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夏恒
(1.西北政法大學 商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2;2. 浙江大學 經濟學院,浙江 杭州 310027)
埃森哲咨詢公司在其2016年的報告中披露,在跨境服務貿易與實物貿易中,各有超出50%和12%的商品是通過數字化平臺實現的。數字貿易將互聯網技術與傳統貿易結合,降低交易成本,促進貿易全球化。數字貿易出現時間尚短,未引起業界很多關注,其概念也尚未統一。國外關于數字貿易的概念較早被Weber提及,Weber認為數字貿易的核心是數字產品或服務,其以互聯網等電子化載體實現商品或服務的交易行為[1]。國內關于數字貿易的提法較早見于上海大學的熊勵教授。熊勵等認為數字貿易是以互聯網絡為運行基礎的,以數字交換技術作為運行的工具,在此基礎上為商品交易活動主體提供交易所需的數字化電子信息,旨在實現以數字化信息作為交易標的的一種商業模式[2]。這是國內外關于數字貿易較早的定義,此時多關注數字化信息,強調互聯網、數字交換技術等電子化載體。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USITC)多次對數字貿易進行界定。在2013年,USITC發布的《美國與全球經濟中的數字貿易Ⅰ》正式將數字貿易界定為通過互聯網絡傳輸產品或服務的國內商務活動、國際商務活動,這些商務交易活動的交易標的物有音樂、游戲、視頻和書籍等數字內容,也有社交媒體、用戶評論網站等數字媒介,以及搜索引擎和其他產品與服務[3]。USITC后續又在2014、2017年修訂了數字貿易的概念。這兩次修訂,將數字貿易界定為各行各業的企業在互聯網交付產品和服務,并不單純局限于互聯網領域,還提到了智能手機及互聯網傳感器等相關產品。隨著實踐領域發展,數字貿易內涵逐漸發生一些變化與擴展。數字貿易的界定發展至此,不再局限于互聯網領域,已擴散至傳統產業領域。數字貿易逐漸進入中國學界的研究視線。總體來看,數字貿易研究處于初期,成果較分散,且缺少有效的梳理與歸納。本文歸納中國數字貿易研究能量分布狀態,結合實踐領域具體應用場景,嘗試提出其前沿熱點趨勢,以期為后續的學術研究及實踐應用提供參考。
數字貿易屬于數字經濟范疇[4],數字經濟與社會、生活等領域存在較高的關聯性,成為近年來的社會熱點話題。所以,從社會關注角度對數字貿易進行量化分析。
利用百度搜索引擎,使用百度指數(1)百度指數是“以百度海量網民行為數據為基礎的數據分享平臺”,囊括了趨勢研究、需求圖譜、資訊關注和人群畫像四大模塊。分析“數字貿易”的社會關注度。百度指數不僅能洞察社會對“數字貿易”關注的趨勢,還能通過大數據精準分析用戶人群信息和問題關聯,挖掘一系列有價值的信息[5]。以中國知網數據庫中數字貿易主題相關的核心文獻為研究對象,對數據進行計量分析并結合可視化圖像,擬對數字貿易研究文獻進行較為全面的、系統的了解,客觀地分析中國數字貿易研究現狀,為中國數字貿易領域研究方向、選題和實踐提供參考。
借助于百度指數網站,使用“數字貿易”為搜索關鍵詞進行數據采集,數據采集周期為2011年1月1日~2020年4月20日。采用中國知網數據庫篇名搜索方式,以“數字貿易”為關鍵詞,匹配方式選定“精確”檢索,檢索時間為2020年4月20日,共獲取 113篇期刊論文的題錄信息,根據本文具體研究需求加工與清洗該數據,并結合中國知網平臺自帶的計量可視化分析工具輔助研究。
借助于百度搜索工具,對“數字貿易”進行搜索,數據采集截止到2020年4月20日。該次百度搜索一共得到網頁條目約358.00萬條。其中,約6.61萬條數據屬于資訊類條目。由此可見,截止到數據采集時間點,中國社會對“數字貿易”存在著一定的關注,相對于其他熱點話題而言,數字貿易具有一定的社會關注度。
