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玲 ,阿拉騰烏拉,布 音,李 斌, 烏龍木賽,梁玉榮,關 平,巴 特*
(1.內蒙古阿拉善盟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內蒙古阿拉善左旗藥品醫療器械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內蒙古 阿拉善 750306;2.阿拉善盟蒙醫醫院,內蒙古 阿拉善 750306)
針對蒙藥制劑ADR監測工作現狀,選定四味壯西散、七味壯西散、珍寶丸等20種傳承使用歷史悠久的蒙藥制劑開展為期1年的ADR監測。對監測數據、ADR報告進行統計分析,考察監測品種的安全性,探究其ADR發生及影響,以期指導臨床安全合理用藥,降低ADR發生,保障患者的用藥效果。
對2016年1月1日-2016年12月31日阿拉善地區蒙醫專科三甲醫院使用監測品種的患者用藥基本情況進行統計分析。對處方中患者名稱、民族、性別等基本信息采集并記錄。通過匯總,監測期內有22280人(次)患者使用監測品種,具體使用情況見表1。

表1 使用監測品種患者數量表
監測期內對使用監測品種,及監測品種ADR報告的患者性別、年齡、民族、合并用藥、ADR癥狀與轉歸等進行統計分析,計算監測期內監測品種ADR發生率,并分別按性別、年齡、民族、合并用藥等數據以折線圖、柱狀圖等分析不良反應發生特點、規律。
監測期內使用監測品種共計22280人次,對門診使用6個品種的患者主動收集ADR報告,共回訪9533人次;對12747人次患者采用了自主上報監測方式。為期1年的監測期內,收集到ADR報告113份,涉及沉香安神散等15個監測品種,占監測品種總數75%;烏蘭毛仁湯監測期內共收集314人(次)處方,未收到該品種ADR報告,占監測品種總數5%;七味壯西散、十五味金訶散、蘇布德-9、五味黃連散等4個品種監測期內使用處方分別25人(次)以下,且未收集到ADR報告,此類品種占監測品種總數的20%。
20個監測品種,其中9個品種不良反應發生率介于0.1~1%之間,屬于“偶發”、有6個品種介于1~10%之間,屬于常見。5個品種未監測到ADR,不做評價和分析。按照國家不良反應監測中心發布的不良反應關聯性評價標準進行分析,113份ADR報告全部為“可能”。
ADR臨床癥狀主要以消化系統癥狀為主,對各監測品種出現的ADR癥狀及累及系統-器官進行統計,詳見表2、表3。

