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和VOSviewer計量分析的旅游經濟研究前沿與熱點分析

左 鑫 伍招妃 馬 艷 唐業喜

(吉首大學 土木工程與建筑學院，湖南 張家界 427000)

0 引言

我國旅游業隨著社會進步不斷得到發展，現已成為經濟新常態下國民經濟發展的新亮點。在我國國民經濟得到迅速發展后，人民收入水平穩步提高，人民對旅游業的消費需求也呈逐步上升趨勢，且旅游業已成為我國的朝陽產業，對國民經濟以及人民生活的作用和影響力不可小覷。尤其是在我國經濟步入新常態后，旅游業成為惠民生、減貧困和穩增長的重要途徑，也是縮小各區域之間經濟差異的重要方式[1]。因此，探討旅游經濟發展的前沿和熱點，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推動旅游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是廣大學者和各政府部門關注的焦點。旅游經濟領域研究文獻經歷了“思考探討為主”到“實證研究為主”的過程，已有文獻從多種視角對旅游經濟進行研究分析。一是在可持續發展視角下通過對旅游資源、旅游過程管理、旅游從業人員素質、旅游經濟增長模式、旅游品牌推廣、旅游法律、旅游宣傳促銷、環境承載力、環境容納量等9個方面進行研究探討旅游經濟的發展模式，但未進行實證分析[2]；二是在生態文明視角下，主要強調生態旅游的重要性，但未對其內在作用機制進行深入分析[3]；三是在產業化視角下拓展了旅游產業在經濟發展中的意義與影響力，但論證較為單一[4]。當前旅游經濟相關研究非常豐富，研究主題趨于多樣化：從旅游資源開發、旅游經濟發展差異、旅游經濟時空格局到“旅游+”。研究方法也從傳統的單一統計學分析方法發展為GeoData、ArcGIS等軟件平臺為主的空間分析。研究數據源從傳統的面板數據轉多源數據的融合使用，如人工智能，爬蟲算法等，但鮮有文獻對當前旅游經濟的研究進行梳理分析。本文運用可視化工具繪制出旅游經濟研究的相關知識圖譜，通過厘清旅游經濟研究的時間序列、發展脈絡、研究熱點、知識網絡結構與主要學者發文情況，以期為旅游經濟研究提供新的視角和方向。

1 研究數據與方法

1.1 研究數據

在CNKI中搜取參考文獻樣本，數據截止到2020年8月15日，以篇名“旅游經濟”檢索出核心期刊和CSSCI共1081篇，刪除無效文獻后確定1002篇參考文獻為有效數據。

1.2 研究方法

CiteSpace和VOSviewer作為兩款常見的可視化分析軟件，以其清晰可視，簡單易操作的特點備受研究學者青睞。CiteSpace由陳美超博士開發，主要有作者、機構、國家的合作圖譜和關鍵詞共現圖譜以及文獻、期刊的共現圖譜[5]。

VOSviewer由Nees Jan van Eck和Ludo Waltman[6]開發，主要用于關鍵詞或機構共現網絡聚類和密度分析。綜合運用CiteSpace和VOSviewer的優勢，運用聚類分析等方法，以可視化手段呈現旅游經濟研究的歷史發展脈絡、前沿領域的研究熱點以及作者機構的研究水平，為旅游經濟研究提供科學切實的參照和研究思路。將中國知網1002條文獻數據分別導入CiteSpace和VOSviewer進行可視化分析，獲取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和時區圖譜，以展示我國旅游經濟研究領域的聚焦點和概貌。

2 旅游經濟研究計量分析結果

2.1 文獻年度變化趨勢

文獻發文量可反映該研究領域的研究熱度，其變化趨勢可反映研究進展。在知網檢索篇名為“旅游經濟”的CSSCI和核心期刊的有效文獻達1002條，以兩年為時間間隔，統計出旅游經濟的文獻發文量(表1)，國內旅游經濟的相關研究較早，發文量多，且數量在波動上升。基于時區圖譜可得到關鍵詞的出現時間及其共現關系，在時間維度上清晰地顯現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及變化趨勢。運用CiteSpace可視化軟件，將時間分區設置為2年，繪制旅游經濟的TimeZone View圖，即“旅游經濟”關鍵詞共現時區圖譜(見圖1)，并將其歸納為3個階段。

表1 旅游經濟文獻年發文量

圖1 旅游經濟時間序列網絡知識圖譜

2.1.1 研究初始階段(1992-2004年)

