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建軍,鐘敬堂,吳小滿,王麗萍
(佛山科學技術學院 經濟管理學院,廣東 佛山528000)
制造企業無形資產結構的評價和優化問題是決定其從低端制造向高端制造轉換,進而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作為中國乃至世界制造業重要基地的廣東,針對該問題的專題研究更是尤為重要。[1]
迄今為止,學界對無形資產結構評價維度的界定是比較隨意和缺乏理論基礎的,這從最近幾年與本課題相關的基金項目的階段性研究成果中可以看出。如《研發指數構建與應用評價研究(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課題組以無形資產比重(無形資產比總資產)、無形資產結構(專利權、商標權、著作權、土地使用權、非專利技術等子類無形資產在總量無形資產中占比)、知識產權指數(產出指數、流動指數、創造潛力指數等)作為評價維度完成了主板與創業板、三角洲地區(珠三角、長三角)和京津冀地區、高科技企業與傳統企業的基本評價。[2]《企業知識資產價值貢獻測度研究(教育部人文社科重大項目)》課題組以知識集中度、潛能指標、資產負債表指標作為評價維度并借鑒財務報告的“彩色”分析方法完成了對選定樣本企業的無形資產評價。[3]《無形資產指數研究(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課題組則以十二個一級指標和七個二級指標構建了選定樣本公司的評價維度,進而構建了無形資產結構評價指標體系。[4]鑒于上述現狀,本課題擬首先從系統結構的視閾對無形資產結構評價維度進行界定和解釋,以期增強在評價維度設定上的完整性和邏輯性,從而達到實證中標準一致和結論可比的目的。
基于系統層次性和相關性的基本原則,無形資產結構評價體系可分解為對外結構關系和內部結構關系兩大部分。其中,對外結構關系主要由無形資產與總資產結構關系、無形資產與其他大類資產(特指實物資產和金融資產)結構關系組成;內部結構關系則特指各子類無形資產(知識產權、特種權利、關系網絡、組合價值)之間的結構關系。
衡量無形資產與總資產結構關系的核心指標是無形資產與總資產之比。一方面,由于它體現的是一種整體上的資產結構關系,因此,其比值高低也就反映了企業價值創造過程中無形資產貢獻度的大小;另一方面,由于企業無形資產的總量增長與企業本身的創新程度高度相關,因此,其比值高低也反映了在知識經濟時代背景和創新驅動政策背景下制造企業創新能力的強弱和創新對企業價值驅動的程度。
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之間的結構關系反映了企業總資產中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配置狀態和兩類別資產的構成情況,以及企業價值創造對無形資產和實物資產兩大類別資產的依賴程度,其基本評價指標是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之比。該指標的比值高低,一方面反映了企業實物資產和無形資產的結構關系狀態,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企業價值創造在實物資產和無形資產二者之間依賴程度的變化,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企業由傳統制造向現代制造轉型的進程和質量。
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之間的結構關系反映了企業總資產中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的配置狀態和無形資產、金融資產兩類別資產的構成情況,以及企業價值創造對無形資產和實物資產兩大類別資產的依賴程度,其基本評價指標是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之比。整體來講,該指標的比值高低反映了企業在技術研發、特種權利獲取、關系網絡建設及組合品牌價值培養等方面的資金投入程度以及對長期核心競爭優勢的關注程度。
基于《國際評估準則評估指南——無形資產》(2017 版)中的基本界定,無形資產由知識產權類、特種權利類、關系網絡類、組合價值類四大子類構成,因此其評價指標也就包括了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比、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比、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比、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比四項基本指標及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之比、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之比、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之比、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與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之比、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與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之比、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與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之比等六項子類指標。[5]無形資產內部結構關系評價的核心指標是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比。在創新驅動時代背景下,該指標的比值高低一方面反映了制造企業無形資產內部結構的優化狀態,另一方面也體現了企業創新能力的強弱以及技術進步驅動企業價值增長的程度。
基本評價基于兩個層面展開:一是基于第一部分評價維度界定的指標體系結構;二是基于時間區間的某一靜態時點的基本狀態和動態時間區間的變化特征。具體而言,靜態評價基于2018 年年末數據展開,重點評價截至2018 年年末在與其他5 省(市)對比中的結構狀態;動態評價基于2013 年~2018 年數據展開,重點評價廣東制造企業無形資產在連續6 年的時間區間中的變動特征。
下文所述6 省(市)無形資產與總資產結構評價、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結構評價、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結構評價都通過樣本上市公司數據進行比較。①靜態比較數據由同比計算而得;動態數據由環比計算而得;各省(市)基礎數據由簡單算術平均而得。在公司數量、區域分布和制造業內部細分行業上,樣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可比性,選擇樣本公司時注意了制造業內部細分行業差異。在數量上,各區域樣本除北京為10 家外,其他地區均為15 家,占到了同期該區域制造業上市公司的30%以上,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區域分布上,廣東、江蘇、浙江、山東、上海、北京均為中國東南沿海省(市),其制造業的整體狀態具有一定的可比性;在制造業內部細分行業上,樣本兼顧了傳統制造業和現代制造業的差異。
靜態地看(同比計算,以下同),在與其他5 省(市)對比中,廣東制造企業無形資產在總資產中的占比居中上水平,但在與其他省(市)的比較中,除遠高于北京市外,與另外四省(市)的差距不明顯。由表1 可見,廣東2018 年年末的無形資產與總資產比值為16.11%,低于山東的17.23%和浙江的16.85%,高于上海的15.92%、江蘇的11.00%和北京的7.26%,但除明顯高于北京市的7.26%外,與另外四省(市)的差距并不明顯。這一方面說明,截至2018 年年末,五省(市)的無形資產與總資產結構關系具有高度的相似性;另一方面也說明,在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下,無形資產在制造企業中的地位和作用已經得到了普遍重視。
動態地看(環比計算,以下同),廣東制造企業無形資產在總資產中的占比在2016 年和2017 年呈現出快速增長的趨勢,且增速明顯快于其他區域,但在2018 年則出現明顯回落。由表2 可見,廣東的無形資產比總資產的比值增量主要是由2016 年的環比增加40%和2017 年的環比增加109%所決定的,其余3 年則均為負增長。

