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華,倪明濤
(1.樂山師范學院 人工智能學院,四川 樂山 614000;2.樂山師范學院 物聯網創新應用與安全實驗室,四川 樂山 614000)
近年來,人們對擁有高水平信息技術能力的教師的理解發生了范式轉變,要求教師能充分利用信息技術工具為學生的信息素養發展與提升提供服務。同時這也是《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1]為教育管理者和教育工作者在教師信息素養能力框架中提出的新要求。在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出臺的《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要求教師通過他們在課堂上的實踐和干預,成為在信息技術主導的文化情境下對學生個人和職業的全面發展負責的關鍵角色[2]。通過分析有關信息技術能力發展模型的科學文獻,可以觀察到這種演變:從最初重視教師專業培訓演變為教師數字能力的培養有望進一步發展并實現其在學生中的發展和遷移[3~5]。
從這個意義上說,有兩項建議特別重要:一是教育部在2018年出臺的《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為廣大教師提出了“信息素養全面提升行動”框架,“充分認識提升信息素養對于落實立德樹人目標、培養創新人才知識、技能、應用能力以及信息意識、信息倫理等方面的培育,將學生信息素養納入學生綜合素質評價”[1]。二是在2019年教育部發布的《關于實施全國中小學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工程2.0的意見》,要求“到2022年,構建以校為本、基于課堂、應用驅動、注重創新、精準測評的教師信息素養發展新機制”[6]。分析這些文件和它們所構成的關鍵領域,可以知道教育部對于中小學教師的信息素養作出了非常明確和具體的要求,對內容體系也提出了明確的框架。由此可知2019年發布的實施意見是對2018年的《行動計劃》的實施要求和實施方案做出更細致的規定。教師通過培養學生的信息素養來賦予學生權利,同時關注學生的主觀方面,比如學生的提升信息素養后的成就感。
本研究旨在提出一種基于維果茨基的社會文化方法的職前教師(師范生)信息素養發展模式。具體來說,將會制定一個指標來記錄是否成功地促進了師范生信息技術能力的發展[7]。為了提出不同的教師培訓計劃或提升信息素養的計劃,必須建立理論教學模型或方法。社會文化方法,利用其獨特的特點和結構,以參與性的模式,衡量師范生的信息素養能力發展的情況。
在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國際組織,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8]和國際教育技術協會[9]為教師制定了信息技術能力標準,這標志著探索教師信息素養發展模式的開始。在中國,教育部也專門發布了《中小學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標準(試行)》和《中小學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訓課程標準(試行)》。上述這些文件的頒布旨在提供一個描述性的框架來指導信息素養的培訓和評估過程。信息技術能力分為基本技術技能的使用技術和復雜的進階信息技術和技能,允許教師利用信息技術來提高他們自身和學生的信息素養,并為不同學生個體提供不同的發展機會。
信息素養這個概念是系統化的國際教育技術協會創建的一個信息技術能力模型的參考框架,是從能力發展水平的范圍從技術和工具,到深層次的發展水平,如整合其他技能和先進的知識,以及態度與信息技術的使用;另外,從其框架內部的嚴密結構的角度來看,其更專注于教學人員。然而,近年來,信息技術能力的發展已經超越了教師為個人提高而必須培養的特定知識、技能和態度,要求他們培養其學生的信息素養。換句話說,這個轉變是要從技術世界中的教師個人賦權,轉向將能力發展轉移給學生。從教育部的《能力標準》表明教師需要讓學生在信息、溝通、信息檢索、成就感和問題解決等方面批判性地、負責任地應用信息技術。在教學能力的發展中包含上述內容意味著信息能力的概念作為轉化和授權的技能。在國外,最近的研究主張從社會文化的角度思考主觀方面的信息素養,通過溝通技能和內容創生,學習主體可用一種擴展的方式轉移自己的能力[10]。因此,教師必須能夠在他們的實踐中產生教育干預,通過發展信息技術能力來轉變他們的學生。在不斷的實踐中,上述建議的教育學理論基礎方面已經發現了一些差距,為了建立發展信息技術能力的教育培訓建議,最好是在理論的教學框架下進行,即,將社會文化的方法作為可能的解決辦法。
