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探究＊
——基于科學計量學的可視化分析

■ 寧美軍 劉永祥 朱麗

1.北方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北京 100144

2.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 北京 100871

0 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經濟已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2018年3月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深度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部署的關鍵詞是高質量發展。2019年經濟運行總體平穩，發展新動能不斷增強。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企業管理和經濟社會發展面臨成本增加、現金流緊張、人力短缺以及供應鏈不確定性增加等挑戰[1]。2020年5月政府工作報告確定2020年發展主要目標：緊扣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任務，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工作，在疫情防控常態化前提下，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堅持新發展理念，堅持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堅持以改革開放為動力推動高質量發展。2020年5月國務院常務會議強調把“六保”（保居民就業、保基本民生、保市場主體、保糧食能源安全、保產業鏈供應鏈穩定、保基層運轉）作為“六穩”工作著力點，穩住經濟基本盤。在此背景下，如何圍繞十九大報告和政府工作報告提出的高質量發展戰略路徑，激發我國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管理創新和企業年金功能，推動經濟社會服務資源優化配置和“六保”高質量發展，增強我國經濟競爭力和社會治理水平，不僅是理論問題，更是關系到人民美好生活的戰略問題。基于此，系統研究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中的理論和政策實踐問題具有重要意義。

鑒于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性，有必要梳理其演化路徑與研究熱點。已有文獻的研究方法從以規范研究法為主，逐漸演變為以案例研究法和實證研究法[2]為主，但鮮有學者運用科學計量學軟件CiteSpace 系統探究我國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基于此，以1998～2018年相關文獻為研究對象，運用CiteSpace Ⅴ繪制關鍵詞共現圖譜、關鍵詞聚類圖譜、突變詞圖譜、關鍵詞時間線圖譜，探究我國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知識基礎、研究熱點、研究前沿及發展趨勢，并探尋其對我國未來發展的研究啟示。

本文可能的貢獻主要體現在3 方面。第一，運用CiteSpace Ⅴ系統探究我國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能夠從海量文獻中厘清其研究熱點、研究趨勢、研究前沿與知識基礎的客觀演進規律。第二，能夠幫助新研究者識別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研究領域最相關且具影響力的關鍵詞以及研究前沿，助力研究者進一步科學探索。第三，提出從微觀企業、中觀行業、宏觀政府這3 個層面構建高質量發展框架體系，中觀行業研究可協調并貫通微觀企業與宏觀政府研究，研究結論為推動具有中國特色的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提供借鑒意義。

1 研究方法與檢索規則

1.1 研究方法

運用科學計量學軟件CiteSpace Ⅴ繪制研究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知識領域的科學知識圖譜，據以研究分析其演化路徑與演化規律。CiteSpace 是由陳超美教授基于Java 開發的科學知識圖譜軟件。科學知識圖譜是研究并顯示知識領域發展進程與結構關系的一種圖形。知識圖譜是通過將應用數學、信息科學、計算機科學等學科的理論方法與文獻計量中的引文分析、共現分析等方法相結合，并利用可視化圖譜形象地展示學科的核心結構、發展歷史、前沿領域及知識架構，以達到多學科融合的現代理論。[3]

本研究選擇可視化文獻計量的方式，對本領域已有研究進行介紹和總結，在呈現本研究與現有研究相比的突出方法優勢外，還將其和研究內容相融合進行創新。首先，由于本研究的定位主題“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是一個復雜的系統性問題，因此我們用可視化文獻計量的方式，可以將系統內部關鍵的方面和演化路徑進行清晰的形象化闡述，這種可觀的系統化梳理是現有其他研究方法所難以做到的；其次，本研究的創新之處在于用可視化的方式將主題，進行CiteSpace Ⅴ繪制科學知識圖譜，探究其知識基礎、研究熱點、研究前沿及發展趨勢，對“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過去知識基礎，現在研究熱點和未來研究趨勢的全方位判斷；最后，除了方法創新外，根據1998年開始所有文獻基礎，和社會管理現實進行分階段的匹配解讀，為我們全方位了解高質量發展的現實著力點，以及未來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提供多種經驗借鑒。

1.2 檢索規則

構建的文獻數據池中文文獻來自中國知網（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CNKI）期刊數據庫。檢索規則是：檢索時間為1998～2018年；檢索關鍵詞是企業管理、質量，兩個關鍵詞以主題為限定，組內關系為“且”；數據庫源為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CSSCI）；學科類型限定為所有學科；文獻類型限定為期刊論文，語言類型設定為中文。按照上述檢索規則，初步檢索得到2239 篇中文文獻，刪除新聞、會議通知等36 篇文獻，最終得到2203 篇中文文獻。