在上述百度搜索分析基礎上,利用百度指數工具對“數字貿易”和“跨境電商”的社會關注情況進一步進行精準人群分析。基于該搜索指數的“周平均指數”動態趨勢來看,“數字貿易”這個概念雖自提出后獲得了一些關注,但整體尚未形成聚焦態勢,也未形成逐漸上升趨勢,這意味著“數字貿易”關注度仍不高。數字貿易得到外界的關注,從2011年1月至2012年1月的周期是數字貿易的第一個高峰階段,尤其2011年4月11日~17日的指數平均值為146;從2012年1月至2015年1月,該周期的指數平均值不高;從2016年2月至2016年5月,數字貿易又迎來第二個指數平均值的高峰階段,進入2018年4月后,數字貿易的關注熱度不減,且峰值在2018年11月20日,指數平均值為214。進入2019年后,數字貿易呈現出一定的熱度,并在2019年3月25日~3月31日達到歷史峰值,指數平均值為311。反觀“跨境電商”與“數字貿易”同一周期的指數表征,跨境電商與數字貿易的百度搜索指數呈現出顯著的差異,可見社會對跨境電商的關注熱度顯著高于數字貿易。綜合以上論述,數字貿易出現后的社會關注熱度呈現出波浪態勢,整體上并未被社會高度關注。
從搜索人群的年齡分布來看,如表1所示,最關注“數字貿易”的人群居于20~29歲年齡區間,其次是30~39歲年齡區間。數字貿易人群的年齡占比與全網年齡占比對比看,數字貿易人員除在20~29歲年齡段比重高于該年齡在全網的占比外,其他年齡段的占比均小于全網的年齡段占比。如表2所示,從性別來看,女性人群對“數字貿易”話題的關注顯著高于男性人群。從需求圖譜總體情況考察,數字貿易尚未被廣泛關注,截至目前尚未形成需求圖譜。這說明“數字貿易”熱度仍不夠,還未引起社會的足夠關注。

表1 “數字貿易”百度指數搜索人群畫像比例

表2 “數字貿易”百度指數搜索人群畫像比例
針對所選113篇樣本進行總體情況分析,見表3。從樣本的總下載量和篇均下載量分析,“數字貿易”問題頗受學界關注;從篇均參數和篇均被引數分析,發現兩者均不高,篇均參數也只有7.03,這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認為“數字貿易”研究參考文獻相對匱乏;從下載被引比分析,樣本影響相對不足。除此之外,在僅考慮期刊論文的情況下,最早文獻出現在2009年,2010~2016年每年出現篇數不多;從2017年起文獻超出10篇,且年均增長率均超過200%;在2019年到達峰值,為64篇,占期刊論文總樣本數量的56.6%。從年度分布看,截至數據調研日期,數字貿易較早的研究成果是唐紅娟2009年在《新經濟雜志》上發表的《數字貿易:創造新消費奇跡?》一文,該文的影響力不高,僅有243次下載、4次被引。截至目前,共有17篇文獻被引次數超過10次,選取被引次數超過20次的文獻,整理如表4所示。李忠民等2014年在《國際經濟評論》發表的《數字貿易:發展態勢、影響及對策》一文的被引頻率和下載頻率均最高,分別為38次和2 900次,是數字貿易研究相對較早的文獻之一。
總樣本共涉及73種期刊。其中,核心期刊35種,占期刊總數的47.9%;核心期刊共發文61篇,占期刊論文總數的54%。其中,《國際貿易》期刊發文最多,為7篇;還有7種期刊發文3篇,分別是《對外經貿實務》《全球化》《國際貿易問題》《開放導報》《上海對外經貿大學學報》《亞太經濟》和《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有52種刊物僅發文1篇。在發文3篇的期刊中,核心期刊有6種。
1.高產作者分析


表3 總樣本指標分析

表4 被引次數超20次的成果對比
2.作者合作分析
通過合作方式,可以提高科研成果含金量、降低科研難度、提升產出效率[8]。衡量合作狀態的兩個指標分別是合作度與合作率,即:合作度表示合作規模,用篇均作者數量表示,代表著研究難度[9];合作率=合作文獻數/文獻總數。在數字貿易中,合作度=1.55,合作率=0.46。這說明,數字貿易具有一定的合作規模,存在一定的合作狀態,但是整體合作規模仍舊不大。
經統計分析,獨作的研究成果共有61篇,占比為54%;合作成果較多的是2人合作,共有38篇,占合作成果總數的73.1%;其次是3人合作,共有6篇,占合作成果總數的11.5%;合作人數最多的有4位作者。從合作關系的穩定性看,以高產作者周念利為首的團隊合作頻次頗高,其中又以周念利與陳寰琦合作次數最多,有8次;其次周念利與李玉昊合作3次;周念利與張茉楠,周念利與李楊,也分別合作了2次。此外,李忠民與周維穎合作了2次。但是整體上看,合作頻率普遍較低。
