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領會新時代系統觀念推進全面深化改革系統工程

涂明君 李曼 楊少杰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多次闡述改革是一項系統工程，治理是系統治理，更加突出強調了系統思想和方法的重要性，在實踐中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系統觀：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開啟全面深化改革、系統整體設計推進改革的新時代，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以系統完備的制度體系推進系統治理，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經濟社會發展必須遵循堅持系統觀念的原則，指出系統觀念是具有基礎性的思想和工作方法。面對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主要矛盾，我們要更加深入地學習領會新時代以來黨中央關于系統觀念的新表述、新發展、新內涵，堅持不懈以全面深化改革的系統工程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系統治理。

一、新時代全面深化改革系統觀念的基本內涵

全面深化改革是一項系統工程，這既是對全面改革綜合性的總體認識，也是對國家治理現代化和全面深化改革系統性的基本判斷。

1.在總體認識上注重系統性、全面性、協同性。社會是一個相互協同的大系統，這個大系統從內容上講，可劃分為一系列子系統，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實現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就要將五大建設統籌起來，全面落實“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反過來，五大建設和黨的建設等各領域的制度安排更加緊密協調，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總體效應才會越高。全面深化改革是全面的系統的改革和改進，是將各領域的改革和改進進行聯動和集成，是既包括“五位一體”，又包括國防和軍隊改革、黨的建設制度改革等各個方面的全面的系統的改革。

社會是一個相互協同的大系統，這個大系統從治理和改革主體上講，包括黨、行政機構、人民團體、企事業單位、非營利性組織、個人等一核多元治理和改革主體，是一個系統的體系。只有進一步明確各主體的權力與責任邊界，優化各子系統自身運轉與相互協作機制，國家制度體系才能更完備、更穩定、更管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具體制度和制度體系才能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只有將黨和國家機關、企事業單位的工作能力提高起來，人民團體、社會組織等治理共同體的工作能力提高起來，國家治理體系才能更加有效運轉，才能真正實現人民幸福安康、社會和諧穩定、國家長治久安，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總體效果才最好。

2.在基本判斷上注重關聯性、耦合性、復雜性。全面深化改革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這就要求各項改革舉措之間有非常高的關聯性和耦合性。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這里面涉及的主要是經濟體制改革，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必然會涉及到政府職能轉變的問題，還會關系到其他各個領域的配套改革。必須使各方面體制機制、制度改革朝著建立完善的社會主義制度體系這一方向協同推進。

全面深化改革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各種利益關系盤根錯節，各種體制機制弊端相互交織，有利益驅動時“九龍治水搶水喝”，需要承擔責任時“三個和尚沒水喝”。改革向縱深發展，推進系統治理，必然涉及這些深層次問題和矛盾。利益關系的深度調整，不僅僅是動某幾個人的奶酪，而是要突破各種利益交互編織而成的固化藩籬。尤其是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現代社會的網絡性、關聯性、耦合性倍增，風險的放大效應倍增，深化改革的復雜程度、敏感程度、艱巨程度，較之40多年前更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改革面對的問題更加復雜，更多的體現在深層次體制機制上，這就要在改革的過程中堅持改革發展穩定的統一。

二、深刻領會全面深化改革的系統思想方法

對改革的復雜性、迫切性、長遠性有了深刻認識，就會加強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謀劃、戰略性布局，更加注重各領域改革的配套協同。

1.在頂層設計上注重前瞻性、統籌性、穩定性。全面深化改革是一項系統工程，要促進每項改革的關聯性、系統性、可行性研究，就必須強化頂層設計和整體謀劃。有了高瞻遠矚的頂層設計，才能保證改革有重點、有步驟、有秩序地推進。馬克思主義認為，制度是社會經濟關系的產物，重要的制度多數是在社會中通過一種內生的、漸進式反饋和調整——也就是“摸著石頭過河”的試錯演化發展起來的;通過政治代理人設計的制度是否有效，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它們是否與內在演變生成的機制互補。因此，既要堅持加強頂層設計，又要堅持“摸著石頭過河”，這是我們改革開放40多年來取得巨大成就的一條重要經驗。

面對我國發展表現出來的突出問題，既要加強宏觀思考、強化頂層設計，又要深入基層進行調查研究，鼓勵基層大膽創新，充分發揮基層人民群眾的創造性，二者缺一不可。要正確處理改革發展穩定關系，堅持試點先行和全面推進相促進，既要勇于闖，勇于試，又要堅持實事求是、把步子邁穩，將改革發展穩定統一起來，推動改革開放在新時代行穩致遠。

