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宏
摘 要: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具有發生的廣泛性和形式的多樣性特點,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對博物館的工作生活產生了不良影響。文章以中國國家博物館183名在校參觀者為樣本,研究了性別、地域、家庭、校園四個因素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之間存在的關系,并進一步探究自我認識程度對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調節效應,通過SPSS23.0進行相關性檢驗及調節性檢驗。結果顯示,性別、地域、家庭、校園因素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具有較強的相關關系。同時,自我認識能夠調節這種相關關系的程度?;谙嚓P關系和調節關系得到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影響因素的結論,這對展覽工作、構建和諧博物館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國家博物館;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調節性
1 概述
隨著知識經濟的興起,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升,博物館成為許多人學習休閑的首選去處。隨著參觀人群的不斷涌入,博物館有限的建筑空間出現維持參觀秩序難、保證觀眾參觀效果難等問題。參觀者作為博物館的重要群體,研究參觀者中各種不文明參觀行為影響因素具有現實意義。本文從不文明參觀行為出發,在對不文明參觀行為和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內涵、參觀行為特點分析的基礎上,對有關研究進行了梳理分析,為本文下一步研究做理論鋪墊。
1.1 不文明參觀行為釋義
不文明參觀行為是指一種沒有明顯傷害意圖,但與相互尊重的規范相違背的低強度消極參觀行為。不文明參觀行為的特點:①不文明參觀行為違背人與人之間相互尊重的基本原則。②不文明參觀行為所蘊含的傷害意圖很模糊,不同于通常意義上具有明顯傷害目的的攻擊參觀行為。③不文明參觀行為的形式一般不會很劇烈,常表現得不明顯。與攻擊參觀行為、暴力參觀行為、騷擾參觀行為、身體虐待、暴虐參觀行為、越軌參觀行為等一些強度較高的不良對待相比,不文明參觀行為顯得溫和而又平常,但它卻是最常見、最容易被忽視的消極參觀行為。
不文明參觀行為的螺旋上升效應:Andersson和Pearson(1999)提出了不文明參觀行為的螺旋上升效應,觀察到不文明參觀行為的旁觀者可能會引起不文明參觀行為的二次螺旋上升。
1.2 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
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是指在博物館內的生活主體在博物館范圍內表現出來的一種與學校主流思想不相符參觀行為的總和。其特點:①具有廣泛性。主要體現為群體廣泛性,博物館參觀者周圍基本都發生過不文明參觀行為,調查表明參觀者都強烈反對博物館中的不文明參觀行為,但他們也承認博物館的不文明參觀行為就發生在自己或其他人身邊。②具有形式的多樣性。此前已有許多學者及有關科研機構對參觀者的博物館不文明行為進行研究,有代表性的不文明參觀行為:偷竊他人財物;隨地亂扔垃圾、吐痰;大廳、展覽室和走廊內手機不設為震動或頻繁地接聽手機、發消息擾亂他人。從此我們可以分析出參觀者不文明參觀行為在內容上特別豐富。③知行水平不一致性。參觀者是高素質和高技能的綜合體,理論知識豐富。但從不文明參觀行為的層面上來講,參觀者的知覺與參觀行為間存在一定差距,具有不一致性。
1.3 研究現狀
1.3.1 影響因素的研究
當前,不文明訪客行為的研究維度主要集中在不文明訪客性別、地位、情感和人格四個維度上。①性別:不文明的訪客中有70%是男性,但其他學者從感知角度解釋了這種現象,認為人們對他人的來訪行為有不同的判斷標準,女性比男性更敏感,因此她們更有可能報告不文明的來訪行為。②地位因素:不文明來訪行為的實施者更可能是一個在組織中具有高績效和地位的人。地位低的人可能是受害者,這種不文明的、自上而下的探視行為更易被隱藏和忽視。③情緒因素:不文明來訪行為的肇事者更可能是那些小氣、脾氣暴躁或具有更多負面情緒的人,相反,具有較高情商和適應能力的人則更好管理自己的情緒、與他人的關系,不太可能出現不文明的來訪行為。④人格因素:Milam,Spitzmueller和Penney(2009)研究了五種人格特質與不文明的來訪行為間的關系,發現熱情積極并具有社交能力的人很少出現不文明的來訪行為,高神經癥患者易焦慮和憤怒,具有更多的負面情緒,更有可能出現不文明的來訪行為。
1.3.2 負面效果的研究
通過國內外關于不文明來訪行為影響的文獻分析發現,不文明來訪行為會影響聽眾情緒、認知、態度和來訪行為。
情感至上:大多數不文明的游客會感到不自在、失望、憤怒和孤立。由于很難立即放手,負面情緒會積聚更多的壓力和恐懼,對身心健康造成損害,而且損害通常持續數年。
認知:遇到不文明的來訪行為會損害人際關系和組織公正感,并損害員工對他人的誠實和寬容,以及他們對組織的信任和責任。
態度:不文明的來訪行為對個人的滿意度和幸福感具有持久的消極影響。
表演和角色外訪問行為的實驗研究Porath and Erez(2007)表明,不文明訪問行為引起的負面情緒破壞了認知過程,對個人產生負面影響。
2 研究方法與研究維度
2.1 研究維度
回顧以往的研究發現,未來對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研究亟待在研究層次和研究樣本方面進行。①研究層次:應充分考慮調節變量?,F有研究大多局限在不同因素對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直接影響,應充分考慮不同的個體特征,并基于此討論可能影響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效果的調節變量,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論意義。②研究樣本:應根據學校性質開展差異化的樣本研究。如專業性大學的樣本研究成果對綜合性大學的借鑒意義相對較弱。同樣,本科類院校的研究樣本對于??祁愒盒M瑯硬痪邆浯硪饬x。
本文在分析國內外研究結果基礎上,選擇性別、地域、家庭、校園和人格五個維度,根據中國國家博物館實際情況設計問題。
2.2 研究方法
①文獻分析法。在參考國內外對不文明參觀行為和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研究的基礎上,梳理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研究的主要方向,根據以往研究取得的成果確定本文的研究維度并提出假設。②問卷調查法。通過文獻研究和實地觀察,收集中國國家博物館內存在的不文明現象,制作“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量表”。同時設計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調查問卷,獲得更深入研究數據。③SPSS分析。首先驗證假設四個維度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存在關系。其次根據自我意識量表所獲得的數據,調節性分析自我意識對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影響。
2.3 提出假設
