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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淹沒的回聲?
——論《紅樓夢》霍譯本早期西方譯評

2021-04-17 04:41:54王麗耘
紅樓夢學刊 2021年1期

王麗耘

內容提要:《紅樓夢》霍譯本早期西方譯評是指霍譯本首卷問世后,《泰晤士報文學增刊》《亞洲研究》等英美高層次刊物,在1974-1976 年間刊發的4 篇代表性譯評長文。它們是《紅樓夢》在西語世界激起的第一陣回聲,不僅回響在西語學術期刊上,且更多斂聚在西文大報上,影響與形塑著英語世界潛在讀者對《紅樓夢》的閱讀態度,引領與規范著他們隨后的閱讀實踐。 這些早期譯評被淹沒在歷史文獻中,個別篇什被討論也只是只言片語的引用,其于《紅樓夢》域外形象塑造、《紅樓夢》海外傳播及《紅樓夢》霍譯研評路數與范式上的意義與價值亟待挖掘。

《紅樓夢》霍克思-閔福德譯本是英語世界極為經典的《紅樓夢》全譯本,它幫助《紅樓夢》展現并活躍在超出中國文化范圍之外的英語文學系統中,助推《紅樓夢》向世界性文學經典演進。 在這一經典化、世界化的過程中,“通過不同渠道以各種形式發表的評論……交織互動,相輔相成,融匯成……公共話語中一個具有特殊形構及功能的意見網絡。 正是在匯集于這一網絡的各種涉書觀點相互參考、沖突、烘托、制衡而造就的輿論氛圍內,個體讀者……形成了其閱讀動機、傾向、期待、解讀策略及評價標準”。①換而言之,“有影響的國際譯評主導著歐美文化語境中跟閱讀翻譯作品相關的輿論,影響并形塑著目標讀者的閱讀選擇、闡釋策略及價值判斷。”②中國文學作品英譯后要想在英語文學體系中被“激活”并在其中存在下去,關鍵在于“是否能引起英語讀書界的關注并贏得其權威書評機構及書評家的積極評價”③。

本文擬聚焦《紅樓夢》霍譯本首卷《枉入紅塵》(The Golden Days)出版后(1974-1976 年間)所攬引的各大西文報刊上的早期譯評。 梳理英美各大報刊,共檢得四篇長文譯評,分別發表在《泰晤士報文學增刊》《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文匯》《亞洲研究》這四種高級別刊物上。 這是《紅樓夢》在西語世界激起的第一陣回聲,不僅回響在西語學術期刊上,而且更多斂聚在西文大報上。 它們不僅是塑造《紅樓夢》海外形象的始作俑者,也影響與形塑著英語世界潛在讀者對《紅樓夢》的閱讀態度并引領與規范著他們隨后的閱讀實踐。 這些早期西方譯評被淹沒在歷史文獻中,個別篇什被討論也只是只言片語的引用,其于《紅樓夢》域外形象塑造、《紅樓夢》海外傳播及《紅樓夢》霍譯研評路數與范式上的意義與價值亟待挖掘。

一、《泰晤士報文學增刊》上的《雅興之譯》

1974 年1 月18 日,《泰晤士報文學增刊》“文學與評論”欄目推出一篇評介《紅樓夢》霍譯本卷一的書評——《雅興之譯(off-duty)》④。 此書評于卷一問世不到兩個月發表,是目前發現的西方評論霍氏《紅樓夢》英譯的最早譯評,有其不可忽視的史料價值。 書評未署名,實為安妮·朗斯代爾(Anne Lonsdale,1941-)撰寫,標題“Off-duty”表達了作者對譯者的褒獎,既驚嘆譯者辭去牛津正式教席專心英譯《紅樓夢》之舉,亦肯定其所譯為興之所至、雅之所在。

安妮·朗斯代爾,英國漢學家、高等教育家,1941 年生于英國,1958 年入牛津古典學專業,大三后增修中文作為第二學位,吳世昌、霍克思均曾任其老師。 1962 年牛津畢業,短暫以中文教學為生,1964、1966 年兩度赴華,但時間都不長,尤其是第二次在華一周后即返英。 1965 年安妮再次入牛津學習,約于1967 年投霍克思門下攻讀博士學位研究元雜劇。 1970 年,霍克思因翻譯《紅樓夢》精力損耗過度,開始短暫前往威爾士休養,安妮代師上課至1973 年。1973 年始安妮接觸行政管理工作,主管東方學院,對大學體制產生濃厚興趣,后投入大量時間于大學管理工作,1996-2008 年任英國劍橋大學默里·愛華茲學院第三任院長。2004 年,因多年來為高等教育所做出的貢獻,安妮獲英國女王伊麗莎白授予的大英帝國勛章第3 級司令勛章。⑤

安妮接受過牛津專業漢學訓練,書評所發表刊物《泰晤士報文學增刊》被公認為“最優秀的文學評論英語刊物”,刊載內容涵蓋文學的各個方面,“在文學評論界為優秀定基調立標桿”。⑥劉亞猛指出,“面向各界精英的英美高層次刊物上的書評極少刊發主要從文學角度談論中國作品的書評”⑦,霍譯本《紅樓夢》甫一出版即能贏得此份高級別文學刊物的青睞,其書評內容非常值得關注。

