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干預與金融支持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研究
——基于657家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數據分析

周澤炯，陸苗苗

(安徽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安徽 蚌埠 233030)

近年來，世界經濟增長低迷，國際經貿摩擦加劇，國內經濟下行壓力不斷加大。進入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世界經濟嚴重衰退，國內消費、投資和出口均下滑。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國經濟發展面臨前所未有挑戰，迫切需要培育經濟增長新動力。戰略性新興產業作為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方向，已成為各國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實現經濟轉型和獲取未來全球產業競爭新優勢的關鍵產業。戰略性新興產業是以重大技術突破和重大發展需求為基礎，集知識技術密集、成長潛力大、綜合效益好為一體的產業，提高自主創新能力是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中心環節。而戰略性新興產業自主創新活動具有投入高、周期長、風險大和外部性等特征，這些特征往往導致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活動積極性不高、創新能力不足。

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的有效配合能促進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活動，提高其自主創新能力。政府采用補貼和稅收等政策干預戰略性新興產業自主創新活動，能夠增加自主創新資金、降低自主創新成本，提高自主創新能力。金融支持可以調動市場上的金融資源，緩解融資約束，增加企業自主創新投資，實現對企業自主創新的支撐作用。近年來，我國制定了一系列具有普惠性、靈活性的政府干預政策和金融支持手段來促進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活動。由于政府宏觀調控目標和金融機構的利益目標不一致，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難以很好地結合，加上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活動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造成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在促進戰略性新興產業自主創新發展過程中容易出現“盲區”，無法達到預期效果。因此，理清政府干預、金融支持對企業自主創新的影響，就需要對戰略性新興產業自主創新進行更深入的研究和探討。

在此研究背景下，本文采運用面板數據的固定效應模型估計政府干預、金融支持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相關性，分析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激勵效果，并就如何提高政府干預與金融支持對企業自主創新激勵效果提出政策建議。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一)樣本選擇

本文選擇深滬A股上市的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為研究對象，這些上市公司樣本更能全面系統反映政府對企業自主創新活動的干預情況。初始樣本是2012—2018年滬深A股上市公司，按照如下原則選取相關樣本：第一，按照中國證監會2012年修訂的《上市公司行業分類指引》，選取wind數據庫中的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樣本初始起點時間設置為2012年。第二，選取的上市公司正處于成長期，具備一定的企業經營能力和研發創新能力，即上市公司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支撐企業開展研發創新活動。第三，剔除ST和*ST類型的上市公司，即剔除連續兩年及以上虧損的上市公司樣本。第四，剔除稅率小于0或大于1的上市公司，并使用Stata 12.0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1%水平的Winsorize縮尾處理，減少極端值對于分布的影響。

(二)數據來源

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財務信息來源于wind數據庫，專利申請數量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和國家知識產權局官方網站，上市公司研發人員數據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個別缺失專利申請數量和研發人員數據是通過上市公司年報進行手動搜索補充，共選取657家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作為研究對象。

二、指標選取和模型建立

(一)指標選取

1.自主創新投入

自主創新投入(R&D)。被解釋變量自主創新投入是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用于研究與開發的資金投入，主要用于基礎研究、應用研究和試驗發展三個部分。本文借鑒宋玉祿等的觀點，將研發支出作為企業自主創新投入規模的衡量指標。

2.政府干預

解釋變量是政府干預，主要手段是政府補貼和稅收優惠等。

(1)政府補貼(S)。政府補貼是企業從政府無償取得貨幣資產或者是非貨幣資產，主要包括財政貼息、研發補貼和政策性補貼。根據最新會計準則及楊毅等5的做法，本文選擇企業財務報表中其他收益會計科目下的政府補助指標作為衡量指標。

(2)稅收優惠。稅收優惠是加快培育和創新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重要干預手段之一，通過研發費用加計扣除、增值稅優惠、所得稅優惠等方式降低企業研發創新過程的成本，間接激勵企業開展自主創新活動。

研發費用加計扣除(EXP)。企業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是政府干預企業研發創新活動的一種稅收方式和手段，按照研發支出的實際數額加成一定比例，作為計算應納稅額時的扣除數。企業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政策自1996年出臺以來，企業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比例是有所變化的。2017年，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科技部聯合印發了《關于提高科技型中小企業研究開發費用稅前加計扣除比例的通知》(財稅〔2017〕34號)，將科技型中小企業享受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比例由50%提高到75%。為此，本文參考韓仁月等的研究，直接將2012-2016年、2017-2018年企業研發費用的實際數額分別乘以50%和75%，作為衡量研發費用加計扣除的指標。

