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珊 青島科技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
引言:中國經濟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以后,消費者將作為經濟增長的第一引擎,以2019年為例,最終消費支出對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的貢獻率高達57.8%。那么事件風險會對居民的消費方式和支出結構及居民消費預期產生何種沖擊和影響需要深入研究。
據國家統計局統計,我國的消費展現出強大的韌性、活力和新的增長點。新型消費和升級消費不斷拓展,無接觸配送、無人零售、直播零售等消費新模式、新方式快速發展。人工智能、遠程辦公、“互聯網+醫療+藥店”等逆勢發展,信息消費、防護用品、衛生健康用品等消費顯著增長。可見一些產業發展業態將呈現新的組合模式,消費者消費行為也將有新的變化趨勢,必須積極適應風險發展變化,做好產業發展政策的儲備調整。
在風險發生時,消費者的反應和采取的行為對市場的穩定和社會的穩定有重大影響。學者們的研究發現,從微觀個體方面,消費者收入高低、年齡大小會影響其對安全的關注度(Smith,2000),不同年齡和性別的消費者會對風險產生不同認知,進而出現不同的消費行為(Verbeke,2003);從宏觀層面,風險會對一個國家和地區的交通運輸業和電信業造成很大的影響(張文斗,2012),會對整個國民經濟帶來重大損失(Lee,2004),由于風險因素危及經濟社會安全,世界各國及國際組織會據此制定和發布規則及標準等,進而對國際貿易產生深遠影響(邵柏,2019),很多國家會出臺各項金融或財政政策刺激經濟發展(陳國進,2014)。
風險因素對于經濟的影響是全面的,人們具有自我保護意識,因而會采用多種方法以遠離風險因素。同時政府為了控制也會采取一系列舉措。公眾和政府采取的辦法與控制措施的力度都是影響消費的重要因素。同時消費者的購買行為還受自身基本特征、家庭規模、對產品安全性認知、對風險的認知等因素影響。

表1 城市居民消費指標體系
通過對所檢索到的文獻進行分析總結,風險影響消費者需求因素可以分為:商品的價格水平、居民的收入水平、收入分配狀況、消費者的喜好、當前社會消費形式、家庭經濟狀況、社會保障水平、社會因素、政治因素、心理因素共10大類因素,根據以上因素分析,建立基于需求角度疫情對城市居民消費影響主要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本研究以城市居民消費者為調查對象探索風險因素對消費的影響,以表1的指標體系中的21個三級指標為基礎,設計36個測項,向城市居民發放問卷,于2021年1月中旬至2021年1月末期間通過在網絡平臺上發放電子問卷的形式,對城市居民隨機進行了調查。共回收問卷300份,其中有效問卷222份,問卷有效率達74%。
本文采用L.J.Cronbach所創的α系數法。檢驗數據的信度,通過計算發現,調研所獲數據的總體信度α=0.821,超過了0.7的標準。
效度分析發現數據的KMO值為0.768。大于0.6的標準,表示問卷的效度是可以接受的,同時球形度檢驗其對應的概率P值為0.000,表明該數據適合做主成分分析。
運用SPSS軟件對調查問卷中的36個變量進行因子分析,得到相關矩陣的特征值、方差貢獻率等數據如表2。可知,前10個公因子的特征值均大于1,從第11個公因子開始,特征值開始小于1。根據公因子選取原則,選取10個公因子,其累計貢獻率達到60.761%,能基本概括和解釋整個數據的大部分信息。

表2 特征值及貢獻率
由于初始因子載荷矩陣的10個公因子的含義不是很明確,為了使各類因子盡可能的向兩級轉化,采用方差最大正交旋轉法做因子載荷旋轉,使10個公因子含義更加明確,得到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矩陣如表3。其中題項30-33在各因子的載荷均沒有超過0.5予以刪除。
按各主因子中載荷量較高的變量所具有的共同特征,進行主因子命名,因子F1為“居民收入水平”;因子F2為“社會因素”;因子F3為“收入分配狀況”;因子F4為“心理因素”;因子F5為“家庭經濟狀況”;因子F6為“消費者喜好”;因子F7為“當前社會消費模式”;因子F8為“政治因素”;因子F9為“商品價格水平”;因子F10為“社會保障水平”。