圖2 文獻關鍵詞分布

2 文獻數量分析

文獻檢索數量分布如圖1所示。從文獻數量視角看，總體呈現出波動上升的趨勢。2016年是年度文獻發表數量（206 篇）最多的一年。這可能是因為，2016年是“十三五”規劃和決勝全面小康的開局之年，也是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攻堅之年，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實踐需求牽引著企業管理學術研究供給。從研究發展角度看，研究始于1998年，其發展趨勢可分為初期探索階段（1998～2003年）、初期發展階段（2004～2009年）、中期繁榮階段（2010～2014年）、近期波動攀升階段（2015～2018年）。

圖1 文獻檢索數量分布

從文獻分布圖形中我們可以得出，第一，學術研究領先于實踐。本研究領域在1998年在學術界就已經呈現出來，先于實踐總結。第二，實踐促進學術研究。2017年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首次提出“高質量發展”，因此促進了之后研究的蓬勃發展。第三，研究和實踐相融合是趨勢，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研究，在得到實踐界的關注后，逐漸成為學術界和實踐界同樣關注的研究熱點。

3 研究熱點分析

3.1 關鍵詞頻次分析

研究熱點的演進分析可采用詞頻分析的方法。基于此，運用關鍵詞頻次分析方法，運行CiteSpace Ⅴ，文獻關鍵詞分布如圖2所示。

根據圖2我們可以看出，首先，“企業管理”成為關鍵詞分布圖最為重要的點。可見經濟與社會高質量發展的落腳點是在企業上。企業是經濟社會的細胞，是市場經濟活動的主要參加者，是國民經濟的細胞，企業作為向社會提供商品或服務的經濟組織，在參與經營活動的同時，為社會創造價值并獲得盈利。企業興則經濟興，所以高質量發展的核心關鍵就是在于“企業管理”上。其次，社會各界對于“質量”的關注，決定了經濟社會是否可以真正實現高質量發展。例如，我國人口老齡化進程日益加快背景下，社會各界對養老服務質量的關注，直接關系到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和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最后，圍繞企業和社會的互動，內外部兩方面確保高質量落實。全面解讀了內部“質量管理”、“全面質量管理”等，以及面向外部的“服務質量”、“食品安全”等的相關內涵。匯總圖2，文獻關鍵詞出現頻次前20 的詳細信息如表1所示。

根據表1，“企業管理”出現頻次（360）和中心度（0.25）均排名第一，表明我國企業管理研究已成為研究熱點，且相關研究學術影響力較高。具體地，第一，已有文獻從關系質量、內部控制、信息不對稱、盈余質量、審計質量等視角研究企業管理的影響因素與經濟后果。第二，質量＆產品質量＆服務質量＆食品安全＆質量管理、品牌＆專利質量、供應鏈關系質量、顧客滿意＆消費者這四組高頻關鍵詞表明，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依賴于實體經濟、科技創新、現代金融、人力資源的協同發展。第三，已有研究發現，審計質量和會計信息質量均能顯著提高企業投資效率，企業管理水平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正相關。第四，已有文獻從全面質量管理、質量管理、基于顧客滿意的質量成本模型、服務質量等方面論證了堅持以人為本、質量第一，符合我國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要求。

表1 文獻高頻關鍵詞（Top 20）

3.2 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規模越大，編號越小；聚類中文獻越多，聚類領域越重要。運用CiteSpace Ⅴ將研究內容相似的文獻進行歸類命名，得到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圖3）。圖3中，聚類#0 盈余質量和聚類#1 企業管理研究表明，宏觀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越來越關注微觀企業管理的作用，尤其是企業盈余質量的提升。聚類#2 質量管理、聚類#3 專利質量、聚類#4 成本的研究表明，加強質量管理、提高專利質量、降本增效可推動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聚類#5美國研究表明，美國是企業管理思想較前沿的國家，科學管理理論、馬太效應、馬斯洛理論、波特法則、心理契約等管理定律對我國企業管理實踐具有啟示意義。

綜合圖2和圖3，我們梳理出以下5 條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主題研究脈絡：

1.盈余質量與企業管理。盈余質量是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體現。提高企業盈余質量，需要完善對管理人員的激勵機制和內部控制。已有文獻從公司治理和制度環境研究盈余質量的影響因素；從投資效率和市場化程度研究盈余質量的經濟后果。

2.質量管理、供應鏈與競爭能力。供應鏈理論認為，緊密供應鏈協作關系可提高企業競爭優勢和競爭能力。易嵐等[4]以質量管理實踐（內部資源因素）、供應鏈關系質量（外部資源因素）測度質量績效。已有文獻從創新效率、新產品開發能力與新產品開發績效、績效等視角研究質量管理實踐的經濟后果；從績效等視角研究供應鏈關系質量的經濟后果。

