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建設的意義、選址與建議
——以泰山為例

呂 臣，楊 勇，王海霞

(1.泰山學院 旅游學院，山東 泰安 271021；2.泰山學院 計劃財務處，山東 泰安 271021；3.中國旅游研究院，北京 100005)

引言

在世界旅游產業快速發展大潮中，旅游購物消費已成為國際旅游收入重要來源，免稅購物和購物退稅已成為游客的主要消費方式之一，世界免(退)稅業正加速集聚、快速擴張與深度融合。免稅購物成為國際旅游發展的重要趨勢。數據顯示，歐美國際購物占旅游消費比重達到70%，中國占比僅為30%[1]。由此可見，未來我國免稅購物和旅游購物的發展潛力巨大，建立以免稅購物政策為重點的內地國際購物中心將有利于國人消費回流。因此，創建內地國際旅游購物中心免稅試驗區具有重要意義。

一、建設內地國際旅游購物中心的重要意義

(一)助力境外消費回流，啟動消費“新引擎”

消費“外流”導致境內旅游內需不足，特別是導致消費不足[2]。2018年我國居民境外消費達2773億美元，其中2000億美元用于購物，人均消費約800美元，購物清單中包括高檔商品、日用消費品等。在世界各地免稅店購物金額占全球免稅店購物總金額的43%，位居全球首位。與此相比，我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速逐年回落，從2010年的18.4%降低到2019年上半年的8.4%。而當前我國經濟增長動力逐漸向消費拉動轉變，建設內地國際旅游購物中心免稅試驗區，有利于促進內地島嶼旅游、度假旅游與購物旅游深度融合，助力流失海外的巨大購買力回流。

(二)助力“內島旅游購物熱”，擴大內地開放

“出境旅游熱、入境旅游冷；出境購物熱、入境購物冷”已成為當前中國內島旅游服務貿易發展的最大問題之一。近年來，我國居民出境游呈爆發式增長，從2005年5087萬人次增加到2015年1.2億人次，再到2019年1.55億人次，連續六年位居世界首位。相對而言，入境游增速緩慢。中國旅游研究院調查數據顯示，2005-2019年，入境游維持在1.2億-1.4億人次，無顯著變化，與增長迅猛的出境游形成強烈反差。從旅游服務貿易看，我國旅游服務貿易一直處于逆差，2013年逆差為769億美元，2015年逆差為1781億美元，2018年逆差高達2373.8億美元[3]。借鑒國際知名島嶼，例如韓國濟州島、日本沖繩島、中國香港等開發經驗，建設內地國際旅游購物中心免稅試驗區，進一步提升以泰山為代表的內地島嶼旅游帶的國際影響力，具有重要的意義。

(三)助力破解價格倒掛難題，減緩出境購物游

調查顯示，我國2019年出境旅游購物消費1275億美元，在日、韓、歐美等發達國家，人均境外旅游購物超過8500元人民幣。基于國內外進口品存在較大差價，將購物作為最主要目的的出境游客占比80%，日、韓、歐等地的購物退稅政策促使我國游客“出境游”變成“購物游”。目前，我國進口消費品，特別是奢侈品關稅仍平均在25%的高水平，酒類高達50%，加上奢侈品進店的流轉稅，增加了國內外商品的價格差，這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中國游客的外流。因此，創建內地國際旅游購物中心免稅試驗區，實行“離島免稅”政策，取消部分消費品進口關稅及流轉稅，進一步縮減進口商品的國內外差價，對于減緩出境“購物游”具有重要意義。

二、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最佳選址

借鑒中國香港國際免稅購物中心實踐經驗，遵循最短時間、區位易達性、“二八”“換乘站”等原則。進一步破解購物消費過程的關鍵制約“瓶頸”，選擇交通便捷、易達性好位置、20分鐘旅游購物圈客源80等地區，建設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為此，建議選擇泰山建設成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主要有以下幾方面原因：

(一)泰山區位優勢明顯

作為山東港口轉內地中轉站，泰山同時地處京滬高鐵交通要道，京滬高鐵連接著京津冀和長三角兩大經濟圈，縱貫北京、上海、山東等7省份，人口總數占全國人口總數的22.78%。日均流量從2011年13.4萬人次升至2017年50萬人次，提高近4倍。京滬高鐵自2011年6月30日開通至2019年6月30日，累計開行列車94.4萬列，年均增長17.9%；累計運送旅客10.3億人次，年均增長20.4%，平均客座率從66.1%提升到78.3%，客流量之多為泰山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提供足夠的客源。