該書評共三大段,開篇首先感嘆霍克思對中國此部最偉大小說的譯介使得之前漫長的等待回報豐厚。 在安妮眼里,《紅樓夢》是既令人畏懼又讓人渴望的作品,因為它之前所有的西語譯本都不夠勝任,包括韋利作序的王際真本對于好奇的讀者也“只起阻礙原作與讀者建立聯系的作用”。 雖然關于王際真本的評判過于嚴苛,不過在此語境下引出的霍譯評價“一項偉大事業的開始,其在規模與質量上與韋利《源氏物語》六卷本英譯相當”,將霍譯《紅樓夢》置于一個很高的標準,同時也開啟了霍譯批評的一個對比緯度。

書評第二段關注《紅樓夢》本身,將其與《追憶似水年華》同舉,認為從廣度、細節及懷舊與夢幻的魅力來看,《紅樓夢》與法國作家普魯斯特創作的《追憶似水年華》具有可比性,可謂給予中國古典名著一個極高的評價。 兩部作品相類舉雖始自《紅樓夢》霍譯本卷一長序⑧,但從文學的角度細談卻由安妮開啟,亦成為后來霍譯批評借鑒的視角之一。

不過,隨后安妮由“正如欣賞普魯斯特的創作藝術卻有可能對他筆下所創造的世界不感興趣一樣,也會有人對于曹雪芹所創造的夢境世界沒有興趣”,引出了她關于《紅樓夢》不太正面的評價:她覺得書中有一種“頹廢的世紀末故作風雅”,故事被置于一個將佛教、道教“最為異想天開地混雜”后構成的道德框架里,小說的魅力是“短暫、不確定的”,還有“一種被繁復、無形的禮節與遵從所許可的無責任狀態”。 第十八回寶玉為大觀園題詩在安妮看來是“一場犧牲了眾人的頗具諷刺意味的絕妙表演”。 從“故作風雅”“最為異想天開”“無責任”等上述引語所用詞匯可以窺見書評作者對中國文化的隔膜與生疏,而“一場犧牲了眾人的”則體現了書評作者難免西方個人主義視角下審視的俗見。 整段書評起于褒但終于貶,肯定了《紅樓夢》作者的創作藝術,但對其所創造的文本世界難以認同,易造成信任其判斷的潛在讀者尚未接觸霍譯《紅樓夢》就把整部小說想像得無趣從而打消原本可能產生的閱讀興趣的不良后果。

書評最后一段回到霍譯本。 許是作為曾經的學生,安妮起句即言“談論譯作的質量將是放肆、自以為是的行為”,對譯作的肯定和對譯者的仰慕藏在字里行間。 她贊嘆霍譯語言“靈活精湛”,霍氏學術兼具“淵博與人情味”。隨后,安妮提出在她看來霍譯存在的兩大問題:一是書名選擇The Story of the Stone 而不是已有的西人更為熟悉的Dream of the Red Chamber,雖“更為準確”,但對那些在困惑而又陌生的世界摸索前行的西方讀者而言“至少一時仍過于語焉不詳”;二是譯作中人名使用現代拼音,安妮認為它難以預料的變化簡直可比阿茲特克之謎。 文末,安妮引霍譯卷一長序中有關曹雪芹“若有人欲快睹我書,不難,惟日以南酒燒鴨享我,我即為之作書云”之戲語,與讀者一同希盼譯者“生計無憂”,呼應霍克思因翻譯《紅樓夢》辭去牛津教席全家生活陷入困頓,無奈之下甚至嘗試應聘送奶工、郵遞員工作的那段經歷,可見評者與譯者之熟絡。

不過,安妮所提出的霍譯問題是否恰當,仍值得斟酌。首先,書名選擇霍克思有自己的考慮。 2016 年其高足兼半子閔福德在接受《灼見名家》專欄訪談時說:“霍克思認為‘Dream of the Red Chamber’在英文語境下含義不清,遂遵循18-19 世紀英語文學命名通則偏向‘The Story of the Stone’,但出版時企鵝書局堅持以‘dream’為輔,雖不以為然,但霍克思最終還是同意了。”⑨此處細節不甚明了,如再參照閔福德同月早些時候在香港恒生管理學院主持的翻譯工作坊“英譯《紅樓夢》”,有關《紅樓夢》霍譯本命名的細節更為明晰。 閔福德為聽眾回憶,“書名是他和我第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想了很久,他覺得之前那些諸如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的譯名皆沒有用處,只會誤導讀者,因為Red 含義不清,Dream 在中國文化中也不是表面真正的夢而是一種常用的文學題名與象征……作為一位深思的學者兼富創造力的譯者,霍克思決定作出改變,他注意到《紅樓夢》有個早期書名《石頭記》,The Story of the Stone,當他想到這個譯名,他知道就是它了,因為這個Stone 沒有Red 那樣的文化含義,而且命名有些通則,英語文學中如Sense and Sensibility、Pride and Prejudice,……它們成為好書名的一個原因即是其間的頭韻,A Tale of a Tub 也是,The Story of the Stone 也有,很容易記住。 ……出版時企鵝書局堅持加上also known as…, 這讓霍克思很生氣,因為他本意即在改變。”⑩上引可知,霍克思采用The Story of the Stone經過深思熟慮,對西方讀者而言,選用此譯名是否會產生更生疏的感覺,從霍克思的理解來看未必。

