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銳 吳鑫輝
(解放軍91977 部隊 北京 100036)
應對來自海上方向的軍事威脅是未來軍事斗爭的重要方面,海上編隊是實施海上方向聯合作戰的重要力量,研究聯合作戰條件下海上編隊作戰籌劃問題,厘清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作戰籌劃功能,對構建高效、智能的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打贏海上方向局部戰爭至關重要。本文從分析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信息支持特點入手,從作戰視角梳理編隊聯合作戰籌劃的信息需求,并針對需求提出未來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作戰籌劃能力構想,以期對未來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研制建設提供思路和借鑒。
《中國軍事百科全書》(增補卷)定義聯合作戰是“兩個以上軍種的作戰力量按照總的企圖和統一計劃,在聯合指揮機構的統一指揮下共同實施的作戰?!?,可見聯合作戰應當由戰略級指揮機構或者戰役級指揮機構統一指揮實施,其中海上方向作戰是聯合作戰的一部分,可能由多軍種聯合實施也可能是由單一軍種(海軍)獨立實施[1-2]。而海上編隊可理解為在特定的海戰場遂行任務而組織的,由水面艦艇、艦載機、潛艇、支援兵力以及相應的作戰保障兵力組成的作戰編隊。
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一般是指在海上編隊作戰指揮體系中,針對作戰任務,采用信息技術、軍事理論和系統工程方法,并與指揮人員相結合,把分布于海上作戰空間中的單平臺(艦載、艇載、機載、潛載)指揮控制系統聯結成一體,構成對編隊平臺以及其上電子信息裝備和武器實施指揮與控制的系統[3]。
本文研究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作戰籌劃能力需求問題,建立在此基本概念范疇上。
聯合作戰條件下,海上編隊作戰任務多樣,因此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所需要的信息支持就會有以下幾個突出的特點。
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所需的信息支持,需從聯合作戰任務需求出發分析,信息類型需涵蓋聯合作戰任務所涉及要素,如:作戰對象、作戰力量、戰場環境等。劃分的標準和方法也是多種多樣。比如:按作戰域劃分有空中、海上、陸上、水下、電磁等作戰域信息;按載體劃分為文字、圖形(圖像)、聲音、視頻;按作戰時間劃分為歷史信息、即時信息、預測信息;按作戰用途劃分作戰類信息和保障類信息;按信息裝備劃分為情報信息、探測信息、指揮控制信息、通信信息、電子對抗信息等等;按信息來源劃分軍用信息和民用信息。因此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信息支持的突出特點之一就是信息類型多且構成復雜。
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從業務層面考慮,需兼顧戰略、戰役、戰術各個層面的作戰目標的達成,因此在進行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過程中,需要保持戰略級指揮機構、戰役級指揮機構作戰籌劃的協調一致,也要確保海上編隊作戰籌劃中戰術任務的順利實施。因此,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信息支持的又一特點就是信息層次全且上下貫通協調一致。
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是聯合作戰指揮的重要環節,對信息處理的要求高,主要是獲取戰場態勢,進行敵我情分析,輔助支持聯合作戰決心方案擬制以及擬制聯合作戰計劃等具體業務工作,這些業務工作對于信息處理的質量和效率均有較高要求。
海上編隊海上作戰,通信環境復雜,岸基信息支持有限,戰場信息獲取主要立足編隊自身裝備。因此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信息獲取難是一大特點。
針對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的信息支持類型多、層次全、處理要求高、信息獲取難等特點,結合編隊窄帶寬、弱連接、高動態、高對抗的作戰環境,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需重點考慮以下需求。
