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超
重審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版本信息
王繼超
(廈門大學 人文學院,福建 廈門 361005)
胡以魯《國語學草創》在中國語言學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目前學界對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的研究存在版本考證混亂的問題。今利用線上線下多種考證途徑,最后得出結論:(1)該書首印于1913年,但當時并沒有正式出版發行,而是線裝自印本;(2)1923年由商務印書館正式出版發行;(3)除了前兩個版本以外,還有商務印書館1926年再版以及1933年第三版。以《國語學草創》版權頁的信息作為考證的基點,厘清該書的版本信息有助于準確了解胡以魯的生平事跡和《國語學草創》的成書背景,對文獻研究和辭書編纂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另外,就語言學史研究而言,進一步保證了信息引用和注釋的準確度。
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版本考證;網絡平臺;自印本
胡以魯(1888-1917),字仰曾,浙江省寧波定海人。先在日本大學學習法政,獲法學士學位,后入東京大學博言科攻語言學,獲文學士學位。胡氏回國后,任浙江高等學校教務長,1914年轉入北京大學講授語言學課程,1917年英年早逝[1]144。
1906年,國學大師章太炎赴日本,在留學生中開設《莊子》《楚辭》《說文》等國學講座,胡以魯和魯迅、周作人、錢玄同、黃侃等一起成為章的弟子[2]3。胡以魯1909年進入日本東京帝國大學言語學科學習言語學,1912年畢業。所學課程主要為言語學、音聲學、國語學、心理學等。據海曉芳考證,胡以魯在東京帝國大學言語學科學習期間,上田萬年擔任的是國語學的講座,而言語學講座則由學者藤岡勝二擔任[3]304。
章太炎在胡以魯《國語學草創》序中高度稱贊他在語言學理論領域的研究成果:
仰曽(按:胡以魯字仰曽)綜貫大秦(按:羅馬)驢唇(按:佛經佉盧文)之書,時時從余講論,獨有會悟,今見其書,乃為比合音理,別其弇舒,音有難喻,以珊斯克列(按:Sanskrit,梵語)及羅甸文(按:Latin,拉丁文)參伍相證,令古今華裔之聲奄然和會,斯治語學者所未有也。
隨著東亞視閾語言學史研究的推進,對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的研究越來越受到學界的關注。近十年,沈國威[1]、海曉芳[3-4]等學者從《國語學草創》的文本入手,分析了該書的詞匯和語法;李無未從音韻學和方言學的視角,探討了胡以魯的現代語言學理論源流和傳統音韻學理論的學術脈絡[5-6]。
胡以魯《國語學草創》在中國語言學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被譽為“中國學者所寫第一部漢語現代語言學理論,即所謂‘國語學’的奠基之作,可以和《馬氏文通》相提并論”[5]2,不僅具有很高的語言學價值,而且具有很高的文獻價值和史學價值。所以,中國的語言學詞典和語言學史方面的研究一般都會收入胡以魯的《國語學草創》,然而,無論是工具書、專著還是論文,在對《國語學草創》的版本認識上沒有達成一致,造成該書版本信息混亂不清。
厘清該書的版本信息有助于我們準確了解胡以魯的生平事跡和《國語學草創》的成書背景,對文獻研究和辭書編纂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就語言學史研究而言,進一步保證了信息引用和注釋的準確度。
目前學界在介紹《國語學草創》這本書的時候,存在版本發行時間混亂的問題,經過匯總和梳理,將目前見到的版本信息分以下四種情況:
濮之珍《中國語言學史》:“公元1913年,胡以魯《國語學草創》寫成,這是我國第一部語言學理論著作。”[7]
辭海編委會主編《辭海》(音序縮印本):“《國語學草創》:語言學書。十篇。胡以魯撰。書成于1913年以前。為運用漢語資料探討語言理論的早期專著。”[8]
王希杰《略說胡以魯對中國理論語言學的貢獻》:“胡以魯的《國語學草創》寫作于1912年,章太炎序言寫于1913年1月。后來由商務印書館正式出版了?!盵9]
濮之珍認為《國語學草創》于1913年寫成;王希杰認為寫作于1912年,付印出版情況未知;《實用漢語語法大辭典》和《辭?!罚ㄒ粜蚩s印本)都認為成書于1913年以前,付印出版情況亦未知。
劉凌、吳士余主編《中國學術名著大詞典(近現代卷)》:“《國語學草創》:1912年初版,目前能看到的是1913年商務印書館的第二版[10]。
于錦恩《簡論國語運動中白話文的推行——兼與趙慧峰先生商榷》:“1912年商務印書館出版了我國第一本國語學專著《國語學草創》。”[11]
