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論視角下中美貿易摩擦的中國策略

[摘 要]中美貿易摩擦拉開了中美兩國綜合實力較量的大幕，其本質是美國要重新定義美中關系，建立一個美國主導、中國順從的秩序。貿易戰的全過程是雙方展示實力，為自己贏得對今后中美關系定義權的過程。根據博弈論分析，中美貿易摩擦的實質是一個囚徒博弈，中國可以采取積極的策略走出囚徒困境。

[關鍵詞]中美貿易;貿易摩擦;囚徒困境;納什均衡

1 引言

美國自2017年8月對中國發起“301調查”起，屢次在不同領域對中國出口商品征收臨時性關稅，單方面發起貿易戰。隨后，中國反擊，雙方不斷加碼，緊張加劇。期間雖經歷多次磋商，卻一波三折。直至2020年1月15日，中美簽署第一階段經貿協議，才宣告中美貿易摩擦暫告一段落。中國應當采取怎樣的措施來避免貿易摩擦，當貿易戰不可避免時又應該采取怎樣的策略？

2 中美貿易摩擦研究綜述

中美貿易摩擦一直是一個熱點話題，國內外不少學者均有研究，其文獻主要可以從以下幾個角度分析。

從研究對象來看，關于中美貿易摩擦有很多國內的學者研究它的原因、本質和動機，如陳繼勇（2018）認為，中美貿易戰的本質為老牌的守成帝國美國與迅速崛起的社會主義中國之間的全球戰略競爭在經濟貿易領域的反映[1];李曉（2018）認為，中美貿易爭端的直接原因是中美貿易失衡[2]。也有很多學者研究中美貿易摩擦的影響和對策，林毅夫（2019）認為，新時代中國可以通過擴大內需來實現經濟增長，利用中國增長潛力來應對中美貿易爭端[3];于鐵流（2004）認為，中國可以通過深化經濟改革，遵守和利用世界貿易組織規則等方式應對中美貿易摩擦[4];徐高（2018）認為，中美經貿關系雖然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但中美貿易戰并非不可避免[5]。

從研究方法來看，大部分的學者采用的是理論研究的方式。有部分國內外的學者運用博弈論模型來分析中國貿易戰。其主要的博弈方法有斗雞博弈、多過程博弈樹，以及演化博弈，如劉瑩（2019）通過演化博弈來分析中美貿易摩擦[6];王繼翔（2019）運用寡頭博弈與條件策略下的納什均衡來尋求中美博弈的占優策略[7];羅毅（2014）基于博弈論提出了增加威脅策略的可行性[8]。也有個別論文中提到了重復博弈，如孫夢男（2018）運用重復博弈模型來探討中美貿易戰[9]。還有少部分學者運用實證計量的方式來研究中美貿易戰，如王領（2006）運用Granger檢驗來研究人民幣匯率對中國向美國出口的影響等[10]。

本文從博弈論視角對中美貿易摩擦建模，發現中美博弈的實質是一個囚徒困境，并基于博弈論理論給出中國走出囚徒困境的策略，以期化解中美貿易摩擦，實現中美合作共贏。本文對中國今后面臨的貿易戰乃至國際上的貿易戰的分析也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3 中美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是博弈論里經典的案例。“囚徒困境”講述的是，兩個小偷A和B偷東西后被警察抓住，關在不同的房間里審訊[11]。警察知道兩人有罪，但缺少足夠證據。如果兩人都選擇抵賴，兩人都以妨礙公務罪各判一年;如果兩人都坦白，兩人各判刑八年;如果一人抵賴另一人坦白，坦白者戴罪立功直接釋放，而抵賴者被判十年，見表1。

4 走出中美囚徒困境

4.1 改變贏得矩陣

在完全信息靜態博弈的情況下，美國之所以對中國發動貿易摩擦，是因為美方認為在中方采取合作措施時，美國采取對抗策略獲得的收益U3比采取合作策略的收益U2更大，因此美方有單方面挑起貿易摩擦的動機。

在完全信息靜態博弈的情況下，當贏得矩陣改變時，如中國尋求第三方WTO的介入并對發動貿易壁壘的美國進行仲裁時，美國因受到第三方的制裁，其收益減少至U3-P（P：Penalty）。當U3-F

