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新發現的《膏蘭室札記》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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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博物館總館,浙江 杭州 310007)
《膏蘭室札記》為章太炎先生國學上的開山之作,原為四卷,遺憾的是抗戰時期佚失了一卷,這成為70年來章學研究界最大的痛點。
《章太炎全集》第一卷編者說明中介紹了《膏蘭室札記》的基本情況:“系光緒十七至十九年間(一八九一至一八九三年),章太炎在杭州詁經精舍肄業時的讀書札記,主要是對儒家經籍、周秦諸子以至漢代著作和一些史書的字義考釋。” [1]現存3冊,共有474條,因其中釋諸子著作的有350余條,有些研究書籍甚至直接稱其為諸子學研究著作。
關于佚失一卷的情況,沈延國《膏蘭室札記校點后記》說,這四卷札記,抗日戰爭初期散失一卷。現第一卷由同門潘景鄭收藏,第二、三卷藏于章氏故居。“今茲校點,第一卷據潘君所藏稿本整理。第一卷首,有‘札記’題端,右有‘時辛卯仲春梅叔署于膏蘭室’一行(據一九八〇年四月潘景鄭來書)。” [1](P.265)
湯志鈞先生也在《章太炎年譜長編》“光緒十八年壬辰(1892年)”條記載:“據潘景鄭先生面告:抗戰爆發,蘇州淪陷,遺稿藏穹窿山寧邦寺,旋被盜,《札記》等散在滬市,潘購得《札記》一卷,并抄錄一份見贈。余二冊,藏章氏長子章導處。” [2](P.570)這里提及的《膏蘭室札記》“余二冊”,原藏于蘇州錦帆路章太炎晚年故居,章太炎長子章導于1986年捐贈給杭州章太炎紀念館。梳理沈延國、湯志鈞先生說法,當時兩卷在章導處,一卷在潘景鄭處。三卷文字內容均已收錄《章太炎全集》,剩余一卷在抗戰時佚失,文字亦未錄出。據筆者向章太炎長孫章念馳先生進一步了解佚失卷情況得知:抗戰時期,章太炎先生手稿集中存于一個挑擔。由家中李姓老仆負責保管運輸,后老仆與外人勾結,致使一批章太炎先生手稿散失。章念馳先生也曾詢問潘景鄭,是否獲得了佚失的《膏蘭室札記》一卷,潘景鄭堅稱未獲得。
由此,《膏蘭室札記》佚失卷成為懸案。抗戰距今80余年,《章太炎全集》仍留有空白。峰回路轉,2020年初,筆者在章太炎紀念館整理舊檔時,偶然發現兩封1993年潘景鄭給原館長張振常先生的信函:其中一封為上海寄出,由潘景鄭手書;另一封為吉林寄出,由楊文獻轉交而來。
書信內容如下:

圖1-3 1993年潘景鄭給原館長張振常先生的信函
振常館長大鑒:
先師紀念,以老病不能參加,至以為歉。茲呈上拙詞一稿,聊表心意,伏乞收入。至衰病手顫,拙不成字,伏乞鑒宥。附呈先師小篆書十張,昔年擬裝冊保存,望付貴館永保式符,寸哀即祈收入。又前惠先師臺灣紀念冊,如有余本,能再賜一冊,因友人亟須一讀也。匆上,即候起居。
弟潘景鄭 拜 十二月九日
附信封一:
敬煩楊文獻兄送杭州市南山路蘇堤 章太炎紀念館張振常館長收
潘景鄭拜托
(郵戳時間:1993年7月26日)
信封二:
310007 杭州南山路蘇堤口對面 章太炎紀念館 張振常館長 臺收
200040 上海西康路一八一弄一號潘景鄭寄
(郵戳時間:1993年12月10日)