李無未《〈國語學草創〉36字母羅馬字表音理論及“原型”》的參考文獻中,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的版本信息為:1912,上海:商務印書館[5]17。
三位學者都認為《國語學草創》1912年由商務印書館初版。
申小龍《西學東漸與中國語言學范式改革》的參考文獻中,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的版本信息為:商務印書館,1913年版[12]。
李晗蕾《〈國語學草創〉與現代語言學》:“1913年就在索緒爾去世的當年,胡以魯的《國語學草創》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發行,在這部著作中體現了胡以魯關于語言本質等問題的現代闡釋?!盵13]
海曉芳《試析中國第一部語言學著作〈國語學草創〉》:“《國語學草創》1913年由商務印書館初版,1923年再版?,F在1913年版已經很難見到,因此本文分析使用的是1923年的版本。”[4]188
三位學者都認為《國語學草創》1913年商務印書館初版。申小龍自稱他的參考版本是商務印書館1913年版。海曉芳說1913年版已經很難見到,所以她的參考版本是商務印書館1923年的再版。李晗蕾認為“就在索緒爾去世的當年(1913)”《國語學草創》由商務印書館出版了。雖然敘述角度不同,但都承認《國語學草創》1913年由商務印書館初版。
北京圖書館主編《民國時期總書目·語言文字分冊》:“《國語學草創》,胡以魯編,上海商務印書館,1923年5月初版,1926年5月再版,1933年8月國難后第1版,147頁,有圖表及肖像,25開?!盵14]
林燾主編《20世紀中國學術大典·語言學》:“中國最早的一本漢語概論性質的著作,同時也是最早的具有普通語言學色彩的著作之一。1923年商務印書館發行。胡以魯著?!盵15]
薄守生《民國時期的語言學概論類教材史略》:“胡以魯《國語學草創》,商務印書館1923年初版。該書章炳麟序于1913年,序言中稱‘著《國語學草創》十篇’可以推斷《國語學草創》的寫作當不晚于1913年。”[16]
綜合以上四種情況,從1986年到2019年三十多年的時間里面,學界在《國語學草創》的版本認識上并不一致,版本時間自成一家卻又都有自己的依據。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語言學詞典還是專著論文,幾乎沒有一家以《國語學草創》的版權頁作為依據談版本的年限問題,這是值得我們反思的。一本著作是哪一年出版就是哪一年出版,這本是無需討論的問題??甲C清楚著作版本是學術史研究的第一步,接下來將通過多種途徑查找到各個版本的原書版權頁信息,并依據原書的版權頁信息為考證依據。
為了搞清楚《國語學草創》的版本,借助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廈門大學圖書館、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孔夫子舊書網等多個平臺查找《國語學草創》各個版本的原書。按照版權頁的出版時間的順序,將考證的結果羅列如下: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1923年版的《國語學草創》,全書159頁,正文147頁。書的封面寫有“日本大學文學士法學士胡以魯編,國語學草創,商務印書館發行”。之后是胡以魯的照片,照片附字說“日本大學文學士法學士胡以魯遺像(按:胡以魯,1888-1917)”。之后是章太炎作的“國語學草創序”。然后是目錄和正文。正文結束之后是一頁空白頁,接著是商務印書館的書籍廣告。最后一頁是版權頁。由版權頁信息得知,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由商務印書館(上海)于中華民國十二年(1923)五月初版。該書英文名稱為Rudiments of the Chinese Spoken Language(漢語口語概論)。
版權頁圖片來自中國國家圖書館在線閱讀版(圖1)。

圖1 《國語學草創》(1923)版權頁
廈門大學圖書館的館藏版本信息:胡以魯《國語學草創》,出版發行項: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二年(1923)。載體形態項:147頁,頁圖版。英文名稱:Rudiments of the Chinese Spoken Language。著錄信息附注:根據2008年影印本著錄。館藏地:本部特藏庫TCL04-B09。
然而,經實地詳細查閱紙質版書的版權頁信息,發現廈大圖書館所藏版本并不是1923年版,而是民國十五年(1926)版,即第二版(圖2)。

圖2 《國語學草創》(1926)版權頁