增值稅優惠(VAT)。增值稅是企業最主要稅負之一，是對銷售商品、提供勞務等過程產生的增值進行征收的稅種。增值稅優惠主要包括增值稅返還和減免、增值稅抵扣，其中，稅收返還和減免大多數針對盈利不足的中小企業，而戰略性新興產業都具有一定的企業規模和盈利能力，大多數上市公司稅收返還和減免優惠政策力度并不明顯，尤其是戰略性新興產業自主創新產品銷售需要經過較長周期才能享受到增值稅返還和減免。王春元采用增值稅抵扣作為研發創新過程中的增值稅優惠，主要是指新增固定資產增值稅抵扣，而新增固定資產主要包括企業當年新增機器、機械、工具以及其他與生產經營有關的設備、工具、器具，是企業投資研發創新項目的資本投入，是政府干預企業自主創新的重要指標。由于戰略性新興產業涉及產業較多，各個產業的產品和服務優惠稅率差異性較大，其中，2018年產品和服務的相關增值稅率調整較大，測算增值稅優惠容易出現誤差。因此，為了能準確無誤地解釋稅收優惠對企業創新投入的影響，本文采用企業當年新增固定資產增值稅抵扣作為增值稅優惠的衡量指標，按照一般納稅人的增值稅稅率17%計算增值稅優惠指標。

所得稅(EIT)。企業所得稅是企業的重要稅負，是政府能夠直接調節企業收入的一種干預手段。由于所得稅涉及到的稅收優惠政策較為復雜，很難擁有連續且統一的指標來解釋所得稅優惠，為此，本文參考王旭等、李香菊等的做法，直接將所得稅作為稅收優惠的反向指標來解釋政府干預對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

3.金融支持

金融資本在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過程中發揮著重要的資源配置功能，是企業實現自主創新資金融通、中期資源整合和新產品價值增值的重要資本投入。金融支持屬于微觀企業層面，會受到政府干預的影響。因此，將金融支持作為調節變量，研究金融支持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本文研究的金融支持包括銀行借款和外商直接投資。

(1)銀行借款。1)銀行短期借款(SI)。政府在扶持戰略性新興產業專項扶持資金政策中明確提到，要拓展金融支持手段，支持企業采用銀行貸款、債券融資方式實施重大產業化項目。而企業的銀行短期借款是企業投資創新項目和創新活動的重要資金來源，是政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提供金融支持的關鍵政策之一。本文參考闞景陽、甄麗明等的做法，選擇銀行短期借款作為金融支持的衡量指標之一。2)銀行長期借款(LI)。銀行長期借款是企業為研發創新、維持生產經營項目投資的關鍵資金來源，主要分為固定資產投資借款、更新改造借款、科技開放和新產品試制借款三種用途。參考劉慧研究指標，選擇銀行長期借款可以作為衡量金融支持的指標之一。

(2)外商直接投資(FDI)。在資本市場開發的情況下，外商直接投資會成為發展中國家模仿、消化吸收技術和知識的重要渠道，是企業自主創新重要資金投入之一。衡量外商直接投資的指標有很多，由于本文研究政府干預對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而外商直接投資是與政府相關政策有關的，為此，我們參考譚之博等、嚴祥的做法，選擇經政府有關部門批準的項目投資總額內企業從境外借入的資金作為衡量外商直接投入的指標。

4.控制變量

為控制其他變量對實證結果的影響，本文參考章元等、譚曉瑩的做法，選擇企業規模(Size)、企業盈利能力(EP)、企業年齡(Age)、資本結構水平(Lev)和企業所有制類型(Own)作為控制變量。企業規模越大，企業盈利能力越強，企業資金充足，就越能夠提供充足的研發創新資金。根據戰略性新興產業生命周期理論可知，企業的年齡能夠反映出企業發展階段、判斷企業自主創新投入情況。資本結構水平能反映出上市公司對一項研發創新高風險項目投資決策能力和還債能力。企業所有制類型決定了企業的發展是由企業主導決定還是由政府主導，對企業自主創新投資決策行為有很大的影響。上市公司實際控股人類型主要分為國有控股、個人控股、大學控股和境外控股四種，為研究國有控股企業，國有控股取值0，其他控股人取值1。變量的定義和測度詳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和計算方法

(二)描述性統計分析

通過對樣本企業自主創新投入階段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分析，發現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平均值為17.99，大于政府補貼、稅收優惠和企業銀行借款的平均值。研發費用加計扣除和企業年齡的標準差較大，表明其數據穩定性較差，這是因為研發費用加計扣除的比例由50%提至75%所導致的，同時加上戰略性新興產業七大產業的差異性，有的企業處于產業培育階段，有的處于成長階段，還有的處于成熟階段。其他各變量標準差較小，表明各指標穩定性較強。外商直接投資的最小值是-6.16，表明企業外商直接投資在所有自主創新資金投入中占比最小。詳見表2。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三)模型建立

為了更加直觀地了解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對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本文參考張琴、溫桂榮等的做法，基于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構建如下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函數：

(1)

