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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弢《小說話》與民初小說批評的演進

2021-06-17 06:00:54朱澤寶
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21年3期
關鍵詞:小說

朱澤寶

解弢《小說話》與民初小說批評的演進

朱澤寶

(湖南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學院,湖南長沙,410082)

解弢的《小說話》是第一部單行本小說話,在民初小說批評史上地位特殊,具有多重開創(chuàng)性意義。《小說話》超越當時常見的社會批評風氣,其中關于小說技法方面的討論別樹一幟,多本色當行之論。它雖以傳統(tǒng)話體形式編著而成,但其中關于小說演進的見解對于當今的小說史撰寫仍有參考價值。此外,其中的中西小說比較批評目光銳利而又議論透辟,對比較文學學科的建設也具借鑒意義。《小說話》的開創(chuàng)性及其理論建樹,昭示著傳統(tǒng)文學批評的生命力在二十世紀初依然葆有蓬勃的生命力。

解弢;《小說話》;話體批評;小說技法;小說史觀;比較批評

中國小說話源遠流長,最早可溯至明代胡應麟的《少室山房筆叢》。1903年,梁啟超等人在《新小說》上連載《小說叢話》,始得正式定名。自此,各式小說話論著競相出現(xiàn),“其盛況之空前,猶如宋代之詩話勃興然。一時的報章雜志,紛紛登載長短不一的小說話”[1]。但在自晚清至民國初期的十余年時間內,小說話皆發(fā)表于各類報刊上,并沒有單行本問世。直至1919年,中華書局出版解弢的《小說話》,才打破這一局面。解弢的具體生平待考,除《小說話》外,尚未見關于其生平、著作的相關記載。據(jù)《小說話》可知,解弢為河北滄州人①,少年時曾至北京②,就學于順天中學③,后參加革命黨④。解弢雖然可能不是純粹的學者,但其所涉獵的小說數(shù)量與種類極多,且大多有其獨到的見解。其《小說話》一書,完全踐行著話體批評的寫作規(guī)范,是傳統(tǒng)意義上標準的小說“話”。雖《小說話》的書寫形式根源于傳統(tǒng),但其多元化的視角、卓絕的識見、新穎的觀點,均昭示著當時小說批評的最新動向。本文試圖從剖析《小說話》的理論特質入手,借以透視傳統(tǒng)文學批評形式中的現(xiàn)代小說理論建樹,省察現(xiàn)代小說批評建立的多重路徑。

一、《小說話》對小說技法論的開拓

因介于晚清與五四之間,民國初年往往被視為小說理論批評發(fā)展的低潮期。有學者指出:“民初的小說理論仍然受到晚清小說理論的影響,它們幾乎未能擺脫晚清小說理論,確立新的小說觀念和理論體系,開創(chuàng)新的局面。”[2]問世于1919年的《小說話》,卻在晚清小說理論的基礎上取得了新的突破。雖然其關于小說的性質、分類、功能等問題的看法未能超越梁啟超、黃人、管達如、呂思勉等人的論述,但關于小說技法的討論卻能別樹一幟,極有創(chuàng)見,多本色當行之論,能言人之未能言。這不僅可視為傳統(tǒng)小說批評的延續(xù),更有開辟新境之意義。

清末民初的小說家多致力于小說與社會關系之討論,或集中于舊小說的優(yōu)劣判斷,或暢談新小說應具之風貌。這樣的研究多傾向于宏觀的評價與指導。至于理想中的小說應如何創(chuàng)作,在具體的技法上有何應注意之處,卻大多語焉不詳。這實際上應是小說批評關注的核心問題。以論述細密見長的管達如的《說小說》為例,其談“今日改良之方針”時,提出有四個方面必須注意,分別是“道德心宜充足”“知識宜求完備”“閱歷宜求廣博”“文學宜求高尚”[3](2353-2354)。大抵言之,都是關于作家主體論的議論,并沒有落實到具體寫作方法的指導。解弢《小說話》則在小說創(chuàng)作的整體原則、謀篇布局之法、類型小說的細節(jié)呈現(xiàn)技巧等方面都有深刻的見解。如此密集地、多方面地探討小說技法,在民初的小說話中還是較為罕見的。