4.2 增大可置信威脅

在完全信息動態博弈的情況下，美國之所以對中國發動貿易摩擦，是因為部分美國政客心存幻想，抱有僥幸心理，認為即使美國對中國發動貿易戰爭，中國只能“啞巴吃黃連”。或是想先挑起貿易摩擦，試探中方的反應與反擊的決心。如果中國反應強烈，美國只能重新調整策略;如果中國忍氣吞聲，采取綏靖政策，美國則會得寸進尺。

事實上，今天的中國已經不是昔日的中國，今天的中國在軍事、經濟、政治上的地位都已經今非昔比。中國有捍衛自己主權、經濟、政治等利益的決心。當美國不切實際的幻想破滅時，美國的政客會開始猶豫是與中國兩虎相斗，兩敗俱傷，還是冷靜下來，坐上談判桌，尋求與中國商量合作事宜，握手言歡。

4.3 無限次重復博弈

在單次博弈或有限次重復博弈的情況下，參與人往往選擇自己的占優策略，從而選擇背叛對方，殺雞取卵，竭澤而漁。如在囚徒博弈中，囚犯因擔心對方的背叛，從而選擇坦白。最終的納什均衡就是雙方都選擇坦白，陷入囚徒困境。

在無限次重復博弈中，雙方的得失不是單次博弈的得失，而是每一次博弈得失的貼現和。在無限次重復博弈中，博弈雙方都傾向于選擇合作開場，而當對方采取背叛策略時，另一方在下一期定會采取“冷酷戰略”，即今后每一期都選擇背叛策略。

當美國采取合作策略的長期收益貼現和大于采取對抗策略的長期收益貼現和時，即RLC>RLD，從長期來看，美國發動貿易摩擦不如與中國合作劃算，此時美國愿意與中國尋求合作，互利共贏，從而走出囚徒困境。中美合作，利用各自的比較優勢，實現貿易所得，改善兩國的社會福利水平才是正解。

5 萬不得已破釜沉舟

當美國執意要一意孤行，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拖慢中國經濟增速時，當中美兩國貿易摩擦實在不可避免，并逐漸激烈時，中國的最優策略為：破釜沉舟，以戰止損。只有當中國的反制措施戳到美國痛處時，才能讓美國部分政客如夢初醒。

6 短期因素：美國大選

前面主要基于中長期的視角，最后補充一個影響中美貿易摩擦的短期因素，即美國大選。每到美國大選期間，美國兩黨競選人都會在公開場合宣稱制裁中國，以獲取更多的選票，乃至會出臺一些政策打壓中國，如制裁華為、收購TikTok。但他們也非常清楚，美國離不開中國，中美合作才是基本盤，制裁中國只不過是為了贏得更多的選票。因此，中國的最優策略為：既然是短期的波動因素，中國“來而不往非禮也”就行了。

7 結語

博弈論視角下的中美兩國，有合作也有競爭，中美兩國經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中美兩國合作是主旋律，局部競爭也是常態。中美兩國博弈的本質是囚徒博弈，中國可以采取多種方式走出囚徒困境，當中美貿易摩擦不可避免、愈演愈烈，中國的最優策略是以牙還牙、以戰止損。

參考文獻：

[1] 陳繼勇.中美貿易戰的背景、原因、本質及中國對策[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71（5）：72-81.

[2] 李曉.中美貿易失衡與特朗普發動貿易戰的目的[J].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3）：5-8.

[3] 林毅夫.中國的新時代與中美貿易爭端[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72（2）：159-165.

[4] 于鐵流，李秉祥.中美貿易摩擦的原因及其解決對策[J].管理世界，2004（9）：67-72，80.

[5] 徐高.中美經貿困局的博弈出路[N].企業家日報，2018-02-12（A2）.

[6] 劉瑩.演化博弈視角下中美貿易摩擦的策略研究[D].石家莊：河北經貿大學，2019.

[7] 王繼翔.博弈論視角下中美貿易爭端應對策略及前景預測[J].財經科學，2019（9）：124-132.

[8] 羅毅. 從博弈論視角看中美貿易摩擦[D].成都：四川師范大學，2014.

[9] 孫夢男，魏德來，吳迪.基于重復博弈模型的中美貿易戰探討[J].中國市場，2018（30）：14-15.

[10] 王領. 中美貿易摩擦的理論研究與實證分析[D].上海：復旦大學，2006.

[11] 張維迎. 博弈論與信息經濟學[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作者簡介]何治廷（1998—），男，漢族，湖南婁底人，本科在讀，東北大學工商管理學院，研究方向：西方經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