如前所述,國際教育技術協會規定,教師必須通過他們的教學實踐培訓學生應用信息技術。對于社會文化方法來說,學習是主體和背景之間的互動過程,理解社會和文化兩個方面,促進了信息技術能力開發從教師到學生的轉移現象。正是通過社會互動,教師才有能力為技術學習創造理想的環境。因此,教師成為學生信息技術能力發展的關鍵因素。教師在課堂中的行為(交互心理層面)改變了學生(內部心理層面)。馬丁內斯認為,內化(遷移),即在心理交互活動過程中重建一個內在的心理活動操作,不應被理解為一個社會行為發生的環境,而是意味著轉換結構和學習內化[11]。因此,從教師因其信息化能力水平而產生的使用和應用來看,學生將會內化信息技術能力發展的方法。通過這種方式,信息技術被認為是介于教學過程中產生的心理過程和心理過程之間的人工制品或中介工具。因此,這取決于教師的信息技術能力水平,不同的能力水平為學生提供不同的實踐機會,讓學生增加發展的潛力和成為社會活動的積極參與者。建立社會文化維果茨基的方法和活動理論之間的聯系,被認為是個體學習方法的演變,在課堂上進行的活動觀察成為分析學科內部發展的一個關鍵指標[12]。因此,通過分析教師在課堂中提出的與信息技術使用和應用相關的顯性行為,就有可能意味著教師和學生的信息技術能力發展水平。在揭示了教師信息化能力的新趨勢與社會文化方法相聯系的關系后,在下文的論述中,提出了一個理論模型來評估上述信息素養的發展。該模型旨在為評價教師是否通過日常課堂信息技術教學活動促進學生信息素養發展的指標奠定理論基礎。這是通過從社會文化方法中衍生出的四種結構來完成的,即:工具性、選擇性、重構和遷移。
a)對于信息技術工具層次上的信息技術能力發展,工具是指人們通過中介(信息技術媒介)工具進行的頻繁實踐,這是他們適應其發展環境的結果。在這個層次中,可以找到基本的工具性技能,例如在用戶層次上的訪問或操作信息技術工具。因此,為了確保在工具層面上的信息技術能力的發展,教師需要在他們的教學中包括實踐活動,使他們的學生能夠在基本的技術層面上使用信息技術工具。
b)在激發解決問題的信息技術能力有關的戰略和業務層面上,出現了選擇性和重新整合的結構。西班牙社會學家Wertsch認為,這揭示了一個主觀和隱含的決策過程,證明了能力遷移水平中技術工具是最合適的[13]。從這個意義上講,為了讓學生在課堂上選擇性使用信息技術工具,教師必須先創設這樣的場景:要求使用所提供的工具,直到學生自發地做出使用工具的選擇。這一層次還包括技能和決策的形成,使主體能夠通過信息技術探索新的用途、空間和實踐。這種表現與技術明顯不同,這就是重新整合的社會文化結構,它指的是把信息技術有效地應用于一定的社會文化背景。這涉及比選擇性更復雜的過程,因為它意味著既要考慮信息技術的功能性又要兼顧社會場景的具體情況。在這個意義上,教師必須激發學生創新和設計活動的能力,使學生能夠在他們已經開發或學習的環境之外應用他們的信息技術能力,將各項不同的信息技能應用到特定的社會環境中,實現信息技術能力的重新建構,并最終轉變為信息素養。
c)在更泛在的信息技術應用場景中將進一步轉變為遷移能力。當主體超越了對實踐的支配,使實踐成為他們自己的實踐時,它就與主體的活動相聯系;將其內在化并使其成為自身的一部分[13]。在這個層次上,學習者已經通過假定數字文化的規則、理解其特征并適時地遷移。因此,能力超越了工具性層次的意義,用信息技術技能來展現他們對現實場景的解釋,構建其意義并內化。因此,為了確保學生適應富含信息技術的文化,教師需要創設包含信息技術的培訓場景,例如學生在信息技術學習環境中的成就感等情感因素變得尤為重要。
小結上述幾個步驟,即可得出圖1所示的結構圖。筆者從社會文化的角度提出了學生信息技術能力發展的理論模型,圖形化地呈現出來,描述了其實施流程。該模型基于社會文化結構,提出了信息技術能力的發展,它將轉換為基于實踐經驗的信息技術能力。教師以自己的信息素養為基礎,通過自己的教學實踐,并將信息素養遷移到他們的學生。