首先,《小說話》認識到小說與其他文學體裁在內在特質上的區(qū)別,提出小說有其特殊的創(chuàng)作法則。他以《蕩寇志》《野叟曝言》為反例,指出小說寫作“別有一法”:“夫小說之事,宜諧不宜莊,宜虛不宜實,宜反不宜正,且宜迎合社會之心理,引之入勝,而從反面痛加棒喝,方 可收變化之效。若筆筆正義,何若作五經(jīng)演義耶!”[4](3161)概而言之,小說創(chuàng)作的目的是要“迎合社會之心理”,而“諧”“虛”“反”不妨理解為迎合民眾心理的手段與方法。這種見解,固然受到民初小說普遍追求閑適、詼諧風格的影響,但本質上還是基于對小說文體特性的深刻理解。主張“諧”,意味著對普通市民階層小說閱讀趣味的認同;主張“虛”,則是對小說虛構性的推重;主張“反”,則是對小說獨特的文體特性的省察。歷代小說批評者們鼓吹的多是小說“輔翼經(jīng)史”“類乎實錄”的文體性質,贊賞的是小說與正統(tǒng)文體趨同的一面,而少有人敢抉取其中的異質元素而大加表彰。就連梁啟超倡導的“小說界革命”,其初衷也與“詩界革命”大抵相同,也不過將小說視為政治宣傳的工具⑤。《小說話》則明確反對將小說等同于“五經(jīng)演義”,以“諧”“虛”“反”來規(guī)范小說創(chuàng)作。其間蘊含著對小說本位的堅守、對小說藝術屬性的自信,以及探討小說寫作方法的深層自覺。

其次,《小說話》對小說的謀篇布局之法也頗為關注,在評論歷代經(jīng)典小說時,常留意于其結構特色。如其論“安學海說十三妹”與“十 三妹卻婚允婚”為《兒女英雄傳》之“兩大結 穴”[4](3160),又論“《紅樓》寶玉受打,為一大關鍵”[4](3180)。正是由于作者飽覽中外小說,且能留心此道,故能對中外小說的結構布局做一個整體的觀察與總結。如其論外國小說時,說道:“歐美小說之構局,變格實多。有兩截法,如《噀血酬恩記》之敘藝敘獲是也。有前后倒置法,《歇洛克奇案》開場是也。有截梢作根法,《薄倖郎》是也。”[4](3176)在博觀中西小說的基礎上,解弢試圖總結普遍的創(chuàng)作規(guī)律,“章回小說之結構,有順排法,有錯排法。順排法,回回相銜接。錯排法,乃錯綜變化,次章與前章,或接或否。吾國小說多用順排,西籍他述體多用錯排”。其論小說的“起首結尾”時,還列舉三種方法,分別是:“一、神龍見首不見尾法,《水滸》《西廂》是也;二、首尾照應法,《紅樓》是也;三、乾龍無首法,歐美作者多用之,吾國未之見也。”[4](3181)這不僅是對當時流行的各類小說做理論上的總結,更為后來的小說寫作者提供了具體有效的創(chuàng)作指導。此外,《小說話》中關于小說行文的具體方法還多有精到之言,如論“作文要忙里偷閑,以蘇閱者之氣”“作畫講距離,作文亦須論時間”,等等,都堪比度人金針。

再次,《小說話》論類型小說的細節(jié)呈現(xiàn)技巧多有精彩之處。晚清民初,報刊發(fā)表小說時,多喜對小說進行分類、標目。如政治、歷史、言情、社會、偵探、倫理、教育等小說都在不同階段成為時代之寵兒。因此,談小說者都不免對小說之分類以及各類小說之性質、功能發(fā)表議論。解弢《小說話》自不例外,而其中最精彩之處還是在論小說技法方面。如其論歷史小說時,首先就談到其間的虛實關系,“歷史小說不能虛造事實,虛造而寓他意,則已非歷史小說矣。若虛造而不寓他意,則既非歷史小說,又非他種小說,直不成其為書。然若直演正史,則又成為白話歷史,亦非歷史小說。是則歷史小說,貴能摭拾遺聞,以發(fā)歷史之覆”[4](3168)。他反對歷史小說中的虛構成分,所以《三國演義》就入不了他的法眼,當然這難免有武斷之嫌;他也反對簡單地直述史書大意,所以《東周列國志》幾乎不在其討論之列。重要的是,《小說話》提出的處理歷史小說虛實問題的獨家秘訣,即在敷演歷史大事的同時,“貴能摭拾遺聞”,在其間穿插各類新奇而真實存在過的野史軼聞,保證真實性,更兼生動性。這種理論雖有值得進一步探討的空間,但自有其合理之處,而且與后來新式學者的觀點也有暗合之處,像胡適說“凡做歷史小說,不可全用歷史上的事實,卻又不可違背歷史上的事實”[5]。如何做到這點,胡適語焉不詳,而解弢早就提出了一套可行的解決方案。