表3 旋轉后因子載荷矩陣
按各主因子中載荷量較高的變量所具有的共同特征,進行主因子命名,因子F1為“居民收入水平”;因子F2為“社會因素”;因子F3為“收入分配狀況”;因子F4為“心理因素”;因子F5為“家庭經濟狀況”;因子F6為“消費者喜好”;因子F7為“當前社會消費模式”;因子F8為“政治因素”;因子F9為“商品價格水平”;因子F10為“社會保障水平”。
(1)居民收入水平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居民收入水平”對居民消費的影響最大,貢獻率高達11.530%。居民收入受到不利影響,部分重點人群收入脆弱性增大對消費將產生抑制作用。工資收入受到負面影響,凸顯了風險對居民收入產生的沖擊,收入是消費的重要影響因素,收入下行將對居民消費產生抑制作用。
(2)社會因素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居民消費另外一個比較重要的影響因素就是社會因素,貢獻率為6.724%。社會輿論等因素都會影響居民的消費。尤其在信息時代,社會輿論導向時刻影響消費者的心理。
(3)收入分配狀況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在消費者收入穩定的前提下,會分配自己所得收入,會將一部分收入用于儲蓄,一部分用于購買固定資產,一部分用于日常開銷等,不同的收入分配狀況會使得消費者用于消費的程度也不一樣。
(4)心理因素對居民消費的影響。不少人因為就業問題而為以后的生活擔憂,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會抑制消費欲望,降低消費水平。
(5)家庭經濟狀況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家庭經濟狀況涉及到一個家庭的儲蓄及固定資產及負債等情況,如果家庭經濟狀況客觀,無貸款,那么對消費的影響并沒有很大。
(6)消費者喜好對居民消費的影響。消費者喜好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居民的消費。居民對手機數碼、家用電器的消費影響著消費水平,因子載荷值為0.871,分值較高。這也側面反映出,居民對于家用電器的依賴度較高,這對于家用電器升級為智慧家電,打造智慧家居,無疑是一個順風車。
(7)當前社會消費模式對居民消費的影響。我國消費市場展現出強大的韌性、活力和新增長點。新型消費和升級消費不斷拓展,無人零售、直播銷售等消費新模式快速發展,信息消費、人工智能、“互聯網+醫療、衛生、健康”等消費顯著增長。
(8)政治因素對居民消費的影響。政治因素對消費的影響是從側面展開的,政府會面向大眾發放“消費券”,鼓勵消費者消費,以此來拉動經濟。
(9)商品價格水平對消費的影響。由調查問卷數據分析得出,城市居民對商品的價格敏感度不會很高,對于剛需物品,即使價格出現大幅度上升,其消費程度也不會出現大幅度下降,對于非剛需物品,即使價格出現大幅度下降,居民也不會因此而過多消費。
(10)社會保障水平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各地優先保障民生支出,按時足額發放養老金和離退休金。
本文對城鎮居民消費行為現狀和升級歷程進行分析,歸納了10個能夠全面總結居民消費差異的因子,借此探究造成消費行為差異的原因。根據本文的研究,為了減少風險帶來的損失,使得消費保持活躍狀態,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針對居民購買特定消費產品的補貼,這在過去促消費政策中使用頻繁,如家電、汽車下鄉等;二是通過發放消費券來補貼居民消費,目前已在多地市落實,覆蓋群體范圍較廣但抵扣額度有限。從歷史上看,兩者多在消費失速下滑時期出臺,短期政策效果顯著,但長期容易透支需求。減稅優惠可以重啟,拉動消費效果顯著。
第二,依托數字技術,精準放松對汽車、商品房等消費的政策限制,著重滿足居民的剛性需求,考慮到汽車消費較強的帶動作用,可以考慮重啟稅率優惠政策,帶動汽車銷售回暖。并有效解決停車難、停車貴等問題,充分釋放居民大額消費潛力。
第三,加快推進信息網絡建設、老舊小區改造、社區/小區公共設施建設等工作,增加標準化、差異化、個性化服務投入,構建與居民消費緊密相關的基礎公共服務管理評價體系,充分發揮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的促進作用。
第四,建立健全消費領域法律法規體系,強化保護其消費者權益,優化完善當前不好的社會消費環境,倡導健康消費理念,讓居民敢于消費、樂于消費。加快建立符合數字經濟特征和需要的新型監管機制,保障線上消費市場規范發展。
第五,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和規劃,統籌推進數字政府建設,夯實各類在線公共服務的技術基礎以推進公共服務的普惠性和精準性。數字化治理是現代國家治理的重要手段,有助于構筑一道公共安全網絡屏障,要鼓勵和支持社會主體參與“新基建”,加快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數字經濟治理格局,讓數字化紅利惠及所有人。
第六,消費還需要時間投入,因而節假日期間消費活動通常較旺盛,可以通過適當增加或延長假期來釋放消費需求,比如落實彈性休假制度。合理增加公共消費,補足政府投入短板。最后,近期高層首次提到“要合理增加公共消費”,投入公共領域的政府消費能夠減少居民相應開支,促進居民消費擴大,作為印證,政府消費的比重和居民儲蓄率呈現明顯的反向關系。同發達國家相比,我國在醫療衛生等領域的政府支出存在差距,而通過政府消費補短板,不僅能促進消費回補,還能創造社會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