科爾沁沙地上有個腦子靈光的農民,卻看到了種沙蔥是一個好項目。種沙蔥,一方面防風固沙,保持水土,盡顯植物的生態功用,一方面作為一種沙地美物一茬一茬割下后出售,還可以帶來可觀的收入。在通遼、赤峰、沈陽等地的超市,一盒二百克的沙蔥就能賣十幾元呢。
鑒于“數字貿易”的商業性和社會熱點特征,利用亞馬遜(amazon.cn)、當當網(dangdang.com)、京東(JD.com)3家代表性圖書銷售網站進行檢索“數字貿易”著作情況,僅檢索到1本著作,即沈玉良等于2018年10月在復旦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全球數字貿易規則研究》。綜合著作銷量、網購評論等情況,該著作初具一定的代表性。綜合檢索的基本情況,從著作者身份看,屬于理論研究者所著。該書以數字產品為研究主線,聚集數字產品引發的數字貿易規則,與上文所述的“數字貿易”范疇仍存在一定差異。

表5 總樣本作者分布
“數字貿易”提出雖有一段時間,但其關注度不高。從整體上看,“數字貿易”出現的時間尚短,仍處在不斷變化與探索的過程中。“數字貿易”又是實踐領域倒逼出現的話題,具有顯著的實踐特性,并具有實踐引領理論的研究特征。通過上述分析,關于“數字貿易”的研究呈現出理論研究滯后于實踐發展的現狀。隨著“數字貿易”實踐發展,急需通過理論的系統梳理來引導其實踐發展。
采用CiteSpace V軟件,Node Type 選擇“Keyword”進行聚類分析,通過“Export-Network Summary Table”功能,可得總樣本關鍵詞頻率,再結合使用Excel軟件對總樣本關鍵詞進行統計,發現關鍵詞總量為456個,剔除重復關鍵詞后共有237個,出現頻次在10次以上的關鍵詞共有4個,出現頻次居于5~9個的關鍵詞共有6個,出現頻次居于2~4個的關鍵詞共有42個,出現1次的關鍵詞共有185個。其中,出現頻次最高的為“數字貿易”,共出現82次,占總樣本的18.0%。根據詞頻g指數作為確定關鍵詞個數的標準方法[10],可知g=12,即前12個為高頻關鍵詞。由于從第11到第16個關鍵詞的頻次均相同,其中前16個關鍵詞頻次超過4,確定為高頻關鍵詞,如表6所示。這些關鍵詞共出現頻次為188次,占總樣本頻次的41.2%。
如圖1所示,得出關鍵詞共現知識網絡。關鍵詞出現頻次與字體大小成正比,關鍵詞的關聯度與共現頻率與其連線直徑成正比。表6與圖1的高頻關鍵詞,代表了數字貿易研究的熱點及其關聯度。可見,貿易規則、數據流動、隱私保護、數據流動等方面將成為數字貿易研究的關注點。

表6 出現頻次3次及以上的高頻關鍵詞
通過對“數字貿易”檢索的相關文獻進行梳理,發現研究主要圍繞著數字貿易的內涵特征解讀、產生發展的原因分析、發展問題及對中國的啟示等方面,厘清這些問題能夠為“數字貿易”的研究提供理論基礎,也有利于挖掘“數字貿易”發展的趨勢。除此之外,數字貿易的研究還聚焦在其貿易規則及國外經驗借鑒、數字貿易治理、數字貿易與電子商務及跨境電子商務的問題等方面。

圖1 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
數字貿易出現尚短,尚未引起業界很多關注,其概念也尚未統一。這些文獻較多是對已有數字貿易概念進行的羅列與梳理,也多數認為關于數字貿易的定義尚未達成統一的或業內公認的觀點。這些文獻在解讀數字貿易內涵時,幾乎都會提及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USITC)多次對數字貿易的界定,如2013年、2014年和2017年。“數字貿易”出現后,關于其定義或概念的提出多聚焦于“數字”“數字化”“計算機網絡”等詞。唐紅娟認為數字貿易就是一個以數字化信息作為貿易標的的理念[11]。夏杰長提出了一種較被認可的概念,數字貿易是基于互聯網和互聯網技術的國內商業和國際貿易活動[12]。李忠民等對數字貿易的內涵進行了系統的解讀,數字貿易主要強調以下一些要素:第一,以互聯網為基礎,以數字交換技術為手段,通過互聯網傳輸為媒介;第二,為供求雙方提供交互所需的數字化數據信息,實現以數字化數據信息為貿易標的;第三,數字貿易不同于傳統貿易方式,而是創新的商業模式提供的內容既包括數字產品,也包括數字服務[13]。在交易對象方面,藍慶新等提出還應包括數字化知識與信息[14],這豐富了數字貿易的交易對象,不再局限于實體產品與服務、數字產品與服務。但陸菁等提出不同觀點,認為數字貿易不應包括實體產品[15]。
