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省經驗對吉林省邊民互市貿易的啟示

林春穎 張一寧

[摘 要]為鼓勵和繁榮邊疆經濟，政府出臺了邊民互市貿易優惠政策，極大地促進了邊境城市的經濟發展。文章從邊民互市貿易區的配套設施建設、邊民互市貿易的開展模式、邊境城市發展戰略中的邊民互市貿易三方面總結廣西、黑龍江等地經驗，以供吉林省邊民互市貿易借鑒。

[關鍵詞]邊民互市貿易;配套設施;邊境城市發展

[DOI]10.13939/j.cnki.zgsc.2021.12.082

1 引言

1991年，原國家經貿部等部門推出的《關于積極發展邊境貿易和經濟合作促進邊疆繁榮穩定意見的通知》中，對于邊民互市貿易的形式和管理辦法做出相關規定。邊民互市貿易，系指邊境地區邊民在政府允許的開放點或指定的集市上，在不超過規定的金額或數量范圍內，根據自產、自銷、自用的原則進行的商品交換活動。邊民互市貿易點，由各邊境省、自治區人民政府根據國家有關規定，經國務院有關部門和所在大軍區同意后，統一組織開辦，并制定管理辦法。

該定義在1996年海關總署、對外貿易經濟合作部制定并發布的《邊民互市貿易管理辦法》中得到進一步細化和修定：邊民互市貿易是指邊境地區邊民在我國陸路邊境20千米以內，經政府批準的開放點或指定的集市上、在不超過規定的金額或數量范圍內進行的商品交換活動。開展邊民互市貿易應符合以下條件：①互市地點應設在陸路、界河邊境線附近;②互市地點應由邊境省、自治區人民政府批準;③邊民互市貿易區（點）應有明確的界線;④邊民互市貿易區（點）的海關監管設施符合海關要求。

由此可見，我國對邊民互市貿易的規定從形式、管理辦法，到貿易主體、區域范圍、貿易額度以及互市貿易區（點）的規范要求等方面均做出了明確的限定。此外，為鼓勵和繁榮邊疆經濟，政府還針對包括邊民互市在內的邊境貿易出臺了優惠政策，極大地促進了邊境貿易的發展。然而，隨著我國改革開放不斷深化，特別是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后，邊境貿易規則日漸趨近國際貿易準則，國家層面的優惠政策逐步取消，這使得主要依靠優惠政策發展起來的邊境貿易需要在新形勢下發掘新的生長動力，歷史悠久的邊民互市貿易亦然。在這種情況下，探討毗鄰俄羅斯和朝鮮的吉林省如何有效開展邊民互市貿易顯得尤為重要，而廣西、黑龍江等省份的經驗無疑對吉林省邊民互市貿易發展將起到重要的借鑒作用。

2 邊民互市貿易區的配套設施建設

邊民互市貿易的主體為邊境居民，自古邊民便由于生活需要自覺發起物物形式的商品交換，多為肩挑手提型的游走商販，對于基礎設施并無較高要求。但隨著生產生活環境的普遍改善，邊民互市貿易環境也逐漸改善。廣西東興、黑龍江黑河和綏芬河等地將邊民互市貿易作為向邊境小額貿易、邊境加工貿易等規模貿易發展的第一階段，為方便有邊貿資質的企業向邊民采購，紛紛建立了具有一定規模的邊民互市貿易市場，實行規范化經營管理。以廣西東興為例，該地得益于多年的邊貿經驗，按照互市商品種類，建立了特色商品市場，改善了邊民的貿易環境，更重要的是在一定程度上確保企業采購邊民貨物時價格透明，使交易規范化和正常化。

除穩定的貿易場所外，人民幣對外幣的結算中心也是必需的配套機構。現代的邊民互市貿易已經從最初的物物交換，發展為物物交換和以貨幣為中介的商品交換兩種主要形式。國家對邊民每日人均貿易額度的規定也從最初的300元（1991年）提高到目前的8000元，這使得多數邊民從事的貿易已經超出了自用目的，而上升為以改善生活條件為目的的商業活動。東興的邊民互市貿易結算方式經歷了從欠規范化的地攤銀行到規范化的人民幣對越盾的結算中心的發展歷程。由于外國經濟波動和貨幣政策的不穩定性，黑河市的邊境貿易也曾一度面臨幣種結算帶來的困擾。因此，在吉林省邊民互市貿易中應優先考慮人民幣結算方式，以確保邊民互市貿易的長期、穩定發展。

邊民互市貿易可以提高邊民的生活水平，而在維持其安全、穩定發展方面，海關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各地專注簡化鄰國邊民和貨物入境手續：人員通關方面，綏芬河市允許俄公民持普通護照免簽證進入邊民互市貿易區;黑河市從允許俄邊民持旅游護照免簽證進入，[1]發展為俄公民憑身份證件即可進入;東興市允許越南邊民持邊境通行證經過專用通道進入。[2]此外，東興市還開發APP出入境旅游團自助排號平臺，為出入境旅游團隊提供更便捷的服務。[3]貨物通關方面，廣西建成互市“一指通”系統，在全區互市區（點）實行海關信息化管理，東興市推行無紙化通關作業，簡化通關流程，在邊民互市貿易區使用統一收費大廳，減少交費環節。[4]上述舉措極大提高了貨物通關效率，有效助推了邊民互市貿易的發展。