況且,《紅樓夢》一書有多處“紅樓夢”需要翻譯,作為整部小說的標題原作本有兩個書名(《紅樓夢》與《石頭記》)可供選擇,霍譯先從泛泛的大書名The Story of the Stone(石頭的故事)到卷一長序中具體為A Dream of Red Mansions(紅樓之夢)到第五回點出A Dream of Golden Days(青春年華之夢)再到第一卷自擬卷名The Golden Days(枉入紅塵)。 書名選擇寬泛的“The story of”結構,各層意蘊傳遞則放在正文里,這樣既能保留一定的懸念,西方讀者理解、接受起來也更容易一些,安妮“語焉不詳”的指責并不正確。 而且The Story of the Stone 雖有與《紅樓夢》已有譯名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無法形成有效互文之嫌,但該名卻有助于譯作本身作為優秀西方作品被接受,可謂各有利弊。[11]

其次,關于譯作使用現代漢語拼音這一點,則更是霍克思、閔福德二人頗有遠見有意為之之舉。 我國于1958 年2月11 日正式批準并公布了漢語拼音方案,1961 年4 月霍克思發表研究論文《中國詩歌中的超自然現象》,其中引證其1959 年版《楚辭》譯本時即將原用威氏注音符號改為漢語拼音[12]。 不過,雖已有此先例,但當他著手翻譯《紅樓夢》人物姓名時,在西方讀者熟悉的威氏拼法與新出的漢語拼音之間,霍克思實際首選的是威氏拼法。 早期《〈紅樓夢〉英譯筆記》保留了珍貴的記錄,如賈珍為Chia Chen、賈鏈為Chia Lien、賈政為Chia Cheng、林黛玉為Lin Tai-yu、探春為Tan Ch’un 等,改變出現在1971 年10 月15 日(筆記第31頁),當日霍克思記錄到:“完成第二十一回打印初稿。 與閔福德一同將手稿外各備份稿(威氏拼法)改為漢語拼音至第三回。 一個下午一回!”[13]據此條,霍克思最遲在1971年10 月13 日下午開始將其譯稿中的威氏拼法全部改為漢語拼音,筆記末尾的“感嘆號”隱約透露了譯者對該工作費時之嘆。 而據閔福德回憶,最早提出修改人名拼寫方式的是他,是從譯作流通的長遠來考慮的,霍克思一開始并不同意,但一周之后他就想通了,因為“他太喜歡小說中的主人公們,他發現‘寶玉’、‘黛玉’和‘寶釵’用威氏拼讀發音不如現代漢語拼音好聽”[14]。 要之,霍閔二人是出于流通和發音的考慮,在著手英譯《紅樓夢》一年多之后折返,不辭辛勞地從頭更改英譯初始偏愛的人名威氏拼法,此為譯者深思熟慮之舉,不可輕易判為譯作問題。 實際上,用羅馬字為漢字注音在歐洲漢學中沿襲已久,至今仍有一些外國學者沿用,“連中國的正式刊物也是直到1979 年才正式廢止此注音方式”[15],霍克思、閔福德能夠早在1971 年即有預見性地采用未來將廣泛流通的漢語拼音這一人名標示方式,體現的更多是其傳播中國文化之良苦用心。

整篇書評,其作者雖有牛津漢學背景,許是精力多在繁忙的高校行政管理工作,文章總體偏向大眾化解讀,其關于原作及作者的知識不逾譯者長序所提供的信息;關于《紅樓夢》的理解也不乏普通西方讀者常犯之錯;其所認為的譯作問題也并不真正是問題所在。 總之,對潛在的西方讀者具有一定的誤導性,但書評對譯作評價甚高,作為《紅樓夢》霍譯本的首篇書評,其首推霍譯的功勞不可抹殺。

二、《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上的《早期中國小說》

1974 年7 月19 日,霍克思培養的另一位學生,已有不少漢學翻譯與教學經驗的詹納爾(William Bill John Francis Jenner,1940-) 撰 寫《早 期 中 國 小 說》 (Early Chinese fiction)[16]一文發表在英國高等教育報刊《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The Times Higher Education Supplement)上,再度評薦霍譯《枉入紅塵》,舉霍譯本為“我們時代最佳英譯本之一”。

詹納爾,英國漢學家,中國歷史、文化研究者,中國文學譯者。 他與中國文學結緣在1952 年,其時12 歲的他因患支氣管炎正被迫臥床,百無聊賴之際讀到母親從教堂舊物義賣活動中替他淘來的韋利譯《猴王》,立時被迷住。 繼而中國京劇團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在倫敦巡回演出加速催生了他對中國的興趣。 1958 年,18 歲的他原本考入牛津古典學專業攻讀拉丁與希臘語,卻只聽了兩場講座即決定轉入漢學系求學,追隨吳世昌開始閱讀從《左傳》一直到魯迅的大量中國文學作品,包括一些有趣的明代小說和整部《紅樓夢》,打下扎實的漢學底子,同時在心中植下翻譯《西游記》的種子。