這一階段年發文量較少，處于緩慢上升期，1994-1996年和2002-2004年稍有下降，這一階段學者們主要是對旅游經濟發展進行思考探討，如何充分利用國內豐富的旅游資源轉換為旅游經濟。程廣文[7]指出要依法保護水土資源，促進旅游經濟發展；隨后莊志明[8]對后工業文明與回歸自然的旅游模式進行探討，并對我國旅游經濟的發展方式進行戰略思考；楊樹青[9]對甘、青、藏民族地區的跨區域旅游經濟模式進行分析。段強[10]系統分析了鄧小平旅游經濟思想與我國的旅游經濟發展的內在關聯；原梅生[11]探討了旅游經濟、休閑產業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提出在旅游經濟發展基礎上推動休閑產業的發展。總體而言，這一階段旅游經濟研究剛剛興起，學者們的文獻較為匱乏，屬于研究初始階段。

2.1.2 迅速增長階段(2005-2012年)

這一階段年發文量逐年快速上升，處于迅速增長階段，年發文量的最高峰出現在2010-2012年的162篇，經過了旅游經濟發展模式的初期探索，學者們開始熱衷于旅游經濟的區域差異、時空分布特征及影響因素研究。具體而言，王蘇潔等[12]對長江三角洲的城市旅游經濟聯系程度進行評價，研究旅游中心城市對周邊城市的旅游經濟輻射能力及旅游網絡的發展狀態；高超等[13]將江蘇省旅游經濟劃分為三個梯度，分析旅游經濟空間差異成因；王凱等[14]探索我國區域旅游經濟發展態勢，提出了調控區域差異、推動區域內旅游經濟的協調統籌發展；陳曉等[15]對遼寧省旅游經濟差異特征進行分解，分析旅游規模的位序演變；陳莉等[16]從市際差異等角度探索福建省入境旅游經濟的時空演變特點；何瑛等[17]對新疆的旅游經濟進行實證研究，建立旅游經濟國際、國內因子系統，并提出相應對策。

2.1.3 平穩發展階段(2013年至今)

這一階段年發文量較平穩增長，波動較小，2012-2016年發文量出現略微下降。學者們研究熱點趨于多元化、精細化，定量與定性、主客觀相結合為主要的研究方法，常用的方法有聚類分析、集對分析法、theil指數、標準差、變異系數、泰爾指數、ESDA和GWR模型、地理探測器等[18-23]。研究方向主要有旅游經濟時空格局演變、旅游經濟社會網絡分析、旅游經濟系統、農業旅游、空間自相關、耦合協調、城市群等。余侃華等[24]在等級規模結構理論基礎上，研究陜西省旅游經濟的等級規模結構及其演化趨勢；陸保一等[25]對云南省地帶間及地帶內旅游經濟發展差異演變及影響因素進行分析；鄢慧麗等[26]研究海南省在社會網絡影響下旅游經濟的空間聯系及其特征，并對各地區旅游發展狀況進行定位；王凱等[27]認為行政隸屬關系對旅游經濟網絡聯系的影響較大，得出長江中游城市旅游經濟網絡結構的四類演變格局；王彬[28]和許春華[29]分別從生態經濟視角和“鄉愁經濟”視角探討農業和旅游業的協同發展機制，提出促使農業與旅游產業充分融合的有效策略，充分挖掘鄉村旅游資源優勢，培育特色農文旅融合項目，為農業與旅游業的融合發展提供新思路。

2.2 期刊來源

期刊的來源分布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研究主題的分布領域及其水平特征，可判斷今后相關主題的研究趨勢。按上述檢索方式，得到的1002篇期刊文獻中，《資源開發與市場》《經濟地理》《地域研究與開發》《地理科學》《旅游學刊》和《農業經濟》6種期刊的載文量達47篇及以上，其中《資源開發與市場》發文量最多，共82篇，載文量在47篇及以上的6種核心期刊總計發文量403篇，占比40.2%(見表2)。