其中，R&D表示企業自主創新投入，G和F分別表示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α和β分別表示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的彈性系數。

為消除多元統計過程中的異方差問題，對相關變量取自然對數，并將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的多項指標納入到模型中，得到函數表達式(2)：

lnR& D=lna+αlnS+αlnEXP+αlnVAT+

αlnEIT+βInSI+βInLI+βlnFDI

(2)

本文采用的是上市公司面板數據，面板模型分為靜態和動態面板模型，而靜態模型又分為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模型。使用Stata12.0進行F檢驗和Huasman檢驗，結果顯示，F統計值大于15，Huasman的卡方統計值為104.54，P 值均小于0.01，強烈拒絕原假設，模型存在個體效應。因此，建立如下包括控制變量的固定效應面板模型：

ln R&D= α+αIn S+αInEXP+αInVAT+

αInEIT+βInSI+βInLI+βInFDI+

(3)

其中，R&D表示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S、EXP、VAT和EIT分別表示政府補貼、研發費用加計扣除、增值稅優惠和所得稅，SI、LI和FDI分別表示銀行短期借款、銀行長期借款和外商直接投資，Contr是控制變量的集合。α表示常數項，α、α、α、α、β、β、β和λk是各變量對應的系數。下標i和t分別表示企業和年份。μ表示個體異質性的截距項，ε表示時間固定效應，是隨個體和時間而變動的隨機擾動項。

三、實證結果及分析

(一)政府干預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

用面板數據的固定效應模型分析政府干預對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程度，結果見表3(模型a)。由實證結果可知，調整后的R為38%，說明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38%的信息可以從固定效應模型得到解釋。F值為17.81，通過了1%水平下的顯著性檢驗，說明方程的擬合程度較好，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與政府干預存在相關性。政府補貼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政府補貼增加1%，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就會增加0.208%。從稅收優惠來看，研發費用加計扣除和增值稅優惠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且都通過了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表明兩者能夠激勵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擴大自主創新投入規模。具體來看，研發費用加計扣除和增值稅優惠1%，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就會相應增加0.0354%和0.039%。所得稅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且通過了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所得稅增加1%，企業自主創新投入會相應減少0.04%，表明稅負越重，企業研發成本就越高。由于本文選取的是所得稅優惠的反向指標，所以，企業所得稅優惠越大，就越能激發企業進行自主創新。從相關回歸系數來看，政府補貼與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回歸系數遠大于稅收優惠與自主創新投入的回歸系數，即政府補貼激勵企業自主創新的效果更明顯。這是由于政府補貼無產業和部門歧視，直接用于企業研發創新和生產，額外增加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同時還降低企業研發創新成本，引導和增加社會投資進入企業研發創新投資，屬于公共投資和私人投資對企業創新活動最直接的應用。而稅收優惠設定了限制條件，大多數都是針對特定產業和特定的產品銷售。對于一些大型企業來說，企業偏向私有回報率高的研發創新項目，直接享受政府補貼，忽略稅收適用優惠。所以，從政府干預的手段來看，政府補貼對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發展起來的激勵作用更大。

表3 固定效應模型回歸結果

(二)政府干預、金融支持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

將金融支持作為調節變量加入到固定效應模型，運用該模型分析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影響程度，結果見表3(模型b)。由實證結果可知，加入金融支持這一調節變量之后，政府干預的多項指標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回歸系數依然是正相關關系，即政府干預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有著正向激勵作用，但是政府干預的多項指標整體回歸系數相對變小。政府補貼回歸系數由0.2080變為0.1497，研發費用加計扣除費用回歸系數由0.0354變為0.0279，增值稅優惠回歸系數由0.0390變為0.0383，所得稅回歸系數由-0.0400變為-0.0513。

增加金融支持變量之后，政府干預的激勵作用減弱的原因如下：有效的金融支持能充分調動市場上的金融資源，緩解企業自主創新的融資約束。當企業在獲得政府補貼和稅收優惠之外，還能從金融市場獲取外部融資，就會加大創新投入。這就是說，金融支持是政府干預政策發揮企業自主創新投入激勵作用的一種重要調節因素。金融支持的調節作用表現為互補效應和替代效應。這里的互補效應是指金融支持通過金融市場的信息識別和傳遞等功能，幫助政府識別有價值的自主創新企業并合理發放補貼、有效實施稅收優惠政策，從而促進政府干預效果。替代效應是指金融支持政策實施之后，企業可以以合理成本從金融市場獲得自主創新所需要的資金，降低了政府干預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激勵效果。近年來，我國不斷完善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金融支持政策，降低銀行信貸融資門檻。央行、銀保監會通過推進知識產權質押貸款、應收賬款質押貸款等貸款方式，提高戰略性新興產業中長期貸款和信用貸款占比。戰略性新興產業從金融市場上融資越來越容易，金融支持對政府干預的替代效應大于互補效應，使得政府干預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激勵作用不斷減弱。

