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睿 張昊
[摘?要]《刑法修正案(十一)》有關于“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情節惡劣,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追訴的,應當負刑事責任”的條款修改,雖然從對部分情節嚴重的案件降低擔責年齡,但對于仍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的后續的處理問題存有空白。在現代教養制度與傳統的社區矯正體系失靈的狀況下,未成年人犯罪后會得到無罪釋放的處理結果。前些年未成年人“弒母”等惡性案件出現后,解決犯重罪的不負刑責的未成年人融入社會后會與其他社會成員之間產生矛盾問題、填補刑事訴訟在未成年人犯案后在實體與程序上的不足與接續問題已經刻不容緩。結合日本、美國等少年法的接續處理比較完善的理論,制定符合解決中國未成年人犯案后的接續處理的一套制度,為我國在缺乏未成年人犯案后的接續處理措施提供解決路徑。
[關鍵詞]不負刑責的未成年人;重返社會;接續處理
[中圖分類號]D920.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2095-0292(2021)02-0077-04
[作者簡介]曹明睿,鄭州大學法學院副教授,法學博士,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勞動與社會保障法學;張昊,鄭州大學法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經濟法學。
一、不負刑責的未成年人的現實情況
從湖南沅江未成年少年“弒母案件”后,極大的輿論壓力涌向了未成年人判決不負刑事責任的現實狀況,在法律適用以及判決方面的處理結果的確未有缺失的情況下,該處理帶來相關爭議問題甚囂塵上。在現代社會未成年人犯罪低齡化、暴力化的大背景下,加之經過各大媒體爭相報道,這樣所謂的“危險少年”“無罪少年”弒母后得到無罪釋放的處理結果,進而不負刑事責任的少年想要回歸社會并提出要直接返回校園繼續接受義務教育等要求,讓網友以及整體社會成員在實體公正的“心理天平”失衡,從而帶來的是其他未成年人及其監護人的恐慌與不滿。在現行法律制度下對未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犯罪后會因為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而不能進行拘留或送入少管所而被釋放,在當代犯罪低齡化形勢愈來嚴峻的情形下,撇開對于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的“輕刑化”[1]是否合理的問題,整體社會在該情形下的直觀感受以及結果公正方面的感覺與法律的期待結果有極大落差,在該方面的社會矛盾也就愈發加重。這就使得加快構建未成年人犯案后的接續處理體制構建、落實一套符合中國國情的相關處理方案和接續處理辦法愈發重要。
綜上,解決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犯罪后的接續處理問題,緩解社會矛盾,處理好未成年人犯罪后回歸社會與其他社會成員在權利義務之間的矛盾等相關問題是亟待解決的重要爭議問題。
二、不負刑責的未成年人接續處理的國內外現狀與問題
(一)國內相關案件接續處理的現狀與問題
1.國內相關案件處理現狀
類似于湖南沅江未成年犯案的案件屢見不鮮,我國現行的刑法與刑事訴訟法等法律制度對未成年人犯罪的處理也差別不大。就處理現狀中無一例外地都將未成年人犯罪在刑罰的種類與量刑程度上嚴加限制。比如基于現有的刑事政策和法律規定的背景,對于未成年人犯罪后在量刑方面,更多地應考慮未成年人實施犯罪行為的動機和目的、犯罪時的年齡、是否初次犯罪、犯罪后的悔罪表現、個人成長經歷和一貫表現等因素。