1962 年,詹納爾牛津漢學專業畢業,經剛返回中國的吳世昌師引介與幫助,不久有了赴華工作兩年的機會。 他于1963 年8 月抵華,與中國外文出版社簽約擔任譯員,最早在英文新聞周刊《北京周報》工作,后英譯溥儀自傳2 卷本《從皇帝到公民——我的前半生》及《魯迅詩選》等,1964年冬在外文社建議下著手《西游記》英譯,1965 年8 月合約期滿離開中國。 其時,《西游記》譯稿已完成30 回。 回英后,詹納爾輾轉任教于利茲大學、澳洲國立大學和英國東安格利亞大學漢學系,又于七十年代入牛津大學漢學科攻讀哲學博士學位,1976 年完成博士論文《洛陽伽藍記,楊炫之與失落的帝都,493-534》的撰寫。 其間譯有《太平天國運動》(1969 年)和《現代中國故事》(與戴乃迭合譯,1970年)等。[17]至于《西游記》,因找不到出版機會,當1978 年夏中國外文出版社通過戴乃迭來函再續前約時,詹納爾仍停留在原30 回初譯稿上。[18]

從上可知,詹納爾接受了扎實、系統的牛津大學四年專業漢學本科訓練,且正在接受更為嚴苛、更高級別的牛津漢學科博士學位訓練,漢學專業功底己相當深厚。 況且他自青年時代即系統閱讀了大量中國文學作品,漢學本科畢業后亦一直從事漢學教學與譯研工作,積累了不少中譯英經驗,同時赴中國專門從事翻譯工作兩年使他與中國有近距離的接觸和真切的體悟。 詹氏的書評以專業人士的身份再次從文學的角度談論《紅樓夢》,在“面向各界精英的英美高層次刊物上的書評極少刊發主要從文學角度談論中國作品的書評”這樣的大背景下,該書評不得不說是又一篇難能可貴的推介文章。

書評開篇即贊霍譯《紅樓夢》是“一部驚人之作”,“再創了那個否則將完全失去的世界”,肯定霍譯《紅樓夢》“逾越時代和文化的阻隔依舊生機盎然本身就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因為“又有多少18 世紀的歐洲小說對于普通讀者來說能夠仍然鮮活?”之后,書評更進一步從小說的文學價值來談霍譯《紅樓夢》,“它屬于那些能夠助我們加深對人性的理解,甚至改變我們人生觀的稀世作品之一。”

書評第二段以專業的眼光在與此前各譯本的對比中準確定位霍譯本的價值,“沒有一部能夠如此貼近地傳達原作的豐富與細膩”,“能夠對比譯作與原作的讀者將十分驚奇于霍譯的精妙”,“他以輕松優雅的英語一一再現原作中各種身份的人物語言,從學童的粗俗、仆人的饒舌到書中主子們時不時沉溺其間的炫耀式文人閑談,他都譯得惟妙惟肖”。 接著,書評作者筆鋒一轉,指出當前有關中國很多口號性、學術演講式垃圾作品都得到了重視,而霍譯接受卻堪憂,“這部杰作問世幾未宣傳亦少評論”。

詹納爾提醒讀者,時間最終會還霍譯《紅樓夢》一個公道,并從曹雪芹《紅樓夢》原作在人物刻畫上的成就、曹氏創作時不求名利的文人風氣及曹氏在內省小說上的開創性等為讀者拉近與中國經典的距離。 同時,詹納爾另用整整一段文字陳述西方讀者初讀《紅樓夢》的困難,體貼讀者遭遇寧榮二府眾多復雜而又難以預料的人物關系時的苦惱,不過他沒有停留在此,文末一段詹氏即點出霍譯本能給讀者帶來一種少有的樂趣,即自己去發現此前由于缺乏好譯本而一無所知的原作種種之好,并說“那就如讀者第一次讀到司湯達或托爾斯泰一般”。 顯然霍譯與曹雪芹原作在詹納爾心目中地位崇高。

這一點文末余下的文字亦是明證。 詹氏如首篇書評作者也將曹雪芹與歐洲作家普魯斯特相類比,不過他的感悟更為文學性,亦更為正面。 他承認兩位作家的巨大差異,同時指出二人有兩處驚人相似,“兩人都沉迷于竭力再創一個富有、敏感、相當驕寵的男孩的青春時代,男孩受自身過度感受力的驅遣與其說是生活的積極參與者不如說是一位觀察者”;“仆人提供了其接觸普通人的唯一機會,這一點也驚人相似”。