兩封信函內容混放,初看夾雜有11頁散亂書稿復印件。較易辨認的是,其中包含《膏蘭室札記》手稿封面1頁及散亂文稿5頁,另有一疊6頁標明為“先師太炎先生學佛札記未刻稿”。信函中并未提及這些復印件情況。據張振常館長回憶,1993年時潘景鄭寄送數頁手稿復印件給章太炎紀念館,告知手中有《膏蘭室札記》一卷,欲作價6萬出售。由于經費問題,章太炎紀念館沒能得到手稿整卷,此事作罷,遺憾之極。

圖4-6 1993年潘景鄭信函中夾雜的章太炎手稿復印件
筆者在整理這些復印件時,將寫有“時矛子仲夏梅叔署于膏蘭室”的《膏蘭室札記》封面進行初步比對后,震驚地發現封面并非存世三卷之封面,居然為《膏蘭室札記》佚失卷之封面。由于散亂頁內容中有“與大兄書”一條目,為書信抄件,最初認為這可能是混雜了數種不知名未刊書稿散頁。但經仔細考訂,發現其首尾互相連接,且散亂稿件的長寬尺寸、稿紙邊緣磨損處、復印時互相疊加的字影,均為同一卷的封面及書稿頁,故可正式確認其為《膏蘭室札記》佚失卷前7頁內容。只可惜書稿不全,僅封面1頁及前7頁內容。而潘景鄭標明為“先師章太炎先生學佛札記未刊稿”6頁復印件,經章太炎紀念館張敏女士比對后發現,乃是佛學典籍《順正理論》部分抄稿,并非未刊札記。湯志鈞先生曾回憶,早年見章太炎先生手稿中有一堆佛學札記,80年代想整理時不知去向,或許就是此件。
目前可見的這些《膏蘭室札記》佚失卷復印件,蘊藏著非常重要的學術信息,甚至可以顛覆多個對于章學的常規認知。因為涉及考訂之處較多,為了慎重起見,本文曾請復旦大學姜義華教授進行審閱,在此特為致謝。考訂如下:
《膏蘭室札記》佚失一卷封面卷首有“札記己說附記”題端,有“時矛子仲夏梅叔署于膏蘭室”一行字,《章太炎說文解字筆記》中“戊字”條指出:“戊,古音從矛。”[3](P.24)此處“矛”字即為“戊”字,意為“戊子年”,即1888年。這個年份是極具顛覆性的。
現在通常認為章太炎23歲(1890年)進入詁經精舍師從俞樾。《膏蘭室札記》存世三卷為1891年至1893年撰寫,即章太炎24歲至26歲時。《章太炎全集》推定存世的是前三卷,而抗戰中佚失那卷是最后一卷,即第四卷。
而這份新發現《膏蘭室札記》佚失卷封面上的時間信息為1888年,時章太炎21歲。佚失卷撰寫年份比存世卷還早3年,可知佚失的不是第四卷,而是第一卷。存世三卷,應順次推定為第二、三、四卷。佚失卷為章太炎先生真正的開山之作,為首卷,珍貴異常。
《章太炎先生自定年譜》“光緒十四年戊子(1888年)”條云:“是時讀經訓,旁理諸子史傳,始有著述之志。”[4]原不明白章太炎先生是否有具體指向,現可知“始有著述之志”一句應作為章太炎1888年開始撰寫《膏蘭室札記》之補注。
佚失卷前7頁書稿皆蠅頭細楷,約6500字,共7條目。目錄次序為《禮樂論》《甬字說》《吳彝釋文》《瀕字說》《殷廌說》《勞卦說》《與大兄書》。其中《禮樂論》《勞卦說》《殷廌說》3條目為儒學經典之討論,《甬字說》《吳彝釋文》《瀕字說》《與大兄書》4條目為文字考釋。各篇內容概括、解讀如下:
(一)首篇《禮樂論》,篇幅較長占兩頁,為儒學古文經學緣起之討論。開篇引用鄭玄之言,從《周禮》“幽厲衰微,禮樂之書,稍稍廢棄”開寫,敘述古文經學產生的過程。而后儒學經書散失,儒生據回憶“錄其故書,以校諸眾本”,最后又從宅壁中發現古文經籍。章太炎總結,古文經籍“草于周公,討于孔子,闕于六國,暨于漢”。文中引用了《左傳》《論語》《國語》等文獻。