表2 不良反應監測品種的臨床癥狀

表3 ADR累及系統/器官及臨床表現
113份ADR報告,痊愈11例,占9.74% ,好轉64,占56.64%,未好轉32例,占28.32%,不詳6例,占5.31%。有55人因ADR停藥,占ADR報告數48.68%,58人未停藥,占ADR報告數51.32%,隨訪未發現后遺癥、死亡等嚴重ADR。
2.4.1“主動監測”較“主動上報”更容易捕捉ADR信號
在1年的監測期內,通過主動收集方式收集到ADR報告102份,占ADR報告總數90.3%,自主上報收集到ADR報告11份,占ADR報告總數的10.4%。以“主動上報”為監測手段收集蒙藥制劑的ADR報告量明顯低于“主動監測”。民族專科醫護人員對已發生的ADR不能準確認識、判斷、分析,對監測工作的重視程度普遍較低。“主動上報”方式發現和收集蒙藥制劑ADR報告的漏報率較高。
2.4.2合并用藥與ADR發生的關聯性
分別將發生ADR的15個品種處方量為縱坐標,以合并用藥數為橫坐標,做直方圖;分別將15個品種的ADR報告數做縱坐標,以合并用藥數做橫坐標,做折線圖;以橫坐標為基準,將直方圖和折線圖重疊后發現,監測品種的ADR發生率與用藥人群量有直接關系,與合并用藥量關聯性不強。
2.4.3蒙漢族使用差異性和ADR發生差異性
為考察蒙古族與漢族對蒙藥制劑處方量,經計算,漢族處方量∶蒙古族處方量為1∶1.42。對ADR報告統計計算,蒙古族發生疑似ADR∶漢族發生ADR比為1∶2.31,漢族ADR發生率高于蒙古族。
2.4.4監測品種使用性別差異和ADR性別發生比
為考察使用監測品種女性與男性使用量,對監測品種處方量進行統計,女性:男性為5.1∶1,女性處方量大于男性。對ADR兩性報告量統計,女性∶男性ADR發生比為3.36∶1。女性發生比略高,與女性用量大于男性有關聯性。
2.4.5年齡與ADR發生的關聯性
分別將發生ADR的15個品種處方量為縱坐標,以年齡(參照《國際疾病分類》ICD-10編碼分類)為橫坐標,做直方圖;將15個品種的ADR報告量分別做縱坐標,以年齡為橫坐標,做折線圖;以橫坐標為基準,將直方圖和折線圖重疊后發現,15個監測品種的ADR發生率均與用藥人群量有直接關系,與年齡關聯性不強。
與綜合性醫療機構相比,民族專科療機構臨床一線醫護人員普遍存在對ADR認識和重視程度不夠,ADR上報率不高的情況。此次監測不排除因醫護人員認識不到位、重視程度不高、宣傳不到位等,“主動上報”收集ADR報告有漏報不報情況。但“主動上報”是目前監測報告收集的主要手段,據此,藥品不良反應監測機構、醫療機構管理部門在日常工作中應進一步加大對民族專科醫療機構ADR業務的宣傳培訓工作,幫助專科醫護人員正確認識ADR概念和監測工作的意義,提高對ADR積極發現、主動上報的能力。
蒙藥的服用方法有很多講究,不只是早飯前晚飯后白開水沖服,而是根據病情、病人年齡等選擇給藥時間、給藥劑量及方法[4]。通過對監測品種與產生不良反應的合并用藥量做線狀圖表分析來看,ADR發生率與用藥人數呈正相關,未出現合并用藥多,ADR增高的情況,這一結論與聯合用藥種數越多,增加不良反應的概率越大[5]不一致。吳剛[6]曾指出巴特日-7本身為清熱殺菌、鎮痛之藥。施以治療痢疾的蘇龍嘎-4湯為引對治療痢疾,效果更佳。施以治療感冒的查干湯為引,則感冒要比單方查干湯的療效高。在獨特的蒙醫藥理論體系和用藥經驗的指導下,將藥引作為合并用藥進行觀察,增加了合并用藥種類,不符合的蒙藥獨特的理論體系,應統籌考慮。
使用監測品種蒙古族在用藥習慣上較漢族更有傾向性。但就ADR發生來看,漢族ADR發生比率高于蒙古族。楊進波[7]等在《種族差異對藥代動力學影響的研究進展》中認為,不同民族應用同種藥物的反應是不同的,現代研究證明不同種族對藥物吸收、分布、代謝和排泄存在差異。蒙醫藥是蒙古族人民在長期的社會生活實踐中,逐漸孕育醫藥文化、經蒙古族人民與疾病斗爭的經驗積累,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7],很多蒙古族從嬰幼兒時期就以蒙醫藥為疾病治療的主要手段,加之飲食習慣不同,及對蒙藥藥性、藥理機體適應程度、耐受性較漢族高,可能監測品種漢族ADR發生較蒙古族略高的主要原因之一。
通過使用監測品種發生ADR的性別進行匯總分析后發現,在用藥習慣上,使用監測品種女性群體多于男性,女性生ADR發生率的比例略高于男性,這與女性群體用藥量大于男性有關,一般來說,對于藥品的ADR,女性較男性更為敏感,也不排除由于原患疾病影響,如:有患者原患疾病為“胃部不適,食欲下降等”用藥后發生了腹痛、腹瀉,無法判斷此癥狀是否為病情進展,還是發生了ADR。但對于女性高齡、體弱患者對藥量使用上因酌情減少,以提高藥品的安全性十分必要。另外,通過統計分析,監測品種ADR的發生率與處方量有直接關聯性,未顯示出年齡段分布特點。
經ADR癥狀統計、歸類發現消化系統的腹痛、腹瀉等癥狀居多,共出現181次,占癥狀66.79%。這與王嘉倫[1]在對2417例源于蒙成藥臨床觀察報道患者的ADR集中于消化系統,以腹瀉、腹痛等為主,共161例(占88.46%)結論基本一致。鑒于此,臨床醫生對患者服用含有大黃、臘腸果、狼毒等性涼,對胃腸道有刺激的制劑,可能出現的消化系統癥狀提前告知。對使用含草烏和馬錢子易引起神經毒性,可能會出現口唇及四肢肌肉麻木、發熱、心悸、胸悶、呼吸困難等,尤其年齡大的女性群體,敏感性更高,更應重點關注。此次電話回訪發現,有患者已出現心悸、煩躁等癥狀,仍堅持用藥的高風險情況。王丹[2]、賈旋旋等[3]總結,服用草烏、馬錢子會對心、肝、腎、腦等重要器官造成風險。對有心律失常、肝腎功能不全、格林巴利等原患疾病患者,在使用含草烏和馬錢子的藥品更要慎重。所有患者用藥期間,禁止飲酒及使用含酒精類飲品,對同時使用β受體阻斷劑、鈣通道阻斷類、苯二氮卓類藥品的患者也要警惕藥物的相關性。總之,醫生用藥需緊密聯系原患疾病與藥品成份之間的關聯性,辨證施治,因人而異,總結用藥經驗,合理用藥,降低ADR發生。
在少數民族地區,漢族對蒙藥制劑同樣具有較高認可度。從監管角來講,監測蒙藥在廣泛人群中的使用安全性,已經成為藥品監管重要而且迫切的任務,蒙藥的ADR信號至今未被發掘出來,所以也無法采取科學的評價[8]。蒙醫藥醫療機構應該重視蒙藥ADR監測工作,加強宣傳培訓工作,對臨床中發現的ADR,遵循“可疑即報”的原則,促進監測機構對數據進行整理、分析,為科學評價蒙藥的安全性積累數據,為臨床安全使用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