再如倫理小說,解弢直言其內在的創(chuàng)作困境,即“不莊則失體,過莊則無味”。他給出的解局之法是“于不莊之中而寓其莊”,并以《水滸傳》寫武松兄弟、《噀血酬恩記》寫孝子及《魚海淚波》為范例。他強烈反對“芟其诐行,獨陳堅苦,意謂非若是,則不足以當其稱且為他人法”的寫作傾向。概而言之,解弢《小說話》提倡的倫理小說寫作技巧,即是要在日常瑣事中體現(xiàn)倫理規(guī)范,而不是讓個人變?yōu)閭惱淼赖碌幕怼撜f,提倡小說將重點放在生活瑣事描寫上,以事見情,以事達理,是解弢小說技法論的重要方面。他明確說道:“小說之擅長處,在能瑣屑。夫記事空闊,則蹈于平庸,使人易忘。若點綴一二瑣事,使閱者如旁親見,則永留腦際,拂之不去矣。”[4](3169)這不僅是對歷史小說、倫理小說的要求,也是對小說創(chuàng)作一般規(guī)律的強調。事實上,其讀小說也多關注小說中的“瑣屑”描寫,如談小說的風景描寫,談小說對人物心理的細微刻畫,都是以往的小說話所不曾注意的。

解弢在小說技法論上的一系列看法,其實也是對晚清小說界某些理論觀點的反駁與修正,反映了民初小說理論的新變與突破。如《三國演義》一書,以解弢的理論視角來看,稱不上是一流的小說;而晚清黃人在《小說小話》中卻將其視為歷史小說的典范,認為“歷史小說,當以舊有之《三國志演義》《隋唐演義》,及新譯之《金塔剖尸記》《火山報仇錄》等為正格”[6](1472)。在翻譯小說的遣詞用句方面,解弢《小說話》更是提出了與晚清時代截然相反的觀點。其時,林紓以桐城文法翻譯的西方小說風行一時,邱煒萲的盛贊可代表當時的主流意見:“中國近有譯者,署名冷紅生筆,以華文之典料,寫歐人之性情。曲曲以赴,煞費匠心,好語穿珠,哀感頑艷。讀者但見馬克之花魂、亞猛之淚漬、小仲馬之文心,冷紅生之筆意,一時都活,為之欲嘆觀止。”[7](417)其欣賞的是“以華文之典料,寫歐人之性情”的翻譯策略與閱讀效果,即在翻譯中大量使用國人熟悉的典故、成語來表現(xiàn)歐美社會的風俗人情等。這也正是清末民初譯介西籍的常見策略,就連被譽為“中國人寫的第一部世界文學史”[8]的孫毓修的《歐美小說叢談》,也是典故滿紙,如其介紹《馬爾達之猶太人》有“猶太人猶復數(shù)米而炊,雞鳴而起……撫此千倉,視彼萬箱”[9](2417)等語。此類以中化西之譯法,對于飽讀經(jīng)典的文化人來說,雖易領略其中意蘊,但此類譯文已偏離原文本意,實則也不利于國人借小說了解異國風俗的初衷。《小說話》就直斥這種風氣,“譯書不當引中國典故述西人口吻,張冠李戴,成何面目?”[4](3181)可謂直擊要害。

最后,解弢對寫人、狀物等方面也多有論述,茲不贅述。關于寫作方法的討論正是話體文學批評的題中應有之義⑥,從此著眼,則《小說話》的意義不僅在于小說技法論上的豐富與開拓,還在于其豐富的批評實踐完善了小說話的話體批評體性,彌補了自晚清以來小說批評重外在的功能研究而輕內在的藝術特質研究的傾向。

二、《小說話》對小說史書寫模式的探索

《小說話》出版于1919年,比近代第一部嚴格意義上的中國小說史——張靜廬的《中國小說史大綱》要早一年。解弢的《小說話》當然不是小說史,但其中蘊藏著豐富的小說演變意識,有意無意間體現(xiàn)著濃厚的建構小說史的意圖。試將《小說話》的相關內容略加整合,即成一部粗具雛形的小說史,其間透露出的小說史觀,對于今天的小說史撰寫,亦有其啟迪意義。