對不文明參觀行為和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相關論文研究方向進行綜述和分析梳理,本文在參考中外學者對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影響因素的研究維度的基礎上,結合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特點,選取了性別、地域、家庭、校園和人格五個維度,提出相應假設。
3 研究設計
3.1 研究樣本
為保證被調查者在性別、年級、專業、地域等的差異性和代表性,調查問卷以在校生為調查對象。調查樣本來自北京周邊高校本科一年級至研究生三年級,共7個年級、12個專業和21個省級行政區劃,在填答問卷之前,所有被調查者都會被告知,此次調查僅為學術性目的,作答的所有信息將會被嚴格保密,以確保調查數據的準確性。本次調查共發放183份問卷,收回183份問卷,剔除無效問卷后,最終獲得有效調查問卷157份,調查問卷的有效回收率為85.8%。最終的157份樣本中38.5%的被調查者為女性。
3.2 測量工具
本研究使用的測量工具主要為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量表和自我意識量表。量表均采用5點Likert量表形式(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性別、地域、家庭、校園4個變量在問卷中為二選一形式設置問題,采分使用1、2賦分形式。
通過文獻研究和實地觀察,收集中國國家博物館內存在的不文明現象,制作出“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調查問卷”,問題主要涉及博物館生活、工作等。根據問卷數據統計結果確定了《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問卷調查表》的題目。經統計測算,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量表Cronbach's α系數為0.74,具有較高的內部一致性。
自我意識量表選取心理學家Feningstein、Scheier和Buss在1975年編制的“自我意識量表”(Self-Consiousness Scale,簡稱SCS),共17個問題,如“我關心自己做事的方式”“我經常反省自己”“有時,我有一種自己在看著自己的感受”“我關心他人看我的方式”等。該量表曾被廣泛應用于組織管理的研究中。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0。
4 分析結果
4.1 相關分析結果
本研究涉及的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分析、相關分析和信度系數。
性別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r=-0.47,p<0.001),說明女性相對于男性在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較低,本研究的假設1得到支持。
地域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r=0.56,p<0.001),說明農村生源比城市生源參觀者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高,本研究的假設2得到支持。
家庭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r=-0.44,p<0.001),說明被調查者對家庭的認可度越高,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越低,本研究的假設3得到支持。
校園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r=-0.44,p<0.001),說明博物館中文科專業參觀者較于理工科專業參觀者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更低,本研究的假設4得到支持。
4.2 自我認識對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調節效應
通過簡單的斜率檢驗表明,對于自我認識較強的被調查者來說,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出現頻次更低。而對于自我意識較弱的被調查者來說,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出現頻次更高。因此可以得出結論,個人的自我認識的強弱對于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具有調節效應。
為了檢驗自我意識的調節作用,在控制了人口統計學變量之后,逐漸添加了自變量,調節變量和交互項來預測結果變量:首先,將未文明博物館參觀行為的平均得分視為未文明博物館參觀行為的得分,然后對未文明博物館參觀者四個維度的得分和自信心進行標準化,或者使用標準化得分生成互動概念,然后在此基礎上進行層次回歸。
對數據進行標準化后,可以發現每個模型的VIF小于2,這表明變量之間或共線性之間不存在共線性,分層回歸分析的結果:模型2和模型3中,三個相互作用項的t檢驗統計系數均顯著(beta=-0.474,P<0.01;beta=-0.140,P<0.05;beta=-0.433,P<0.01),即自我知識對非文明博物館參觀者的發生之間的關系具有顯著的調節影響假說5顯示,自我知識對性別、地區、家庭和非文明博物館參觀之間的相關性具有調節作用并且在4 t檢驗統計量中互動文章的模型系數不顯著(beta=-0.048,p>0.01),博物館假設的自信心5個因素未能驗證專業博物館的各種不文明行為適應,調節效果不明顯。
綜上,本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假說5中自我意識參觀行為能夠調節不同人口變量(性別、地域、家庭)與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相關性的假設成立;假說5中自我意識參觀行為能夠調節博物館與的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相關性的假設不成立。
5 結論
本研究根據既往研究成果,選取性別、地域、家庭、校園,探討了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性別、地域、家庭、校園四個影響因素的調節作用,以中國國家博物館為樣本研究,在博物館不文明影響因素的研究上發現性別、地域、家庭、校園,對于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的產生具有較大的相關性,并得出以下四個結論:①男性比女性的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高(性別)。②城市生源參觀者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較低(地域)。③父母受教育程度越高參觀者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越低(家庭)。④理工類專業比文科類專業參觀者的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發生頻率高(校園)。
同時,自我認識對于性別、地域、家庭和校園不文明參觀行為相關性具有一定的調節作用,只對人口變量中的博物館因素不具有調節作用,說明了博物館不文明參觀行為并非由人口變量中的外部因素決定的,而是可控的。個體能夠對自我情緒進行有效的認知和管理,能夠及時地發現自身的消極情緒反應,并做好相應的管理,便能很好地控制自身可能做出的不文明參觀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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