企業銀行短期借款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呈現正相關關系，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銀行短期借款增加1%，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就會增加0.7427%，說明銀行短期借款可以激勵企業加大自主創新投入。銀行長期借款與自主創新投入的回歸系數為負，外商直接投資為與自主創新投入的回歸系數為正，表明了銀行長期借款會阻礙自主創新投入，外商直接投資促進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從控制變量上來看，企業規模、盈利能力、企業年齡、資產結構、企業所有制類型都和企業自主創新投入正相關。

四、研究結論和對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基于2012-2018年滬深A股657家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數據，運用固定效應模型實證研究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對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激勵效果，得到如下結論：(1)政府補貼、稅收優惠和企業自主創新投入都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且政府補貼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回歸系數更大，說明政府補貼、稅收優惠都促進了企業自主創新投入，但政府補貼促進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效果更明顯。(2)加入金融支持這一調節變量之后，政府補貼、稅收優惠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的回歸系數依然是正相關關系，但回歸系數相對變小，說明政府干預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仍然起著正向促進作用，但是這種促進作用減弱。(3)企業銀行短期借款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呈現正相關關系，而長期貸款與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存在負相關關系，說明企業銀行短期借款激勵企業自主創新投入，而銀行長期借款會阻礙自主創新投入。此外，外商直接投資促進企業自主創新投入。

(二)對策建議

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驅動發展是培育經濟新動能和搶占未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發展戰略，因此，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的目標是提高創新主體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在激勵創新主體的創新積極性同時，還要保障企業自主創新產出和綜合效率。為了解決戰略性新興產業企業自主創新的困境，同時為政府實施宏觀政策干預微觀經濟提供理論支撐，我們提出如下相關政策建議：

一是發揮政府干預有效性，側重提高自主創新產出和效率。政府對戰略性新興產業自主創新投入階段的支持力度大，政府補貼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企業自主創新資金投入不足，但政府直接干預企業自主創新活動，很容易被企業進行內部消化，出現研發操縱和策略性創新，也就是說企業會根據政府干預導向選擇性的加大企業自主創新投入規模，套取政府各類研發項目補貼和稅收優惠，此時，政府干預無效。為保證政府干預的有效性，應鼓勵企業進行實質性自主創新，并且政府干預調控關注點還要放在企業自主創新產出和綜合效率階段上。由于政府補貼和稅收優惠進入企業后，政府干預就會出現“黑箱K”的操控，難以直接干預企業創新產出和效率階段。實際上，在市場經濟體制下，要素市場就會將創新資源分配給效率高、創新性強的企業，因此，改變政府作為創新資源積累者和干預者的角色，改變新要素的投資組合，提高創新產出和綜合效率。在企業自主創新產出和效率階段，政府要加大創新成果轉化的激勵和創新成果質量保證政策，更多地使用制度建設、加強企業創新產出和效率的監督、完善市場機制等間接干預手段，避免企業研發操控和策略性行為造成的專利泡沫，保證專利申請數量和質量，增加企業增長新動能。同時還要針對企業自主創新投入進行監督，加大對企業研發項目虛假申報行為的處置，提高虛假申報和違法罰金。出臺相關制度，避免政府替代企業主導市場，減少政府直接資源分配，更好地發揮政府干預的有效性。

二是強化企業金融支持，鼓勵創新金融工具。在政府干預企業自主創新過程中，金融支持扮演著重要的作用，彌補政府干預發揮不充分之處，讓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直接決定企業創新資源流向。然而持續加大政府干預，造成企業更多依賴政府對經濟資源的調節，使得金融資源配置扭曲，削弱金融支持對自主創新的積極性。加之企業的貸款利率高，企業外部融資門檻高，盈利能力和規模小的民營企業難以獲得信貸，尤其是銀行長期借款，給企業帶來較大的財務風險，導致企業外部融資的積極性降低，更多依賴政府干預。因此，政府可以通過強化金融支持，減少政府對企業研發創新活動的調節，放松金融資源的管控。同時，加強政府對政策性、開發性金融機構進行引導，鼓勵金融機構創新金融工具，為企業提供更多的金融支持，創造良好的融資條件，降低企業外部融資約束門檻，方便企業通過直接融資獲得較低成本的資金。側重解決企業短期研發創新投資不足的問題，降低戰略性新興產業市場信息不對稱程度和交易成本。積極調動私人和社會投資進入戰略性新興產業，實現政府干預和金融支持的雙重激勵效應，更好服務戰略性新興產業自主創新發展。企業自主創新過程會涉及到向境外融資，政府要嚴格把控企業金資境外輸入規模，保持企業內資和外資的適當比例，盡最大可能發揮外商直接投資為本土企業帶來的技術創新和知識創新的積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