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紅,趙曉歡,申國升
(衡水市中醫醫院功能科,河北 衡水 053000)
近年來,乳腺癌患者的發病率呈逐年升高趨勢[1]。有研究報道,乳腺癌的發病率在全球腫瘤疾病中居首位[2]。目前認為乳腺癌的危險因素主要包括家族史、遺傳、生殖因素、不良生活習慣以及乳腺增生性疾病[3]。據統計,2015年中國乳腺癌發病病例約有26.9萬,死亡病例7.0萬,分別占女性腫瘤發病的15%和死亡的7%,嚴重威脅著女性的健康[4]。乳腺癌患者的臨床分型主要包括團塊型、結節型、導管型、囊腫型、彌漫型等。多普勒超聲檢查是臨床診斷乳腺癌的重要方法之一,不同的乳腺癌類型具有特異的超聲影像學特征[5-6]。血管內皮生長因子-C(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C,VEGF-C)與腫瘤患者的淋巴管生成以及淋巴結轉移密切相關。C反應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在炎癥反應的發生發展中發揮重要調節作用[7]。免疫組織化學分子CD34對腫瘤細胞的浸潤具有一定提示作用[8]。本研究主要分析乳腺癌超聲征象與CRP、VEGF-C、CD34表達的相關性,為乳腺癌的診斷以及預后提供科學依據。
1.1一般資料 選擇2016年6月至2019年5月于衡水市中醫醫院就診的120例乳腺癌患者為乳腺癌組,年齡35~49歲,平均(42.9±2.3)歲;體質指數23~24 kg/m2,平均(23.7±3.0)kg/m2;腫瘤類型:浸潤性小葉癌16例,浸潤性導管癌89例,黏液腺癌15例;腫瘤轉移情況:腋下淋巴結轉移59例,未轉移61例;腫瘤最大徑≥2 cm 62例,最大徑<2 cm 58例。選取同期健康體檢者120例作為正常對照組,年齡34~48歲,平均(42.4±2.1)歲;體質指數23~25 kg/m2,平均(23.4±3.5)kg/m2。兩組受試者的年齡、體質指數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獲得衡水市中醫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受試者均簽署了知情同意書。
1.2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乳腺癌患者均經病理學診斷符合《中國抗癌協會乳腺癌診治指南與規范(2015版)》[9]中的診斷標準;②乳腺癌患者為首次發病;③正常對照組的血細胞計數、肝腎功能、血脂等均正常;④乳腺癌患者的病理分期為Ⅱ~Ⅲ期。排除標準:①復發轉移的乳腺癌患者;②乳腺急性炎癥期患者;③具有精神疾病或存在認知功能障礙者;④合并其他類型惡性腫瘤者。
1.3方法
1.3.1超聲檢查 兩組患者分別進行乳腺超聲檢查,采用超聲儀(荷蘭PHILIP,HDI3000)進行掃描,超聲頻率設定為5~12 MHz,囑患者取平臥位,首先對患者的乳頭、乳暈進行掃描,其次按照由內而外、自上而下的順序進行乳腺掃描,觀察乳腺病灶部位的大小、邊界、鈣化以及血流情況。同時分析血流分級以及動力學參數最大流速(maximum velocity,Vmax)和阻力指數(resistance index,RI)。依據Adler半定量方法進行血流特征分級:病灶內未發現血流信號為0級;病灶部位有1~2處點狀出血點為Ⅰ級;病灶部位發現1條主要血管,2~3條小血管,中量血流信號為Ⅱ級;患者病灶內發現4條以上血管并相互貫通為Ⅲ級[10]。超聲分別由兩名高年資住院醫共同檢測。
超聲造影檢查:完成以上超聲檢查后,切換為低機械指數造影模式,在患者平靜呼吸狀態下,經肘靜脈注射1.5 mL微泡混懸液,在120 s內完成超聲影像獲取。分別計算峰值強度(maximum intensity,Imax)、達峰時間(time to peak,TTP)、平均渡越時間(mean transfer time,mTT)、Imax/TTP以及流出時間(washout time,WT)。
1.3.2CRP、VEGF-C、CD34檢測 兩組患者均采集肘靜脈血4 mL,以離心半徑15 cm,3 500 r/min離心15 min,離心溫度設定為18~26 ℃,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CRP水平,CRP試劑盒購自上海酶聯免疫生物有限公司(批號:20160322),操作流程嚴格按照產品說明書進行。
對乳腺癌患者的病灶部位以及病灶2~3 cm外的癌旁組織進行活組織檢查,采用免疫組織化學法檢測VEGF-C以及CD34,人VEGF-C以及CD34多克隆抗體試劑購自上海羅氏制藥有限公司(批號:20160311、20160103),腫瘤細胞質內出現棕黃色顆粒物質,且染色細胞比例5%~50%為VEGF-C、CD34陽性,染色細胞比例50%以上為VEGF-C、CD34強陽性[8]。
1.4觀察指標 ①分析乳腺癌患者的超聲特征,包括邊界清晰程度、內部鈣化情況以及內部血流信號。②比較兩組Imax、TTP、mTT、Imax/TTP、WT及CRP水平的差異。③比較乳腺癌患者癌組織和癌旁組織VEGF-C、CD34的陽性表達情況。④分析乳腺癌患者超聲特征指標與CRP、VEGF-C、CD34表達的相關性。