由版權頁信息可以得知,廈門大學特藏庫所藏版本是中華民國十五年五月(1926)再版。該版本封面信息是“章炳麟序,胡以魯編,國語學草創,商務印書館發行”。也就是說把1923年版的封面信息做了改動,原來的“日本大學文學士法學士胡以魯編”改成了“章炳麟序,胡以魯編”,這一改動很可能與當時中日兩國的時局有關。封面之后是扉頁,扉頁信息和封面信息相同。扉頁之后是胡以魯的照片,照片附字寫著“編者胡以魯遺像”,原先的照片附字是“日本大學文學士法學士胡以魯遺像”,由此可見,1926年版有意避諱使用“日本”字眼。之后是章炳麟的序。然后是目錄和正文,正文147頁。之后是商務印書館的書籍廣告頁。最后一頁是版權頁。
我們在孔夫子舊書網發現1933年版的《國語學草創》,該書是“逸然軒”的商品。商店列出的書籍信息如下:《國語學草創》(民國二十二年國難后第一版),出版印刷時間:1933。開本:32開。出版社:商務印書館。頁數:147頁。裝幀:平裝。封面信息:“章炳麟序,胡以魯編。國語學草創。商務印書館發行?!?/p>
通過比較1933年版和1926年版的封面,發現這兩個版本的封面信息是相同的。1933年版的版權頁信息:“中華民國十二/五年五月初/再版,中華民國二十二年八月國難后第一版。編纂者胡以魯。發行兼印刷者上海河南路商務印書館?!庇纱丝芍?,《民國時期總書目·語言文字分冊》對《國語學草創》的介紹基本上引用了該版權頁的內容(圖3)。

圖3 《國語學草創》(1933)版權頁
可惜的是,我們只得到了1933年版的封面和版權頁的圖片,沒有看到肖像頁、序文頁和目錄頁的圖片。通過進一步比較,我們發現1923年版、1926年版和1933年版的正文都是147頁。而且,1923年版和1926年版的目錄頁碼完全一致,這說明《國語學草創》自1923年初版以后,盡管一版再版,但其正文的內容并沒有再次修訂。
綜上,現在可以確定的信息有:(1)《國語學草創》商務圖書館(上海)的初版時間是1923年,不是1912年或者1913年;(2)民國時期,《國語學草創》商務印書館一共出版三次,時間分別是1923年、1926年和1933年;(3)《國語學草創》自1923年初版以后,盡管一版再版,但其正文內容并沒有再次修訂,正文頁碼一直是147頁。那么,很多學者提到的1912年版或者1913年版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國語學草創》1923年版是商務印書館初版,那么,1923年以前《國語學草創》究竟有沒有出版呢?
在孔夫子舊書網“墨箋樓商城”發現了和商務印書館發行的版本明顯不同的版本。據商店信息,該本是著名語言文字學家、文獻檔案學家沈兼士在民國年間的毛筆簽名本(簽在封面上,前有章炳麟民國二年寫的序文及胡以魯肖像一張),出版社信息不詳,裝幀線裝。頁數66頁。年代是民國(1912-1948),具體時間不詳。封面是空白頁,之后是手寫體章太炎的序。再之后是胡以魯的照片,照片左側寫有“日本國日本大學文學士法學士胡以魯”字樣。之后是目錄,目錄共十一篇,比1923年版、1926年版和1933年版的“十篇”多了一篇,即第一篇“論綱”,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該版本的目錄沒有頁碼,目錄的前一頁寫了兩行字:十年苦學實勞母心;區區者篇敬為母壽。之后是正文。附錄是歐文正誤表。
根據胡以魯照片的附字信息“日本國日本大學文學士法學士胡以魯”的字樣,可以斷定該版本付印之時胡以魯還在世,因為1923年版的時候照片附字信息是“日本大學文學士法學士胡以魯遺像”。胡以魯生于1888死于1917,依據胡以魯的生平信息,可以確定這一版至少成書于1917年以前。又根據章太炎的序作于民國二年一月(1913年1月)。所以我們推測該書成書的時間應該在1913-1917之間。
為了進一步明確這一版書的具體出版年限,查到《新青年》1917年第3卷第3期第112-113頁“書報介紹”:胡以魯《國語學草創》“書凡十一篇。(1)論綱……(11)論譯名?!墩撟g名》一篇印書時未曾脫稿,別載癸丑甲寅庸言報(按:《庸言》1914年,第2卷第1/2期,1-20頁)中。”這條信息告訴我們:該書共十一篇,和該版本的目錄信息完全吻合。商務印書館的版本都沒有“論綱”這一篇,這說明該版書很可能就是胡以魯《國語學草創》的初印版。
1912年12月,梁啟超等人在天津創辦了《庸言》,并擔任主筆,吳貫因擔任本刊協助主編。本刊由天津庸言報館編輯出版,北京正蒙印書局印刷發行。本刊第1卷第1期至第24期為半月刊,從第2卷開始改為月刊出版發行。也就是說《論譯名》發表于1914年2月。因此,這一版書應該印書于1914年之前,而章太炎作序的時間是1913年1月,這就意味著該版書的印書時間為1913年。
根據前面的考證,可以確定該版一定不是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因為國家圖書館藏本1923年版的版權頁明確表示《國語學草創》由商務印書館于1923年初版。那么,這一版又會是哪家出版社出版的呢?