章太炎對于古文經籍“草于周公,討于孔子,闕于六國,暨于漢”的總結,立場鮮明,以古文經學為儒學立論之本。古文經學崇奉周公,視孔子為“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先師,視孔子為史學家。與之相對的今文經學則慣常認為,六經皆孔子所作,視孔子為托古改制的“素王”。《膏蘭室札記》開篇就確立古文經學的地位,也凸顯出古文經學與今文經學的最大分歧,即對孔子定位不同。章太炎這種治學路數,與其師俞樾一脈相承。
(三)《吳彝釋文》釋讀傳世吳方彝蓋銘文,并考釋古文字。文中引用了《說文解字》《詩經》《易》《爾雅》《左傳》《史記》等文獻。
(四)《瀕字說》考釋“瀕”字又作“顰”字。文中引用了《說文解字》《易》《莊子》《禮記》《爾雅》《周禮》《詩經》《樂記》《廣雅》和楚曾侯鐘銘文等文獻。
(五)《殷廌說》考釋“廌”字在很多古籍誤為“薦”字。文中引用了《周禮》《易》《爾雅》《左傳》《神農本草》《周禮》《儀禮》《孝經》《白虎通》等文獻。
(六)《勞卦說》考釋儒家經典《易》之勞卦。文中引用了三《易》之一的《歸藏》。
(七)最后一篇《與大兄書》,篇幅較長占兩頁,未完,后文不可見。應是章太炎與長兄章炳森(1)章炳森(1853-1928),字壽人,號椿伯,后改名章篯,章太炎長兄,清光緒十四年戊子年(1888年)鄉試舉人,府學訓導。書信,文首寒暄后,與長兄討論文字,考釋頌敦銘文中“佩”“酋”“煤”“繩”“餤”“淠”“艾”“威”“惠”等字,指出《說文解字》中一處有誤。文中引用了《說文解字》《詩經》《左傳》《禮記》《國語》《呂覽》《爾雅》《漢書》《史記》《易》《漢律》及《張平子賦》、虎彝銘文、石鼓文等文獻。
這可能是章太炎與長兄通信討論文字考釋心得,寄出信函前將其抄錄下來,后作為《膏蘭室札記》一個正式條目,或系章太炎先生可見最早的書信,尚未收入《章太炎全集·書信集》。
《膏蘭室札記》傳統上傾向定義其為諸子學研究之作。此前學者見《膏蘭室札記》開篇從《列子》《管子》講起,又根據《札記》存世三卷以諸子學為多數,加之誤判佚失的是末卷,于是順理成章地推定:佚失卷大致緊接著上卷,內容應多為諸子學研究,如沈延國先生猜測,遺失一卷原稿中應有相當條目系考釋《荀子》。[5](P.305)
現在發現佚失的不是末卷,而是首卷。首卷以討論儒學古文經緣起開篇,那么此前推定的邏輯就完全不存在了,故其作為“諸子學研究”的推定,也應重新考量。更嚴謹的表述應為,《膏蘭室札記》是以討論儒學經典開篇,后理諸子學之作。
當然,這樣的順序,也符合舊式文人一般都會“先讀經,后讀諸子”的傳統。根據《章太炎先生自定年譜》“光緒十七年辛卯(1891年)”條記載,“余始治經,獨求通訓故,知典禮而已;及從俞先生游,轉益精審,然終未窺大體”[4],可知在章太炎進入詁經精舍師從俞樾前,主要治理經學;再結合前文提及章太炎“是時讀經訓,旁理諸子史傳”一語,表明章太炎治學順序為“先治經,后理諸子史傳”。《膏蘭室札記》以儒學開篇,先治經,后理諸子史傳,也更為合理。
《膏蘭室札記》撰寫年份傳統認為是1891至1893年。按照姚奠中、董國炎《章太炎學術年譜》“光緒十七年辛卯(1891)年”條:“自本年起,章太炎開始撰寫《膏蘭室札記》。”[6](P.32)關于始撰年份,《章太炎學術年譜》的判斷依據來自潘承弼、沈延國、朱學浩、徐復四位先生。據《制言》第25期《太炎先生著述目錄初稿卷下》(署潘承弼、沈延國、朱學浩、徐復)未刊之部有《膏蘭室札記》四卷,小注云:“謹按此稿系辛卯壬辰(光緒十七、十八年)左右所著。于《荀子》《管子》《韓非》《呂覽》《淮南》等書,逐條考證。” [6](P.32)因為四位先生未見佚失卷,基于猜測佚失卷為末卷,于是將第二卷撰寫時間誤為首卷。這個誤會,逐漸成為傳統章學對《膏蘭室札記》的一般性認知;而新發現的《膏蘭室札記》佚失卷撰寫于1888年,推翻了1891年為始撰年份的判斷。
