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背影

黃鑫

記憶中的小時候，父母為了生計去城里打拼，所以每當落日余暉時，在晚風中升起的炊煙中，與我相伴的總是您。

那時的我總愛跟著您去村里晃悠，又或是與您走過一片片田野，去田里勘探“情報”。有時，您會因為各種安全問題不讓我跟著，我就偷偷地跟在您身后。看著您那高大的背影，我心里充滿了安全感，仿佛只要有您在，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奔跑打鬧。

其實我知道，您裝作沒發現的表面下，有著一顆時刻關注我的心。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回到了父母身邊，只有每逢過節或放長假的時候才會回鄉看您。每到那時，您總是特別欣喜，忙前忙后地給我們張羅一大桌子飯菜，為我們準備您辛苦栽種的新鮮蔬果。

我跟著您去田里擇菜，再一次看到您的背影，卻忽然發現它似乎不像從前那般挺拔了。以前，我總是追隨著您的步伐，可現在，您怎么落在我后面了。

記得每次臨走前，您都會大包小包地裝著蔬菜、雞肉等多到數不清的農產品，把它們塞到爸爸的車里，對我們說：“自己家的吃了健康，不用浪費錢去買不健康的食品。”車子開出去老遠，通過后視鏡，我還能看到您一直揮動的手，直到越來越遠，您的身影也逐漸消失不見。我不知道您當時在想什么，但您眼中濃濃的不舍清晰可見。

那年寒假回老家，看著您在灶房忙碌的身影，我走到您身旁，意識到您比我矮了半個頭，便開口問了句：“老黃同志，您怎么越來越矮了呢？”印象中的您，總是如高山那般偉岸，每次跟您說話，我都得仰著脖子。但其實我明白，不是您變矮了，是我長大了、長高了，您卻漸漸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