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國公司法引入“深石原則”的思考

王小舟 北京首旅酒店（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關聯企業作為一種新型的企業組織，推動了經濟的發展，但同時也顯示出保護其子公司的外部債權人利益存在一定困難。在其子公司破產時，在財產分配過程中利用其不公平行為取得的對其子公司的內部債權，是否應該和外部債權人同等順位受償？如果同等順位受償，是否會損害外部債權人的利益？如何才能保護外部債權人的利益？

一、我國公司法引進“深石原則”的必要性分析

首先，中國的法律在關聯企業這方面是存在一定局限性的。每當發生利益糾紛時，就會陷入“無法可依”的困境，這表明中國對于關聯企業及其交易這方面的法律法規是不完善的。其次，公司沒有完整的人格否認制度。一般來說，當公司股東出現濫用其獨立人格時，就需實施人格否認制度。但是，在司法實踐中是否也試用公司人格否認制度？因為司法實踐中會出現某些特殊的情況，例如，股東依靠自己的控制地位來獲取利益并損害其他債權人的利益時，如果使用公司的人格否認制度，這對其控制公司是否公平？但如果不使用其制度，又該如何保護其他債權人的利益呢？“深石原則”就可以根據其控制公司的具體情況來決定。試用的條件相對寬松，可以有效地保護債權人的利益，而無需采用嚴格的公司人格否認制度。最后，我們需要用司法實踐來保護債權人的利益。關聯企業利用其組織形式濫用權利，謀取其非法利益，侵犯了其他人的合法權益。由于頻繁的國際貿易和跨國公司的出現，利用其關聯企業交易損害其他人的利益的現象變得越來越普遍。

二、我國公司法引入“深石原則”的建議

（一）對關聯關系進行完善規定。適用于“深石原則”的交易類型是關聯交易。上文所提到的《公司法》第216條就已對關聯關系的概念進行了界定，但該規則不適用于同一公司控股股東，實際主管，董事，高級管理人員管理員直接或間接控制的姊妹公司。與之相比，臺灣《公司法》第369關于關聯關系的描述更加具體和詳細。筆者認為，中國公司法可以借鑒《公司法》和《企業會計準則—關聯方關系及其交易的披露》對其關聯關系進行更完善的規定，并確定關聯關系的適用對象：主要公司和子公司，同一主體控制的姊妹公司及其他相關聯的主體。

（二）規定“深石原則”的適用條件。作者在前文中有所提到，美國法院已經制定了一個適用于“深石原則”的三個檢驗方法：1）股東實施不公平行為；2）該行為可能會損害其他當事人的合法權益，甚至給股東帶來不公平的利益；3）把股東的債券居次并不違反破產法。可以借鑒美國的經驗來確定“深石原則”在中國司法的試用條件。同時，在美國的判例法中也總結了有關不公平的行為，包括以下四項行為：1）母公司資本嚴重不足；2）子公司違反了其信譽承諾；3）母公司違反法律，無視子公司的獨立人格；4）資本構成混亂或轉移錯誤。如果母公司進行上述任何一項行為，并且損害了子公司外部債權人的利益，導致子公司破產時，則可以使用“深石原則”要求母公司對子公司的債權進行合法居次。美國通常采用根據市場行業特定規則對不公平行為進行界定的模式，而臺灣對不公平行為的界定是盡可能的羅列出其有失誠信的行為。作者認為，我國公司法可以將兩種模式結合起對不公平行為進行界定。首先，可以根據中國公司法第20條和第21條規定的誠信義務用作基礎7；其次，可以列舉出公司法條文中所體現的不公平行為；最后，制定一套完整的法律法規，可以涵蓋未來司法中可能出現的不公平行為。

（三）實質合并原則—控制與從屬公司同時破產時各債權的處理。“深石原則”討論了在子公司破產時，母公司通過不正當手段取得的債券是否應居次受償。但是，如果母公司和子公司同時破產，則解決問題的傳統方式是堅持母公司和子公司都是獨立法人的立場，換句話說，向母公司的債權人需要破產母公司清償，子公司債權人向破產子公司申報，并且這兩者互不干涉。但是，為了使集團的利益最大化，在母子公司和姊妹公司之間利益輸送非常普遍。這樣做會公司債權人可獲得清償的資產，與此同時，也會增加部分企業供清償債權人的資產。實質合并的原則是根據公平原則而產生的。實質合并原則認為，對于沒有擔保的債權請求分配財產的解決辦法是合并破產企業的資產和負債，并除掉關系企業之間的債權與保證關系，將合并后的破產組合，并根據債權下的比例份額分配給公司集團的債權人。上述“合并”完成后，合組之后的破產財團，將按債權額的比例分配給集團的債權人，也不會因債權問題對此進行深究。例如，如果A和B聲稱是債務人并各自提出破產申請，并且A和B被合并，債權人A，債權人B都擁有一個共同的債權人，他們平分A和B的資產。當公司合并時，相互之間互負的債務在合并之后被消滅。

三、結語

在企業聯盟的背景下，公司的快速發展對傳統公司法的理論和實踐提出了嚴峻挑戰。公司人格獨立和有限責任原則越來越被濫用于權利之下。傳統公司法理論的公正性和合理性在控股公司法實踐中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為了矯正制度的失靈，必須在理論上不斷糾正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