《膏蘭室札記》佚失卷撰寫于1888年,也早于章太炎1890年進入詁經精舍時間。也就是說,章太炎在進入詁經精舍前兩年,就已經在杭州余杭故居時期開始撰寫《膏蘭室札記》了。因此現有章學論述,今后都需要改動,不能再直接表述《膏蘭室札記》為章太炎詁經精舍時期撰寫的讀書筆記。
《膏蘭室札記》撰寫年份的下限,也可作重新考訂。傳統判斷是根據第三卷(現在的第四卷,末卷)中“五藏所屬異同”條下自注:“以下癸巳十月下旬記”[1](P.149),判斷為癸巳年(1893年)前后為止。這個判斷,可能因為此前學者并沒有注意到末卷封面鈐有一枚“劉子駿私淑弟子”朱印。這是一個被忽略的考訂細節。

圖7 末卷封面“劉子駿私淑弟子”朱印
《章太炎先生自定年譜》“光緒二十二年丙申(1896年)”條中提及,章太炎這一年“專慕劉子駿,刻印自言私淑”[4]。這枚“劉子駿私淑弟子”印刻于1896年,那么,《膏蘭室札記》完結時間下限或可根據印章篆刻時間后移至1896年。(目前所見的書稿中僅《膏蘭室札記》末卷鈐“劉子駿私淑弟子”朱印,其他可見的手稿上均未發現鈐此印。)1896年章太炎尚在詁經精舍求學。
總之更為準確的表述應為,章太炎在杭州余杭倉前故居時期就開始撰寫《膏蘭室札記》,至詁經精舍求學時期完成,撰述大致時間為1888年至1896年。
“膏蘭”,出處為潘尼《贈侍御史王元貺》詩中“膏蘭孰為銷?濟治由賢能”一句,呂向注:“膏蘭為物,以明燭暗,以香變臭,自致銷爍,不辭其勞。賢能濟理,亦猶是也。”[8](P.442)“膏蘭”是用來比喻消損自身而造福他人者。姜義華先生《章太炎思想研究》一書曾討論過“膏蘭室”名字之由來:“膏蘭室,是章太炎為自己在詁經精舍中讀書著述的一方斗室起的名字。”[7](P.16)后來論者多從此說,以此定論。
這份新發現的《膏蘭室札記》佚失卷封面時間明確為1888年,早于章太炎進入詁經精舍時期,至少說明先有“膏蘭室”書房,而后章太炎才進入詁經精舍求學。“膏蘭室”出現早于詁經精舍求學時期,那么“膏蘭室”的地點也有了新的可能,應為章太炎更年少時的學習地點,即為章太炎在杭州余杭倉前故居的書房名。至于為什么章太炎之后身處詁經精舍時撰寫的札記,依然自稱署于膏蘭室?筆者猜測彼時章太炎先生仍將其心中的書房斗室命名為“膏蘭室”。
《膏蘭室札記》佚失卷封面右下鈐“丁丑以后景鄭所得”的朱印,丁丑年為1937年。1937年為抗戰全面爆發之年,也是蘇州淪陷之時。1937年時潘景鄭得到佚失卷,這與《膏蘭室札記校點后記》說書稿抗戰時期散失,時間相互印證。佚失卷封面又鈐潘景鄭收藏印兩枚:“寶山樓”朱印、“承弼寶藏”朱印。三枚鈐印,是書稿流落去向的實證。再根據潘景鄭信函郵戳為1993年,可知1993年時《膏蘭室札記》佚失卷仍在潘景鄭處,此后再無音訊。故《膏蘭室札記校對后記》稱“潘景鄭見師遺澤,得一卷,又一卷未獲”一語,應改為“潘景鄭得兩卷,為前兩卷”。

圖8 “丁丑以后景鄭所得”朱印
此外,章太炎早年重要著作《春秋左傳讀》撰述時間也有了疑問。《章太炎先生自定年譜》系《春秋左傳讀》于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是指成書時間。傳統認為《春秋左傳讀》撰述始于1891年,是根據《膏蘭室札記》存世卷中兩次引述《春秋左傳讀》[6](P.32),由此判斷《春秋左傳讀》早于《膏蘭室札記》,認為其最早撰于1891年,便推定《春秋左傳讀》始撰于1891年。