2.在戰略部署上強調全局性、整體性、組織性。全面深化改革作為一項系統工程，是一項重大戰略部署，它是從國家整體利益、根本利益和長遠利益的角度出發來謀劃的，關系到我們黨和整個國家事業發展的全局。當前我國發展環境面臨深刻復雜變化，經濟社會發展中矛盾錯綜復雜，要想化解諸多的挑戰難題，化挑戰為機遇，化難題為優勢，贏得新發展的主動權，就必須從系統觀念出發加以解決，促進每項改革向良性互動發展，從全局推進、向重點突破，全面協調推動各領域工作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

我國改革發展形勢正處于深刻變化之中，社會結構、利益格局發生深刻變動與調整。要想使改革平穩推進，更要堅持黨在整個治理體系中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作用，這是最大的中國特色。在加強黨的領導，履行好各級黨委的領導責任的同時，中央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之后成立了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負責改革的總體設計、統籌協調、整體推進、督促落實。黨的十九屆三中全會更是成立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從2018年3月到2020年6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先后召開14次會議，站在全局的高度相繼推出系列改革舉措，建立健全各項制度，將改革向縱深推進。

三、推進完善全面深化改革制度體系的系統工作方法

全面深化改革是一項系統工程，治理是系統治理，面對內涵、條件正在發生復雜變化的戰略機遇期，要用系統的方法整體推進，改革并構建更加系統完善的制度體系。

1.在整體推進上強調集成性、協調性、高效性。我們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上，必須全面協調推動各領域工作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堅持全國一盤棋，著力固根基、揚優勢、補短板、強弱項，擰成一股繩。推動發展既要全面推進，又要統籌兼顧、綜合平衡、把握重點。全面深化改革是深層次的，它是國家治理方式的變革。要把著力點放到加強系統集成、協調高效上，推動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同時要注重防范化解重大風險挑戰，實現發展質量、結構、規模、速度、效益、安全相統一。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十次會議上指出，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們推出一系列重大體制改革，有效解決了一批結構性矛盾，很多領域實現了歷史性變革、系統性重塑、整體性重構。我們注重克服機制性的梗阻問題，將許多堵點難點打通理順，從而增強了全社會發展與創新活力。我們注重從經濟社會發展需要出發，從老百姓身邊事改起，適時推出一系列政策性創新，解決了老百姓許多操心事煩心事，從而增強了老百姓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在浦東開發開放三十周年慶祝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對浦東提出要加強改革系統集成，激活高質量發展新動力的任務和要求。

2.在制度構建上強調體系性、自洽性、層次性。全面深化改革作為一項系統工程，系統治理是其最終目的和總體目標，同時也是制度建設、制度體系現代化的整體結果和總體目標。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體現了系統治理思想在中國發展的全面升華和制度結晶。社會系統的穩定，本質上是制度的穩定;國家治理的長治久安，要靠起根本性、全局性、長遠性的制度體系。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推進，就是要用科學的制度、系統的制度取代不合理的制度，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全面深化改革，不僅是為了破除阻礙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更是為黨和國家的長治久安奠定堅實的基礎。不斷提高運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有效治理國家的能力，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首先就要構建權力運行體系、完善權力配置和運行制約機制。要建立健全各方面制度機制，就必須使制度具有內在的邏輯性和外在的完整性，要形成一個決策、執行、監督耦合而成的多層次制度體系，從而更好地用機制規范權力的運行。

加強制度建設要前后銜接、左右聯動、上下配套、系統集成。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上級紀委與下級紀委兩個層級（層次）的關系，指出查辦腐敗案件以上級紀委領導為主，而在線索處置和案件查辦方面，除了向同級黨委報告之外，必須向上級紀委報告，也就是要嚴格執行和落實“雙報告制度”。在干部選拔任用方面也要進行緊密銜接，如各級紀委書記、副書記的提名和考察以上級紀委會同組織部門為主。在強化上級紀委對下級紀委的領導的同時，要保證各級紀委監督權的相對獨立性和權威性，這是兩個層次之間溝通的一個銜接點，這就在監督子系統的同時完成了上下兩個層次的對接，既保持了相對獨立性，也保證了上一層級對下一層級的領導，明確哪里該集中、哪里該民主，民主集中制因此確立了更加科學的、系統的基礎。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后期資助項目“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視域下的程序觀念百年演變及其當代價值”（18FSH004）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涂明君系中共天津市委黨校基層黨建教研部教授;李曼、楊少杰系中共天津市委黨?；鶎狱h建教研部教師

責任編輯：朱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