響其身心健康。而健康如同教育一樣,也屬于一種人力資本,可以通過影響勞動時間和工作效率進而影響整個社會經濟的總產出。
(一)非正規就業相關研究。在勞動力供給相關研究中,主要包括女性、畢業生以及農民工等群體。吳燕華、李金昌、劉波(2018)研究得出非正規就業為女性在家庭照料和就業與收入之間提供了一種平衡。鐘云華、朱家德(2019)在研究大學生非正規就業時指出從事非正規就業的大學生群體中,大部分擁有較少的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其收入低于從事正規就業的大學生。并且,蔣承、王天嬌(2020)利用傾向值匹配方法分析得出在大學生非正規就業群體中,勞動力市場歧視對于較低收入者來講更為嚴重。
在非正規就業流動人口的研究中,主要包括流動人口職業流動意愿、城市融入、居留意愿以及整體家庭遷移等方面。陸萬軍、張彬斌(2018)通過就業的部門特征和員工社會福利角度分析,得出就業的非正規性以及員工社會保險覆蓋率低是造成流動人口城市融入低的重要因素。韓敘、夏顯力(2019)則引入原始社會資本和新型社會資本分析非正規就業與流動人口家庭遷移問題。
關于非正規就業者社會保障研究,莊渝霞(2017)提出在選擇非正規就業的女性中,其生育醫療待遇將被弱化,因此,應完善生育醫療政策,打破因就業類型的不同對生育醫療產生的限制。任海霞(2016)則從宏觀角度出發,提出解決非正規就業者社會保障問題的具體措施。
(二)勞動者健康狀況相關研究。在與勞動者健康狀況有關的研究中,主要涉及最低工資政策、工作時間、收入以及收入差距和醫療保險等方面。段志民(2020)利用2020~2015年中國綜合社會調查數據研究得出最低工資政策對低收入者健康狀況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且對心理健康的影響更大。張抗私、劉翠花、丁述磊(2018)通過利用2014年中國勞動力動態調查數據研究得出工作時間對勞動者自評健康以及心理健康都存在較為顯著的負面影響,且存在群體異質性。另外,顧永紅、向德平(2014)分別考察了高、中、低三個不同收入群體對居民健康狀況的影響。
(三)非正規就業與健康相關研究。非正規就業對勞動者健康影響的相關研究較少。首先,梁偉軍、胡世文、謝若揚(2019)通過實證研究得出當前農民工非正規就業者體面勞動水平、職業安全、健康保護整體偏低,并且體面勞動對該群體健康以及職業安全均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其次,丁述磊、劉翠花(2016)研究得出非正規就業對居民健康產生負向影響,且這種影響存在異質性。
(四)非正規就業市場中社會支持相關研究。在與非正規就業社會支持的文獻中,主要涉及大學生、女性福利權益保護的賦權性以及農民工的社會支持研究,劉喆(2012)運用訪談法,通過“體面就業”角度,對14位選擇靈活就業的大學生進行深入訪談,提出了構建大學生群體非正規就業社會支持體系。張銀、唐斌堯(2011)通過主觀、客觀兩方面,探究女性在非正規就業中福利權益受損的原因,同時利用賦權理論,提出建立社會支持實踐模式,提高女性職業發展能力。另外,何文舉、殷志云(2007)從市場、政策支持以及社會支持體系三個方面,研究了農民工群體非正規就業支持系統的構建。
綜上所述,學者們對非正規就業、居民健康狀況的研究較為豐富,但是探討非正規就業對勞動者健康狀況,非正規就業市場中社會支持所發揮的作用的相關研究較少。因此,本文結合以往研究以及我國經濟發展現狀和政策導向,提出結論建議與研究展望,進一步完善非正規就業領域的相關研究。
(一)非正規就業會對勞動者健康狀況產生影響。非正規就業對勞動者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但既有正向影響,也有負向影響。其中,由于非正規就業者工作時間、地點的靈活性,受教育程度以及個人偏好等原因,非正規就業對勞動者健康產生正向影響。但是,由于年齡較大和受教育程度較低等因素,不論是心理還是身體健康,非正規就業對該群體產生的負向影響都高于正向影響;同時,由于行業的因素,尤其是處于低技能行業的勞動者,非正規就業對其負面影響更大。
(二)社會支持程度的提高將有利于緩解非正規就業對勞動者健康帶來的負面影響。Malecki認為社會支持是個體從他人處獲得的支持性行為,該行為有利于個體適應性的提高。已有研究也探討了社會支持系統體系與模式的構建,強調了社會支持對就業群體的重要性。因此,通過文獻研究,本文認為在非正規就業選擇對勞動者健康狀況的影響研究中,社會支持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即通過社會支持程度的強弱,可以有效調節影響方向的正負。該研究結論可為相關政策建議提供參考。
(一)明確非正規就業市場定位。非正規就業是在零工經濟、經濟發展新常態背景下產生,由于其就業領域交互且發展迅速,導致非正規就業市場定位不清晰。例如,目前,由于將勞務派遣以及非全日制用工等納入正規就業體系,因此對于初創及小微企業來說這將增加企業用工成本,同時也不利于非正規就業者的職業發展,這將對勞動者健康狀況,尤其是心理健康產生一定的負向影響。因此,就政府和企業而言,對非正規就業首先應有一個清晰的定位。
(二)適當調整就業政策。鑒于目前零工經濟及勞動力市場的發展,“斜杠青年”在非正規就業者中所占比例越來越高。由于這類勞動者追求靈活自由的工作模式,因此對政府而言,應適當調整就業政策,保障非正規就業群體在勞動力市場中的利益。
(三)推進社會保障體系改革,完善非正規就業相關法律制度。目前,我國社保體系比較偏向于正規就業勞動者,靈活就業勞動者大部分以個人身份參保,這意味著非正規就業者參保成本高,這將降低該類勞動者自身社會支持程度,從而對其健康產生負面影響。因此,政府應結合勞動力市場中勞動者需求,適當合理改革社保體系,比如為非正規就業者提供每年體檢。目前,在法律上對非正規就業群體的保護仍舊較弱,因此應結合我國勞動力市場發展狀況,更新完善相關法律法規,保障該類勞動者權益,提高該類就業群體的社會支持程度,從而有效調節負向影響,促進勞動力市場均衡發展。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可通過社會融入程度和社會地位衡量勞動者社會支持程度,在之后的研究中,可以通過引入非正規就業選擇與社會支持的交互項,量化研究該就業群體社會支持程度在非正規就業對勞動者健康狀況影響中發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