綜上,書評全文從文學的角度高度評價霍譯與原作《紅樓夢》,其所發表刊物《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19]是英國一份高等教育周刊,專門登載與高等教育相關的新聞與議題,為英國該領域的主要出版物,目標受眾是英國關心高等教育、接受過或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各界精英及其子弟。該書評以其專業性、文學性得到西方讀書界擁戴,檢視霍閔《紅樓夢》英譯各卷封底可發現印在其上數量頗為有限的推薦語一大主要來源即為該書評。[20]它作為發表在英美高級別刊物上的一篇對于中國文學作品英譯正面評價的書評,在霍譯本及中國經典的海外推廣史上有著重要意義,對于西方形成正面的書評輿論亦有積極的建設作用。

三、《文匯》上的《再現的杰作》

1974 年11 月,英國精英雜志《文匯》(Encounter)43 卷第5 期“作家作品”欄目刊出T.T.桑德斯(Tao Tao Sanders)撰文的《再現的杰作:英譯一部中國經典》(A Masterpiece Restored: Translating a Chinese Classic)[21],為目前所見西方第三篇有關霍譯《紅樓夢》卷一的書評。

Tao Tao Sanders 是誰,歷來學界沒有深究。 實際上,她即是霍克思整個《紅樓夢》英譯過程中可隨時請教的華裔學者程蔭之女劉陶陶(Tao Tao Liu,1941-)。 查劉陶陶1973 年博士畢業所提交論文可見其全名為Tao Tao Liu Sanders[22]。 她發表作品早年多用Tao Tao Sanders 署名,晚年則多署Tao Tao Liu,Tao Tao Liu Sanders 這一全名只偶爾使用。

劉陶陶,英國華裔漢學家,1941 年出生于天津,1949 年隨母赴英,牛津博士,曾任牛津大學中國研究院中文講師、瓦德漢學院東方學研究員,晚年為瓦德漢學院榮休研究員。劉陶陶系牛津知名的漢學研究專家,終生致力于中國作品英譯及中國古代詩歌與20 世紀中國文學的研究。

此書評發表之時,作者已于牛津霍克思門下完成漢學博士學位的專業訓練,并已有近十年的牛津中文教學經歷,且劉陶陶較之前兩篇書評作者安妮和詹納爾,因其華裔背景而擁有天然熟悉、深入理解霍譯原作《紅樓夢》的優勢。此篇是從文學角度解讀、評析霍譯及《紅樓夢》的專業書評。

長文大體分三部分,開篇“問世不起眼”(unobtrusive appearance)呼應了詹納爾關于霍譯《紅樓夢》卷一出版所談到的“幾未宣傳、亦少評論”現象。 不過,一如詹納爾,劉陶陶亦對霍譯本充滿信心,她認為霍譯本“在中國文學作品英譯史上是一座里程碑”,肯定霍譯本“對得起原作”,“至今原作的偉大因已有的英語節譯本均無法體現而只能憑空相信”。 書評從小說的豐富內質、小說的流布與文本問題、小說作者與作品關系、書名闡釋等方面為西方讀者提供了有關霍譯原作《紅樓夢》全面、準確且相當深入的信息。 書評作者將原作《紅樓夢》的文本問題與英國莎士比亞劇作存在種種《四開本》現象相比,將有關原作《紅樓夢》中人物與作者關系的索隱與莎翁《十四行詩》中有名的W.H.先生身份之爭并舉,立時拉近了西方讀者與《紅樓夢》的距離。 此外,書評作者也幫助闡釋了霍克思譯作卷一書名A Dream of Golden Days 的用意,從“紅樓”意象、富家女、紅塵世俗之樂與榮、佛家人生如夢的戒諭等方面普及原作《紅樓夢》書名意欲表達的含混與復雜。 當然,書評作者也不忘如詹納爾從西方小說創作理論肯定《紅樓夢》在人物心理刻畫上的創新與現代性,幫助西方讀者親近霍譯及《紅樓夢》。

書評第二部分為西方讀者介紹小說的中心主題及豐富內涵,以簡明的語言勾勒寶黛在木石前盟下的愛情悲劇及釵黛之別,從其他眾多人物角色所編織的復雜關系網帶領西方讀者領悟小說愛情主題外的豐富言說。 同時,不忘強調、提醒西方讀者縱然承載著如此豐富的主題,小說本身一點也不嚴肅或沉重,一如其他偉大的作品,它自有其精彩的內在世界,其中悲喜交織。 書評特別提到小說中有大量的幽默,“有時令人捧腹,有時只是悄悄向我們展示人事的荒謬性”[23]。 “幽默”是英國人非常看重的一個品質,劉陶陶對于小說此點的強調可謂抓住了中西交流的一個有效點,有助于喚起潛在西方讀者的閱讀興趣。

書評第三部分作者專門評論譯筆,指出此作是“一部英國人聽來也十分順耳的譯作”。 “霍克思把曹雪芹用漢語寫成的內容全部翻譯,譯作不是呆板的字字對譯,但對英語讀者產生的意義和效果與原作帶給源語讀者的感受完全相同——譯者心中裝著讀者,譯作因之保存了原作的精彩而不是一篇學究氣十足的練筆。”劉陶陶肯定了霍克思在傳達原作精彩而不是簡單直譯上的努力,表達了直譯雖安全,但結果卻是對原作閹割的觀點,運用了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在西方盛行的德國功能翻譯理論[24]及美國學者尤金·奈達(Eugene Nida)的動態對等理論[25]來探討與肯定霍譯的成就,非常契合當時的學術語境,能夠更為有效地說服西方潛在讀者認識到霍譯的優秀。