現在《膏蘭室札記》始撰年份提前了3年,如果繼續按照之前考訂的邏輯,那么《春秋左傳讀》的始撰年份可能也要前推至更早的1888年。(當然如果有佚失卷全本對照則更加切實。)一旦《春秋左傳讀》《膏蘭室札記》始撰年份推翻重寫,則整個章太炎學術年譜的時間節點都提前了,章太炎早年學術經歷的表述也要做相應更改。
《膏蘭室札記》為章太炎早年在余杭倉前故居和詁經精舍時,寫成的讀書筆記,撰述時間約為1888年至1896年間,為章太炎先生開山之作。全書以儒學治經開篇,后理諸子史傳。典籍涉及《周禮》《易》《爾雅》《說文解字》《廣韻》《訓纂》《易辨終備》《論語》《管子》《墨子》《荀子》《莊子》《晏子春秋》《列子》《商君書》《呂氏春秋》《淮南子》《揚子法言》《鹽鐵論》《白虎通義》《論衡》《尚書》《儀禮》《大戴禮記》《國語》《公羊記》《谷梁傳》《山海經》《穆天子傳》《吳越春秋》《說苑》《史記》《漢書》《后漢書》《晉書》《隋書》《宋書》《史通》《楚辭》《文心雕龍》等書,皆逐條考釋文句,旁征博引。書中部分條目,曾潤色擴充,收入《管子余義》《莊子解故》《廣論語駢枝》等著作,實為章太炎先生學術之發端。《膏蘭室札記》繼承了清代乾嘉學派的治學方法,以文字學為基點,從校訂經書擴大到史籍和諸子,從解釋經義擴大到考究歷史、地理、天文歷法、音律、典章制度,并涉及西學理論,是研究章太炎思想演變之要籍。
全書共4卷,皆以蠅頭小楷記錄。第一卷僅存封面及前7頁,存世7條,其余缺;第二卷,著有231條;第三卷,有155條;第四卷,有88條。合計481條。
第一卷于抗戰時期佚失。卷首有“札記己說附記”題端,有“時戊子仲夏梅叔署于膏蘭室”一行字。右下鈐“丁丑以后景鄭所得”的朱印。書稿首頁鈐潘景鄭的“寶山樓”朱印、“承弼寶藏”朱印。手稿1993年仍藏潘景鄭處。內容現可知前7頁,全卷內容未收入《章太炎全集》,去向不明。
第二卷首有“札記”題端,有“時辛卯仲春梅叔署于膏蘭室”一行字。根據沈延國《膏蘭室札記校點后記》:“今茲校點,該卷由同門潘景鄭所藏稿本整理”[1](P.265),卷首信息均據1980年4月潘景鄭來書知道。又說:“卷一(按:現在的卷二)手稿亡佚,靡得而窺。” [1](P.267)湯志鈞先生只說“曾見兩冊” [2](P.9)。可知沈延國、湯志鈞先生都未必見過該卷原件,信息均轉自潘景鄭贈送湯志鈞先生的抄錄稿。潘景鄭先生曾捐贈上海圖書館一批章太炎手稿,上海圖書館1975年專門編印《章太炎著作目錄》,輯錄館藏章太炎手稿手札目錄。筆者查詢目錄,未發現包含該卷。只能說該卷內容已收錄《章太炎全集》,手稿原件最后藏潘景鄭處,現去向不明。
第三卷首有“札記”題端,又有“時壬辰夏至梅叔署于膏蘭室”一行字,并有“靜涵書屋”的長方朱印,其中“五藏所屬異同”目下自注:“以下癸巳十月下旬記。”該卷內容已收錄《章太炎全集》,現藏杭州章太炎紀念館,為國家一級文物。
第四卷未署年月,有“札記”題端和“劉子駿私淑弟子”朱印一方。“劉子駿私淑弟子”朱印為1896年刻。該卷內容已收錄《章太炎全集》,現藏杭州章太炎紀念館,為國家一級文物。
《膏蘭室札記》佚失卷應尚在人間,如能面世,不僅能補全《膏蘭室札記》之缺,助力學者把章太炎先生早年的思想整理得更清楚,也能補《章太炎全集》之缺,彌補70年來數輩章太炎研究者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