3.專利質量、技術創新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轉型經濟背景下，企業技術創新能力演進存在“數量—質量”矛盾。技術創新中，如何將專利質量轉化為競爭力，進而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學術界和實務屆均有探索。從理論研究層面，陳力田和岑杰[5]認為，本土企業應通過加強技術創新能力以均衡專利數量—質量。張杰和鄭文平[6]發現，專利資助獎勵政策抑制了發明與實用新型專利質量。加強品牌建設有助于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基于此，已有文獻從品牌傳播與質量提升、品牌績效、品牌競爭力、品牌聲譽等視角研究了品牌建設的驅動因素。實踐層面，海爾專利創新啟示：用專利質量衡量品牌含金量。

4.成本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成本和效率是中國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的經濟學根源。成本和效率研究成果能夠服務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李豐杉和黃俊[7]綜述發現，為提高經濟發展質量，應增強教育醫療成本管控、提高資源配置效率，拓展成本研究新領域、引領成本管理新方向，創新成本管理實踐、實現企業降本增效，加大資源環境保護、降低社會治理成本。此外，為充分發揮成本管理對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積極作用，應管控食品安全生產成本、提高顧客滿意度，提高會計信息質量、降低資本成本，提高勞動力成本，促進企業創新，加強質量控制與成本管理，調整企業戰略定位。

圖3 文獻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

5.質量控制與最低質量標準。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依賴于服務質量、產品質量、會計信息質量、關系質量、盈余質量、審計質量、專利質量等全面質量管理的協同效應。這首先要明確質量控制的有效方法，而最低質量標準是質量控制的重要抓手。1993年1月1日起，我國實施等同采用ISO9000 系列標準。我國產品質量標準的國際同軌，有助于我國企業加強質量控制、提高產品競爭力、推動品牌形象建構與傳播。我國企業（例如海爾等家電企業）參與國際標準制修訂，提出國際標準提案等，將顯著推動我國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4 研究前沿及發展趨勢分析

4.1 突變詞分析

突變詞分析法可用于確定研究前沿和發展趨勢，突現度高表明該關鍵詞關注度激增。我們將突變詞進行歸類呈現，并依據突變詞的特征分為4 個階段。運行Citespace Ⅴ，文獻突變詞分布如表2所示，突現度最高的突變詞是企業管理，研究熱點持續時間最長的突變詞包括企業管理、消費者、產品質量、信貸資產、ISO9000、名牌戰略、財政管理，出現時間最晚的突變詞是出口產品質量。從突變詞整體布局來看，文獻研究可劃分為4 個階段。

表2 文獻突變詞

1.第一階段1998～2003年，開始涌出大量的突變詞，例如企業管理、消費者、產品質量、信貸資產、ISO9000、名牌戰略、財政管理、質量管理、服務質量、供應鏈、顧客滿意度，這表明，該階段企業管理開始重視名牌戰略，通過進行質量控制（采用ISO9000 系列標準）與質量管理，提高企業產品質量；同時運用供應鏈管理模式，協同滿足消費者需求、提高服務質量，提高顧客滿意度。

2.第二階段2004～2009年，出現了關系質量、審計質量、博弈、盈余質量、校企合作、高職院校、實證研究、食品安全、質量安全、專利質量等新研究領域，這表明，該階段研究企業開始重視與高職院校的校企合作；開始注重在規范研究的理論依據的基礎上，尋求實證研究的經驗證據，以滿足提高關系質量、審計質量、盈余質量、食品安全、質量安全、人力資源質量和專利質量等實踐要求，實現利益相關者博弈均衡。

3.第三階段2010～2014年，出現了內部控制、制度環境、盈余管理、公司治理、內部控制質量、對外直接投資、企業績效、產權性質等關鍵詞，這表明，該階段研究企業更加重視內外環境的不確定性，從內部控制和制度環境兩方面提高企業內部控制質量、公司治理水平，通過企業家社會資本、對外直接投資提高企業績效。

4.第四階段2015～2018年，出現了出口產品質量等研究領域，這表明，經濟轉型背景下，我國企業在重視國內產品質量的基礎上，開始關注出口產品質量，以提高我國產品品牌的國際影響力和價值創造力，從而推動我國國家形象構建與傳播。

