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方文明不像中國文明那樣長久延續、緩慢漸進地發展,而是經歷了數次巨大的震蕩和變化,從古到今,西方藝術都不同程度地受他人影響和影響他人,不斷舊貌換新顏。

博斯《人間樂園(局部)》(尼德蘭)

米羅《小丑的狂歡節》(西班牙)
時間進入20 世紀,西方藝術就像發生了一次“寒武紀生物大爆炸”,各種思潮、各種風格、各種材質的藝術層出不窮,讓人眼花繚亂。“文藝復興‘寫實’體系”遭到了徹底的顛覆,連印象派里保留著的一點傳統都被拿掉了。盡管“寫實”的作品依然存在,但藝術最重要的衡量標準已經變成了是否蘊含著巨大的創造活力和深邃的思想內涵。
20 世紀初,相繼出現了幾種主要的“現代藝術”流派。這些流派雖然各有各的特點,但有一點是一致的:特別注重表達主觀的感受和情緒。
“超現實主義”產生于兩次世界大戰之間。在藝術風格上,深受15 世紀尼德蘭畫家博斯的影響。
“超現實主義”畫派有兩種風格。一種是借鑒其他現代藝術,形成一種沒有具體形象,仿佛是作者受潛意識的支配,在幻覺和做夢狀態下畫出來的“抽象”風格。西班牙畫家米羅的《小丑的狂歡節》就是這一類作品的代表。這幅畫上充滿了半抽象的形象,夸張到難以辨認畫的是什么。

馬格里特《委任狀》(比利時)

“野獸派”的名字來自1905 年的一次展覽,一群反對“學院派”的藝術家展出了一批強調個人主觀感受的作品,被評論家挖苦為“一群野獸”,形容其畫風粗野不文,像頭“野獸”,故此得名。“野獸派”每個畫家的風格其實各不相同,但有一點是一致的,就是反對“寫實”的“再現”,不管是外形、色彩,還是線條,都不再“寫實”,而是要表達畫家的感受和情緒。這幅馬蒂斯的《金魚》,無論色彩、外形或是線條,都非常夸張,一點也不真實。這只是畫家在作畫時對金魚、金魚缸、植物、桌子的一種印象或感受,而非它們真的就是這個樣子。
文藝復興以后,透視學和解剖學的建立幫助畫家畫得更加“逼真”,這是很多西方人的驕傲,可立體派畫家卻一定要跟他們對著干,故意不按照透視學和解剖學原理來畫。比如“立體派”認為,人臉側面按照透視學和解剖學只畫一只眼睛是“虛假”的,因為人本來是長著兩只眼睛的,他們認為只有在人臉側面畫上兩只眼睛那才算“真實”。“立體派”繪畫就像是將“立體”的物體拍癟,再將各個部分重新組合,呈現給觀眾一張重組過的“扁平”薄片一樣。這幅《三個樂師》,是西班牙畫家畢加索的“立體主義”代表作,畫上的人物都是由幾何形組成的扁平片片。

約翰·張伯倫《多洛雷斯·詹姆士》 由噴有油漆的廢棄鋼材焊接而成

克里斯托《山谷帷幕》 作品以山川為創作的“材料”,在山谷中掛起一條長達數百米、高一百多米的橘黃色幕布。

丹·弗萊溫《無題》 由黃綠色熒光棒排列而成

安迪·沃霍爾 將時事照片用絲網印刷拼貼而成
“現代藝術”的杰出貢獻,本是其創新的精神和創造力的迸發。但凡事過猶不及,對創新推崇強調得過了分,違背了藝術之所以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因為藝術歸根結底是為了表現“美”,而“美”源于多姿多彩。曹雪芹和莎士比亞、畢加索和達·芬奇,難分誰好誰壞、誰輸誰贏。
可以說,“現代藝術”的反傳統漸漸把自己弄進了死胡同。然而,正因如此,新的“變化”契機也一定會悄悄顯現。
到了20 世紀末21 世紀初,藝術家們已經不再拒絕傳統,而是擇善繼承。創新和傳統之間開始平衡與調和。隨著人類進入“信息化”時代,不同文化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更近,文化的沖突變得更加激烈的同時,文化融合的機遇也史無前例的增加了。相信不久的將來,不管是西方藝術,還是東方藝術,都將迎來更加地覆天翻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