兩種語言都很熟練,同時具備用詞的敏感性,并不是每位譯者都能做到的,劉陶陶認為霍克思做到了,“對未來的譯者而言他的譯本將是一個很難超越的典范”。 作為華裔學者,劉陶陶對原作的翻譯難點了然于心,她指出譯者必須重視中英兩種語言中即使最微小的變化并對之保持警覺態度。 她贊賞霍克思高超的技巧與巧妙的應對,指出其中兩個最明顯的例子:一是霍克思成功將原作對話根據說話人所屬階層與所具性格轉譯成英語中相應的層級與恰當的說話方式。 這一點與詹納爾的觀點一致;二是霍克思英譯原作中隨處可見的詩行,而此前譯者多在英譯時加以回避。這一點之前兩篇書評均未談及,是劉陶陶開啟的新視角,也是作為華裔學者才能更深體悟到的英譯難點。 后人關于霍譯對話與詩歌英譯這兩方面高超譯藝的探討,在批評路徑上無疑繼承了詹納爾與劉陶陶二人的書評風格。

書評最后,劉陶陶呼應了詹納爾書評中另一觀點即霍譯本對雙語讀者的獨特價值,劉陶陶指出“如果讀者懂漢語,那么他一面欣賞譯文一貫的準確,一面將驚嘆譯作處處可見的獨創性”,同時劉陶陶也不忘西方大多數只懂英語的一般讀者,她寫道,“如果讀者不懂漢語,作為英語作品,譯作文風同樣能讓讀者激賞”。 寥寥數語既關注到了參與霍譯批評的一個獨特群體即雙語讀者的存在,也考慮到了西方人數更為眾多的潛在普通讀者群,向其推薦自身具有獨立文學價值的霍譯。 全文最終以“大衛·霍克思翻譯曹雪芹達到了司各特·蒙克里夫翻譯普魯斯特的水平”作結。這是又一篇高度評價霍譯《紅樓夢》的書評。

該書評發表的刊物《文匯》是英國一份以文學評論為主的英美知識與文化刊物,屬于適合高品位文化人士閱讀的精英雜志(an intellectual magazine of value and distinction)[26],即前文提到的高級別文學雜志。 發表在其上的正面引介與評析,延續與擴大了前兩篇書評所形成的良好書評輿論,對于霍譯在英語世界的傳播產生了更強的合力,也正是在這三篇書評的推薦下,霍譯《紅樓夢》逐漸為人所知。

四、《亞洲研究》上的專業《書評》

1976 年2 月,霍譯《紅樓夢》卷一在西方譯評世界迎來了另一篇高水平的專業書評,該文由斯坦福大學東亞語言文化系美籍華裔漢學家王靖宇(John C. Y. Wang,1934-2018)撰寫。 王靖宇是加利福尼亞榮休教授、斯坦福大學柯羅賽特人文講座教授和諸多西文學術期刊顧問或編委。王靖宇于1957 年國立臺灣大學英語本科畢業,1962 年美國明尼蘇達大學碩士畢業,1968 年康乃爾大學博士畢業,研究對象為中國古典小說。 其在密歇根大學短暫任教后,于1969 年加入斯坦福大學東亞語言文化系,主攻金圣嘆、《左傳》《史記》和《紅樓夢》敘事理論研究,晚年研究興趣拓至中國傳統戲劇尤其是昆曲。 王靖宇在1978-1990 年連任斯坦福大學東亞語言文化系主任。[27]綜上,1976 年王氏撰寫該書評時,在漢學領域已有相當積累,因而兩年后才能獲聘成為斯坦福大學東亞語言文化系的掌門人。

王靖宇關于霍譯《紅樓夢》卷一的書評發表在英美專業學術刊物《亞洲研究》(Journal of Asian Studies)1976 年2月第35 卷2 期書評欄目。[28]該刊是世界最大亞洲研究協會(Association for Asian Studies)的會刊,是“亞洲研究領域最權威、最有聲望的出版物”,“為亞洲研究者提供大量獨家信息”。[29]書評是該刊一大主要內容,王靖宇發表在這本專業學術刊物上的書評為霍譯《紅樓夢》進一步拓展了專業研究者這一重要的讀者群。

此書評是西方譯評界自1974 年三篇書評后間隔兩年才姍姍來遲的譯評,列于《亞洲研究》當期16 篇有關中國書評的首篇,是又一篇從文學角度談霍譯的書評。 書評開篇以此前書評已發現的視角——《紅樓夢》的經典地位、西方英語全譯本的缺失來肯定霍譯本的巨大價值,“隨著大衛·霍克思《石頭記》五卷本第一卷的問世,這一情況最終開始得到改善”。 也如此前的華裔學者劉陶陶,王氏也借自身對原作熟稔的優勢歷陳《紅樓夢》全譯的種種難點,從而描繪理想譯者所應具備的條件并高度肯定霍克思的翻譯能力,“學習中國文學的學生應當感激,中國文學經典中最受稱贊、談論得最多的作品之一終于找到了卓越的譯者,一位能相當勝任其艱巨任務的譯者”。 該判斷有著正面形塑目標讀者閱讀旨趣的導向。

