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文學是美的散文

張華

今年第一期“漢風”《關于自然文學的幾個概念》中，有關自然文學的定義，目前學術界已普遍接受或達成共識。誠如程虹教授在其《美國自然文學三十講》中所述：自20世紀下半葉，尤其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美國文壇上興起的一種文學流派“美國自然文學”，就是一種講述土地故事、為自然代言的文學。然而，這又不是一種單純的描述自然的寫作。可以說，美國自然文學從最初的自然史散文或自然散文到當代的自然文學，有著一種歷史的傳承。它是一種講述土地的故事并從中探索人類心靈的圖譜與地理圖譜相依相附的文學，是將自然史與人類發展史融合在一起的文學。

《關于自然文學的幾個概念》中對自然文學的體裁也有所介紹，基本也是依據程虹教授的觀點：自然文學屬于非虛構的散文文學，主要以散文、日記、自傳及書信等形式出現，同時對詩歌的形式也是相容的。

審美體驗，是閱讀文學作品的最主要收獲，也是文學歸屬于藝術門類或曰文學作為藝術的主要根據，更是文藝美學之所以能夠成立的基礎。自然文學之所以是文學，也因為其具有審美特征。《美國自然文學三十講》中也說到：自然文學有一個傳統，有一個相對完整的體系，有一批從古至今的代表人物和經典作品，讓人們在讀這類文學作品時，有美感，有心靈的交流，還有思想的沉淀。

在此意義上，我們可以直接了當地說，自然文學是美的散文，是美文。

第二期“漢風”《漫談生態批評》，并未給出“生態批評”一個明確的界定或定義，而只是通過發表于20年前《文學評論》上的加布理爾·施瓦布的文章，對“生態批評”概念作了些描述。實際上，對于“生態批評”，在文學理論界是有不同理解的，而且目前看來這種理解的不同還會持續下去，因為它來自不同的層面或不同的視角，同時也與翻譯有關。

具體而言，部分學者是從文學作品層面理解“生態批評”的，認為“生態批評”是自然文學的一個發展階段，是自然文學內容和主題集中關注生態問題的文學表達。比如，蕾切爾·卡遜的《寂靜的春天》就是代表，此文一改過去自然文學的寫作傳統和風格，將筆觸直指生態問題和環境問題，“批評”了造成生態危機的人為根源等。另一部分學者則是從生態文學、生態批評和生態美學的層面和角度來進行理解，將生態概念和生態意識進入和深入文學領域作為尺度，把灌注了深刻生態意識的文學作品視為生態文學;把灌注了深刻生態意識的文學評論視為生態批評，并將其與社會歷史批評、形式主義批評、心理分析批評、讀者反映批評、女性主義批評等文學批評方式相并列;把灌注了深刻生態意識并具有系統性、整體性的文藝美學理論體系視為生態美學。

（責任編輯：龐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