(二)泰山旅游資源優勢明顯

作為世界自然與文化雙遺產，泰山具有“天下第一山”的美譽，是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同時，泰山還具有豐富的傳統文化內涵，比如南麓的大汶口文化，北麓的龍山文化遺存，5萬年前的新泰人化石遺存，40萬年前的沂源人化石遺存，等等。早在夏、商時代，就有72個君王來泰山會諸侯、定大位，刻石記號。秦始皇統一中國封禪泰山后，漢代武帝、光武帝，唐代高宗、玄宗，宋代真宗，清代康熙、乾隆等13代帝王親登泰山封禪或祭祀，建廟塑像，刻石題字，為泰山留下了數以千計的詩文刻石[4]。岱廟天貺殿同北京的太和殿、曲阜大成殿并稱為中國三大宮殿。現存古遺址97處，古建筑群22處，2200余處碑碣石刻[5]，是國際旅游休閑度假勝地。

(三)“泰山西湖”與“泰山區域山水林田湖草生態保護修復工程”雙翼推動優勢

2017年，泰安市規劃旅游經濟開發區將建設以天平湖為核心脈絡，融匯濕地樂活休憩、高端運動休閑、本土文化體驗、現代康體養生、國際會議等多功能于一體的“泰山西湖”模式，爭創國家級旅游度假區。2018年國務院批準實施的“泰山區域山水林田湖草生態保護修復工程”，形成“一山兩水、兩域一線”(泰山、大汶河、小清河，淮河流域、黃河流域和交通干線)總體布局，打造泰山大生態帶“山青、水綠、林郁、田沃、湖美”的生命共同體。“雙翼工程”將助推泰山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建設。

(四)泰山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政策優勢明顯

1992年，建成東北接“環渤海經濟區”；2011年，建成山東半島藍色經濟區；2013年，山東融入“一帶一路”建設；2015年，建設中韓自貿區核心地帶和西北接以首都為核心的世界級城市群“京津冀城市群”；2016年建成山東半島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2018年山東成為新舊動能轉換綜合試驗區；同時，積極申建中國(山東)自貿區、全力推進中國—上海合作組織地方經貿合作示范區、中日韓地方經貿合作示范區(自貿區)以及連接徐州南北重要交通樞紐等，將會為在泰山建設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給予一系列先行先試的政策支持，優勢明顯。

(五)泰山游客逐年增加，泰山國際登山節影響力顯著

近年來，泰山旅游業穩定發展，游客逐年增加。境內外游客從2011年的3727.9萬人次增加到2018年的7589.43萬人次；旅游消費總額從2011年318.7億元增加到2018年的847.67億元；國內游客從2011年3692.6萬人增加到2017年6855.4萬人次；國內旅游消費總額從2011年304.6億元增加到2017年722.7億元(詳見表1)。

泰山國際登山節于1987年創辦，每年9月舉行，截止到2019年已成功舉辦33屆，累計有33萬余名運動員參加。2019年，第33屆泰山國際登山節暨第24屆全國全民健身登泰山比賽、第4屆登泰山萬人徒步行活動，共有來自26個國家15000余名運動員及登山愛好者參加。第一屆泰山國際馬拉松賽于2014年11月9日舉辦，來自俄羅斯、尼日利亞等18個國家或地區400名國際選手以及我國30個省市自治區及港澳臺選手，共計13856人參賽；2015年共有15000人參賽；2016年共有18000人參賽；2017年共有19278人參賽；2018年共有23000人參賽；2019年共有25595人參賽。這些國際體育賽事加快了泰山旅游業的發展，也為泰山內地國際購物中心建設提供了大量客源。

表1 泰安地區旅游業發展現狀

三、建設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泰山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的建議

建設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的關鍵在于突破政策障礙，加大政策扶持，放大離島免稅效應，打造與香港島、濟州島等相媲美的，同時使中外游客心儀的世界著名島嶼。因此，建議對泰山創建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試驗區給予政策支持。

(一)實施離島購物免稅政策

不同國家或地區具有不同的免稅退稅政策，當前世界上多數國家實施“可享受退稅的最低限額”免退稅政策。比如，澳大利亞規定，游客離境前30天內，在同一家商店購買價值在300澳元(約1287.3人民幣)以上，可申請退稅；法國規定，退稅最低限額為175歐元(約1343.70人民幣)；韓國濟州島，離島免稅商品品種共15大類，人均每次免稅限額為40萬韓元(約2305.81人民幣)，年均免稅6次；日本沖繩島，人均每次免稅限額20萬日元(約13241.44人民幣)，無購物次數限制。實施離島購物免稅政策后，韓國濟州島、日本沖繩島入島游客人數快速上升[6]。在國內實踐中，當前中國離境退稅僅僅能通過部分銀行進行退稅。目前，在中國內地的退稅代理機構，北京、上海、四川、安徽、山西等省份選擇中國銀行下屬分行；福建省選擇興業銀行；廣東省選擇農行廣東分行；深圳市選擇中信銀行深圳分行；南京市選擇南京銀行；云南省選擇富滇銀行等。在免稅退稅政策的規定上，建議借鑒韓國濟州島、日本沖繩島等開發經驗，在免稅購物限次、限值、限量、限品種等方面給予更加開放政策[7]。進一步提高購物限額、放寬購物次數、擴大免稅品種種類、放大免稅購物區域、加強進出島嶼交通方式多樣、增加提貨方式便捷性，及時處理提貨點糾紛等；合理設置離島免稅商品范圍和數量，將人均每次消費上限額度定為2萬元人民幣，不設購物次數限制，釋放非島內游客在泰山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免稅店的購買力。