2.1乳腺癌患者的超聲特征分析 乳腺癌患者的超聲影像學特征分析顯示,邊界清晰54例,邊界不清或存在毛刺66例,內部鈣化49例。乳腺癌患者血流信號主要以Ⅱ~Ⅲ級為主,見圖1。

圖1 乳腺癌患者的超聲特征(1a為超聲模式,1b為血流模式)
2.2兩組超聲特征和CRP水平比較 乳腺癌組患者血流分級Ⅱ~Ⅲ級的比例、Vmax、Imax及CRP水平高于正常對照組,RI、Imax/TTP、WT低于正常對照組(P<0.01);兩組mTT、TTP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3乳腺癌患者癌組織和癌旁組織VEGF-C、CD34陽性表達的比較 乳腺癌患者癌組織VEGF-C、CD34陽性表達比例顯著高于癌旁組織(P<0.01),見圖2、表2。

VEGF-C:血管內皮生長因子-C:2a:癌組織VEGF-C陽性;2b:癌旁組織VEGF-C陽性;2c:癌組織CD34陽性;2d:癌旁組織CD34陽性

表2 乳腺癌患者癌組織和癌旁組織VEGF-C、CD34陽性表達的比較 [例(%)]
2.4乳腺癌患者超聲指標與CRP、VEGF-C、CD34的相關性 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乳腺癌患者超聲血流分級、Vmax、Imax與CRP、VEGF-C、CD34的表達呈正相關(P<0.05),超聲RI、Imax/TTP、WT與CRP、VEGF-C、CD34的表達呈負相關(P<0.05),見表3。

表3 乳腺癌患者超聲指標與CRP、VEGF-C、CD34的相關性分析
乳腺癌早期癥狀不典型,當患者因臨床癥狀就診時,多數已失去最佳治療機會,所以進行早期識別、早期干預、早期治療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且早期發現乳腺癌的惡變對于患者的治愈具有重要影響。早期識別干預乳腺癌患者的良惡性可以提高患者的生命質量,顯著降低50~69歲女性患者的死亡率。研究顯示,腫瘤疾病的發生、發展與新生血管的形成密切相關[11]。有研究顯示,腫瘤細胞的發生、發展主要取決于腫瘤細胞對營養物質以及氧氣的獲取量[12-13]。
以往研究顯示,CD34主要存在于內皮細胞,與內皮細胞有效結合后,可顯著增加血管內皮細胞的化學趨化性[14]。CD34通過促進血管內皮細胞的分裂與出芽生長,使新生血管形成,導致腫瘤進展。在乳腺癌的進展過程中,VEGF-C水平較低提示腫瘤組織的血供較差,腫瘤組織的生長速度減緩或出現壞死;在乳腺組織的增殖過程中,腫瘤的血供受多種因子以及環境因素的影響[15]。對乳腺癌組織分子水平的研究顯示,乳腺癌組織的微血管變化與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Tat作用蛋白30、Toll樣受體4、缺氧誘導因子-1α顯著相關[16];乳腺癌的疾病進展除受微血管的影響外,還與病灶部位的炎癥反應水平有關,而腫瘤細胞對內皮細胞的損傷作用間接影響CPR水平[17-18]。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正常對照組相比,乳腺癌組血流分級Ⅱ~Ⅲ級的比例、Vmax、Imax及CRP水平升高,RI、Imax/TTP、WT降低。有研究認為,在乳腺癌病灶部位,隨著患者的局部毛細血管密度的降低,其血流速度以及血流分級情況顯著下降,血供不足,對病灶部位的腫瘤細胞浸潤、增殖以及分化有顯著抑制作用,提示腫瘤病灶部位血供不足對治療效果的評價具有重要作用[19]。有研究報道,乳腺癌患者血流信號與治療效果顯著相關,隨著病灶部位血流信號的顯著下降,治療效果顯著提升,腫瘤的遠處播散風險也隨之下降[20]。
VEGF-C主要反映患者病灶部位的血管密集程度。有研究指出,乳腺癌患者病灶部位腫瘤細胞的侵襲、轉移甚至惡化均與血管密度顯著相關[21]。隨著病灶部位血管密度的增加,其惡化程度以及遷移風險顯著增加[22]。而CD34陽性水平與乳腺癌患者的腫瘤浸潤情況顯著相關。本研究結果顯示,乳腺癌患者癌組織VEGF-C、CD34陽性表達比例高于癌旁組織;乳腺癌患者的超聲特征與CRP、VEGF-C、CD34顯著相關(P<0.05)。而VEGF-C、CD34在病理學中對乳腺癌患者的診斷已得到明確的證實[23]。但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樣本量較少,在組織學診斷過程中存在采樣的差異性,還有待大樣本深入研究。
綜上所述,乳腺癌患者的超聲影像特征與CRP、VEGF-C、CD34顯著相關,超聲對乳腺癌患者的疾病進展具有重要的輔助診斷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