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床前好丈夫

龍衍慶

在井岡山下的永新縣高溪鄉，人們提起蔡志德十幾年如一日精心侍候久病致殘的妻子張秋妹的事跡，無不交口稱贊。

一

2007年農歷六月十一，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落到了一貫忠厚老實的農家主婦張秋妹的頭上。由于突發嚴重的腦梗死，雖經醫院搶救，但張秋妹的雙腳仍動彈不得，而且她完全喪失了自理能力，好端端的農家主婦就這樣變成了殘疾人。蔡志德為了不影響三個兒子和兒媳的工作，讓他們安心去掙錢培育子女，向全家表示：“我會竭盡全力照顧好你們的母親。”從此，侍候張秋妹的重任就由蔡志德一人承擔。

為了侍候好張秋妹，蔡志德毫不猶豫地辭去村保管的職務，丟下了經營了幾十年的豆腐坊。就張秋妹的身體狀況而言，上到洗頭梳發，下到洗腳穿鞋，還有洗澡更換衣褲，每天的端屎倒尿，一切全由蔡志德包攬。張秋妹體虛腸胃不好，稍不注意飲食，輕則肚痛拉稀，重則頭昏腦漲，張秋妹的日常飲食成為蔡志德侍候過程中最為關注的事。他每次出去買菜前都要征求張秋妹的意見，愛吃什么，想吃什么，盡量滿足需求。排骨湯是張秋妹常吃不厭的東西，有幾次高溪市場買不到，蔡志德就步行三四里路到烏石山市場去買。有一年中秋節，為了讓張秋妹吃到更可口的月餅，蔡志德硬是托人到永新縣城去買。蔡志德常說：“只要秋妹吃得如意，吃得開心，花錢再多總比花錢進醫院上藥店強。”

蔡志德多年侍候妻子，對有備無患的道理有了更深切的體會，他在家里常年做到三備：備藥，主要準備疏通血管、降壓和除濕止痛的藥物；備食，以面包、餅干、水果為主；備木炭，妻子體虛怕冷，取暖保溫能增強免疫力。

二

蔡志德為了讓妻子能夠像正常人一樣領略大自然的美景，見證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變化，想購買一部輪椅推著妻子到戶外去轉一轉。他把他的想法告訴兒子、兒媳們后，立即得到了他們的響應。第二天大兒子就從縣城買來了輪椅。從此，只要天氣允許，蔡志德每天早飯后都會推著妻子到戶外看看。為了不使妻子感到單調，他有時推著妻子變換路線由高坑轉烏石，經農貿市場再回家；有時由張家經農貿市場轉烏石到高坑回家。每轉一圈要兩個多小時，14年里，蔡志德先后推壞了三部輪椅。

在蔡志德的精心照料下，張秋妹增強了與病魔作斗爭的勇氣，身體逐漸好轉。

三

2018年是張秋妹多災多難的一年，也是蔡志德最辛苦的一年，這一年令蔡志德、張秋妹及他們全家終生難忘。

這年的春節剛過，正當人們還沉浸在走親訪友濃濃的節日氣氛之中時，張秋妹突然右肩膀出現劇烈疼痛，將她到鄉衛生院打針服藥，都無濟于事，只有立即將她送往縣中醫院。到了中醫院，多名醫師經過會診認為：張秋妹患了一種罕見的由皮炎引起的疾病，需要住院治療。張秋妹住進了中醫院，一住就是兩個月。蔡志德還是不愿因此而影響兒子、兒媳婦各自的工作，硬是一人承擔起照護張秋妹的重擔。為方便每天24小時照料，他在病房里搭了個臨時床鋪。每天他除了為妻子端屎倒尿洗身更衣外，還要排隊領西藥，燒火熬中藥，常常忙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張秋妹病情好轉，終于出院回家了。可是禍不單行。張秋妹回家不到半個月，又犯了嚴重的胃病，實在忍受不住，又住進了縣人民醫院，治療七天有所好轉才出院回家。蔡志德與往日一樣，吃過早飯又推著妻子到戶外去轉一轉，走一走，呼吸新鮮空氣。可是好景不長，過了中秋節，張秋妹的皮炎病復發了，第二次住進了中醫院。不過，好在是舊病復發，醫生對張秋妹的病情有所了解，醫治也就更有心，所以這次張秋妹僅住院5天就出院回家了。農歷十月鄉下有掃墓祭祖的習俗，張秋妹因為吃了多個糯米團引起胃炎發作，第二次住進了人民醫院，這一次一住就是一個月。張秋妹這幾次住院，都是蔡志德一人忙前忙后，精心照料。農歷十一月的一天，張秋妹不小心跌斷了右大腿，傷勢很嚴重，住進了中醫院。蔡志德知道這次妻子病情很嚴重，自己一個人照料不來，于是，打電話通知三個兒子趕回來照料。張秋妹經過手術治療，上了兩塊鋼板，共花費12萬多元。加上前面四次住院治療，張秋妹一年之內住院時間超過4個月，費用超過15萬元。

因為妻子一次又一次住院，蔡志德連續照料，一直沒有得到好好休息，也沒有及時補充營養，加之年近古稀，終于積勞成疾，也病倒了，經醫生診斷為肝硬化早期。針對這種情況，三個兒子商量將父親送往省城南昌大學一附院治療。由于治療及時，蔡志德很快就康復出院了。蔡志德住院期間，還一直牽掛著癱瘓的妻子。

出院后，蔡志德一面堅持服藥，不讓自己的肝病復發；一面精心侍候妻子，堅持每天推輪椅陪妻子到戶外散步。他心里默念著：妻子需要我照料，我千萬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