仔細考察該版書的特征發現:(1)該版書是線裝書;(2)該版書的封面是空白頁;(3)章太炎的序是手寫體;(4)該版書的目錄沒有對應頁碼;(5)全書共66頁,遠少于147頁,很可能是因為“《論譯名》一篇印書時未曾脫稿”;(6)該版書沒有版權頁。因此,我們大膽推測:這一版書并沒有正式出版發行,而是自印本。這也是為什么《新青年》在介紹《國語學草創》的時候只是說“印書”而沒說“出版發行”。
至于有學者認為《國語學草創》于1912年出版,根據章太炎的作序時間推斷,《國語學草創》不可能早于1913年1月付印。王希杰認為,胡以魯的《國語學草創》寫作于1912年,章太炎序言寫于1913年1月。薄守生認為,王希杰的觀點當較為接近實際情況,至于該書寫作時間可不可能更早、早于1912年,我們暫不探討?!秶Z學草創》只是有可能寫作于1912年,而不是在1912年付印成書,更不可能在1912年出版發行。
經過以上考證,發現《國語學草創》在民國期間至少有四個版本:(1)1913年只是付印沒有正式出版,屬于線裝自印本,十一篇;(2)1923年初版,商務印書館(上海)出版發行,十篇;(3)1926年再版,商務印書館(上海)出版發行,十篇;(4)1933年第三版,商務印書館(上海)出版發行,十篇。
關于考證途徑,在考證《國語學草創》的版本的時候,借助了中國國家圖書館、廈門大學圖書館、孔夫子舊書網、上海圖書館等線上線下平臺??追蜃优f書網等網絡平臺的優勢在于:文獻的收集不再以機構組織為單位,而是面向民間的私藏文獻,這為我們查找文獻尤其是歷史文獻提供了一個新途徑。但同時,網絡平臺也存在一定的缺陷,比如文獻的復查比較難,文獻一直在流通,沒有圖書館館藏文獻那么固定。好在網絡平臺比較注重文獻的介紹,一般都會放上介紹文獻內容的照片,我們把照片下載下來作為證明材料以補文獻流通之不足。
胡以魯1917年去世,而1923年《國語學草創》才由商務印書館正式出版發行。原書本來是十一篇,第一篇“論綱”在正式出版的時候刪去了,剩下十篇,而且最后一篇“論譯名”在首印的時候還沒有脫稿,正式出版時則是完稿。那么,胡以魯去世以后,又是誰負責《國語學草創》的修訂工作直至其正式出版的呢?有待進一步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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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f the Version Information of Hu Yilu’sin Multiple Ways
WANG Ji-chao
(College of Humanities,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361005, China)
by Hu Yilu has a very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linguistics. At present, there are some disputes on the version information of this book, and we make full use of the online and offline platforms to reach the conclusion that: (1) This book was first printed in 1913, but not officially published at that time, therefore, it was a self-printed book; (2) It was officially published and issued by Shanghai Commercial Press in 1923; (3) Besides the first two versions, there are second version in 1926 and third version in 1933. We take the information on the copyright page as the basis of textual research. Clarifying the version information of this book will help us to understand Hu Yilu’s life story and the version background of,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lexicography. In addition, as far as the history of linguistics is concerned, the accuracy of information quotation and annotation is further guaranteed.
Hu Yilu,, version clarification, online platform, self-printed version
G256.2
A
1001 - 5124(2021)02 - 0088 - 06
2020-04-01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東亞珍藏明清漢語文獻發掘與研究”(12&ZD178)
王繼超(1989-),男,河南濮陽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外音韻學史。E-mail: wangjichao0105@foxmail.com
(責任編輯 周 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