不容忽視的是，一些不法分子趁機從事走私活動，因此邊貿區的監管部門要提高警惕，加大執法力度，應在確保國家安全的前提下滿足邊貿發展的需求。

3 邊民互市貿易的開展模式

第一，邊民互市貿易+電商。進入21世紀，電子商務走進平民百姓的生活，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和消費模式。跨境電商的崛起革新了邊民互市貿易“走街”“擺攤”的傳統交易形式。電商交易的電子化和網絡化，使商品定價更加透明、合理，有利于公平競爭。東興市推出“互聯網+”行動計劃，搭建“跨境金融結算平臺、電商平臺、手機APP電商銷售”三大平臺，推動東興跨境電商“品牌化、規模化”發展。[5]東興市著力開發適合網銷的中越農產品，推廣標準化、規模化種植及一定程度的加工，打造電商品牌。

第二，邊民互市貿易+精準扶貧。除經濟效益外，東興市還追求邊民互市貿易的社會效益，將邊民互市貿易與精準扶貧緊密結合。以村、社區為單位，吸納貧困人員，組建互助合作社（組）參與互市貿易，將通過互市貿易購進的越南農產品進行初級加工，再由電商渠道銷售，從而實現脫貧增收。[6]

第三，邊民互市貿易+地理信息技術。古老的邊民互市貿易發展至今，在傳統的貿易形式和管理方式上已經極大地融合了現代科技元素。運用地理信息技術的數字邊貿管理信息系統已設計、開發出來，[7]在現有電子地圖、互市區交易信息收集與展示、邊民備案信息等以外，如若增添互市區入境人員信息收集與管理版塊，不僅能夠對邊民互市貿易區的商務信息有全盤的把握，還將有利于海關執法，確保互市貿易的健康發展和邊境的長治久安。

4 邊境城市發展戰略中的邊民互市貿易

邊民互市貿易發端于邊民之間生產生活資料的互通有無，其商品結構自然集中在農副產品、水產品、海產品以及土特產上，東興、黑河、綏芬河等地無不如此。隨著邊民生產生活水平的提高，在國家繁榮邊疆經濟政策的推動下，邊民互市貿易的商品結構更加多樣，服裝鞋帽、家用電器、文體用品、工藝美術品、家具等[8]均成為邊民買賣的對象，小商品經濟日益繁榮。時至今日，在邊貿經濟發展具有典型性的東興市，邊民互市貿易仍占邊境貿易的一半以上。[9]

各邊境城市將邊民互市貿易視作發展邊境小額貿易、轉口貿易、加工貿易等的基礎，紛紛謀求從“通道經濟”轉為“口岸經濟”的路徑。入世以后，我國的邊境貿易自覺與國際接軌，為謀求更大的發展，各地尋求將邊民互市貿易區向自由貿易區轉變的路徑，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為邊境城市在邊民互市貿易的基礎上規劃發展戰略提供了良好的借鑒。

邊民互市貿易發展受到兩國政治關系和經濟政策的重大影響。為使“互市”真正落地，黑河、綏芬河等地謀劃將邊民互市貿易區轉型、升級為邊境自由貿易區。在自由貿易區的劃定區域上，學者持兩種觀點：一是按照世界貿易組織（WTO）相關規定，邊境兩側國家簽訂自由貿易區協定，兩國劃定限定的區域;[10]另一種是依據世界海關組織（WCO）規則在一國或經濟體境內設立的、無須與他國簽訂協議的自由貿易區。[11]前者已經有國際先例，而后者則需進一步的理論研究和政策解讀。但無論如何，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和大湄公河次區域經濟合作機制已經為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借鑒。

5 結論

邊民互市貿易是邊境城市發展不可或缺的貿易形式，邊民之間在生產生活上的互補、在文化方面的融合都將增進我國與鄰國的相互理解和包容。在“一帶一路”國家發展戰略下，吉林省在穩固邊疆、沿邊開放中將發揮重要作用。廣泛吸收現有邊民互市經驗，取長補短，趨利避害，對推動吉林省邊民互市貿易發展大有裨益。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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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陳建林.做足做活“跨”字文章 做大做強跨境貿易——東興市發展跨境貿易經驗交流[J].廣西經濟，2016（12）：62.

[5]周世軍.創新“跨境貿易+”模式 發展沿邊向海開放型經濟[J].中國黨政干部論壇，2018（1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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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唐重振.“一帶一路”建設中的廣西邊境貿易轉型升級路徑分析——以廣西東興為例[J].當代廣西，2017（6）：60.

[10]黑河市中俄邊民互市貿易區域戰略研究課題組.開創興邊富民之路——黑河-布拉戈維申斯克中俄邊民互市貿易區發展戰略研究報告[J].黑河學刊，2001（1）：13.

[11]趙迎昕.從綏芬河的實踐看中俄互市貿易區的出路[J].今日中國論壇，2009（7）：119.

[基金項目]吉林省科技廳科技戰略與規劃研究項目“朝俄經濟發展戰略背景下吉林省邊民互市貿易研究”（項目編號：20200101093FG）。

[作者簡介]林春穎（1985—），女，漢族，黑龍江克山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中韓文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