同樣是華裔學者的身份讓王氏關注到霍譯本“直譯、意譯完美融合”的特色。 一如此前詹納爾和劉陶陶的書評,懂漢語的譯評家都情不自禁會將原作與譯作兩相對照,王靖宇亦“驚嘆與欣喜于霍譯處處體現出來的既忠實原作又免于冗長注釋的高超能力”。

書評接著回應了關于霍譯出現的兩點批評,第一是華裔讀者關于霍譯本不夠直譯、原作有些句段被概括、釋意甚或刪除的批評;第二是霍譯以押韻方式全部再現小說詩作的做法。 關于第一點,王氏從霍譯本的設定讀者為其辯護,“此類讀者有一點需要提醒其注意,在完成這部譯作時,霍克思先生心中清晰設定的讀者群是一般讀者而不是那些早已能讀原作的讀者”。 他贊嘆霍譯“極富想象力、譯筆流暢”,“非常成功地傳達出了原作的精神”。 關于第二點,王氏認為此類做法通常吃力不討好,但霍克思譯詩處于最佳狀態時常常能產生“猶如靈感神助的驚人效果”,并以譯作一例佐證霍譯“捕捉原作語氣惟妙惟肖”之本領,顯然王氏對霍譯譯詩做法欣羨多于批評。

另外,書評用長長一段肯定霍譯另一優點即譯者就小說底本文字、小說作者等相關錯綜復雜問題所擁有的扎實專業知識,認為其深厚的紅學知識有助于譯者在翻譯中就底本文字作出“審慎、明智的抉擇”。 作為《紅樓夢》敘事理論的關注者,王氏特舉霍克思譯作開篇省去原作一大段落的做法,是海外第一位注意到霍譯開篇異文的漢學家,開辟了霍譯譯評的另一批評視角。 書評末尾,王氏列舉了其隨機比讀所見霍譯卷一的五處疏漏及兩處編輯失誤。 雖然王氏謙為隨機,實際指誤涵蓋第一至第二十六回譯作卷一所有的回數。

這是一篇對譯作讀得相當仔細、對西方讀者已有意見做出一定回應的譯評之作,也是基于此前三篇譯評之上專門針對專業研究學者的書評。 它省略了有關原作內容、主題、思想性等介紹性文字,完全聚焦譯作,在肯定譯作價值、譯者能力、譯作特色、譯者學養等方面增強已有的正面書評輿論,吸引更多的潛在西方讀者加入譯作閱讀隊伍。 書評末尾的指誤不僅對于卷一的修訂再版有價值,更重要的是它也是霍譯研評的又一新路徑。

結語

綜上所述,以上所論四篇針對霍譯《紅樓夢》卷一的譯評,它們是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經由霍閔全譯本這一媒介來到西方所激起的第一陣回聲,真實保存了西方讀書界在一睹久負盛名的異域作品真容后的第一印象與最初反響,記錄了西方公共話語意見網絡如何良性演進、影響與形塑普通讀者的閱讀內容與閱讀方式。

目前學界關于此四篇書評并未加以重視,它們被淹沒在歷史文獻中,個別篇什被討論也只是只言片語的引用,很多歷史信息缺失。 細心耙梳、歷史還原最早發表在英語世界高層次刊物上的這些譯評史料,是中國譯學與比較文學領域的一個重要議題。 研究霍譯《石頭記》在英語世界各大報刊所贏得的譯評篇什,也是梳理與建構《紅樓夢》域外形象至關重要的一環。

?本文系2019 年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規劃項目“范式轉型與霍克思的漢學遺產”(項目編號:ZGW19104)和2015 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大衛·霍克思與中國文學關系研究”(項目編號:15BWW015)階段性成果。

注釋

①②③⑦ 劉亞猛、朱純深《國際譯評與中國文學在域外的“活躍存在”》,《中國翻譯》2015 年第1 期。

④ Anne Lonsdale, (Unbylined) “Off-duty”, The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18 Jan. 1974,p.59. in The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Historical Archive, http:/ /tinyurl.galegroup.com/tinyurl/9oB2XX, retrieved 2019-04-17.

⑤ c.f.Alan Macfarlane,“Interview of Anne Lonsdale” Part One and Two, 1st July 2008. https:/ /m.youtube.com/watch? v =XJC2XsduIpI, retrieved 2020-11-04.

⑥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British journal)”, https:/ /www. britannica. com/topic/Times-Literary-Supplement,retrieved 2020-11-04.

⑧ David Hawkes, “Introduction”, David Hawkes tr, The Story of the Stone, Harmondsworth: Penguin Books, Vol.1, 1973,p.22.原文如下:If The Story of the Stone is a sort of Chinese Remembrance of Things Past, it becomes doubly important to us to know as much as we can about author’s life.