(二)對國內外游客購物免(退)稅

為吸引更多國內外游客購買國產商品，提升中國制造的知名度，建議針對國內外游客在泰山內地國際購物中心購物設置合理的免(退)稅率與范圍，制定相應的購物免(退)稅商品目錄，探索簡潔明了的免(退)稅辦法，對國內外游客實行免(退)稅政策。與歐、美、日、韓相比，中國離境退稅手續復雜，內容繁多。韓國設立了較多退稅點，游客可直接退稅獲得現金，繼續進行二次購物；日本規定可直接在購買商城進行退稅。因此，建議進一步簡化離境退稅流程，在游客集中區域增加退稅點。同時，通過網絡、現場直接兌換現金等多種形式進行退稅。

(三)打造濟南、泰山協同服務機制

建設濟南到泰山專線，實施“二十分鐘”協同服務機制。打造游客游覽泰山、曲阜“三孔”、濟南“七十二泉”等為核心的旅游經濟圈，建成集交通、住宿、餐飲、購物等于一體的服務協同機制。以住宿業為例，濟南與泰山協同，實施酒店兩地區聯網機制，對于游客因旅游、購物等原因導致所在位置與原來居住酒店有一定距離，為了節省時間，約定在一定時間內，可以向酒店提出選擇所處地區的協同住宿服務，實施“半小時服務”機制，把游客的所有物品半小時內送往其相對地區協同酒店，實施結賬等一體化協同服務。

(四)加強島內免稅店政策扶持

積極支持內地國際購物中心免稅店網絡建設，統籌泰山全域旅游景點與免稅店一體化布局，根據“二八原則”，建議在“泰山西湖”與濟南相對不遠地區建設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試驗區，在景點周邊2公里半徑內設立免稅店。與境內外免稅大公司合作，發展類型多樣、品種豐富的免稅店，把泰山旅游、泉城旅游、孔子旅游的“一山、一泉、一圣人”與免稅購物結合，擴大離島免稅效應。在機場、車站、港口建立與免稅店相銜接的配套服務系統，大力推進“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免稅店”，開設網上銷售與服務窗口，實現購買與提貨、景點與機場(高鐵站)、島內與島外服務無縫銜接，使離島購物和免(退)稅辦理方便快捷。鼓勵多層次商貿零售新業態，引進萬寧奧特萊斯、百安居等國際專賣店、麥德龍、沃爾瑪等倉儲式超市常業態以及品牌折扣店、連鎖店等，打造大型品牌直銷購物中心。

(五)構建財稅、投融資、物流、開放政策于一體的現代支撐體系

以財稅政策創新為突破口，實施營業稅與所得稅“免五減三”制，按照“刷卡消費便利化、資金匯劃便利化”要求，建立與國際接軌的現代開放的金融服務體系，加強信貸投入，實施短期融資券、中期票據等更加開放的投融資政策。加強旅游景區和購物點的交通設施建設，建立泰山內外更加開放、便捷的現代交通物流體系。實施離境旅客“山內付款提貨，海關離境驗放”的通關方式，出臺相應的管理制度和管理辦法。

結語

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建設已經成為區域發展、特別是區域旅游業發展的一個重要支點。韓國濟州島、日本沖繩島實施離島購物免稅政策的實施成功經驗，更加證實了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建設的重要意義。在當今國際背景下，習近平同志提出了要推動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的“雙循環”理論，為中國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乃至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新的思路，是以更深層次的改革、更高水平的開放加快形成內外良性循環的戰略抉擇。為此，加快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建設具有重要實踐意義。泰山區位優勢明顯、泰山旅游資源優勢明顯、“泰山西湖”與“泰山區域山水林田湖草生態保護修復工程”雙翼推動優勢、泰山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政策優勢明顯、泰山游客逐年增加，泰山國際登山節影響力加大等凸顯建設泰山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優勢。為建設泰山內地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需進一步實施離島購物免稅政策、加強國內外游客購物免(退)稅、打造濟南、泰山協同服務機制、加強島內免稅店政策扶持、構建財稅、投融資、物流、開放政策于一體的現代支撐體系等政策扶持，放大離島免稅效應，打造中外游客心儀的國際旅游免稅購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