針對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信息支持類型多、層次全、處理要求高的特點,指揮信息系統建設需要重點考慮信息保障全面性。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全維”,全天時收集并處理各類信息獲取裝備的情報信息,為聯合作戰籌劃提供全面情報信息保障;二是保障戰略、戰役、戰術三個層次的聯合作戰籌劃信息流轉,主要是聯合作戰籌劃涉及的戰略指揮所、戰役指揮所、戰術編隊指揮所的作戰決心方案、作戰計劃等籌劃信息的互通,指揮信息系統還需支持聯合作戰籌劃活動的同步協同開展;三是指揮信息系統還應具備海上聯合作戰籌劃需要的戰場環境、氣象、導航定位等多種綜合作戰保障信息的支持能力。
傳統任務規劃系統主要功能是提供作業工具,而決策仍然以人為主[4-5],而在智能化戰爭中,決策優勢的獲取已不再單純比拼作戰指揮人員的智慧,還將進一步取決于作戰輔助系統的能力。文獻[6-7]提出了基于智能體的對抗推演平臺設計思路,通過智能體訓練提供輔助決策。由于大數據價值密度的稀疏性,支撐決策的關鍵信息獲取的獲取就尤為關鍵;同樣,作戰輔助決策預案制定的可靠性和詳盡程度、人機交互的便捷性、預案優化的針對性,在贏得決策優勢中所起到的作用也尤為關鍵。能夠針對行動目的和作戰對手基本情況,在人工適度干預甚至無干預下,根據智能感知戰場情報信息自動做出行動決策方案,形成作戰命令,完成行動計劃,并自動指揮各個有(無)人作戰單位(元)實施統一行動。
作戰方案是作戰籌劃的階段性成果,文獻[11]分析研究了國內外聯合作戰方案的構成,文獻[12]給出了海上編隊的作戰方案組成要素,包括作戰單元、作戰時間、作戰區域、作戰任務和作戰手段等。海上編隊作戰籌劃具備實時性,偏重于臨戰籌劃與戰中籌劃,對實時作戰情況下打擊決策生成時間提出更高的要求。
現代戰爭中,無人船、無人機等無人裝備已逐步嶄露頭角,包括無人船、艦載無人機等,隨著戰場環境和作戰任務的日趨復雜,海上編隊有人裝備與無人裝備的協同作戰將是未來海上作戰的一種重要形式。有人船(機)高效的臨機判斷與決策能力與無人船(機)的技戰術優勢互相補充,由有人船(機)指揮控制系統與無人船(機)自主控制系統協同完成編隊的戰術級指揮控制,具有重大軍事應用價值。文獻[13-15]對有人/無人協同方面已經開展了相關研究。在有/無人船(機)編隊協同作戰過程中,指揮控制系統處于核心地位,是支配作戰活動的關鍵環節,正確高效地實施指揮控制對于實現整個戰場的優勢控制和提高整體作戰效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聯合作戰籌劃過程中,籌劃人員缺乏作戰方案級別推演評估手段,而傳統的人工評分方法具有評價周期長且效果差等缺陷[16],文獻[17-18]通過優度評估方案與模型綜合評判發等構建作戰方案評估體系。海上編隊聯合作戰方案作戰樣式多樣,對方案的評估指標體系要求更加全面,且根據編隊作戰實時性要求,需要對編隊臨機決策方案進行快速推演和評估。
針對海上編隊聯合作戰籌劃需求,未來海上編隊作戰籌劃應具備以下能力。
將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深度學習、作戰決策“尋優”算法等先進技術融入作戰指控系統,提升情況研判、趨勢預測、任務規劃、方案評估、計劃生成等智能化輔助能力,實現共同“智力模型”,科學規劃作戰任務、評估優化作戰方案、推演驗證作戰計劃、網控協同作戰行動等,加快指揮周期,奪取“OODA”循環鏈主動權。
通過構建作戰模型規則,以精算、細算、深算和專家推理方式,輔助指揮員在戰略、戰役、戰術等多級籌劃規劃和臨機處置中實現快速決策;運用機器學習、神經網絡等技術打造“指揮大腦”,從謀局布勢、方略籌劃、戰局掌控等方面學習運用戰爭規律和指揮藝術,以機器智能拓展指揮員智慧。
有人/無人協同任務規劃應從作戰需求入手,考慮如何充分發揮有人/無人的協同作戰效能。一是明確協同方式??臻g協同、時間協同、頻域協同是有人/無人編隊協同的主要原則,為了確保有人/無人機協同任務規劃的一致性,根據任務需要,可靈活設定協同方式;二是發展新型有人/無人協同任務規劃系統。該系統是對現有有人船(機)任務規劃系統和無人船(機)規劃系統的有機融合,以實現信息的共享和互操作。

圖2 有人/無人協同作戰示意圖
通過博弈對抗手段,實現海上編隊作戰行動的智能推演,具體可從以下幾方面入手。一是構建博弈對抗推演平臺,通過典型任務場景下的紅藍對抗推演仿真,實現海上編隊作戰行動的博弈對抗推演;二是依據海上編隊協同作戰行動的基本原理以及海上編隊作戰行動對作戰保障的要求,建立海上編隊作戰方案評估指標體系,可評估智能推薦和博弈對抗智能推演的方案,提升編隊作戰方案智能評估和優選的能力。
采用身份識別、語義識別、手勢識別、行為識別、腦電識別及響應等方式,實現高效的人機交互,通過機器情感表達及作戰決策過程可視化,建立人與機器之間的互信交流機制,實現有/無人系統的高效互補、快速聯動。
作戰籌劃軟件需具備“全維”、全天時收集并處理各類信息獲取裝備的情報信息能力;可保障戰略、戰役、戰術三個層次的聯合作戰籌劃信息流轉;具備收集戰場環境、氣象、導航定位等多種綜合作戰保障信息能力。
本文對聯合作戰條件下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作戰籌劃能力需求和構想進行了初步分析和研究,隨著海上編隊遂行聯合作戰的軍事理論、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指揮信息系統作戰籌劃能力需求將隨之不斷深化和完善,為未來海上編隊指揮信息系統研制和建設提供牽引并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