成熟的小說史觀對于小說史的撰寫不可或缺,解弢在《小說話》中對小說的發(fā)展脈絡與演進規(guī)律有著全面的省察與獨到的體會。他認為小說與文章的發(fā)展趨勢絕不相同,“文章一道,今不如古,他科皆然,小說獨否。蓋古人為文,繪物言理,屬辭比事,前無因襲,戛戛獨造,故六經(jīng)諸子,燦爛光輝。漢魏而后,則守舊成風,古人未言,率不敢道,饾饤獺祭,拉雜成篇,是以每況愈下。而小說一事,作者無文苑陪享之思,意所欲言,筆即隨之,別開生面,不蹈故 常”[4](3175)。這樣的理論建立在小說“別是一家”的自覺觀念上,其深層意識是行文須“戛戛獨造”“不蹈故常”。由于小說家特殊的寫作心態(tài),能夠在文中暢所欲言,不必考慮因襲古人,故而小說的發(fā)展必然勝景無窮。這就使其在相關的立論中能擺脫傳統(tǒng)詩文研究中常見的今不如昔的傾向,而更貼近小說史演變的實際。

在作者的創(chuàng)作心態(tài)之外,解弢還注意到讀者心理、時代風尚等因素對小說演變的影響。如其談到筆記小說時說:“筆記小說,古代不及今 代。蓋以古人簡單之心理,不厭近人復雜之腦筋也。”[4](3188)這充分考慮了讀者的閱讀心理對小說創(chuàng)作的反作用。在他看來,古代筆記小說往往故事簡單、敘事簡略,引不起讀者的興趣,現(xiàn)在的筆記小說作家要贏得讀者注意,就必須在題材的選取、敘事策略等方面更費一番心思,這就必然推動筆記小說的發(fā)展。再比如,解弢還以民眾的喜好來判斷小說主題的時代變遷,“古為宗教時代,人喜談怪。今為科學時代,人好求實,而小說亦因之變調。故昔之小說多言神怪豪俠,今之小說多言社會實況”[4](3217)。應該說,解弢對小說演變的思考有其內在的缺陷,他多從單個因素尋找原因,而忽視政治背景、經(jīng)濟條件、文化政策、社會風尚等一系列因素可能發(fā)生的綜合性、系統(tǒng)性影響,多少有簡單化之嫌,但其視角新穎可喜,時有談言微中之諦,反倒能在人所不察之處窺見奧秘所在。這就有利于全面考察小說史發(fā)展的源流脈絡。不僅如此,解弢《小說話》還以史的眼光體察不同小說間的承繼關系。如其提到“有謂《紅樓》描寫人物,脫胎《水滸》者,確也”,“又有謂《紅樓》之演炎涼,系仿照《金瓶梅》者,亦確也”[4](3172),不僅引述前人的觀點,還能舉以例證,作出自己的判斷,呈現(xiàn)出鮮明的“史”的思維,還原了小說史曾有過的某種呼應與嬗變。

解弢雖然整體上承認小說的發(fā)展今勝于昔,但也并沒有機械地以時間之先后判定小說的高下,在涉及具體的經(jīng)典小說品評時,還是綜合考量其藝術成就、歷史地位與社會影響等。其談“章回小說,吾推《紅樓》第一,《水滸》第二,《儒林外史》第三”[4](3161),就沒有按照時間先后來衡量優(yōu)劣。解弢曾經(jīng)試圖對經(jīng)典小說“次第其高下”,共分為三等十三種,詳目如下:“甲等三種,第一《紅樓夢》,第二《水滸傳》,第三《儒林外史》;乙等八種,《西游記》《封神演義》《金瓶梅》《品花寶鑒》《隋唐演義》《七俠五義》《兒女 英雄傳》《鏡花緣》;丙等二種,《花月痕》《蕩寇志》。”[4](3213)這樣的品第次序,《小說話》所獨有,突破了“四大奇書”等經(jīng)典序列的限制,將不同時代、不同類型的小說混合評價。這已經(jīng)有了小說史的初步框架。“文學史通常對不同文體、不同作家、不同作品按文學成就的高下排出先后,安排篇幅大小。”[10]如果說文學史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將經(jīng)典作品對號入座的話,那么解弢的小說史框架已經(jīng)搭建,基石已經(jīng)奠定,對于寫哪些小說、又各占多大篇幅,已擘畫停當。若以此判斷標準為指導撰寫一部小說史,必然極具學術個性,令人耳目一新。

