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心和職業倦怠：中介及調節假設模型

陳玥圻

一、引言

社會工作者的工作對象通常是處在困境中需要幫助的群體。所以，社會工作理論研究者、實務操作者、專業教育者和行業管理者一致認為，社會工作者必須具備同理心，進而用同理心來關心、尊重、接納、理解、設身處地地為案主服務。這是社會工作者全部工作的基礎和核心。然而，近期研究發現，社工就業率不容樂觀，僅占社工畢業生總人數的30%。為何社會工作機構留不住人？早期研究發現，工資低、工作時間不靈活、工作環境不理想等是社工離職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是由于社工的職業屬性。社工是一份高情感投入職業，一份以同理心作為工作前提、工作倫理、工作手段的工作。現狀和早期研究均指出，高情感投入的工作普遍容易產生職業倦怠。為了解決社工人才隊伍建設中的現實困境，降低社工離職率，本文研究目的就是要厘清同理心對職業倦怠間的中介和調節機制，進而幫助社工有效運用同理心，避免職業倦怠的產生。

二、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一）同理心與職業倦怠

同理心，是社會工作者最基礎、最核心的專業技能。同理心源自德語單詞Einfühlung，字面意思是“內心的感覺”。它也被稱作共情、移情、神入等，即能夠站在他人的立場和角度來理解“他”的情緒感受，似乎“他”就是自己，但又能嚴格區分自己和對方的心理品質。

職業倦怠，源于個體與客戶在情感上所產生的負面關系，使個體不再履行最基本的職業責任，職業倦怠常適用于社會工作領域。

早期研究指出，社工屬于高情感投入職業，高情感投入職業是職業倦怠的高危行業，而職業倦怠是低工作績效和高員工流失的預測因素。針對同理心和職業倦怠兩者的關系結果，不同的研究學者對其關系進行假設。有的認為，二者之間也存在3個理論假設：職業倦怠是同理心的殺手，同理心會導致職業倦怠;同理心可以預防職業倦怠。還有學者認為二者之間存在理論假設：職業倦怠會導致同理心的減少;同理心會增加職業倦怠的程度，它是一個危險因素;同理心是防止產生職業倦怠的保護因素。

（二）同理疲憊的中介作用

同理疲憊，也被稱為共情疲勞，由于同理心的過度或不當使用所產生的一種負面情緒狀態。同理疲憊似乎是與受創的人一起工作的結果，如果具有強烈同理心的專業人士接觸到受創的人，同理疲憊出現的概率就比較大。看護者不愿感受案主的痛苦而減少同理心的使用，因為他們認為過度使用同理心“可能”會導致同理疲憊的發生。當救助者向救助對象提供援助時，由于同理心的使用而遭受卷入性體驗，導致救助者對其救助對象的同理心能力和興趣降低，對助人工作產生倦怠感，并伴隨一系列身心不適的癥狀。

不同的研究學者對于同理心和職業倦怠的關系結果持有不同的觀點和結論。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1：社會工作者的同理心和職業倦怠之間，同理疲憊是一個完全中介變量。

（三）工作成就感、挫敗感的調節作用

工作成就感，源自心理學領域，后被廣泛應用于多個專業領域。成就感指的是一個人在事業上取得成就的欲望。這種成就的欲望越強烈，個人的能力就會得到更加充分的發揮。簡單來說，成就感就是對個人能力和表現的一種積極的、自信的狀態，它是一種滿足與成功的外在體現。

工作挫敗感，是由于個體在工作場所遇到的障礙和干擾，從而導致的負面情緒。由于資源使用不當，組織也有可能會導致員工的工作挫敗感。工作挫敗感亦會降低員工的工作滿意度，最終必會導致員工職業認同感的缺失并產生離職下崗意愿。

工作成就感的實現能夠控制同理疲憊的程度，讓職業倦怠得以緩解;而工作挫敗感的出現會提高同理疲憊的程度，從而加劇職業倦怠的產生速度。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兩個假設。

H2：社會工作者的同理心與同理疲憊之間，工作成就感與工作挫敗感是調節變量。

H3：社會工作者的同理疲憊與職業倦怠之間，工作成就感與工作挫敗感是調節變量。

綜上，建立理論假設模型，如下圖所示。

三、研究目的及意義

（一）研究目的

同理心，既是社會工作者必須具備的專業技能，又可能導致社會工作者的職業倦怠，解決好這個矛盾是建設一支穩定的社會工作人才隊伍，為人民提供專業的社會服務的迫切之需。同理心與職業倦怠之間的關系非常復雜，不一致的研究發現說明二者之間存在中介變量，或者是有調節變量發生作用，但進一步揭示二者之間中介路徑和調節機制的研究工作寥寥可數。所以，本研究提出和驗證同理心對職業倦怠的影響效應、同理疲憊的中介作用、工作成就感與工作挫敗感的調節作用，旨在突破理論困惑，為實務界提供走出困境的重要參考。

（二）研究意義

理論意義：（1）早期關于同理心對職業倦怠影響效應的研究，結果不一致。中介路徑和調節機制的探索，能夠揭示導致不一致結果的原因，最終為現實矛盾提供理論解釋和實證證據;（2）關注同理心與職業倦怠現象的早期文獻，學者主要將焦點和目光放在職業醫師、精神治療師群體身上，社會工作者這類群體較少有人關心，研究群體的拓展能夠為相關理論的普遍意義提供證據。

現實意義：（1）為社會工作者科學有效使用同理心，為人民提供專業的社會服務提供幫助;（2）為緩解社會工作者職業倦怠，促進社會工作人才隊伍穩定健康發展提供指導;（3）為我國社會服務組織發展壯大，體現社會文明，彰顯制度優勢做出貢獻。

四、結語

（一）早期研究的局限性

在以往的大多數國內外文獻當中，很少有將同理心與職業倦怠二者結合起來的，文章以同理心與職業倦怠二者關系為切入點，通過同理疲憊這一完全中介變量、工作挫敗感與工作成就感的調節變量以分析同理心與職業倦怠二者之間的關系。

綜合同理心的國外研究，早期研究存在3個方面的缺失：一是理論發現沖突;二是中介路徑和調節機制不清;三是社會工作者職業群體被忽視。為彌補上述理論缺陷，本研究提出同理心與職業倦怠的關系假設模型。

（二）未來研究建議

早期文獻中，社會大眾都將焦點和目光放在職業醫師、精神治療師或者教師這類容易產生職業倦怠的群體身上，社會工作者這類群體卻極少有人關心。因此，建議未來的研究盡可能多地關注社會工作者這類本身被需要但又容易被忽視的群體。同理心作為社會工作者的專業技能，它對社會工作行業的發展有著強有力的推動作用。之前的研究重點都分別放在同理心、職業倦怠這兩個單獨的概念研究上，很少有研究關注二者的內生聯系。如何有效干預，防止職業倦怠的產生是當前研究的重點，故未來的研究可以從同理心對職業倦怠的影響機制研究出發，深入分析同理心與職業倦怠二者之間的關系。

【基金項目】2020年重慶市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編號：CYS2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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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 重慶工商大學法學與社會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