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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有非常多的國家在制作拍攝各種不同類型的電影,這促進了世界文化的多樣性。每年制作發行的電影,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在亞洲拍攝制作的。因此,近年來,電影全球化并不能單純地被描述為擁有“鮮明的美國面孔”(Bill Brown)。盡管全球電影市場在文化多元化延伸方面取得了進步,但美國仍然是國際媒體領域最重要的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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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是目前世界上電影成本最高的國家。據統計(THE NUMBERS),美國每部電影的制作成本大約為3666萬美元,英國電影業每部電影的成本為3031萬美元,中國的電影平均制作成本為3172萬美元;而波蘭、新加坡每部電影的平均制作成本則不超過800萬美元。美國大片高昂的制作價格不僅取決于超長的制作過程、高要求高質量的特效運用,還取決于劇組成員的報酬和影片后期的宣傳。
美國媒體市場成功的另一個原因是美國文化的延伸和全球影響力。在國家文化政策的競爭中,美國是競爭力最高的國家。派拉蒙電影制作公司電影制作的平均價格達到1億美元,每部電影大約2300萬美元。相比之下,英國電影業每部電影的成本為1300萬美元;而法國、埃及電影的平均成本不超過500萬美元。美國電影的最高價格不僅取決于制作過程和高質量的特效運用,還取決于人才的報酬和廣告宣傳。令人擔憂的是,美國電影三分之一的預算過度地用于在后期宣傳和全球廣告方面。美國的媒體分配系統包括區域辦事處網絡、有效的宣傳活動、電影市場的飽和以及在世界各地影院同步放映電影。美國媒體市場成功的另一個原因是美國文化的延伸和全球影響力。在國家文化政策的競爭中,美國的文化政策在政府的支持下,通常會戰勝對手。如果沒有這些優勢,美國電影工業及其制作將不會像現在這樣繁榮。
從票房排名來看,在全球電影市場上排名靠前的,幾乎所有的電影生產國都是美國電影。這些電影經常占據排行榜的前十位。電影投資水平的高低影響著本土電影在制作中的表現以及國家對外國電影進口的限制。根據歐洲視聽觀測臺提供的統計數據可以得出:“全球電影市場由34個國家組成,每年生產超過25部電影。32個國家制作的電影少于26部。每年制作超過25部電影的國家被分為超級制片人(4個國家)、主要制片人(7個國家)、中等制片人(11個國家)和次要制片人(12個國家)”(Crane,2014)。這一劃分是根據每年制作的電影數量和在全國媒體市場上的地方電影的延伸程度來確定的,所提供的數字顯示了全球電影市場的分層。
第一類國家可以稱為“超級生產國”。它由四個國家(印度、美國、中國和日本)組成,具有國際代表性。超級制片人的獨特品質在于其在國內市場上的主導地位——主導著大約75%的電影發行。這些國家在全球電影制作和發行中的參與程度各不相同,例如,印度每年在電影制作數量上處于領先地位,在當地電影市場中獲得最高份額。可與美國的主導地位相比,盡管印度聯合拍片和全球發行的電影數量目前正在增加,可印度電影在世界范圍內的發行依然微不足道。中國和日本制作了許多高成本的本土大片,有著可與好萊塢大片一比高下的高科技視覺效果、著名的演員陣容和大規模的廣告宣傳。雖然中國和日本電影在全球市場上的分布并不穩固,但它們占領了當地市場,因為國內觀眾顯然更喜歡國產電影而不是外國電影。
第二類國家主要包括歐洲國家(法國、西班牙、英國、意大利和德國)、阿根廷和韓國。這些國家都是重要的制片人,每年制作的電影超過100部,他們自己制作的電影在自己國家的市場份額約為27%。據研究,盡管與美國的合拍片經常滲透到全球電影市場,但主要制片方的電影大多是歐洲電影,偶爾也會在其原產國之外發行。