隨著實踐領域發展,數字貿易內涵也逐漸發生一些變化與擴展。馬述忠等提出“數字貿易”是傳統貿易形式在數字經濟時代拓展和延伸的表現形式,其定義與上述差異不大,但又進行了一些更新,認為“數字貿易”是推動消費互聯網向產業互聯網轉型,旨在實現制造業智能化演進的一種新型貿易活動[16]。數字貿易的界定發展至此,不再局限于互聯網領域,已擴散至傳統產業領域,實現制造業智能化也是數字貿易的發展趨向之一。馬述忠通過對研究數字貿易文獻的梳理,結合實踐領域的諸多特征,對數字貿易的概念進行了新的梳理與解讀,這也是截至目前關于數字貿易較新的定義,也是從新的維度對其進行的剖析。
“數字貿易”仍屬于新興事物,關于“數字貿易”的理論乃至實踐都處在探索階段,有的學者已關注到“數字貿易”這一新興話題,也留意到其發展態勢,并探究中國在“數字貿易”發展中的對策與態度。不同學者對數字貿易發展態勢研判有一些共識,但也有不同視角或觀點。陳超凡等認為數字貿易成為世界經濟轉型升級的新動能和新引擎,全球數字貿易的發展在國家層面、企業層面、平臺層面與技術層面都體現出一系列新特點和新趨勢;中國要推動自身模式與全球標準的對接,尤其要加強頂層設計、強化創新驅動,發揮比較優勢、拓寬新興領域,健全法律制度、營造良好環境,參與規則制定、提升國際話語權[17]。張茉楠等認為數字貿易發展存在諸多不足,表現為數字貿易壁壘限制數字貿易發展,數字隱私與保護標準難以達成共識,多邊數字貿易規則嚴重缺失且呈現碎片化特征等[18]。張群等認為中國數字貿易的貿易額快速增長,企業主體結構日益優化,區域結構逐漸改善;但仍存在中小型數字貿易企業競爭力不強、網絡基礎設施不完善、數據統計制度仍不健全、國內數據跨境傳輸規則尚未建立、安全保密建設相對滯后、監管機制相對落后等問題[19]。
數字貿易飛速發展帶來跨境數據流動的爆炸式增長,傳統貿易模式下的貿易規則受到挑戰,基于數字貿易的國際規則也急需完善。數字貿易規則成為業內一個研究熱點,研究成果不斷涌現。有的學者將全球數字貿易規則視作一個整體研究視角,劉洪愧認為數字貿易國際規則體系仍未有效構建,各國數字貿易監管規則與重點也不同[20]。韓劍等認為區域主義下數字貿易條款碎片化問題嚴重,美國、新加坡、澳大利亞、加拿大等發達國家的規則談判能力較強[21]。周念利等對全球數字貿易規則構建的中美博弈進行了分析,認為在全球數字貿易治理體系構建過程中,中美兩國在數字貿易相關產業上的比較優勢不同,從而有不同的規則訴求,中美兩國在構建全球數字貿易規則體系中既有差異,也有共性[22]。有的學者將數字貿易置于自由貿易協定大背景下,李墨絲以TPP、TTIP、TISA3個超大型自由貿易協定的數字貿易談判為研究對象,提出TPP數字貿易規則將成為數字貿易新規則的范本,但由于歐美間在隱私保護、知識產權、公共服務等方面存在巨大分歧,所以構建高水平的數字貿易規則將面臨重大困難[23]。還有的學者聚焦國際經驗,提出了如“美式模板”“歐式模板”等,李楊等提出了數字貿易規則“美式模板”,數字貿易規則在美國主導的區域貿易中日漸重要[24]。周念利等提出了“歐式模板”,歐盟區別不同的締約方做出靈活多變的承諾,但在“隱私保護”和“視聽例外”方面立場一致[25]。汪曉文等提出日本立足數字技術,從技術層面把握數字時代發展機遇[26]。