在對于未成年人刑罰處罰規定如此之詳盡的前提之下,對于未成年人犯案之后的具體接續處理的規定卻只有空洞化的幾條規定,如“因不滿十六周歲不予刑事處罰的,責令他的家長或者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養”。我國目前由于政府解決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接續處理的機構缺乏、相關的社區矯正制度的理論與現實等相關因素的缺失,導致我國現在處理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的接續處理比較空白化。
在訴訟程序上,基于未成年人的特殊法律地位與社會地位,其犯案進入刑事訴訟的程序時,會采取“未成年人程序分流機制”的刑事訴訟特別程序,從而在未成年人在犯案之后,進入刑事訴訟的各個階段都體現著對未成年的嫌疑人或被告人的特殊處理現狀。在偵查階段中許多強制措施在使用時被嚴加限制,例如在實施逮捕的強制措施時,“對于未成年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要應當嚴格適用逮捕措施”,《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中規定,“訊問未成年嫌疑人時一般不得使用器械”;在起訴階段時會有附條件不起訴的情形;審判被告人時未滿18周歲的未成年人不公開審理案件;在最終的執行程序時,未成年人犯案后會有記錄封存的相關處理,如“犯罪時不滿18周歲,被判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刑罰以及免除刑事處罰的未成年人的犯罪記錄,應當封存”《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275條:“犯罪時不滿18周歲,被判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刑罰以及免除刑事處罰的未成年人的犯罪記錄,應當封存”。。 由此可見,在程序法中,基于“教育、感化、挽救”的整體原則下,未成年的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在訴訟參與人中的特殊人身屬性,導致犯罪的未成年人在刑事程序的各個階段都予以“特殊化”“保護化”的處理,從而更好地對未成年人予以訴訟地位上的保護。
2.接續處理法律制度空白引發的問題
在前述的考慮法律規定與在刑罰種類、量刑及訴訟程序的處理現狀下,為了防止未成年人在與成年的罪犯在相同的處理方法下會被“交叉感染”的現實問題,以及在現行的政府管教教養制度與社區矯正制度并不完善,且不宜降低未成年人的刑事責任年齡等因素以及順應相關的刑事政策、節約司法成本、呵護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等因素時,這些問題似乎合乎情理。現代社會未成年人心智發育超前,犯罪動機更加單純、沖動,犯罪手段愈發殘忍,犯罪對象愈發是親近的家庭成員,但最終得到的法律評價是相當輕或者無罪的處罰,這也越來越挑動著“法治”意識愈發提升的人們的敏感神經。從刑罰的“報應論”[2]角度來講,這種處理現狀所造成的“輕刑化”傾斜會給被害人一方在權利受到侵害時無法得到法律上的“彌補”,從“報應論”的理論所指的有類似于同態復仇的心理態度來講,在刑事方面犯罪嫌疑人沒有得到公權力的否定性評價與懲罰,從而未能讓受害一方得到心理上的平衡;從“預防論”的角度來講,刑法的嚴厲性懲罰是法律維護社會平衡的最后一道防線,其威懾性作用起到一般預防與特殊預防的作用,但在此種處理現狀下,未成年人在犯罪后得到的無罪的結果時,導致刑法在人們心中的預想程度降低,使其覺得犯罪的成本與代價并不嚴重,這不僅增大了再次犯罪的可能性及導致一般預防的法律作用降低,而且會對社會其他成員造成“嚴刑峻法”才是對待犯罪分子心理預判產生落差感,在社會大眾心中產生對刑罰的嚴峻的心理預估大大降低,不僅使得刑法作為最后一道紅線的預防作用形同虛設,還不利于塑造刑法的嚴肅性與強制性的特征。