就敘述策略而論,《小說話》在論述小說變遷時,已有相當多的篇幅,早于魯迅采用開始“類別+時代”的寫法。而“類別+時代”的寫法向來被視為《中國小說史略》的開創(chuàng)性成就之一,魯迅對此也很自信,至其晚年還堅持這應為小說史的經(jīng)典寫法,“講文學的著作,如果是所謂的‘史’,當然該以時代來區(qū)分……史總須以時 代為經(jīng)。一般文學史,則大抵以文章的形式為緯”[11](576)。而解弢已著其先鞭,比如其論社會小說時說,“《儒林外史》為吾國社會小說之開山,近今之《二十年目睹之怪現(xiàn)狀》《文明小史》及《官場現(xiàn)形記》等,皆傳其衣缽”[4](3159)。寥寥數(shù)語,社會小說的源流已一目了然;如論神怪小說:“《西游記》及《封神演義》,神怪小說中之杰作也。其思想之宏闊奇?zhèn)ィ瑢嵙钊梭@服。”[4](3161)指出其代表作與特色,可謂要言不煩。

更重要的是,解弢《小說話》在呈現(xiàn)出與魯迅小說史編撰模式暗合之處的同時,還潛藏著相應的解構元素。魯迅《中國小說史略》開創(chuàng)的小說史論述框架一直影響到現(xiàn)在,以至有“在中國小說史研究領域,至今仍處在魯迅時代”[12](85)之說。解弢《小說話》在以類別為綱歸納總結小說演進的同時,也在某些地方顯露出對此種書寫模式的反抗與解構。相較分門別類地論述各類型小說的發(fā)展史,解弢更喜歡在對某類事實甚至瑣細之事描寫上比較小說的優(yōu)劣高下。如其談到“誨淫”問題,認為“《新齊諧》為第一。 《金瓶梅》等書,意在懲戒,《新齊諧》乃意在闡發(fā)”[4](3160)。其論述古代小說敘戰(zhàn)藝術的高下:“中國小說敘戰(zhàn),以《水滸》為第一,亦然瑕瑜互見,未能免俗。最可觀者,為三打祝家莊入村迷路一節(jié),及三打大名府為燒翠云樓一節(jié)。《三國演義》最為下乘。”如果沿此思路,將涉及這同類題材的小說加以整理,加以史斷,就是一部“誨淫小說史”或“敘戰(zhàn)小說史”。書中類似這樣的判斷,不勝枚舉,寫人、狀物、繪景、敘事等都是其評價的著眼點。

以某一特定題材描寫的優(yōu)劣來評論小說高下,正與解弢“小說之擅長者,在能瑣屑”的觀點一脈相承。循著這一思路,諸多社會現(xiàn)象都可成為解弢比較小說高下的維度。應該說,以多元化的文化書寫維度審察小說創(chuàng)作成就,以多種看似瑣屑之事的描寫來展現(xiàn)各類小說的文學史貢獻,從而更公允地評價小說的特色與貢獻。一般來說,小說包羅萬象,涉及面眾多,無論從哪一方面解讀,總會造成更大范圍內的遮蔽。《小說話》中蘊含的多元化、不定于一尊的切入視角,不僅最大程度上拓寬了小說的閱讀維度,有利于文本細讀,還能促進經(jīng)典小說豐富內容的多元呈現(xiàn),更可以發(fā)現(xiàn)非經(jīng)典小說中的文學史意義,如論《品花寶鑒》善寫名士要高于《紅樓夢》等名著。這樣的寫法有助于擺脫長期以來從單一角度來評述小說作品的做法,從而能更真實地從多維度還原小說史的原貌。這對于今天的小說史撰寫,仍有啟迪意義。

三、《小說話》對比較文學批評的深化

由于誕生于中西文化密切交流的近代,《小說話》中有大量的關于中西小說比較的研究,其立論多能別具慧眼,切中要害,但長期以來沒能進入相關的研究視野。學界早有論斷:“比較文學作為一門現(xiàn)代學科在中國出現(xiàn),則是在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14]此前的探索,則常被視為萌芽期。所謂萌芽期內的成就,以往學界關注的焦點也僅集中于王國維的《紅樓夢評論》、魯迅的《摩羅詩力說》等經(jīng)典論文。實際上,晚清民國的小說話中都蘊含著豐富的比較文學資料,卻長期未受到應有的重視,解弢的《小說話》沒能被關注也是情理之中。正視以《小說話》為代表的這類文學批評文獻,對于重新認識中國文學批評的發(fā)展歷史有著重要的意義。自梁啟超起,無論是評價中國古代小說傳統(tǒng),還是暢想今后小說的改良方向,外國小說特別是歐美小說都是一個重要的參考標準,甚至可以說是價值尺度。晚清民初小說話涉及的中西文學比較,呈現(xiàn)出兩種傾向:其一,大都指向小說的政治社會意義,從而導致小說的藝術性評價的嚴重缺失;其二,大多皆是泛泛的籠統(tǒng)之談,甚至有捕風捉影之嫌,而缺少具體小說作品的比較與評價。這些都最終影響到中西小說比較的深度與精度。解弢《小說話》的出現(xiàn),基本上扭轉了這兩種傾向,真正意義上的文學比較在小說話中也正式展開。