4.2 關鍵詞時間線分析

關鍵詞的時間線分析有助于更直觀地看到研究的知識演進和發展脈絡。運行CiteSpace Ⅴ，文獻關鍵詞時間線圖譜如圖4所示。本研究將1998～2018年分為4 個時間段，同時呈現出來每個時間段內的關鍵詞演化路徑，為我們從研究高質量發展的階段性演化提供了技術支持。根據圖4，企業管理、質量、產品質量、會計信息質量、質量管理、服務質量等研究議題跨越整個樣本期間，一直是研究熱點。而全面質量管理從2000年開始顯著出現，奠定了企業管理與質量分析范式的研究基礎。高質量發展從2018年開始顯著出現，已有文獻從黨建、制造業升級路徑、金融資本和產業資本融合、外商直接投資、精準施策等多維度視角研究了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變革機制與政策措施以及高質量發展理念的積極作用。結合關鍵詞知識演進特點與關鍵詞出現的時代背景，詳細闡述如下：

圖4 文獻關鍵詞時間線圖譜

1.初期探索階段（1998～2003年）。至2001年，我國先后修訂并頒發了16 項具體會計準則。會計準則的發展推動學者研究提高會計信息質量的路徑。2003年10月財政部印發《內部會計控制規范——工程項目（試行）》的通知（財會〔2003〕30 號），以此為背景，已有文獻開始研究內部控制在維護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的重要作用。

2.初期發展階段（2004～2009年）。2003年4月財政部制定《獨立審計具體準則第7 號——審計報告》（財會〔2003〕11 號），以此為背景，已有文獻研究了審計質量在維護社會公共利益中的重要作用。2005年11月，財政部印發《擔保企業會計核算辦法》（財會[2005]17 號），以此為背景，已有文獻研究了關系質量對聯盟績效的作用。2006年11月，財政部印發《會計人員繼續教育規定》（財會[2006]19 號），這為加強校企合作提供了契機。2006年2月，財政部頒發38 項具體準則形成企業會計準則體系，逐步實現了國際趨同。2006年12月《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辦法》，推動學者從企業市場價值研究信息不對稱的經濟后果。2008年5月，財政部、證監會、審計署、銀監會、保監會制定并印發《企業內部控制基本規范》（財會[2008]7號），以此為背景，已有學者圍繞盈余質量、公司治理、食品安全、博弈、審計質量等方面進行實證研究。

3.中期繁榮階段（2010～2014年）。2010年4月，財政部會同證監會、審計署、銀監會、保監會制定《企業內部控制應用指引》、《企業內部控制評價指引》和《企業內部控制審計指引》（財會[2010]11 號）。2013年12月，財政部制定《石油石化行業內部控制操作指南》（財會[2013]31號）。2014年1月，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會同財政部制定《公開發行證券的公司信息披露編報規則第21 號——年度內部控制評價報告的一般規定》（公告[2014]第1 號）。2014年12月，財政部發布《電力行業內部控制操作指南》（財會〔2014〕31 號）。2014年3月起施行的《公司法》要求，上市公司設董事會秘書，負責信息披露事務等事宜。2014年8月修訂并生效的《證券法》，明確要求上市公司對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增發股票以及公開發行可轉換公司債券等進行信息披露，并持續信息公開。上述一系列制度法規，推動學者研究信息披露質量、社會信任與審計師選擇、質量安全、出口產品質量等主題。

2010年4月財政部制定《中國企業會計準則與國際財務報告準則持續趨同路線圖》（財會[2010]10號），推動學者圍繞對外直接投資研究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2013年12月財政部制定《關于小微企業免征增值稅和營業稅的會計處理規定》（財會[2013]24號），2013年8月財政部制定《企業產品成本核算制度（試行）》（財會[2013]17 號），2014年10月財政部發布《全面推進管理會計體系建設的指導意見》（財會〔2014〕27 號）：這些制度法規推動學者圍繞融資約束、企業績效等主題對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進行研究。2010年2月1日起施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令第306 號），以此為背景，已有學者圍繞專利質量研究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4.近期波動攀升階段（2015～2018年）。2015年11月，財政部制定《企業產品成本核算制度——鋼鐵行業》（財會[2015]20號）。2016年6月，財政部制定《管理會計基本指引》（財會[2016]10號）。2016年9月，財政部印發《規范“三去一降一補”有關業務的會計處理規定》（財會[2016]17 號）。2017年9月，財政部制定《管理會計應用指引第100 號——戰略管理》（財會[2017]24 號）。2018年1月，財政部制定《企業產品成本核算制度——電網經營行業》（財會[2018]2 號）。2018年12月，財政部制定5項管理會計應用指引（財會〔2018〕38 號），旨在促進經濟轉型升級。上述制度法規推動學者圍繞全要素生產率[8]研究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路徑。