圖1 利用社會文化方法提升信息素養的模型
本研究提出以下目標:以社會文化為基礎,以學生為對象,以理論模型為指導,制定教師信息素養發展量表;以學生為研究對象,以實證數據為依據,評估教師信息素養發展的程度。
本研究采用的是量化研究,屬于非實驗性的事后研究。華東師大學者曹俊懷認為,調查方法,特別是問卷,是提供有關數字使用、知識、感知和主題意見的理想工具[14]。此外,國際教育技術協會等機構在評估受試者的信息技術技能時也使用了該量表收集數據。另外,為了達到所提出的研究目標,采用了一種包含學生主觀感受的特別量表的調查設計,如表1所示。

表1 數據收集量表和描述性統計
本研究的樣本包括XX師范學院的940名大學二、三年級師范生。簡單隨機抽樣標準在統計學中(3σ)的置信水平為99.7%,p和q的估算值(概率)分別為1%和99%,誤差為±0.68%。樣本的人口學數據中,學生的平均年齡為20歲(s=1.2),年齡范圍為17~22歲。在性別方面,31%的男性和69%女性。在文理學科方面保持類似的比例,47%的理科學生,53%的學生為文科。
為了收集符合預設目標的數據,文章編制了一個特別量表,目的是通過學生群體信息技術能力發展的經驗證據來確定信息技術能力的發展水平。這是參照理論部分提出的社會文化方法的四個步驟而設計的:工具性、選擇性、重構和遷移。采用了李克特量表的設計(從1到5,1 =沒有,2=很少,3=有時,4=經常和5=總是),由四個維度27個問題的知識、技能、能力、態度和情緒構成(如表1所示)。因此,從感知、經驗證據是來自信息技術能力的教育環境。此外,為了保證問卷的認知效度,即為了讓學生理解構成量表的項目的意義,筆者親自收集數據,每一項進行解釋和澄清。從克隆巴赫α值(α=0.892)可知,問卷具有良好的可靠性或內部一致性。進一步對每一個維度進行可靠性分析,工具性的α=0.714;選擇性的α=0.789;重構的α=0.771;遷移的α=0.812。
對于數據分析,使用描述頻率(百分比)和趨勢(平均值、最大值和最小值、標準差和方差)的統計技術。采用SPSS統計軟件包對定量數據進行處理。
文章前面,給出了數據采集工具,包括樣本的規模。對于第一個研究目標,通過社會文化理論構造方法來記錄師范生信息技術能力:工具性、選擇性、重構和遷移(表1)。至于第二個目標,即從師范生的角度通過實證證據確定未來教師信息素養發展水平,表1中的描述性結果顯示,大多數的平均分在3分左右,即量表的平均值。
在工具性層次,獲得最高的平均分數的項目是“我能用電腦完成課堂作業”(ˉX=4,見表1),這表明學習者在教室里完成信息技術活動是完全可控的。與之相對的是“我能進入并使用數字化平臺(如超星、知網等)”(ˉX =2.41,見表1),因此使用超星或知網這樣的平臺在課堂上是不常見的。表1數據還顯示,超過一半的學生選擇的頻率為“經常”和“總是”,在校內,他們知道并使用基本的計算機設備,并將信息技術應用到他們的家庭作業中。

圖2 工具性維度統計



圖4 重構維度統計


圖5 遷移維度統計
本研究強調“目前教師的信息素養如何超越個別信息技術相關的培訓和訓練,需要進一步發展提升學生信息素養的教學實踐”。《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特別強調教師需要使學生的信息技術在信息、交流、內容生成、成就感和問題解決等方面具有批判性和負責性。因此,特別重視教師調解,以產生互動的實踐與信息技術,以促進學生個人、專業和社會的發展。教師的信息素養必須超越其狹隘的信息技術概念約束,并通過賦予學生權力來體現其獨特性。這也是國際教育技術協會在教師教育中發展信息技術的地方,尋求探索教師的培訓維度,以發展他們的信息素養。本研究說明了社會文化方法如何可以成為一個理想的教學理論方法,作為一個潛在的基礎,基于其結構的變換和相應的操作,為教師信息素養生成的創新模型。針對本研究的第一個目標,設計了一個可靠的量表,通過實施不同的社會文化結構,如工具性、選擇性、重構(重新整合)和遷移,來實證評估教師數字化能力的發展水平。關于第二個目標,本研究的結果從教師促成學生信息技術能力的角度揭示了教師數字能力的發展水平。根據研究結果,教師通過教學實踐,使學生的信息素養達到中等水平。這表明,在教師的信息技術培訓方面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需要提供一些方法和策略,使教師能夠為學生的信息素養發展創造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