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的耦合協調研究

劉 藝，王海燕，彭亞萍

（新疆職業大學旅游與酒店管理學院，烏魯木齊 830000）

旅游產業作為現代服務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較強的產業帶動作用，隨著新疆旅游產業的快速發展，游客人數和旅游收入明顯上升，旅游發展進入了新的歷史紀元，但與此同時帶來了生態資源過度開發等問題，生態空間被大量擠占、自然生態系統質量偏低和生態持續退化等問題愈發嚴重，對生態環境產生較大的負面影響。盡管生態系統存在一定的自我調節的能力［1］，但恢復速度遠趕不上破壞速度，生態赤字在一定程度上逐漸擴大［2］，保障生態安全是實現人類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條件。旅游產業發展與生態環境之間密切相關，生態環境對旅游發展起承載和制約作用［3］，旅游發展對生態環境起保護和脅迫作用［4，5］，實現產業發展與生態環境建設協同，加強生態與旅游產業的融合，實現產業與生態環境互利共生是實現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協調發展的有效手段［6］。

旅游產業生態系統是特定地域空間內旅游產業系統、自然系統與社會系統之間形成良性互動［7］。研究發現，旅游產業不僅與社會經濟因素存在相互影響與制約的交互耦合關系［8，9］，而且和生態系統之間存在復雜的耦合關系［10，11］。相關學者提出了諸如“旅游驅動型經濟增長假說”等一系列理論，論證了旅游產業發展能夠顯著驅動區域經濟增長［12］，但旅游活動同時又對生態環境造成較大的負面影響［13，14］。隨著旅游產業發展，游客數量增多以及旅游資源的過度開發，對生態系統產生較大壓力，旅游產業的非生態化效應以及非可持續性發展效應愈發明顯［15］。國內外相關學者對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之間的互動關系做了深入的研究，在理論層面與應用層面具有相當的深度和廣度，但通過分析發現，已有研究所建立的指標體系具有一定程度的主觀性，因此，本研究通過引入PSR 框架模型，建立更為科學完善的指標體系，分析新疆的旅游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之間的耦合關系，為解決特定區域的旅游產業發展和生態環境問題提供理論參考。

1 指標構建與研究方法

1.1 研究區概況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作為中國面積最大、交界鄰國最多的省級行政區，在“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全力推動絲綢之路經濟帶核心區建設，旅游產業實現了較快發展，但同時受特殊的地形與氣候條件影響，該地區存在生物結構簡單、環境承載力低、生態安保措施薄弱等問題，在旅游產業快速增加的同時，也引發了一系列生態環境問題，如何在保護生態環境安全的同時兼顧旅游產業的發展是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1.2 指標體系與數據來源

學者為研究區域自然環境與經濟社會環境之間的關系，以及人類社會活動與生態環境的相互作用關系，提出了諸如PSR（壓力-狀態-響應）模型、IRDS（制度-監管-干擾-安全）模型、DPSIR（驅動力-壓力-狀態-影響-響應）模型等，其中PSR 模型不僅能夠反映出外部干擾與環境變化之間的關系，并且包含了系統內部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動態博弈，注重人類社會在認識到生態環境破壞后產生的響應與反饋，被普遍用于環境質量評價學科中的生態系統健康評價。因此，本研究基于研究區現狀，以PSR 理論框架為基礎，充分全面地考慮生態環境所面臨的問題，借鑒已有研究成果［16，17］，構建了新疆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與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標體系（表1）［18］。

生態環境壓力指標主要為人口、能源等人類活動對生態系統產生的負荷，反映了人類活動影響生態環境的主要因素。狀態指標是區域內“社會-經濟-環境”三者相互協調的綜合體現，包括社會經濟狀態、資源環境狀態等。響應指標指人類在經濟社會等方面為緩解和預防生態狀態惡化等生態問題所采取的對策和措施，反映了因環境狀態變化而對生態系統、人類健康與建成區等造成的影響。旅游產業系統選取了最能反映旅游業發展水平的旅游效益和旅游規模2 項指標。

1.3 研究方法

1.3.1 熵值法 熵值法是根據各項指標所提供的信息的大小來確定權重的客觀賦權法。在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后，構建標準化矩陣通過計算 各指標的信息熵Hj和權重wj，獲得綜合得分Z，計算公式為：