表1 2013 年~2018 年6 省(市)無形資產與總資產比值(%)

表2 2013 年~2018 年6 省(市)無形資產比總資產比值增幅(%)
靜態地看,廣東制造企業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比值高于其他地區,且領先優勢比較明顯。由表3 的基本數據可見,截至2018 年年末,廣東省的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比值為70.76%,居于6 省(市)第1 位,遠高于其他5 省(市),是第2 位浙江省的1.3 倍,是第6 位北京市的3.2 倍。這一方面說明,與其他省(市)相比,廣東制造企業的價值創造更多依賴的是無形資產,而非實物資產;另一方面也說明,廣東制造業的升級步伐基本走在了全國前列。
動態地看,廣東制造企業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比值6 年間總增幅遠高于其他省(市),但其增量主要集中在2016 和2017 這兩年中(特別是2017 年)。由表4 可見,廣東制造企業2016 年和2017 年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比值增幅是明顯高于另外5 省(市)的。從2016 年的數據看,比第二位的浙江高出了15%,比第六位的上海則是高出了58%;從2017 年的數據看,比第二位增幅的浙江高出了97%,比第六位的上海則是高出了130%。但2018 年則是出現了明顯的回落,不僅其增幅由正轉負,而且其增幅排名也下降了,比排在第1 位的上海低231%,比排在第2 位的山東低160%。

表3 2013 年~2018 年6 省(市)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比值(%)

表4 2013 年~2018 年6 省(市)無形資產比實物資產比值增幅(%)
由于實物資產向下一級可分解為固定資產、存貨和價值儲存資產三大子類,所以,進一步分解又有無形資產與存貨之比、無形資產與固定資產之比、無形資產與價值儲存資產之比三項指標,所以,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結構關系分析還可進一步向下分解。
靜態地看,廣東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的比值較低,在與其他五省(市)比較中僅高于北京市,且與第1位的山東省差距較大。由表5 的基本數據可見,截至2018 年年末,廣東的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比值為26.37%,在6 省(市)排名中居第5 位,雖遠高于北京市的12,16%,但卻低于其他4 省(市),且與第1 位山東的39.67%存在13.30%的差距。這一方面說明,相對其他區域的無形資產占比而言,廣東制造企業的金融資產占比較高;另一方面也說明,廣東制造企業的創新投入較其他4 省(市)有所不足,有待進一步強化.
動態地看,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比值在2016 年和2017 年呈現出了快速增長,且增速遠高于對比區域,但在2018 年出現回落,且回落幅度比較明顯。由表6 可見,廣東制造企業與金融資產之比的環比增長主要是由2016 年環比增長40%和2017 年環比增長135%所決定的。在此期間,其增幅遠遠高于其他5 省(市)。以2017 年為例,其增幅是第2 位江蘇省的3.65 倍。2018 年出現了明顯的負增長,而同期的上海市則出現了287%的增長,高于同期廣東增幅。這表明廣東在2016 年和2017 年的金融資產向無形資產快速轉化之后,2018 年陷于停滯,而同期的上海、山東等省(市)則步入了加速轉化的通道。