解弢接觸到的外國小說,數(shù)目繁多,種類豐富,這也決定了其在討論某一話題時,能夠博觀中西,從容立論,不受各種偏見的裹挾,從而避免了浮泛之談、偏激之論。如談小說中寫景之佳者,就中西并提,“寫冬景之佳者,《水滸傳》林教頭風雪山神廟,《鬼山狼俠傳》之白人失牛,《旅行述異》之罷獵飲至,皆可喜”[4](3162)。這些都是中西小說并舉,評價亦未摻雜個人偏嗜與民族偏見,正是文學比較中應有的姿態(tài)與眼光。由于其以中正平和的態(tài)度深入文本閱讀,故能多發(fā)現(xiàn)中國古典小說的精彩之處。在其批評視野中,中國的小說在許多方面比起西方小說都毫不遜色。如其談論小說中的愛情描寫,也從中西小說之中分別舉出范例,“小說中寫美人愛情,足為世界美人情種之模范者,吾華則推《紅樓》之黛玉,歐西則推《茶花女遺事》之馬克”[4](3184)。《小說話》中的中西小說評騭不僅限于具體作品,而且對雙方的整體特征也時有全面的歸納。如其曾討論二者謀篇布局、首尾結構等方面的不同,皆從容道來,闡述各自特點,更無揚西抑中之勢。深受中國傳統(tǒng)審美風尚影響的解弢甚至還認為中國小說的結尾方式要勝于歐美,“西洋小說,吾甚嫌其結局過促。往往千頭萬緒,歸結一處,而以數(shù)行了之,使人心忙意亂,神氣不寧。而彼間作者,方以斯為得意焉”[4](3175)。就具體的小說類型而言,《小說話》也宣稱“吾國言情小說,實可為世界冠”[4](3167)。這里有沒有切實的學理依據(jù)且不討論,但這份氣魄與自信,為后來比較文學批評者所不及。

縱覽《小說話》中眾多的中西小說比較之筆,解弢固然對中國傳統(tǒng)小說多有肯定之處,但也并沒有一味夸大其價值,而是能正視其中的不足。這其實也正是比較文學的意義。正如魯迅所言:“欲揚宗邦之大,首在審己,亦必知人。比較既周,爰生自覺。”[13](65)在西方小說的鏡照之下,解弢對中國古典小說的省察與批判達到了一定的深度。必須指出的是,解弢的批判并不是當時輿論中常見的“誨淫誨盜”等論調,也不是在題材上區(qū)分高下,他更多是從藝術寫法上著眼,深入文本內部,認真反思中國傳統(tǒng)小說在寫人、狀物、繪景、抒情等方面的缺陷。如其盛贊西方小說的“格物之筆”,而此類筆法“最足為文章生色”,例舉《噀血酬恩記》與《煙水愁城錄》中的精彩片斷以佐證,而后筆鋒一轉,道“中籍惟《水滸》石、楊于翠屏山殺人逃走后,轎夫登山見群鴉啄腸胃一筆為最妙”[4](3179)。言外之意,中國古代小說中配得上稱作“格物之筆”的也就《水滸傳》中的這一段。其實,這種先例舉西方小說之優(yōu)點,再以“惟”字等帶出中國小說的相關描寫,以見中國古代小說個別發(fā)達而整體落后的狀況,是《小說話》中的常見寫法。如論作者插科打諢之風格,認為“歐美小說,作者時與閱者作趣語,如演劇之丑角,與臺下打諢然。吾國無其習。有之,惟《兒女英雄傳》及《鏡花 緣》”[4](3192)。論及我國社會小說應描繪貧家狀況時,說“吾國昔無社會小說,故于貧家狀況,多未述及。雖《儒林外史》,其中亦不多見,唯范進家為覶縷盡致,余則《紅樓》之王狗家、《金瓶梅》之常峙節(jié)家而已。反觀迭更司之書,則真可謂窮極色相”[4](3182)。