⑨ 何敏盈《今之古人:專訪漢學家、翻譯家閔福德教授》,《灼見名家》人物志專欄(網絡版)2016 年3 月24 日。

⑩[14] 閔福德《文化與翻譯系列 大師班—英譯〈紅樓夢〉》,2016 年3 月11 日,https:/ /m.youtube.com/watch? v =_ ojl-VOkj4W4,2020 年11 月4 日。

[11] 按:《石頭記》卷一目前常見的版本封底書名為The Story of the Stone (c.1760), also known as 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是個兩全之策,既保有了譯者的選擇,亦考慮到了與此前譯名的呼應問題。

[12] David Hawke,“The Supernatural in Chinese Poetry”, David Hawkes, Classical, Modern and Humane Essays in Chinese Literature, John Minford & Siu-kit Wong ed, Hong Kong: the Chinese University Press, 1989, pp.47-48.

[13] David Hawkes, The Story of the Stone: A Translator’s Notebooks, Hong Kong: Centre for Literature and Translation,Ling Nan University, 2000,p.31.

[15] 忻劍飛《世界的中國觀——近兩千年來世界對中國的認識史綱》,學林出版社1991 年版,第294 頁。

[16] William J. F. Jenner, “Early Chinese fiction” ( Book Reviews), The Times Higher Education Supplement, 19th July, 1974, p.16.

[17] c.f.W.J.F.Jenner,“Journeys to the East, ‘Journey to the West’”, February3, 2016, https:/ /lareviewofbooks. org/article/journeys-to-the-east-journey-to-the-west, retrieved 2020-11-04.

[18] 按:1978 年7 月詹納爾終于與外文社重續前約,1979 年夏利用學術假赴中國修改《西游記》前30 回譯稿,1982 年譯稿問世;詹納爾1982 年夏季來華開始卷二英譯工作,至1983 年完成卷二,1984 年出版;1984 年夏天來華著手卷三的英譯,1985 年夏三卷本全譯《西游記》(Journey to the West)全部完成。

[19] 按:《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隸屬《泰晤士》報,1971 年10月獨立出來,更名為《泰晤士高等教育》。

[20] 按:霍閔譯本《石頭記》五卷本封底第四卷無推薦語,卷一封底有兩條推薦語一條來自英國漢學家詹納爾于《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上的書評,一條來自美國漢學家魏斐德于《紐約書評》上的撰文;卷二封底只有一條推薦語,來自詹納爾;卷三封底也是一條推薦語,來自霍克思好友、中國大使館參贊裘克安,其1980 年12 月6 日于英國第一主流大報《泰晤士報》發表《中國愛情故事》;卷五封底也是一條推薦語,文字與卷二封底同,也是詹納爾的文字。 卷一封底摘錄詹納爾書評文句如下:‘An astonishing book. It recreates a world that would otherwise be utterly lost. One of the best translations into English of our time’;卷二封底摘錄詹納爾書評文句為:‘One of those rare books that deepens one‘s understanding of what it means to be human’;卷五封底摘錄詹納爾書評文句同卷二。

[21][23] Tao Tao Sanders, “A Masterpiece Restored:Translating a Chinese Classic”(Books & Writers), Encounter, 1974, Vol.43, No.5,pp.79-82, 82.

[22] c.f.Tao Tao Liu Sanders,“The balladic tradition in Yueh-fu”(D.Phil.), University of Oxford 1973, https:/ /www.worldcat.org/title/balladic-tradition-in-yueh-fu/oclc/43224426, retrieved 2020-11-04.

[24] 按:德國翻譯理論家凱瑟林娜·賴斯(Katharina Reiss)在《翻譯批評的可能性與局限》(1971)一書中把源語文本分為以內容為重的文本(content-focused text)、以形式為重的文本(form-focused text)、以訴請為重的文本(appealfocused text)和以聲音為媒介的文本(audio-media text),并主張根據不同的源語文本類別和讀者群體的類別來進行翻譯批評。 其學生漢斯·弗米爾(Hans Vermeer)在此基礎上創立了翻譯的目的論(Skopos theory)。

[25] 按:尤金·奈達(1936-),美國翻譯家,長期在美國圣經學會翻譯部主持工作,他在圣經翻譯的實踐基礎上創作《翻譯理論與實踐》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1969),提出了動態對等理論。

[26] c.f. “Encounter”, in Britannica, https:/ /www.britannica.com, retrieved 2020-11-04.

[27] c.f. “Lasting Memories:John C.Y. Wang”, https:/ /almanacnews.com/obituaries/memorials/ john-cy-wang? o=5581, retrieved 2020-11-04.

[28] John C. Y. Wang, “[Untitled Review]The Story of the Stone(Vol.1), ‘The Golden Days.’By Cao Xueqin. Translated by David Hawkes.”(Book Reviews), 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Feb.1976, Vol.35, No.2, pp.302-304.

[29] c.f. “The Journal of Asian Stuides on JSTOR”, https:/ /www.jstor.org/journal/jasianstudies, retrieved 202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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