1.3.2 耦合協調度 耦合指2 個（或以上）系統通過相互作用而彼此影響的現象，耦合度可以揭示這種變化的過程。耦合度C的計算公式為：

耦合協調度可以定量分析系統間指標的有序變化。耦合協調度D的計算公式為：

式中，x和y分別代表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和旅游產業發展水平，T為耦合協調指數，α和β為2個系統對耦合協調度的貢獻程度，因為二者對社會發展均有重要意義，因此令α=β=0.5。

2 結果與分析

2.1 生態環境指數分析

利用熵值法計算2006—2017年新疆生態環境的壓力、狀態、響應等各子系統的指數，結果見圖1，并據此得出生態環境綜合指數。結果表明，2006—2017年，新疆生態環境及各子系統安全指數均發生較大程度的變化，使生態環境綜合評分呈持續上升的態勢，生態環境狀況有所好轉，這與近年來新疆強化生態環境建設和環境污染治理，重視提高綜合實力和產業結構調整的社會經濟保障水平密不可分，顯示出新疆的生態環境治理成效明顯，總體狀況較為樂觀。

表1 新疆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與生態環境評價指標體系

由圖1 可知，2006—2017年新疆生態環境壓力指數呈上升態勢，2017年較2006年增加了0.109。原因在于隨著絲綢之路品牌影響力的不斷提升，新疆不僅與各省之間的經濟文化交流越來越頻繁，且國外游客近年來也呈持續增加的態勢，旅游周轉量明顯上升，對生態系統造成了巨大壓力，且新疆季節性旅游消費需求明顯，旅游旺季游客的大量涌入，導致人口密度激增，給交通、資源等方面帶來很大壓力，對生態系統的沖擊更為強烈，使得壓力指數上升速度較為緩慢。

圖1 2006—2017年新疆生態環境評價指數

狀態指數上漲明顯，2017年較2006年增加了0.142。在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影響下，新疆在環境保護建設方面有了較大的提高，不僅對工業產生的廢水廢氣排放有較為嚴密的監管措施，而且實施了“天保林”等一系列政策，提升了生態系統的穩定性，使得生態環境狀態指數持續上升。由于生態環境對公眾健康與幸福感產生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因此在新疆總體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游客與居民的生態保護意識也有所提升，各方面因素共同作用下社會經濟與生態環境基本能夠保持和諧共存的態勢。

響應指數近年來呈快速增長的趨勢，2017年較2006年增加了0.295。人類作為自然生態環境的主要干擾源，人口壓力、社會經濟活動是影響生態系統格局演變的主要影響因素。新疆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投資以及工業污染治理投資不斷增大，產業結構、能源結構均有所改善，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率的提升，這些治理手段對提高生態環境指數的貢獻較大，同時新疆是中國西北地區重要的生態屏障，相繼出臺了一系列的生態保護措施以維護生態安全，在政府出臺的環保政策及居民的環保意識共同推動下，生態環境響應指數不斷上升。

2006—2010 年以來生態環境綜合評分一直處于較低的狀態，這是由于經濟狀態、土地結構脆弱性等均明顯低于其他年份所致，說明提高經濟水平、完善生態結構、促進節能減排對新疆的生態環境產生了重要影響。2011年以來新疆新型工業化進程不斷加快，開工建設了一批新能源項目，節能減排工作力度不斷加大，循環經濟試點項目建設順利推進，產業結構不斷改善，環保建設水平均明顯提升，各方面因素推動著生態環境綜合評分上升到較高水平（圖2）。通過分析上述結果，不難發現隨著新疆社會經濟發展，生態環境響應系統是影響生態環境的主要因素，通過進一步推動產業結構優化調整，科學統籌規劃社會-經濟-環境之間的關系，促進多元主體共同參與治理，加大環保投資以及基礎設施改造升級，對促進新疆生態安全建設水平提升具有重要意義。

2.2 旅游產業發展水平分析

通過圖2 可知，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自2006—2017年可分為3 個階段。2006—2009年，旅游產業發展水平基本保持不變，處于較低的狀態；2009—2014年旅游產業發展水平緩慢上升；2014—2017年旅游產業發展迅速。