大抵言之,解弢指出的中國小說落后于西方之處,又可分兩種情形。其一,中國小說在描寫題材的廣度上遠遜于西方小說。大致說來,中國小說所擅長的領域,西方小說均有相關杰作,而西方小說獨擅之長,中國小說則常常不能比肩。如寫貧家狀況,寫“海洋風物”,寫“旅店食宿”的“荒傖之狀”都是如此,甚至連“敘戰(zhàn)事”都低西人一頭。對于這些不足之處,解弢進行了理性的思考,而沒有一味地貶斥本國小說之不競。有時將原因歸結于客觀的社會經(jīng)濟情況,如論寫“海洋風物”不如人,就說:“一則航業(yè)繁興,一則閉關株守,何緣不讓人獨步哉?”[4](3175)有時則將根本原因指向中西風尚的不同,如論寫戰(zhàn)爭不及西人,指出:“西俗尚武,戰(zhàn)爭復繁,且行征兵之制,故文人學士,亦皆洞悉戰(zhàn)陣景象,此文章逼真所由來也。至中土文士,率手無搏雞之力。偶逢戰(zhàn)事,則攜室而逃,迨其閉戶著書,則又冥想虛摹,或即以戲場為規(guī)模,其不為越人談冰也幾希。”[4](3162)其間洋溢著濃厚的社會文化批評傾向,展示出作者良好的文化素養(yǎng)與縝密的思維習慣。其二,中國小說在具體的敘事狀物上不及西人。解弢論小說,講求從瑣細處見工夫,所謂“小說之擅長處,在能瑣屑”。故而其比較中西小說時,常深入文本內部,從細節(jié)處分出高下,以如此方法得出的結論也就更能落到實處。《小說話》認為:“吾國小說,惟《紅樓》能擅此技,然賴乎白話耳。”而除《紅樓夢》外,中國小說在細節(jié)描寫上都不可與西人比短論長。他以寫景為例,談道:“寫景之佳,吾于《紅樓》而外,最服膺西籍,如立鏡攝影,纖細不遺。吾國文人思致,鮮及其致密。”[4](3194)他曾明確說過“刻畫物狀,亦推西籍”,認為即便是作為中國小說巔峰的《紅樓夢》,也多有不及西方小說之處。《小說話》舉《噀血酬恩記》對童子哭狀的描寫為例,說“此種筆墨,惟妙惟肖。吾中籍雖《紅樓》之細膩,亦不及此”[4](3170)。立論有理有據(jù),不落于空談,從細節(jié)處入手,使得小說之優(yōu)劣豁然顯現(xiàn)。

當然,解弢的比較文學批評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缺陷,即其評價西方小說所依據(jù)的基本都是當時的翻譯作品,非第一手材料,加之當時翻譯中時常出現(xiàn)的不規(guī)范性操作,可能會導致其相關批評不符合文本實際,從而對西方小說的評價或有拔高之嫌。同時,解弢對西方小說也沒有做到全面掌握,而貿然比較中西小說之優(yōu)劣,多少也有因未能周覽而立論欠穩(wěn)的毛病。但比較文學批評的使命即是要在比較中呈現(xiàn)本國文學的真實相貌,“比較文學有兩重好處,一是把外國文學擺到我們跟前,便于我們吸收;一是把我們自己的文學擺到一定距離,使我們對它獲得更符合實際的認識。離眼睛太近或太遠的東西我們都看不真切”[15](1)。《小說話》中的一系列比較批評,不僅在一定程度上豐富和拓展了比較文學領域,推動西方文學在中國的詮釋與傳播,更對中國古典小說有了前所未有的全面而辯證的認識,其細致而精到的點評使得后人更理性地認識這一筆重要的文化遺產(chǎn),也從細節(jié)上為后來的小說改良提供了某種鏡鑒。