(二)國外相關案件的接續處理路徑考察
現今,未成年人犯罪、生態環境污染與毒品泛濫是人類社會的三大公害。未成年人犯罪不僅在我國,乃至全球都是不可小覷的問題。要深入了解未成年人犯罪,處理好我國未成年人犯罪帶來的問題,僅僅從我國現存問題為切入點找尋數據也不具有普遍性,了解國外未成年人犯罪的處理現狀與路徑,并結合我國現存問題,才能更全面化、立體化地了解與分析未成年人犯罪后的接續處理的癥結。
1.日本相關案件的接續處理路徑
日本對待少年、未成年人等這一群體的定位與其他國家有所差異。日本相較于英美法系下的美國,在衡平法的體例思想之下,其采取的是“國家親權”[3]的理論,即國家對未成年人或少年不是實施懲罰權的官吏,而是他們的最高監護人。這一思想有著不同階段的發展,最初的傳統意義是:國家是無法律能力者的最高監護人或君主;進而發展成一般理論,國家對未成年人有著積極的保護義務并將這種義務委托給未成年人的父母,當其父母不履行或不適當履行時國家便基于前述理論越之親權代而對未成年人實施保護,秉持這樣的思想理論以為未成年人創造最大福利。日本雖與我國毗鄰且受我國法系影響頗深,但在處理少年犯罪問題時卻受“國家親權”理論的影響,日本對少年的處理現狀基本是制定的《少年法》與《兒童福利法》全部體現。日本對未成年審判時仿照美國的家事法院,設立與地方法院并列的家庭審判所,對犯罪少年、觸法少年、虞犯少年等少年案件進行處理,除了對于少年的界定與對待少年法的理論基礎存在差異以外,在進行刑事追訴時都是基于未成年少年的特殊身份采取的程序分流體制,但最終的處理結果較之于中國更加完善。日本構建了以警視廳、監察廳以及家庭審判所的司法機構為核心的對未成年人違法司法保護制度,但該制度與前述的“國家親權”理論之下的司法保護程序幾乎動用整體國家社會的力量為未成年人創造環境。不同于中國對待處理未成年人犯罪后的相對規定空白,日本在對待未成年人犯罪后有實驗觀察制度、少年司法審判前的保護措施,對于未成年人犯罪后的接續處理主要是實驗觀察制度,該制度是對已經犯罪違法的少年或者是有極大犯罪傾向的未成年人由家庭審判所通過實驗觀察的方式作出最后的懲罰處罰前的保留程序,其主要分為“在宅實驗觀察”和“委托輔導實驗觀察”[4],前者是家庭審判所的調查官對有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的生活環境進行調查走訪,并與家人、學校單位等形成聯合整體共同改善生活環境,或者招募大學生、志愿者等更容易與未成年人交流的群體與未成年人交流讓其發現自身存在的問題;而后者是讓犯罪的未成年人暫時離開所在的原來的居住環境,特別是原來的生活環境阻礙未成年人成長的因素且一時難以改善或其交友環境不良阻礙正常發展的,家庭審判所決定委托試驗觀察機構,例如被國家認可的“更生保護會”“兒童福利會”“教養院”等養護措施,或者社會事業團體和由普通民間家庭、民間慈善家擔當的個人志愿者等進行委托試驗,幫助改善未成年人的成長環境,有利于其從易滋生犯罪動機的場合中脫離,更好地改善自身的現狀,也不會導致其再回到原來的環境中,從而減低未成年人再次犯案的可能性,增加法律的可信度與威信力。
2.美國相關案件的接續處理路徑
在前述的由美國起源的“國家親權”理論指導下,美國立法在對待未成年人犯罪時,有典型的“惡意補足年齡規則”來應對犯重罪的未成年人“輕刑化”的問題。該制度規則經歷了“萌芽—興起—衰亡—回歸”的螺旋式前進的發展理論,該制度在自我否認時重新自我更新,并結合其他的“年齡最低區間保留”等規則一起形成完整的確認未成年人責任的一套體系,這對我國是有借鑒意義的。關于如何認定該規則中的“惡意”是該規則中的核心,雖然對于“惡意”的定義存在分歧,例如:明知自己的行為不是單純的惡作劇或頑皮而是嚴重錯誤;無正當借口或理由故意實施錯誤行為;明知自己實施的是什么行為或知道行為的后果是錯誤的等。即便有眾多學說,但在本質意義上要求是相同的,即要求未成年人具備相應的辨認自己行為的能力和并非失控的控制自我的能力。當然在具體實踐中,控訴一方要有齊備地指認未成年人存在所謂“惡意”的材料,主要包括偵查機關的質詢、犯罪動機、犯罪后的表現、有無前科、心理測試結果、受害者的受害表征報告等綜合各方面因素對惡意進行分析。