圖2 2006—2017年新疆旅游發展水平與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

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與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表現出相似的變化趨勢，總體來看，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與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均呈快速上升的發展態勢，且增長幅度較大。具體來看，2006—2009年，旅游產業發展水平小于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說明新疆的生態環境保護力度高于旅游產業發展水平。2010—2012年，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超過了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說明此時間段內旅游業得到快速發展，但并未達到與此相應的生態環境保護水平。2013—2015年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高于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該時段新疆旅游產業受到較大阻礙，旅游人數減少，旅游業整體發展水平下降。2016—2017年，新疆不斷加大對旅游產業的資金和政策支持，生態治理投資不斷提高，在保障旅游產業發展的同時提高了生態環境安全水平。

2.3 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耦合關系分析

通過耦合度模型計算得出新疆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的耦合度（圖3），發現2006—2017年耦合度都處于0.900 以上，協調發展程度處于較高水平。2006—2017年新疆的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的耦合協調度呈上升態勢。這是由于旅游產業發展與生態環境之間依存關系不斷加深，促使2 個子系統內部不斷尋求帕累托最優狀態［18］，推動耦合協調度不斷提高。

圖3 2006—2017年新疆旅游產業發展水平與生態環境耦合關系

上述結果表明，新疆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之間存在良性互動、協調發展的耦合關系。隨著新疆生態環境的不斷改善，為旅游產業發展提供了良好的承載基礎；旅游產業快速發展的同時又為生態環境的治理與改善提供了資金和技術支撐，從而達到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的協調發展。保護生態環境不是簡單的遏制旅游產業發展，旅游產業發展同樣不能一直依賴于生態資源，合理對待旅游產業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之間的關系，確保旅游產業對生態環境的消費水平位于生態環境的承載力之下，并通過旅游產業支付的生態補償來維護治理生態環境，旅游產業與生態環境就會呈現可持續發展的良好狀態。

3 結果與建議

本研究基于PSR 模型下，分別對2006—2017年新疆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和生態環境進行綜合評價，利用耦合模型分析兩者之間的相互關系，主要得出以下結論：

1）2006—2017 年新疆生態環境綜合評價指數呈上升趨勢且速度增長較快，影響生態環境的各子系統安全指數基本呈上升趨勢，并且以響應子系統的指數增長速度最高，表明2006—2017年新疆生態環境狀況有了較大程度的改善，生態環境治理效果顯著。

2）2006—2017 年新疆旅游產業發展水平呈波動上升狀態，并且波動較為明顯，說明較高的經濟水平以及穩定的社會環境能夠明顯推動旅游產業的發展。

3）2006—2017 年新疆旅游產業和生態環境耦合度均保持在較高水平，并且兩者之間協調度不斷提高。

鑒于此，為進一步提高新疆的旅游產業及生態環境發展水平，提出以下建議：

1）充分發揮政府對生態旅游的宏觀調控作用。制定相關的政策對生態旅游進行宏觀調控，完善生態旅游補償機制，做好生態旅游環境規劃，加大對生態環境的監督和管理力度，采取嚴格的保護和生態修復措施，對生態環境產生負面影響的主要因素采取適當措施進行有效的管控，建立起完善的生態治理協調合作機制，在保護生態環境的前提下，不斷推動旅游行業快速發展。

2）提高科技管理創新能力，推動質量變革和效率變革，提高旅游產業發展的質量和效益。通過切實改善產業結構、能源結構等，充分把握創新理念，將優質高效的經濟發展作為發展目標，在旅游業和生態環境的發展過程中，既要平衡旅游產業與環境保護的關系，也應加注重社會環境、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高質量和高效益發展。在深入貫徹綠色協調可持續發展理念的同時，促進當地旅游產業和生態環境的同步穩健發展，從而提高旅游產業和生態環境協調發展指數。

3）培養和提高游客及旅游區管理者的環保意識。在生態旅游環境開發和運轉的過程中，要充分認識到環境保護的重要性，通過培養居民、游客等旅游利益相關者的環保意識，推動多元主體共同參與治理，保障生態環境和旅游產業的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