2018年4月，根據《國務院關于建立完善守信聯合激勵和失信聯合懲戒制度加快推進社會誠信建設的指導意見》（國發[2016]33 號）等精神，財政部印發《加強會計人員誠信建設的指導意見》（財會[2018]9 號）。2017年6月，財政部制定《小企業內部控制規范（試行）》（財會[2017]21 號）。上述制度法規推動學者圍繞會計信任功能、社會信任、審計風險等主題對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進行研究。2018年11月，財政部會同國家知識產權局制定《知識產權相關會計信息披露規定》（財會〔2018〕30 號）。基于此，呂越等[9]研究發現，全球價值鏈嵌入抑制了研發創新。應持續提升技術吸收能力、引入外部競爭機制、深度參與全球治理，實現制造價值鏈攀升。

5 研究結論與啟示

5.1 研究結論

第一，微觀企業、中觀行業、宏觀政府層面相關研究構建了高質量發展的知識基礎，高質量發展框架體系更加完整；第二，從文獻數量視角看，總體呈現出波動上升趨勢。已有研究主要基于政府宏觀政策頂層設計，研究微觀企業管理對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積極作用，而中觀行業層面的研究較少，這可能是微觀企業層面的理論研究成果和實踐經驗成果無法充分轉化運用于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原因；第三，從研究發展角度看，可分為初期探索（1998～2003年）、初期發展（2004～2009年）、中期繁榮（2010～2014年）、近期波動攀升（2015～2018年）；第四，從研究熱點及研究前沿看，研究熱點主要包括：企業管理、服務質量、質量管理、產品質量、會計信息質量；第五，研究主題集聚為5條核心路徑：盈余質量與企業管理，質量管理、供應鏈與競爭能力，專利質量、技術創新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成本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質量控制與最低質量標準；第六，研究前沿主要包括企業管理、內部控制、食品安全、產權性質、盈余質量、出口產品質量。

5.2 研究啟示

第一，從中觀行業背景看，農林牧漁、石油化工、水利水電、交通運輸、環保綠化、信息產業、衛生和社會工作等行業不同，其行業管理機制不盡相同，對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也不盡相同。鑒于此，應基于宏觀政府制定的各項政策法規，有針對性的開展中觀行業研究，為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向技術密集型轉型提供決策支持。

第二，從企業微觀背景看，已有研究主要聚焦于微觀企業層面，積累了大量理論研究成果和實踐經驗成果。但如何將微觀企業層面的理論研究成果和實踐經驗成果運用于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則需要中觀行業層面的理論研究成果和實踐經驗成果進行協調。基于此，不斷優化微觀層面企業管理研究成果，積極協調中觀行業層面企業管理與高質量發展研究成果，才能夠更好、更快地實現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第三，從實踐層面看，中鋁集團黨建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積極作用，對其他企業的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在政府和黨建引領下，全國上下齊心協力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取得重大戰略成果，對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意義重大。政府和黨建可以引領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科學化高質量發展。

第四，從實踐與理論互動層面看，基于中國本土化制度優勢，政府政策頒布和黨建引領都會推動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相關研究顯著增加，其研究成果也更具現實意義和實踐意義。與此同時，研究成果的轉化，也將助力解決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實踐問題，并進一步推動新的政策發布。

5.3 問題和對策建議

第一，整個社會高質量發展需要系統引領的困境。在研究中我們發現，有效發揮政府政策和黨建對企業管理與經濟社會科學化高質量發展，能夠構建系統性的發展方向引領，系統性規化高質量發展的進程。從政府宏觀背景看，政府各項政策法規，為社會系統性高質量發展研究指明了實踐方向。

第二，宏觀社會規劃和微觀企業高質量發展相脫節。中觀行業研究可協調并貫通微觀企業與宏觀社會整體規劃。社會的高質量發展離不開各行各業的繁榮和貢獻，所以對于宏觀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具體落實，企業微觀層面需要有一個好的行業發展環境，行業政策制定的過程中，政府應該和行業領先企業或是行業協會共同籌劃制定，為企業發展創造較好的行業中觀發展環境。

第三，滿足不同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差異化訴求。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變化要求加快推進高質量發展，這就成為近年來我國大、中、小企業發展面臨前所未有轉型難題，這就需要政府和相關部門對各種類型企業高質量發展困境進行系統探索，并制定相應的差異化、多層次、多角度的高質量發展轉型扶持。

第四，驅動數字化時代的經濟高質量發展“新引擎”。數字化時代需要產業和數字化的深度融合，我國正在積極推進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如何將數字化和產業對接的同時，激活現有的中國的存量市場，激發現有市場的巨大潛力，是推動中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的時代“新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