表5 2013 年~2018 年6 省(市)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比值(%)

表6 2013 年~2018 年6 省(市)無形資產比金融資產比值增幅(%)
由于金融資產可分解為運營預防類、交易類、合同現金流量類、其他綜合類、控制影響類五大子類,因此有關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結構關系的深度評價還可以通過進一步的細化指標評價完成,即無形資產與運營預防類金融資產結構關系、無形資產與交易類金融資產結構關系、無形資產與合同現金流量類金融資產結構關系、無形資產與其他綜合類金融資產結構關系、無形資產與控制影響類金融資產結構關系評價。
由于在正常運營狀態下難以獲取樣本公司特種權利、關系網絡、組合價值等子類無形資產的明細數據,所以本文的無形資產內部結構關系分析以國內專利授權量的授權情況暫代。其基本思路是,以國內專利授權量的增減變化說明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的變動情況,并以此從一個側面說明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間的結構關系狀態,其他無形資產內部結構關系的分類評價,即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的結構關系、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間的結構關系、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與無形資產總量之間的結構關系,以及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的結構關系、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的結構關系、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與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的結構關系、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與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之間的結構關系、特種權利類無形資產與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之間的結構關系之比、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與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之間的結構關系等子類指標從略,且其取值范圍不再局限于上面的樣本公司,而是擴大至整個省(市)。
靜態地看,廣東專利申請授權量(件)居五省(市)第1 位,且領先優勢比較明顯。由表7 數據可見,廣東省2018 年的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為478 082 件,穩居6 省(市)第1 位。這一授權量的數量優勢從一個側面說明廣東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在6 省(市)中的大致位置。動態地看,廣東2017 年和2018 年的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呈現出快速增長,且增速遠高于對比區域,這是其2018 年穩居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第一的主要原因。由表8 可見,廣東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的增長主要集中在2015 年、2017 年和2018 年3 年中(特別是2017 年)。相比較而言,2015 年雖然其34%的增長居6 省(市)增長第1 位,但與其他省(市)的增幅差距并不明顯,而2017 年的增幅則是遠遠高于其他省(市)。其29%的增幅是同期第2 位上海市的2.08 倍。

表7 2013 年~2018 年六省(市)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狀況(單位:件)

