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縷散不去的炊煙

周怡彤

很久沒有瞧見過誰家屋頂上環繞著縷縷炊煙了。

那悠長、環繞的炊煙在城市里已沒有了容身之地，它只適合老屋破敗的屋與奶奶蒼老的笑臉。那才是一張完整的畫，一張飽含鄉下人樸實善良的鄉村水墨畫。

兒時，我與奶奶一同住在鄉下，那里的空氣有著一種城市難以找尋的踏實感。我用一顆童心，努力與鄉下的一切相融合，試圖將時間停在這里。現在，我卻只記得環繞著老屋的縷縷炊煙，還有奶奶喚我回家的響亮嗓門。

還記得，總在夏日的晌午，我光著腳站在路口那棵歪脖樹下向遠處張望。望著望著，遠處自家屋頂上便會升起裊裊炊煙，那煙彌散開來，將老屋的屋頂整個包裹起來。每到炊煙最濃時，奶奶就會從老屋門口走出來，解下圍裙，搓搓沾滿爐灰的手，站在門前的臺階上，扯開嗓子喚我的名字。依稀記得那一次，我在奶奶的呼喚聲中快步回到家，一進家門就聞著香味跑進廚房，迫不及待地接過烤紅薯，一邊嗅著焦香味，一邊用手輕輕撕下紅薯皮，再咬上一口，粉粉的顏色，松松軟軟的，還帶著一點甜味。那味道，至今記憶猶新。

年復一年的花開花謝，歪脖樹也綠了一季又一季。我在炊煙裊裊和奶奶日復一日的呼喚聲中逐漸長大。奶奶喚大了我，卻蒼老了自己。

總在那縷散不去的炊煙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剪影，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最終化成炊煙散去了……

（指導教師：朱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