表2 旅游經濟檢索相關文獻的高頻期刊

2.3 發文機構

表3 旅游經濟檢索相關文獻的高頻機構

2.4 發文作者

發文作者作為科學研究的主體，統計分析數據能反映該領域的主要研究學者和研究團體的輔助合作關系。本文通過VOSviewer對發文作者進行分析得到作者圖譜，圖譜中共有節點數207個，網絡密度小，節點是判斷作者出現頻率的標準，線條聯結貫穿于作者之間，表示彼此的合作關系。分析發現，發表文章數量達5篇及以上的作者有10余位(表格有限僅列舉10位)，且發文數量及被引次數可觀，尤其前三位學者更是十分高產且研究成果優質，其中黃震方發文最多，馬耀峰和陸玉麒僅列其次(見表4)，說明對于該領域的研究引起了學者的重視。南京師范大學的黃震文發表相關文章多達16篇，對該領域的研究頗有見解，既對旅游經濟時空差異與影響因素深入分析，也基于地方面板數據做耦合度協調發展的實證分析，同時也關注旅游經濟與城鎮化、文旅資源融合、經濟增長等的聯系；來自陜西師范大學的馬耀峰主要關注旅游流與旅游經濟聯系之間的耦合，同時也注重對多地區的旅游經濟與生態環境耦合度的比較研究，突出不同地域的特點及影響；同為南京師范大學的曹芳東更多的聚焦于分析城鎮化進程、制度變遷等對旅游經濟發展的影響，同時闡述了城市轉型期間旅游經濟時空變異對城市發展的重要作用；安徽大學的張洪發文數為7篇，主要研究旅游經濟與資源的空間錯位，并通過借助AHP等研究方法探究旅游經濟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從數據統計運算角度剖析旅游經濟的發展潛力。由以上分析可知，發文作者多來自于南京師范大學等各大高校，發文作者數量眾多，且對旅游經濟的聚焦點多樣化，說明旅游經濟的研究角度多樣、內涵豐富。

表4 旅游經濟檢索相關文獻的作者及發文被引量

2.5 關鍵詞

關鍵詞可反映文章的內核，對關鍵詞的分析，可較全面了解研究領域的焦點。運用VOSivewer軟件對旅游經濟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見圖2)，圖中的節點圓球大小與關鍵詞出現頻率成正比，節點圓球的位置越靠中心表示該關鍵詞越重要，相同的節點圓球顏色代表相同的研究主題。研究分析發現旅游經濟、旅游業、旅游經濟聯系、生態環境、區域差異、可持續發展為熱點關鍵詞。其中，旅游經濟為關鍵詞中的焦點，在以往研究中作為關鍵詞出現最頻繁，如顏俊等研究淮河生態經濟帶的旅游經濟時空分異規律及收斂性，得到旅游經濟的主要影響因子[30]；方葉林等結合LISA時空躍遷模型分析省域旅游經濟的時空演化是否會導致趨同現象[31]；楊秀平等構建了城鎮化與旅游經濟的系統耦合協調度模型，對蘭州市的旅游經濟與城鎮化綜合發展水平進行測評，并提出相應的路徑[32]。

圖2 旅游經濟關鍵詞知識圖譜

3 結論與展望

3.1 結論

本文基于CiteSpace和VOSviewer可視化計量分析對旅游經濟文獻進行分析，通過對旅游經濟的年發文量、發文作者及關鍵詞、被引量和主要研究機構進行分析，掌握旅游經濟的研究現狀。研究表明：旅游經濟的年發文數總體呈上升趨勢，經歷了研究初始、迅速增長和平穩發展3個主要階段。從發文主要期刊來看：旅游經濟文獻研究主要發表在《資源開發與市場》、《地域研究與開發》等6種核心期刊上，其中《資源開發與市場》是發文量最多的核心期刊，共82篇。通過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可知旅游經濟的六大研究熱點為:旅游經濟、旅游業、旅游經濟聯系、生態環境、區域差異、可持續發展。從發文作者來看：發文作者發文數量較多，其中發文量前三位作者為黃震方、馬耀峰和陸玉麟，表明對旅游經濟的研究較深入。從發文高頻機構來看：高等院校為旅游經濟研究的主要聚集地，其中南京師范大學發文量最多，共36篇，同時，核心機構群雛形初現但依舊需要加強集群效應。

3.2 展望

通過對旅游經濟文獻的梳理發現，以下幾個方面是今后研究的重點：一是多維度研究旅游經濟，旅游經濟的內涵較廣，旅游類型也呈現多元化，當前旅游經濟的相關研究主要為旅游經濟的時空分異規律及評價，而關于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較少，從多方面探討旅游經濟可推動旅游經濟的高質量發展。二是從微觀尺度研究旅游經濟，已有研究多從國家、城市群等宏觀層面探討旅游經濟差異及旅游經濟增長，以縣域和連片特困地區為背景的中小尺度研究較少，因而可深入研究。三是加強區域旅游各項資源與相關產業的融合發展研究，旅游資源的轉型和融合發展是新時代旅游發展的重要路徑，從旅游資源的單體價值向組合價值的轉變，如鄉村旅游、文旅融合發展、生態旅游等可增強旅游經濟的創新驅動力。四是加強旅游經濟的科研團隊的交流合作，當前各研究團隊連接度較弱，加強團隊之間的交流不僅是學科融合發展的要求，同時可推動旅游經濟質量提升。