四、結語

清末民初是中國文學研究轉型的關鍵時期,舊的研究傳統(tǒng)漸漸退場,新的學術范式日漸確立。小說研究當然也不例外,在這一歷史進程中,域外的影響至為重要。“從中國文學研究的狀況說,近代學者由于引進和吸收了外國的學術思想、文學觀念、治學方法,大大推進了研究工作的現(xiàn)代化進程。”[16](2)新式學術組織的成立,新型學術期刊的創(chuàng)建,論文式學術寫作的推進,尤其是西方學術思維的浸潤,古典學術的研究也日趨體系化。相應地,傳統(tǒng)的札記式的較零散的學術寫作習慣漸退居幕后,詩話等話體批評首當其沖,在后來的學術史梳理中被冷落甚至被遮蔽。事實上,傳統(tǒng)的話體批評研究等在中國近代學術轉型與新學科的創(chuàng)建過程中也是居功至偉,不可因其形式偏于傳統(tǒng)而對其現(xiàn)代性的質素視而不見。解弢的《小說話》就昭示著傳統(tǒng)的話體文學批評的生命力在西潮洶涌的近代并沒有衰歇。就清末民初這一中國小說批評轉型的關鍵時期而言,《小說話》不僅擴大了小說話這一傳統(tǒng)批評形式的影響力,還從具體的文本批評上改變了晚清以來小說批評重影響研究而輕技法探索的傾向,真正系統(tǒng)地關注小說創(chuàng)作技巧的得失。盡管其行文或過于看重個人體驗,敘述或過于簡略,但多經(jīng)驗之談,足資后人借鑒。他以簡潔靈活的方式縱論中西小說,拈出“小說之擅長處,在能瑣屑”的秘訣,深入小說文本,關注小說的細節(jié)描寫,開拓小說審美研究的邊界,客觀上給經(jīng)典與非經(jīng)典小說以同等的觀照。更重要的是,在西方小說的鏡鑒下,重新審視中國小說的藝術成就,得出發(fā)人深思的結論,在中國小說批評史上具有開創(chuàng)性意義。

① 解弢《小說話》:“鹽山縣在吾滄之東,實海濱斥鹵不毛之地。”參見黃霖:《歷代小說話》,鳳凰出版社,2019年,第3181頁。

② 解弢《小說話》:“吾少年旅行京國。”又曰:“辛丑客京師。”參見黃霖:《歷代小說話》,鳳凰出版社,2019年,第3174頁、第3163頁。

③ 解弢《小說話》:“北京地安門外兵仗局順天中學,即《孽海花》于敏之故宅。余初在彼肄業(yè)時,尚未見《孽海花》一書。”參見黃霖:《歷代小說話》,鳳凰出版社,2019年,第3189頁。

④ 解弢《小說話》:“余為革黨,黨中規(guī)約,以念母為大戒。”參見黃霖:《歷代小說話》,鳳凰出版社,2019年,第3211頁。

⑤ 其實晚清小說理論界對梁啟超倡導的小說觀點也有反駁與糾正。連載于《新小說》的《小說叢話》就多有反拔。參見胡全章:《“小說叢話”:新小說理論的發(fā)展與糾偏》(《河南大學學報》2004年第6期)。其他如徐念慈、黃人在討論小說性質時也提出不同意見:“所謂小說者,殆合理想美學、感情美學而居其最上乘者”(徐念慈《小說林緣起》);“小說者,文學傾向于美的方面之一種也。”(黃人《小說林發(fā)刊詞》)。但這些觀點或失之籠統(tǒng),或流于零碎,在小說整體創(chuàng)作論上尚未有明確而具體的看法。

⑥ 目前學界對純談寫作方法的著作是否屬于話體批評還有爭議,但若依《許彥周詩話》對詩話內容“辨句法,備古今,紀盛德,錄異事,正訛誤”的概括,則分析句法、章法、文法等也是話體批評中不應忽視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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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Xie Tao'sand the evolution of novel criticism in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ZHU Zebao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

Jie Tao'sas the first separate edition published about novel criticism, occupied a unique place in the history of novel criticism in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hence holding pioneering significance in multi-dimensions. It transcended the common social and political criticism at that time, and some discussions in it about art of fiction writing have become a separate school, tending to be more original and professional. Although compiled in traditional discourse and form, the book contains insights into the evolution of novels, which are still of great referential value to our contemporary compilation of the history of novels. Besides, it also comprises comparative study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novels, whose critical perspective of comparison is sharp and whose comments are penetrating, which is also of referential significanc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discipline of Comparative Literature. The pioneering spirit and theoretical achievements ofdemonstrate that traditional literary criticism still held its vigorous vitality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Jie Tao;criticism at living objects; art of novel writing; speculation upon the history of novels; comparative criticism

2019?12?07;

2020?02?12

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二十世紀上半期中國小說話文獻整理與研究”(CZW050)

朱澤寶,河南固始人,文學博士,湖南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明方向:清代、近代文學與文論;聯(lián)系郵箱:doublezzb@126.com

10.11817/j.issn. 1672-3104. 2021.03.013

I206.5

A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編輯: 胡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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