數字貿易與跨境電商交錯共生,二者的界限并非十分清晰。跨境電商曾被視為數字貿易的初期表現。隨著跨境電商與數字貿易的發展與演進,如何理清數字貿易與跨境電商的關系變得非常重要。來有為等提出,中國尚未使用數字貿易這一術語,較多是用跨境電子商務的概念進行替代[27]。馬述忠等[16]認為跨境電商是數字貿易的有機組成部分,會助推數字貿易時代的到來,現階段的跨境電商仍處于數字貿易的初級階段,數字貿易是跨境電商未來發展的高級形態。龔柏華在論述從WTO到eWTO演進過程時,也將跨境電商與數字貿易同等對待,并未將二者清晰區分起來[28]。跨境電商與數字貿易的關系究竟如何,二者是否是統一概念或范疇,還需要進行深入論證與辨析。李鋼等提出將數字貿易分為數字貨物貿易、數字服務貿易和數據貿易3類,其中數字貨物貿易包括交易對象為數字貨物的貿易和跨境電子商務,在該觀點中跨境電子商務是數字貿易的一部分[29]。也有一些學者認為,跨境電商與數字貿易并不相同,兩者既有相同點,也有顯著的差異[30]。
數字貿易研究還涉及到一些相關要素,如產品貿易合作、貿易談判、法律問題、營商環境等方面。這些方面也是數字貿易的重要構成要素。伊萬·沙拉法諾夫等提出,有些雙邊和多邊貿易組織提出與數字產品貿易自由化相關的措施與規定,并提出要利用WTO及其他國際協定相關的規定構建數字產品貿易政策及基本合作機制[31]。高媛等提出數字貿易自由化與在線消費者保護是數字貿易談判的爭議焦點[32]。戴龍認為數字貿易在個人隱私保護方面仍然有很大的改進空間[33]。彭德雷提出數字貿易涉及危害國家安全、消費者隱私泄露、網絡洗錢等“原生風險”,還存在針對以上“原生風險”,國家基于網絡安全、公共道德例外等實施新的規制措施,但卻受縛于傳統貿易下的國際法承諾,會形成規制的“次生風險”[34]。賈懷勤提出應以發展的眼光對待和評估各國數字貿易營商環境,使用促進指數進行評估[35]。
在上述研究基礎上,綜合梳理相關文獻,本文將前沿熱點趨勢大致分為以下幾方面。
在數字貿易研究初期,相關成果多集中在數字貿易的界定、特征、現狀、問題及發展趨勢等方面。隨著對中國頂層設計的關注,實踐領域倒逼學界研究越發關注數字貿易自身發展與應用普及,還會倒逼著數字貿易研究的深化與創新。尤其在數字貿易內涵的界定方面仍需要展開,隨著研究的深入與發展,就數字貿易的內涵將逐步達成共識。
數字貿易發展帶來了跨境數據流動、數據存儲、個人信息隱私保護、知識產權保護等問題,還對現行的貿易規則帶來沖擊,引發了跨國貿易合作機制、跨國貿易談判與貿易壁壘消除等問題。這些方面都涉及到數字貿易規則建構與數字貿易治理話題,也需要深入展開研究。
數字貿易與跨境電商都衍生于數字經濟,這已初成共識。數字貿易與跨境電商出現的時間相似,二者又具有很多共性。有研究將數字貿易與跨境電商等同起來的,也有研究提出數字貿易與跨境電商存在許多差異,二者并不相同。跨境電商在中國備受關注,無論在實踐領域還是在學術領域,這一趨勢均超越了數字貿易。數字貿易從2018年起,其關注度逐漸提升,并得到一些學者的關注。如何辨析數字貿易與跨境電商的關系,將是接下來研究的一個重點。
數字貿易的研究起源于國外,也出現了一些研究成果,提出了“美國模式”“歐洲模式”等觀點。國內關于數字貿易的研究相對晚于國外,國外已有的研究成果如何進行借鑒,國內外關于數字貿易不同的實踐表現,也將成為后續的關注內容之一,尤其針對數字貿易進行國內外的對比研究需要引起重視。
數字貿易的發展離不開人才、政策、基礎設施、技術手段、金融等支撐要素。隨著數字貿易研究的深入,這些關聯要素的作用將被關注,針對數字貿易關聯要素的研究也將進一步得到重視。
數字貿易對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作用愈發凸顯,尤其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數字貿易更呈現出迅猛的增長態勢,并在中國進出口貿易的比重越來越高。數字貿易的發展與研究已逾數年,本文旨在梳理數字貿易領域的研究現狀,結合研究現狀及數字貿易的外部環境,對數字貿易的發展及其研究趨勢作出研判。但是中國數字貿易研究仍處于初級階段,高質量研究成果不多,且相關研究領域、研究規模與研究深度仍有待進一步挖掘驗證。加之數字貿易發展較快,研究領域相較于實踐領域會存在一定滯后性,相關研究無法匹配數字貿易發展所需。本文主要聚焦國內數字貿易文獻成果,尚未涵蓋國外文獻,這是本文研究數字貿易的不足,后續將聚焦外文文獻展開相關研究,以期更加全面反映全球數字貿易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