其他國家與中等和次要制片人有關,其發行的電影總數在每年26~100部,當地的平均市場份額沒有超過26%。當然也有例外,例如伊朗、土耳其和埃及。伊朗是一個集權主義國家,它封鎖了對國外電影的進口,伊朗在本國電影市場上占有絕對的統治權和份額。土耳其因為國家文化政策的生產需求增加,所以本國發行的電影在國內的電影市場上占大約50%。與非洲大陸的其他國家相比,埃及有著高度組織化的電影工業,廣泛分布的制作工作室和發行辦公室網絡使埃及在全國電影市場上擁有80%的當地電影市場份額,并且,埃及也有大量其他阿拉伯語國家的電影發行。
大多數學者將電影產業的全球化看作是電影生產國不同程度文化滲透的全球電影市場的創造,以及美國媒體內容的主導地位。通過對其作品的考察和分析,我們可以在多部電影中觀察到全球化效應的特殊特征。首先,美國對非好萊塢電影的影響,例如有著標準套路的劇情情節裝置、刻板的短語和場景,和典型的美國英雄人物等等。第二個特征與電影發型后的宣傳活動有關,這些后期宣傳活動成為全球電影的典型特征,無論影片本身質量如何,優秀的后期宣傳效果一樣可以幫助影片獲得好的票房。此外,各國電影人也加入了與本國文化相對立的元素,以吸引外國觀眾,支持本國影片在全球市場上的滲透。這些普遍存在的電影制作模式可以從他們跟隨好萊塢電影制作者制作出的電影中看出來。
例如《漢江怪物》(2006)是由奉俊昊導演,宋康昊、裴斗娜等主演的韓國電影。這部電影是以一個傳統的韓國家庭面對漢江怪物為題材,它講述由于美軍停尸房違規向漢江中倒入大量的危險化學物質變質甲醛,導致漢江水質受到污染,從而在水中出現了一個變異的有著可怕攻擊性的怪物。這種由人類創造,被政府軍隊迫害,并且有可能毀滅全球的“概念怪物”最終由人類消滅。這部影片中的“怪物形象”給這部電影帶來了全球化的影響。例如,電影中主角的女兒被怪物綁架,可怪物卻還是讓她活了下來,這一場景與好萊塢電影《金剛》中的場景有著相似之處。此外,在故事情節中出現了外國人的角色設置(美國軍隊),這也會增加海外觀眾的興趣。《漢江怪物》這部電影得到了國際市場的認可和國內市場的有效發行的補償,憑借著一系列的政策和資金支持,它有了繼續滲透亞洲、歐洲、美國和拉丁美洲國家電影市場的底氣。
再如另一部以色列恐怖片《傀儡》(2018),講述的是一個拉比(智者)的兒媳漢娜為保護她的家族,抵御外來侵略者,召喚了一種極其危險的存在。她從泥土中創造并賦予生命的這種東西,卻以可怕的方式與她悲慘的過去相連。漢娜根本不知道:她創造了一個多么冷酷的怪物。這部電影采納了經典的好萊塢怪物的模式,即再可怕的怪物也會被主角殺死。另一個引起共鳴的場景是,牧師試圖說服漢娜的丈夫和她離婚,因為漢娜不能生育,被認為是一個沒有價值的女人。可丈夫拒絕拋棄妻子。盡管該電影的故事背景設定在十七世紀,可劇中丈夫的決定,依然體現了現代婦女的權利和減少性別歧視趨勢的特征。
總之,全球化對每個國家電影市場的電影制作和發行都有重大影響。全球媒體領域的創造,美國在創意產業的主導地位,以及進入世界電影市場的不同機會,迫使電影生產國進行轉型,以便在全球市場上獲得更有效的競爭優勢。近年來,我國對電影工業進行了有效的經濟改革,以生產出能打入國際市場的高質量電影。我國的電影在故事情節上也有創新,例如郭帆導演的《流浪地球》,借鑒美國電影文化以及與眾不同的故事背景設置,采用驚人的后期特效,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對于我國未來的電影市場,筆者認為可以創新續寫一些新穎的故事,加上好萊塢慣有的劇作表達方式和動作規范,利用全球的共同理念,融入一些外國文化元素。相信本國特色加上國外電影市場成功的因素,一定能生產出可以打入國際市場的高質量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