除此之外,在美國各州采取的對犯罪的未成年人的措施也不盡相同,總體來講包括保護觀察、原生家庭之外安置、訓練學校。其中,訓練學??芍^美國少年法庭中比較嚴厲的一種接續處理的程序,即在一個可以容納三百人左右的訓練學校中,學校由各州的矯正管理部門或公共福利部門管理,該學校收容未成年少年分散或集體居住,以家庭的形式將少年違法者分散或組織,每個家庭由社會志愿者擔任家長,由此創造家庭氛圍為違法未成年人創造優良的環境,對其進行個性化的精神分析與心理治療等來矯正心理,完善對未成年人接續處理的方案。
三、我國接續處理方案路徑
(一)完善收容教養制度與社區矯正制度
由于現有的收容教養制度與社區矯正制度在理論層面已經有了明確的法律規定,所以目前需要改善的地方就是細化該制度,使其不再只停留在表面,從而發揮該制度在當下對犯罪后的“無罪少年”接續處理現狀的現實作用。目前,因為要實施政府的強制收容教養制度的前提是“責令的不予處罰的未成年人的家長或者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由政府收容教養”,這種法律規定易使收容教養制度在實踐中流于形式。
事實上,在刑事責任年齡的起點不宜再降低的理論基礎下[5],我國應該盡快建立與日本的教養院、感化院、兒童福利會以及美國的訓練學校類似作用的機構,教養制度和矯正制度相銜接,形成一個體系化、制度化的方式,例如將幾個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分為一組,由他們的監護人或家長以及相關心理方面專業的人士再加上社會愛心志愿者對一組未成年人進行教養,這樣既避免了教養對象與社會、家庭完全分離,也極大地調動了整體社會參與到引領未成年人走向正軌的隊伍中來。這一設想應當轉變傳統意義上的工讀學校、勞動教養等觀念,它應當是新型的、移植外國的相關機構建設的經驗,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從而建立適應中國現行社會狀況的產物。在我國建立這樣的機構,要讓其隸屬于一定的機構或機關,并且要設立細化的執行規則,結合未成年人的家長、相關人士以及愛心志愿者,針對每一個進入新型教養學校中的未成年人的不同情況,制訂相應的教養干預計劃,并且在教養學校中除了教育感化、心理疏導以外,還應當讓未成年人繼續進行知識學習或學一技之長。此外,在教養機構中,每教養一段時間后,對觸法少年進行心理、社會定位等評估,得到定期教養與社區矯正的最終數據,比較上一階段的綜合分析,將觸法未成年人重新分組或作為提前解除、減少教養矯正期限的標準。
(二)增加相應的實驗觀察制度
對于實施了并未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暴力性犯罪的其他觸法未成年人,可以建立相應實驗觀察制度機構,或建立相關“幫扶未成年人回歸社會”的慈善機構。該機構以社區矯正為依托,在我國現有社區矯正的非監禁刑、不斷絕犯罪分子與外界聯系、目前建立的社區矯正的社區建設等優勢下,構建社區實驗觀察機構,學習日本相關的“在宅實驗觀察”和“委托輔導實驗觀察”等實驗觀察制度體系,在相關的社區與民政部門合作,建立相應的讓未成年人脫離原有的成長環境,接受社會的愛心能量,去矯正未成年人的心理,進而觀察觸法未成年人的矯正實驗的改正情況,并與我國的社區矯正制度形成一套銜接的處理未成年人犯罪的接續處理制度,對前述的觸法少年進行社會觀察監護,在前有的社區矯正機構中融入愛心志愿者、專門的心理矯正人士等社會力量,從而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社區矯正觀察體系制度,幫助觸法少年接續矯正,彌補我國法律制度接續觀察調查的相對空白,從而更好地將觸法未成年人的生活引入正軌。當然相應的制度與體制機構建設可以先行在發達城市或改革試點進行探索與實驗,但要盡快將觀察制度雛形構建完成,并且能夠適用于實踐中。
