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閏升

我在網上“窺屏”了一位姐姐。她不是什么“大V”,我們沒有過互動,只是她是一位十分活躍的追星人,因而眼熟了她的網名罷了。沒多久我就認識了她的新身份——一位南京支援武漢的醫護人員。
2月9日她發了出發去武漢的微博,配圖里除了機場的現場照片,還有《向死而生》《世界很小而你正好發光》兩本書,以及掛著她偶像Q版頭像的書包。在武漢的52天里,她發過額頭摘下護目鏡后的紅印、護目鏡內凝結的水珠、濕透了的防護服的圖片,偶爾提及日常病房的繁忙,更常分享的盒飯、零食與飲料,羊奶、鴨貨、小龍蝦、辣油餛飩等在她的鏡頭下格外誘人。
我有一位關系極好的朋友是武漢人,我看到形勢逐漸嚴峻,不敢與他說這些,用網上的段子、新換的大花床單、聽到的親戚八卦填充聊天。他倒大方積極,給我截圖朋友圈里的“自助互助群”,痛心疾首地說:“我爸非得出去溜達,我從昨天晚上到現一直躺在床上‘絕食抗議。”
如他所說:“我可能是你接觸的心態最好的極度容易受感染危險人。”他并非是個“宅男”或住在渺無人煙的地方,相反,2月伊始武漢開始建造方艙醫院時,他便主動去做方艙醫院建設的志愿者。
后來他開始忙于上網課,我們的聊天似乎就只有學習日常和偶爾的娛樂圈八卦了,內容與疫情前別無二致。我想,他在武漢一切都好,說明他在的武漢也一切都好,真好!
開始時各式傳言將懷疑與恐慌滾雪球似地越推越大,“在人中涂風油精可以預防疾病”“喝高度白酒可以抵抗新型冠狀病毒”“香油滴在鼻孔可以阻斷傳染”……
毒肺炎實時辟謠平臺,趕緊轉發到朋友圈。
作為一名歷史學學子,我知道只要疫情發生,如14世紀歐洲的黑死病、清末東北的鼠疫等,都難免謠言四起。與其批判輕信者,不如溫柔地給予他們安全感。因此我每天都會轉發平臺內容到朋友圈。
1月時我日日轉發,到2月便覺得每天更新的內容不僅數量大不如前,討論熱度也降低。我想明顯是大家都有信心了,情緒也穩定了。于是我幾乎是快樂地降低了轉發的頻率,整個2月只轉發過兩次。3月4月只是本著“既然還有一些更新,還是要讓大家看到”的心情又各轉了一次,后來便也不再轉了。
責任編輯:樸添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