表8 2013 年~2018 年六省(市)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動態增幅(%)
綜合起來,僅從2018 年的年末數據看,廣東制造企業除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的比值較低外,無形資產與總資產的比值、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比值,以及國內專利申請授權數量都較高。這些數據表明,廣東制造企業的無形資產規模擴張和結構優化是整體上走在前列的。但從連續6 年的時間區間看,其無形資產與總資產比值、無形資產與其他類別資產的比值增長主要出現在2016 年和2017 年,這在增長時間上與其他5 省(市)是不盡相同的。這一增長特征一方面可能與無形資產(特別是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的形成周期有關;但同時也不排除違背研發規律、突擊式躍進的可能,值得引起重視和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以總量無形資產擴張為戰略目標,立足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積極拓展其他類別無形資產,能夠進一步優化無形資產與總資產結構關系。無形資產的總量增長是實現企業資產結構中無形資產結構優化的基礎,特別是就無形資產與總資產的結構關系而言,無形資產的總量增長不僅能夠直接改變無形資產與總資產之間的結構關系,同時也能夠對無形資產的其他結構關系優化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
在知識產權、特種權利、關系網絡、組合價值四大類無形資產中,一方面,知識產權類是居于核心和主導地位的,同時對其他三類無形資產產生制約或促進作用,比如,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的數量和質量往往就直接決定了組合價值類無形資產的價值高低;另一方面,其他三類無形資產的數量和質量又會對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的獲取和作用發揮產生影響,比如,特種權利類和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的數量和質量就在一定程度上對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的數量和質量產生影響,因為在很多情形下,知識產權類無形資產的價值實現需要借助特種權利類和關系網絡類無形資產的平臺才能完成。
因此,創新驅動戰略下,作為制造業大省的廣東在制造企業無形資產結構優化過程中需要樹立起涵蓋知識產權、特種權利、關系網絡、組合價值等各類別無形資產的整體觀念,進而實現無形資產總量擴張的戰略目標。
以創新驅動為引領,立足產品創新和工藝革新,降低企業價值創造中對實物資產的依賴度,可進一步優化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結構關系。對實體企業,特別是制造企業而言,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結構關系本質上反映的是企業價值創造所依賴無形資產的程度。一般而言,無形資產與實物資產的比值越大,說明企業價值創造依賴無形資產的程度越高;反之,亦然。現代制造企業只有努力提高企業價值創造對無形資產的依賴度,才能使其綜合實力和整體價值得到提升。產品創新和工藝革新是提升企業價值創造對無形資產依賴度的根本途徑。其中,產品創新能夠使無形資產以附加值的形式在產品售價中實現價值轉移(通過定價權優勢和品牌價值等),這就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企業價值創造對實物資產的依賴度;而工藝革新則是通過對產品工藝流程和技術手段的改進(標準化、流程化、智能化等)提升單位產品的生產效率,使得工藝革新本身的價值通過單位產品成本的降低得到補償,進而使得單位產品成本中的實物資產比重降低。現代制造企業的競爭是品牌價值、工藝水平、渠道網絡等組合無形資產的競爭,只有堅持創新引領,立足產品創新和工藝革新,才能實現企業從傳統制造向現代制造的真正轉型。
以加大創新投入為手段,實現金融資產向無形資產的轉化,增強企業長期競爭實力和利潤空間,可持續優化無形資產與金融資產結構關系。制造企業金融資產向無形資產的轉化既是強流動性資產向弱流動性資產轉換的關鍵,又是涉及企業生存、發展及核心競爭優勢形成以及未來利潤空間大小的關鍵。雖然從短期看,高比重的金融資產能夠使企業呈現出償債能力高且短期風險較低的特征;但從長期看,高比重的金融資產卻極易使企業陷于創新投入不足、投資渠道受阻、長期生存和發展空間狹窄的困局。加大創新投入,實現金融資產向無形資產轉化必須從兩個方面入手,一是企業的創新機制,二是創新的方向。在創新機制方面,應將無形資產結構優化問題提升到企業發展戰略的高度,進一步加大創新投入力度,鼓勵企業員工的自主創新活動,并且通過非專利技術、專利權等無形資產形態予以固化,從而達到增強企業長期競爭實力和擴展利潤空間的目的;在創新方向方面,應緊緊圍繞《中國制造2025》的基本戰略定位,同時結合企業所處細分行業的現狀,立足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從而走上重點依賴無形資產,實現企業整體價值提升的發展之路。
注釋:
①廣東15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樣本)具體包括星徽精密、達意隆、東方精工、智慧松德、融捷股份、南興股份、金明精機、伊之密、科達潔能、美的集團、佛塑科技、華帝股份、佛山照明、星湖科技、超華科技。山東15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樣本)具體包括艾迪精密、天能重工、金雷股份、豪邁科技、天鵝股份、弘宇股份、克勞斯、山東墨龍、杰瑞股份、海容冷鏈、康躍科技、偉隆股份、山東章鼓、山東威達、淮柴重機。江蘇15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樣本)具體包括道森股份、紐威股份、科森科技、四方科技、快克股份、宏盛股份、優德精密、新美星、先導智能、斯萊克、紫天科技、海倫哲、天龍光電、華宏科技、海陸重工。浙江15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樣本)具體包括永創智能、浙江鼎力、金海環境、杭叉集團、寧波精達、中亞股份、田中精機、金盾股份、晶盛機電、中金環境、東音股份、億利達、杭鍋股份、精功科技、眾合科技。北京10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樣本)具體包括航天工程、華電重工、京城股份、航天長峰、北方導航、新元科技、北方華創、三聯虹普、天地科技、三一重工。上海15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樣本)具體包括克來機電、威派格、天永智能、華榮股份、至純科技、上海亞虹、上海滬工、創力集團、古鰲科技、沃施股份、華銘智能、上工申貝、普麗盛、銳奇股份、神開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