(三)增加家長或監護人的監護義務與懲罰
我國雖不采取“國家親權”之理論,但家長、監護人以及家庭在未成年人的成長生活中的作用不言而喻,所以在每個人到達成年即推定具備完全責任年齡之前與監護人之間關系與生活緊密相連,對于擁有親權和監護權的監護人而言他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在現行的《民法典》等關于監護權的問題的規定在實踐中流于形式,即便法律規定了關于監護權的取得、變更、撤銷的詳細規定,但在具體實踐中該制度不僅受傳統觀念的影響,而且該制度的行使處在被動的地位,加之相關的措施形同虛設的問題,所以要盡快加強監護制度中所缺失的懲罰機制這一環節,督促家長或監護人盡到責任。對于失職的家長或監護人也并非進行刑法意義上的懲罰,例如在社區矯正機構等其他合適的場合通過建立監護親人責任培訓、強制監護人定期匯報監護情況、對于嚴重失職或以其他方法逃避監護義務的可以采取與限制失信名單的用戶限制出行或限制高額消費同等方式,將其限制留在經常居住地范圍對未成年人進行約束管教、較其重者可以進行罰款。
(四)通過媒體等改變輿論導向與價值觀
日本對待“犯罪少年”,國民并不認同這種結果的發生是單單歸咎于家庭一方或政府,而是看作全民與整體社會的責任與義務,所以自發全民參與,服務于挽救“犯罪少年”重回正軌。我國現代對于“犯罪少年”的惡性案件,缺乏對于事件的理性看待和價值觀引導。所以在互聯網、自媒體等通信工具發展迅速,全民覆蓋的情形下,讓國民在潛移默化中改變對于未成年人犯罪的極端價值判斷,讓更多的社會力量關注到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的這類群體,從心理與價值觀上幫助這類群體重返社會,降低再犯罪概率,也是從另一方面的解決路徑。媒體輿論雖不能直接的改變這一現狀的矛盾,但可以在日積月累之中讓國民對于未成年人犯罪的事件不再完全地將輿論推向受傷害的悲劇雙方,而更多地予以反思自我家庭以及社會的不足之處,將自我管教與教育子女的責任盡到實處,從而減少該類悲劇事件的發生。
四、結語
著眼于維護青少年的成長與社會穩定的長遠目標,彌補未成年人犯罪后接續處理的空白問題,我國亟待建立一個與管教教養制度和社區矯正制度相匹配的一套處理未成年人犯罪后的接續處理體系。還亟待解決的另一個問題是社會對未成年人犯罪這一問題的價值導向,應當讓整體社會洞曉,不應該歧視、恐懼未成年人犯罪,我們要攜起手來響應并投身于接續處理體系的志愿者中去,每個人都助力共同將未成年人拉回正軌,為他們創造更好的成長環境,實現社會公正與穩定。未成年人犯罪不能僅僅怪罪于其自身的因素,也與家庭、學校、社會各界都有關聯。雖然我國不采用“國家親權”的理論來定義未成年人在法律上的意義,但未成年人作為我們整體社會的成員居弱勢群體,我們不能一味地用冰冷的法律來懲罰。社會應當轉變對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犯罪后的價值判斷,更多地應該反思如何防范和接續完善前述的體系與機構建設,處理好對未成年人犯罪后的接續處理,積極加入并響應相關處理機構志愿者的招募,每個人貢獻力量,讓不負刑事責任的未成年人感受社會的愛與正能量,讓社會少些戾氣,在制度機制構建以后,整體社會對于未成年人犯罪的價值取向不再極端,共同幫助其矯正,將其拉回正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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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蘭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